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金小樓沒有再說什么,她是因為姓陸的肌rou男推了一把才受傷的,談墨身為他的boss,本就應該替屬下擦屁股。 “小墨,不替我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冰山美人的目光饒有興趣地在金小樓的臉上轉了兩圈,就像一個青樓??驮谔暨x自己合心意的女子。 金小樓本來驚艷于冰山美人的相貌,偷偷打量著美人,可美人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她,反教她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了,聽美人提到自己,連忙道:“我叫金小樓,小樓昨夜又東風的小樓?!?/br> 談墨或許沒想到談月會對金小樓感興趣,怔了幾秒,待金小樓自我介紹完畢,就對金小樓介紹道:“這是我堂姐談月,神農醫院的院長,你住院期間,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她就行?!?/br> “談院長好,”金小樓有點拘謹。 談月笑了笑,“太客氣了,你叫我談月就行,我就叫你小樓吧?!?/br> 金小樓連連點頭,突然間想起什么,看向談墨,“我不需要住院,回家躺幾天就好了?!?/br> 談墨看了看她的手,“你的手傷得這么嚴重,幾乎做不了事情,在家里有人照顧么?” 金小樓還是點頭:“有的有的?!彼膊皇鞘裁磱少F的千金小姐,能泡個方便面,餓不死自己就成了。 談墨便沒有再勸,他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如果有什么后遺癥盡管來神農醫院,直接找談月就行?!?/br> 談月也點頭表示她記在了心里。 金小樓語無倫次地致謝道:“好的,一定,麻煩了?!?/br> 突然間門外站崗的陸嘉輝抓著還在通話中的手機從門外走了進來:“boss,實驗室打來電話,說最新的研究出現了問題,想請你回去看看?!?/br> 談墨接過陸嘉輝手中的手機,一邊指揮著什么,一邊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于是病房里只剩下金小樓和談月。 金小樓更拘謹了,剛想說我也走了,就聽談月開口,“小墨這孩子從小就有愛心,自從我這醫院開張,他都不知道送過多少位姑娘來看病了?!?/br> 金小樓也是寫過幾本宮斗宅斗的經驗豐富之人,一聽談月這話,就揣摩出了談月的意思,覺得她真正想表達的應該是:談墨送你來醫院不是因為你有多特別,而是因為他是一個愛心泛濫的人,對誰都一樣,所以你不要對他有想法。 談墨是金小樓擺在神壇上的人物,可以用來膜拜,卻從未想過高攀。 在棲鳳山那個大雨天,第一次見到談墨時,她就知道談墨不是一般人,具體怎么個不一般法,她說不上。 一次次相見,不過一次次佐證了談墨的不一般。 談墨用得起司機、保鏢,談墨的親戚有談縣長,有開著勞斯萊斯的桃花眼小白臉,還有眼前的談院長。 而她的親戚,不是種地的,就是打工的。 她們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怎么會妄想著把談墨從神壇上拉下來。 她從小就是自卑的,誰交不起學費被點到講臺上站著、穿著破舊衣服吃著自帶的咸菜會不自卑呢。 她本以為,努力就有收獲,就像她努力了就能考上重點大學一樣。 畢業了她才明白,努力不一定有收獲。 她不怕辛苦,她只怕努力都付諸東流。 空間門能讓她的努力得到回報,但并不能把她變成人上人,談墨之于她,仍然是神之于凡人。 所以金小樓沒有談月想象中被揭破意圖的尷尬羞惱,她只是贊同地點了點頭,“談先生確實很紳士,我本以為他會像電視里演的那樣,丟給我幾百塊錢就算賠償了,沒想到他這么負責任地送我來醫院?!?/br> “小墨確實是個有擔當的男人,”或許是察覺到金小樓不是死皮賴臉攀附權貴的人,談月也轉換了話題,“你臉上的這一塊是在做實驗么?什么護膚品效果這么好?” “???”金小樓完全不明白談月在說什么,疑惑地摸上自己的臉,沒什么特別的啊。 談月遞給她一面鏤空的銀鏡。 鏡子里,金小樓赫然發現自己的右臉頰有著一片白白嫩嫩仿若初生嬰兒的皮膚,與周圍的皮膚有著明顯差別,很不協調。 她想起來了,她臉上的這個位置被葉良辰的荊棘藤刮了一道口子。 因為不痛不癢的,洗澡的時候皮膚也光滑平整,加上有很多事忙,她從異世界回來就忘記自己受傷了。哪想到玉顏膏的功效居然這么霸道。 金小樓想起葉良辰那一句篤定的“你一定會來找我”,難怪他這么有信心。