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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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八爺呢?你不要告訴我他真的只專寵你一個?!睍┻@話是明知故問,皇子在十二歲時就會有四個人事格格,身邊美奴嬌婢成群,決不會委屈自己。 八福晉猶豫了一下,不自在地說:“男人是什么本性您還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只守著我?!?/br> “那就沒有一個有過消息?”問題出在誰身上書雪心中大致有譜,事實究竟如何依然迷茫。 “要是有就好了,我哪至于這般為難——”八福晉的嘴變成了o形:“你的意思是原因出在我們爺身上?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書雪對自己百分之二百的鄙視,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不是有病吧,coss偵探也就罷了,還和別人談論對方丈夫的生育問題:囧。 “我沒說是八爺的問題,只是想知道你沒嫁給八爺前他是怎么對妾室的?!?/br> “我們爺極重規矩,別說婚前,就是成親后很長一段時間她們承過寵也是要喝避子湯的。都是我沒用,不能生下嫡長子——”八福晉極力捍衛丈夫男子漢的尊嚴。 書雪沉默不語:果然如此。 八福晉坐靠起來,哀聲求道:“嫂子,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敢打您的主意,求您可憐可憐我,給我指條明路吧。我向薩滿真神起誓,絕不會把您的話傳出去?!闭f到最后,八福晉已是泣不成聲。 書雪苦笑不已:八福晉這是把自己妖孽了,恐怕不少命婦都帶著有色眼鏡看自己吧,悔不當初一時逞強,留下無盡后患。 “弟妹,我非妖非怪,恐怕幫不了你?!笔璨婚g親,即使是心有成算也不會魯莽行事,這方面的虧她吃得太多了。 “嫂子——”八福晉更顯凄然,遠不復方才的樂觀。 書雪心有不忍,邊為八福晉拭淚邊感嘆道:“弟妹,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我——我實在是沒辦法,外人都說我嫉妒,可我——我——,表哥讓我求您,您總會有辦法的是不是?” “表哥?是九爺?”書雪總算是抓到罪魁禍首了,難怪八福晉不松口,原來背后有高人指點。不過胤禟未免自信太過,今晚之前她對八阿哥夫妻的事兒可是一無所知,還真被他撞著了。 八福晉動靜不小,連外間的抱琴都掌燈詢問,書雪無法,只得披衣下床,來到桌案之前。 八福晉見狀,知道事情有門,顧不得穿衣就下了床,一聲不語的跟在書雪身后。 書雪執起筆,想到安王府與胤禩的唇齒關系,覺得不能憑借一己猜測信口開河,又放了回去。 “嫂子,你寫呀?!卑烁x十分著急。 “寫什么?” “你不是要給我開方子嗎?” “我對醫術不過粗通,連太醫都沒法子的事兒我又能有什么辦法?!?/br> “那——”八福晉面露失望。 “弟妹,你生于王府,又嫁進皇家,就應當知道這世上最能危及性命的不是□□,而是——”書雪一頓,盯著八福晉說:“人心?!?/br> 八福晉汗毛倒豎,她能獨霸后院近十年,又怎么可能是真正的小白,自然聽得出書雪話里有話,連眼淚都來不及擦,只是怔怔地出神。 “嫂子的意思是?”