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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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最近發生的案子也要我提供信息???”我莫名其妙的,還以為又是十年前的事情呢! 唐警官沉默了一會兒,拿出照片來,遞到我面前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媽呀! 為什么要拿這么可怕的照片嚇我! 照片上是一個死狀凄慘的男人,身體被扭曲成了極詭異的形態,像是被打斷了骨頭后放到波浪形的模具里重新溶解鑄造了一遍似的。我不知道得用什么東西才能把人折磨成這副模樣,但是我非常確定,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一定是個大變態! 我不忍心再看這些照片,推回去給唐煌道:“太可怕了,變成這個樣子,就是親媽都不認識啊……唐警官,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為什么總是想方設法地折磨我……” 唐煌不說話,收起這些照片,又拿出一張照片來問:“那這個人你認識嗎?” 這不是學長嗎? 我點點頭道:“當然認識啊,我學長,袁輝,前幾天我們才說過話,他……” 我忽然反應過來,只覺得從頭頂開始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剛剛給我看的照片……是學長?” 唐煌目光銳利地看著我,簡直要把我看穿,他為什么這樣看著我,難不成懷疑我嗎? “本月17號晚上零點到凌晨2點,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我想了想,17號好像就是學長給我表白的那天,我晚上見了李明朗,再回神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在寢室睡覺的時候了。 “我在寢室睡覺啊?!?/br> “有人可以給你證明嗎?” “我們寢室的人應該都可以吧,還有宿管阿姨,我們學校管得很嚴,女生宿舍跟監獄似的,你也見到了,四方的,只有一個出口,每天晚上鐵門都會鎖的?!?/br> 唐煌又問:“那你知道你的學長有沒有什么仇人嗎?” “我跟學長又不熟……” “不熟嗎?”唐煌瞇著眼,眼神越發銳利,“可我聽說,17號那天,袁輝在西食堂門口,向你當眾表白過?” “對啊,可是我當面拒絕了??!我真的跟他不熟!” 唐煌沉默了一會兒,我問:“唐警官,你還有別的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可以不可以開始畫畫了?” 我開始下逐客令。 唐警官伸伸手道:“沒關系,你畫就是了,我隨便看看,你不介意吧?” 介意??! 介意死了好嗎?! “完全不介意呢……”我尷尬地笑了兩聲道:“你隨便看……” 我無奈起身去畫板前,百無聊賴地調著顏色,這畫畫的活可不是我干的,又不想被唐警官看出破綻來,只得慢悠悠地放畫板,調顏色,左看看右看看。 “你最近跟莊塵怎么樣了?”唐警官忽然毫無預兆地問道。 怎么這么八卦,我在心里翻個白眼,不樂意地說:“什么叫做怎么樣了?唐警官這么關心我的私事做什么?” “嗯……”唐煌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過了一會兒又說:“你們是分手了嗎?” 我不高興地放下畫筆,等著唐煌道:“你們警察還管我們平明百姓的私事兒嗎?” “不,不管?!惫⒅钡奶凭俅鸬溃骸斑@也屬于我的私事,所以才問一下?!?/br> “什么叫做,也屬于你的私事?”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唐警官,該不會他的取向…… “莊塵好像跟我meimei唐辛在一起了?!碧苹驼f。 啥?! “什么時候的事情?”我驚訝地問:“我怎么不知道?” 唐辛…… 這個名字怎么聽起來這么耳熟呢…… “好像說有一段時間了?!