光滑白皙如稚兒的皮膚對女人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去找葉良辰,想想也不會有什么好事。她完全可以到異世界高價收購,沒有他張屠夫,難道她就吃帶毛豬了嗎? 金小樓對談月解釋道:“我臉上受了傷,可能是新長得皮膚比較嫩吧?!闭f完就后悔了,什么爛理由啊,連她自己都不信好不好,她還是趕緊撤吧,呆這里太不自在了。 突然門口被一個挺眼熟的身影擋住了,想起一個挺耳熟的聲音,“姐,你在這啊,我找你一大圈?!?/br> 金小樓往門口望去,這不是談縣長壽宴上那個桃花眼的小白臉談守義啊,說起桃花眼,談月也是艷麗的桃花眼。至于談墨的眼型,金小樓也說不上,因為她壓根就沒敢對著談墨的眼睛看過?;蛘哒f她一接觸道談墨的目光,眼里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談月詫異地打量著不速之客談守義:“你小子怎么來了,這個時間你不應該是好好地坐在辦公室里上班嗎?” 談守義往沙發上一攤,“別提了,太憋屈,不干了,以后我就跟著你混了?!?/br> “你給我起來,”談月擰著談守義的耳朵,“二叔辛辛苦苦給你找的工作,那么輕易你就不干了啊?!?/br> “姐,姐,別,有外人在呢,給我留點面子,”談守義歪著腦袋,隨著談月的手勁站了起來,目光瞟到邊上的金小樓,驚喜道,“熟人啊,金小樓?!?/br> 金小樓對耳朵還提溜在別人手里的談守義打招呼:“你好?!?/br> 談月疑惑地看了兩人一眼,“你們認識?” 金小樓在心里哀嘆,自己在談月眼里要變成說謊精了,誰讓她為了撇清干系就說這次意外是自己和談墨第一次見面呢。 談守義:“我們在談叔文的壽宴上見過,小樓好像是那小子的同學吧?!?/br> 金小樓點了點頭附和道:“對的?!?/br> 談月不置可否,掏出手機:“我得告訴二叔一聲,你小子不好好工作,跑出了瞎混了?!?/br> “哎呀別啊,”談守義搶走談月的手機,“我本來就不喜歡規規矩矩地上班,我們家老古董卻非要我上班,早知道你也是個老古董我就不來找你了?!?/br> 談月掐了談守義一把,拿回手機,“我知道你喜歡創業,但你看看你哪次創業沒賠得底朝掉?!?/br> “創業哪有一次成功的,失敗乃成功他媽啊,”談守義義正言辭,突然想到什么,“別跟我提談墨,他是非人類?!?/br> 談月還待把談守義提溜走好好教訓一下。先前的女護士來了,焦急道:“談院,57床的蔣先生吵著要見您,我們說您不在,可他不信,已經在醫院繞了一圈了?!?/br> “又鬧什么幺蛾子,你帶他回病房,我去看看,”談月皺眉離開了,臨走前警告談守禮安分一點到院長辦公室等她,又對金小樓說,“你在這再呆一會兒,我讓他們把換洗的藥給你備幾份?!?/br> 談守義、金小樓齊齊點頭。 談月一走,病房里的氣氛頓時輕松下來,談守義吊兒郎當地把腿交疊著擺上茶幾,“小樓姑娘,你咋在這兒啊?!?/br> 金小樓聽著他不洋不土的強調,心里發笑,把包著紗布的兩只手給他看,“不是受傷我來醫院干嘛?” 談守義十分自來熟地捧著金小樓的裹著紗布兩只手,紗布還隱隱泛著紅,“這么嚴重,怎么弄得啊?!?/br> 金小樓在談墨、談月這樣的人面前拘謹,對著談守義這樣吊兒郎當的反而放得開,吐槽道:“不是有小偷搶了我的包嗎,我就要追小偷啊,跑得太快,差點撞到談墨,結果他身邊一個叫陸哥的肌rou男就推了我一把,我就摔了個屁股蹲,手撐在地上,就變成這樣了?!?/br> 提起陸嘉輝,談守義也是滿肚子的同仇敵愾,“他就是快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談墨又不是紙糊的,被美女撞一下能死么?不偷著樂還要推開,太過分了?!?/br> 金小樓翻了個白眼,她要表達的重點完全不是這個好不好。 談守義繼續義憤填膺道:“不要說你了,就是我這個談墨的親堂哥,不就是想從后面給他的驚喜么,連談墨的一根毛沒碰上呢,那胳膊就被突然冒出來的陸野狗給拽脫臼了?!?/br> 金小樓:“這就是保鏢的職責吧,難道你沒有保鏢嗎?” “你以為演電視劇啊,”談守義把交疊的腿換了個姿勢,“也就談墨那樣的寶貝疙瘩蛋才有保鏢,像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不過是每月為了幾千塊的工資,干著憋屈的工作了?!?/br> 金小樓順著接話道:“你原來是什么工作這么憋屈啊?!?/br> 談守義:“外交部辦公室打雜的?!?/br> 金小樓:“那多好啊,一聽就高大上的不得了,你們外交部平時都干什么啊?!?/br> 談守義想了想,“平時啊。周一表示不滿,周二抗議,周三強烈譴責,周四嚴正交涉,周五深表遺憾,周六、周日休息?!?