過了許久,八福晉才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 書雪立即撇清關系:“我什么意思也沒有?!?/br> “那你說——”八福晉關心則亂,即使知道“不可說”的規則也忍不住追根問底。 書雪回到床前,靜靜地說:“睡吧?!?/br> 八福晉睡沒睡著書雪不清楚,她自己卻是一夜沒有闔眼,思忖著自己未來的下場,如今有太后庇護還好說,以后如何就難以預料了。 經過一夜調整,八福晉又是英姿颯爽的大婦了,臨離開之前,欲言又止的看著書雪,見其低頭不語,方有些不甘心的離開了潭柘寺。 書雪自我催眠:各人自掃門前雪。該說的已經說了,結果如何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 潭柘寺經過半晌混亂很快歸于寧靜,八阿哥胤禩的貝勒府卻陷入了一片陰郁之中。 “八哥,八嫂怎么樣了?”胤禟讓八福晉去求書雪,亦是存了萬分之一的希望,除卻自家八哥的子嗣問題,也有以此做敲門磚的意思,畢竟是當年賭約的見證人,胤禟連得四女,壓力巨大,惟愿從書雪這兒得到一線生機。 “喝了藥睡下了,她對那毒婦自幼濡慕,哪曾想到會受此暗算,恐怕一時之間很難轉過這個彎兒來?!必范T難得出口罵人。 “八哥,這事兒你得斟酌,安王是看好你的,未必就知道這種內維私事?!必范K眉頭微皺,還是出聲規勸哥哥三思而行。 “依你的意思我該怎么辦?”胤禩臉上烏云密布,任是誰知道自己可能沒有子嗣也不會有好心情,更何況是胸懷大志的皇子。 “八哥”胤禟想了一想說:“這事兒還是遮下的好,安王老福晉已經沒了,就憑一個老奴才的話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鬧大了對你的聲譽不好,當務之急還是找尋名醫治愈病癥為要?!?/br> 胤禩長長吸了一口氣,無奈地苦笑道:“恐怕是難了。畢竟已過這么多年,要想痊愈怕不容易?!?/br> 胤禟狠拍一下扶手,痛罵一聲:“婦人!”忽的靈機一動,轉頭看向胤禩。 胤禩愣了愣,轉瞬即明白了胤禟的意思,試探著問:“簡王嫂——” 胤禟卻搖了搖頭,“此事尚需再議,她能知悉內情也是因為陰差陽錯與八嫂同榻,至于醫術如何恐怕難說,且男女有別,八嫂還好,你——” 胤禩好容易抓住救命稻草,豈能輕易放棄,近前向胤禟深深一揖:“全仗九弟周旋,成與不成哥哥感激不盡?!?/br> 胤禟慌忙起身避讓:“八哥不必如此,弟弟自當盡力?!笨谏想m然不說,心中不免感到為難,因為事涉至親之人,只得勉強應了。 ☆、九十五、擔虛名代人受過 九十五、擔虛名代人受過 書雪全然不知自己又被人惦記上了,每天該干什么干什么,小日子依舊愜意。 一眨眼,年關已至,康熙與皇太后具有厚賜賞下來,又有后宮主位跟風贈禮,加之雅爾江阿在朝中得意,冰炭孝敬的宗親外吏較往年何止翻了一倍,簡王府一時風頭無兩,竟幾與康親王府比肩。 樂極生悲的典故就是這樣來的,原本出于簡親王妃職責的書雪還要規勸雅爾江阿一二,以免引起老康的忌諱。不曾想簡王府自身就把把柄遞了上去。 過完元宵節,距離收功就只有七天時間了,輪值命婦逐漸清閑下來,不時聚到一處聊聊佛法、話話家常。 “今兒是冰嬉之會,咱們看不到熱鬧了?!蔽甯x語出感嘆。 “是啊?!笔母x笑道:“在家時極喜歡滑冰,自嫁進皇家后竟沒有再玩過,去年帶著弘明,今年卻是在潭柘寺,可見天意如此?!?/br> “不過是冰嬉,哪里扯出天意來,你若想滑,讓十四爺單給你辟一處場子就是了?!睍┱{侃堂妹。 “jiejie,你說什么呢?!杯偭漳樕p紅,目顯嬌嗔。 