碧苹桶櫚櫭?,似乎有些煩惱的樣子,完全沒了辦案時精明的神態,“我meimei很單純,我從小又很寵愛她,我很怕她被人欺騙。所以想問一下,你們什么時候分的手,莊塵是不是腳踏兩條船?!?/br> 我想了想,只得老實地回答道:“準確來說,我和莊塵從來沒有在一起過?!?/br> “這樣啊……”唐煌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什么變化,繼續在房間里踱步,問:“這些畫都是你畫的嗎?” “嗯……”反正是我的身體畫的,并不算撒謊。 “畫得很好?!?/br> “你還懂畫???”我有些驚訝,這個唐煌看起來可不像是那么有生活情趣的人。 “不懂?!疤苹头浅9⒅钡鼗卮鸬溃骸翱雌饋硗ο裾娴?,應該就是很好吧?!?/br> 我竟然無言以對…… “你覺得莊塵是個什么樣的人?”唐煌又問。 這個人轉移話題怎得如此毫無預兆,思維比我這個精神病還要跳躍!我調著畫盤,嘆息一聲道:“他對我很好……” “這不算回答?!碧苹妥叩轿易罱鼊倓偼瓿傻囊环嬅媲?,一邊端詳著一邊說:“我不喜歡他這個人,刑警的第六感告訴我,他這個人很危險??墒呛芷婀?,我見到有幾次他跟你在一起,只有那幾次,我覺得這個人興許也還不錯,沒想到,你們并不是一對?!?/br> 我沉默以對,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太羞愧了,終究是我對不起莊塵,答應他的事情我沒有做到,因為我只是一個自私的人。 “我meimei非常喜歡她?!碧苹偷穆曇舴浅?,“一到醫院里工作,嘴上就一直掛著莊塵的名字,我一直想莊塵應該看不上我們這樣的人家,哪里想到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br> 聽唐煌這樣一說,我猛地想了起來,記得那一天二嫂生產,有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圓臉小護士推著二嫂出來,那時候我就印象很深,她看莊塵的眼神簡直就是一個迷妹,恨不得要把眼睛長在莊塵身上。 “嗷嗷!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meimei!她是不是在夢澤醫院的婦產科里當護士???!” 唐煌皺皺眉疑惑地問:“你不知道嗎?是你們家里人幫忙安排的。要不然夢澤醫院那樣的地方,并不是很容易進的?!?/br> 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啊,難怪,想來李家人這也是補償的心理吧,可是李明珊殺了唐煌和唐辛的母親,任什么補償都是遠遠不夠的,不知道有一日這兩人知道真相會怎么想…… “我怎么勸我meimei她都不聽,鐵了心要跟莊塵在一起?!碧苹屠^續說道:“她從小就很乖,很聽我的話,這還是第一次為了什么反抗我?!?/br> “可以理解啊……”我漫不經心地在畫板上畫了一筆道:“誰能拒絕莊塵那樣的人呢……” “你不是拒絕了嗎?”唐煌問。 我一呆,繼續不回答,轉而問:“你看那幅畫怎么看了那么久?” 從剛剛開始,唐煌就一直在打量我那副少女圖,這個是周淮教授給我布置的系列作業,這個系列叫做《公主的哀愁》,以七宗罪孽和七個少女之死為主題,唐煌看的這一幅是系列的最后一個作品《破軍——懺悔者》,畫上是一個倒掉的少女,手里抱著自己的頭顱。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小女孩兒會畫出這么陰郁的東西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真的很有藝術才華。 “不知道,這幅畫讓我想到了什么?!碧苹驼f。 “什么?”話說一半,莫名其妙的。 唐煌搖搖頭?!拔乙膊恢?,只是一個靈感?!?/br> 神神叨叨的,還靈感呢…… “這是一個系列?!蔽医o唐煌介紹道,“還有其他六幅呢……” “能給我看看嗎?”唐煌懇切地問。 “可以啊……” 我從倉庫里搬出來,一幅幅地放在唐煌面前,見他看得兩眼放光,我疑惑地問道:“這一套畫是周淮教授指導我完成的,過段時間要去參加比賽了,我是不怎么喜歡的,怎么,你喜歡???” 