/br> 金小樓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真的???那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br> “開玩笑的,”談守義苦惱地抓了抓頭發,“還不是我們部門的老處男,我不過是上下班開個勞斯萊斯,他就找我約談,讓我換輛大眾或電驢,要不騎自行車也行,你說他過不過分?!?/br> 金小樓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全國都在反腐倡廉嗎?還那么高調地把豪車停在政府門口?!?/br> 談守義把腳從茶幾上拿了下來:“我雖然窮人一個,但車是堂弟送的,又不是貪污受賄來的,憑什么不讓用?!?/br> 金小樓:“但別人不知道啊,要不你在車屁股后貼張說明:此車為堂弟所贈?!?/br> 談守義:“那還不如換成:此車為女友所贈,可信度是不是更大一點了?!?/br> 金小樓掃了眼他的臉和身材,贊同道:“確實?!?/br> ☆、第40章 碰到談家三姐弟只是金小樓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之后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并沒有給她的生活帶了什么變化。 哦,還是有一點點變化的,她手上的傷。 一只手傷了就夠麻煩了,她兩只手都傷了,用紗布捆得像粽子一樣,行動十分不便,拎著水壺泡面都是高難度動作。 金小樓回到世茂大廈的公寓,第一時間就從抽屜里翻出了葉良辰送她的玉顏膏,找的時候沒想什么,只想著這是個好東西,千萬不要丟了。 等找出來后,金小樓糾結了。玉顏膏的盒子本來就只有那么一點點大,具體有多大參考買護膚品時贈送的面霜試用裝。 而且它還只有半盒,葉良辰給她抹了一次藥,她請錢大姐幫她抹了兩次藥,現在就只剩下瓶子底薄薄一層藥膏了,她到底是用在臉上,還是用在手上呢。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金小樓也是紅塵俗世一凡人,對自己的臉還是相當在意的,她也不奢求皮膚全部變成小嬰兒那樣米分嫩的肌膚,只要她臉上的皮膚能和她胸口的皮膚一個樣子,她就心滿意足了,屆時美貌值絕對能躍升一大檔次。 但她的手也很重要啊,這一受傷,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靈活運用。她小說的存稿已經不多了,必須要依靠她萬能的雙手來碼字啊。目前來說,賺錢的事似乎比她的臉重要。 金小樓坐在落地窗前把玩著裝著藥膏的小瓷瓶,天水碧的瓷瓶非常小、非常薄,在午后的陽光下看起來十分通透,就像稍微一捏就會碎掉的樣子。 接連吃了兩袋泡面后,金小樓還沒有做好決定,錢和美貌,兩者不可兼得。哎,如果不用打字就能更新小說,她就不用糾結了。 這種不勞而獲的思想是多么可恥啊,但金小樓心里卻像長了雜草一樣,所謂內事不決問百度外事不決問谷歌,她決定試試,用一指禪敲下“實體書變電子書”。 敲下這幾個字的時候,金小樓萬萬沒想到還真有這種辦法,就是用掃描儀把實體書變成一張張圖片,然后通過再ocr軟件把圖片變成word。 她真是太孤陋寡聞了,這么基礎的辦公技能她居然一點都沒掌握到。 金小樓在同城網上找了一家專營辦公器材公司的電話,撿圖片中看著順眼的設備下了訂單,訂了一臺一千多的掃描儀,一臺兩百多的碎紙機,和店家約定下午送來。 真正能賺錢的人做事都是很麻利的,三個小時后,貨就送到了,還附贈電腦師傅一枚,負責安裝和教學掃描儀的使用。 金小樓套內面積三十六平的公寓本來就小,墻角的小書桌就更小了,根本擺不下掃描儀和碎紙機。 金小樓請師傅把自己的笨重的電腦移到茶幾上,接上掃描儀,拿幾張廢紙掃了幾張圖片,沒幾分鐘就會熟練運用了,最后把廢紙用碎紙機碎了,一切都正常使用,就該付錢了。 電腦師傅很專業地帶了個pos機,金小樓預備的現金都沒用上。 師傅臨走時留下一張名片,“姑娘,你這電腦很老了啊,我們店里有最新款的二合一超輕版筆記本,價格在市內是最優惠的,想換機子給我們打電話,一定及時送來?!?/br> 金小樓確實也想換個輕薄的筆記本,但像這種上萬塊的貴重物品還是要到店里去買才放心,便敷衍道:“暫時還不想換機子?!?/br> 師傅一走,金小樓就迫不及待地試用新點亮的辦公技能,從《戰天》書上撕下一頁紙,平整地放入掃描儀,掃描成了清晰的圖片,又通過ocr軟件轉成了word,校對一遍發現大部分都正確,只要再修改個別的錯字和標點符號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