書雪還待要說什么呢,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不及問話,蘇長定慌慌張張地闖進來,連滾帶爬的跪到了地上。 五福晉二人吃了一嚇,待看清來人身份后方舒了一口氣,雙雙看向仍然端坐的書雪。 “你怎么來了?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兒?”能讓雅爾江阿跟前第一紅人蘇公公失態若斯,恐怕不會是小事兒。 “福晉,出大事兒了,三阿哥把十七爺和四阿哥推到湖里去了,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呢?!碧K長定顧不得在側旁聽的五福晉與十四福晉,直接把事情吐露出來。 一句話驚得在場三人目瞪口呆,過了許久五福晉方訥訥地說:“三哥怎么如此糊涂,竟敢做出如此不悌之事?!?/br> 書雪搖搖頭,看著蘇長定問:“你說的是咱們府上的三阿哥和四阿哥吧?” “是”蘇長定緩了一口氣,勉強穩下心神。 五福晉恍然大悟,又自嘲見事不明,如果真是幾個皇子有事也不會扯到簡王府身上。 書雪站起身,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旁邊的瓊琳眼疾手快,上前扶了jiejie一把方沒有發生閃失,又轉頭喝問蘇長定:“有什么事兒你緩緩地說,讓我們聽明白?!?/br> 由于有外人在場,蘇長定說得極為隱晦,不過書雪總算是聽懂了。 現今的簡王府后院是伊爾根覺羅氏一家獨大,因為雅爾江阿公務繁忙且與書雪有約在先,數月都是獨寢書房,只是偶爾去伊爾根覺羅氏房中商議府務,幾個妾室不明內因,對伊爾根覺羅氏恨得咬牙切齒,甚至于因此化敵為友,彼此抱團取暖。曾經腦殘到和書雪打擂臺的陳氏聰明了一回,用借刀殺人的手段對付情敵,王府舊人吳氏又有意無意向她透漏了不少當年先福晉與伊爾根覺羅氏爭斗的隱秘,陳氏自以為得計,指派人添油加醋地說給了永謙知道,永謙被雅爾江阿保護的近乎小白,身邊又沒有得力下人規勸,一時間鉆進牛角尖,認為母親和哥哥都是被伊爾根覺羅氏害死的,將扎穆巴母子恨得咬牙切齒。 最近一段時間,雅爾江阿威震朝野,永謙子憑父貴,在宮中的地位水漲船高,不免十分得意。又有上次罵了十七阿哥胤禮未受嚴懲的前例,更加助長了自以為是的想頭,冰嬉會上見扎穆巴和胤禮玩得投緣竟把他晾在一邊,難抑心頭怒火,索性親仇舊恨一起報——悲劇發生了。 胤禮和扎穆巴的跟班一個錯眼就不見了主子,唬的魂飛魄散,看到湖邊又站著滿臉憤恨的永謙,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救人的救人,找太醫的找太醫,報告的報告,一時間人仰馬翻,不驚動主子是不可能的。 氣壯如牛的雅爾江阿被膽大包天的兒子轟去了二魂六魄,勉強吩咐蘇長定看管昏迷中的扎穆巴后,提溜著永謙就不管不顧地去了永和宮,康熙關心兒子安危,哪里有心思理會其他,諸皇子大臣情知簡親王霉運當頭,又不便跟著看熱鬧,索性悄悄出宮等消息,倒是胤禛兄弟出入永和宮沒有忌諱,加之關心雅爾江阿,便跟著同去,話卻是不敢多說的。 蘇長定將扎穆巴送回府,后院自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見鬧得不像,蘇長定即與安總管商量讓他照看五阿哥永煥,自己則親自來潭柘寺報知福晉。 書雪越聽越淡定,到了最后她只有一個結論:永謙完了。不管此前康熙有沒有動過換掉他的念頭,現在是決計與世子之位無緣了。至于雅爾江阿,憑與老康之間的情義加上此事最大受害者的身份,應該不會被收拾的太慘,頂天被奪爵,伊爾根覺羅氏她們—— “更衣,我要進宮?!