唐煌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奇怪,先是銳利,然后迷茫,最后竟然一臉的驚喜! “我能給你的畫拍幾張照片嗎?我保證不會公開泄露,你的畫可能會幫助我們偵破一個大案!”唐煌激動地說。 “大案?”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該不會又有什么倒霉事情找到我身上來了吧?忙道:“你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我就讓你拍……”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方便說,只是這跟這幾個月城中發生的連環殺人案有關系,事關重大,我真的希望你能夠配合我的工作?!?/br> 連環殺人案?! 我冷汗都出來了,怎么跟我車上關系的事情都這么陰森恐怖! “行行行,你拍就是了?!?/br> 唐煌拍了好多張照片,非常簡短地跟我道別后就飛快地離開了畫室。 我獨自一人坐在畫室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掏出手機,想要給李明朗打個電話,卻又很快斷了這個念頭,呵呵,李黎一定會搗鬼的,我已經試過了,只要我想要聯系李明朗,就會被拉到心迷宮里。我收起手機,斷了這個念頭,這時候有人敲門,我回頭一看,是周淮教授。 周淮教授還是那副儒雅的樣子,看了一下我的畫板,溫柔地問:“今天沒有靈感嗎?” 呵呵,我是不會畫畫,和靈感并沒有什么關系。 我點點頭。 “沒有靈感就算了,不要勉強,不如今天我帶你去吃飯吧,順便聊一下這一回大學生畫展的事情,如何?” 我不疑有他,雖然周淮教授的風評不大好,據說有非常多紅顏知己,而且有許多女學生往他身上撲,但是我畢竟是李家的女兒,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即便是周淮應該也是不敢欺負我的。再加上,周教授這樣的人,長得也好,又有才華,又有社會地位,又保養得好,多少年輕小姑娘往他身上撲啊,他何必找我呢! 所以雖然還記著李明朗的提醒,我還是從善如流地跟周教授一起出去吃飯了。 “珊珊啊……”周教授帶著我去吃日本料理,笑瞇瞇地把菜都往我這邊推,不經意地問:“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非常的熟悉,覺得你很像一個人?!?/br> “是嗎?”我吃著鹽烤三文魚頭,不經心地說道:“可能我大眾臉吧,哈哈哈?!?/br> “你可不是大眾臉?!敝芙淌诓[著眼,意味不明地說:“你長了一張繆斯的臉,一張每一個藝術家都渴望畫下的臉?!?/br>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尷尬地笑了笑道:“呵呵,是嗎,那我是長得像誰?蒙娜麗莎嗎?” 周教授笑起來,搖搖頭道:“不是,你長得很像我的女兒,她許多年前過世了?!?/br> 我的手抖了抖,難怪周淮對我另眼相看,敢情是因為這個啊,我嘆息一聲道:“那看到我您不是挺觸景傷情的?” 周淮搖搖頭,眼里模模糊糊似乎有淚水,哽咽了一會兒道:“沒事兒,吃飯吧?!?/br> 我不忍心再追問周教授他亡故的女兒的事情,只得埋著頭吃飯。周教授再沒有說什么,吃完飯就送我回學校,車里也只說了些畫展的事情,要我再畫給這個系列做一個結尾,既然用了北斗七星的名字,就再畫一幅北極少女作為這一副的終結,才算是完滿。 周教授的車經過我的寢室門口,我見到我的寢室樓樓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周圍路過的女孩子都忍不住朝那個身影看過去,我忙對周教授說:“我看到我哥哥了!” “哦,那正好,我也下去跟李教授打個招呼?!?/br> 見到我和周淮一起下車來,李明朗的臉都黑了,我知道他提醒過我離周淮遠一點,怕他占我便宜,先肯定是不高興了。 周教授和李明朗說了幾句,就開車離開了,只是囑咐我,要在畫展前把最后一幅畫完成。 等周教授一走,李明朗就把我拉到一旁的小樹林里,疑惑地看著我說:“奇怪,今天怎么是你?” “什么意思?難道你不希望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