笔乱阎链酥荒芤娬胁鹫辛?,不管對永謙印象如何,作為王府的女主人決不能在此時置身事外。 “jiejie?!杯偭找幌录绷耍骸澳恪遗隳阋粔K兒去?!痹鞠雱駮┎灰ヌ藴喫?,又覺得不現實,只得中途改口,提議隨行。 “我也去?!蔽甯x深得太后喜歡,和書雪向來要好,唯恐她受到牽連。 “不必了?!睍┩裱灾x絕二人的好意,勉強笑笑說:“我在太后與皇舅面前還有些體面,想來兩宮是不會遷怒的?!?/br> 二人不好勉強,且尚需防著止安禪師有什么法事吩咐,書雪一走她們就得頂上,是以雖然提著心,又不能不留在此處節制命婦,以免書雪因擅自離寺而罪上加罪。 時間緊迫,儀仗是不方便用的,全副品裝又不能騎馬,書雪向止安禪師告罪后便借了五福晉的馬車,以期盡早進宮。 幸好有御賜腰牌在手,書雪很順利的進了紫禁城,入宮后不及向太后請安,直奔永和宮而去。因為來過幾次,總算是熟門熟路,徑自穿過正殿來到了后院。 書雪拿眼一掃,發現除去老康的隨侍,太后和佟貴妃以及德妃的宮人也匯聚一齊,又有各宮主位派來問訊的太監宮女以及往來的太醫,可謂人滿為患。 最顯眼的是跪在院落中央的雅爾江阿父子,縱然今年尚算暖冬,仍不免有寒涼之氣,雅爾江阿還好,永謙已是嘴唇發紫,搖搖晃晃難以跪穩。 眾宮人多認得書雪,紛紛躬身問好,雅爾江阿聞聲抬頭,臉上盡是苦澀,嘆息一聲后方道:“你來了?!?/br> 書雪咳了兩聲,沒能說出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雅爾江阿知道書雪因這場奔波犯了舊疾,急忙解下斗篷遞了過去,書雪并沒有接,瞥了永謙一眼又給雅爾江阿穿上,轉頭對守在門外的魏珠說:“勞煩諳達通報?!?/br> 魏珠微微欠身,轉頭打簾子進去,半盞茶的工夫即出來傳諭:“和碩文華公主見駕?!?/br> 雅爾江阿眉間的晦澀一閃而過,盯著妻子的背影又是一聲長嘆。 康熙與太后分坐胤禮榻前,佟貴妃和德妃在太后身后安撫落淚的陳嬪,太醫跪在一邊,又有胤禛和胤祥兄弟垂首而立,站在康熙背后,端的是壁壘分明,絲毫不因一時情急而更顯紊亂。 康熙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書雪并沒有叫起,語氣生硬地問:“你不在潭柘寺主持太皇太后的法事,進宮做什么?” 書雪知道康熙遷怒,只得磕頭認錯:“兒臣有負皇舅恩典,身為簡親王妃未能行繼母教化之責,請皇舅降罪?!?/br> 康熙“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你去告訴雅爾江阿,胤禮命賤,受不得他們父子的跪?!?/br> 書雪見話說得重,不敢爭辯,只是叩頭請罪。 太后心中嘆息,雖注意到書雪似有不適有心說項,又不能不顧及陳嬪和老康的舐犢之情,也就不好在此時說什么。 原本對書雪略有遷怒的陳嬪倒是看不過去了,抽噎著上前給她求情:“主子,王妃在潭柘寺為先太皇太后祈福,此事很不與她相干,請您明察?!?/br> 康熙見書雪雖然一身正裝,此時卻顯得十分狼狽,知道自己方才是遷怒了,見陳嬪說情,即緩緩地吩咐道:“起磕吧?!?/br> 書雪起身,又謝過陳嬪方問起胤禮的病癥:“十七爺的身子可安?!?/br> 太后忙道:“太醫說,只要退下燒就無大礙了?!?/br> 書雪近前看了胤禮一眼,果見其臉色緋紅,像是高燒未退的癥候,即回頭詢問太醫:“舊日曾聽聞烈酒涂身配以刮痧之法可以退熱,不知醫道可有此理?” 太醫一愣,很快回答:“烈酒確有散熱之能,不過刮痧之法微臣卻不曾試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