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書由(熊貓沒眼圈)為您整理制作 ================ 空間門之有錢任性 作者:鳳戈 =============== ☆、第1章 得空間門 艱難地從地鐵里擠出來后,金小樓凍得哆嗦了一下,狠狠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好吧,也不是那么新鮮。中海市東區沿海一帶是精英、富人聚居區,空氣還算不錯,但中海市西郊是拆遷小市民、農民工聚居區。有污染的工廠都在西郊。 很不幸,金小樓就租住在西郊某回遷房小區的地下室。 刷卡出地鐵的時候,看到扣掉的四塊多錢,金小樓剜心般疼了一下,不斷給自己催眠,我房租便宜、我房租便宜、我房租便宜…… 畢業兩年多了,金小樓始終住在畢業時租的那套地下室中,房租也從每月六百漲到每月七百。她剛剛畢業的時候花了半個月才找到這么一個帶獨立衛浴的小窩,地下室陰暗潮濕又很臟,她來看房的時候差點沒哭出來,權衡利弊之后還是選了這個地下室。 她不是個善于交朋友的人,上了大學后以前的同學朋友也漸漸不怎么聯系了,熟悉的幾個舍友畢業后也回了自己的老家,進入父母安排的單位。 她不想和陌生的人合租,又租不起單身公寓,只能租這種改裝的地下室了。 地下室只有十平米,墻壁黒呼呼的,木床長了一圈白毛霉味很重,桌子油膩膩還帶著爛菜葉,衛生間也很臟。 金小樓好說歹說才讓房東把爛桌子爛凳子爛木床搬走了,自己從二手市場買了點家具,把墻壁都貼上廉價的壁紙,用84消毒液和強力潔廁靈把衛生間打掃得干干凈凈。 那段時間很累,經常三更半夜地在外面游蕩,因為地下室里廉價壁紙散發的氣味實在太重了,她知道那氣味有害,卻也買不起更好的了。 房東來收租的時候看到煥然一新的地下室,話里話外就是房子租給她太便宜了,一年合同到期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給她漲了一百塊。 唉,什么時候她才能有自己的小窩啊,不用多大,只要有一個陽臺,能曬曬衣服被子,不用陰干,還要有一個廚房,能做點好吃的犒勞自己。 金小樓租的房子在幸福小區,是回遷房,從地鐵出來還要步行二十分鐘才能到出租屋。今天又加班了兩個小時,加上冬天天又黑得早,此刻外面已經漆黑得像是深夜了,冷風颼颼地穿過行道樹,樹葉發出呼嘯的聲音,讓人感覺寒意刺骨。 回到幸福小區,金小樓先到樓下的草坪上去找自己的被子。 幸福小區是回遷房,建筑質量和格局都不盡如人意,樓距很短,一二樓在冬天完全曬不到太陽,所以在樓下見縫插針地系了很多繩子用來曬衣服被子。 金小樓找了兩遍,還是沒有發現自己那很有特色的學院風格藍格子被子,她明明記得這里是她晾的繩子,怎么不見了。她有一次把自己的被子晾到別人系的繩子上被罵得狗血淋頭,特地自己買繩子找地方系了一根,怎么就不見了呢。 金小樓打開手機的電筒仔細照了照,赫然發現系在樹上的繩子被整齊地剪斷了,到底是誰這么缺德,如果說是物業剪得,也不該單單只剪她這一根啊。 再說這也不是什么高檔小區,連中檔小區都算不上,君不見原來好好的草坪被挖的面目全非,東一塊西一塊種了各種各樣的花木蔬菜,潑臭烘烘的農家肥也沒人管嗎。 金小樓圍著兩棟樓又找了一遍,終于在垃圾桶旁邊找到了自己的藍格子被子,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她自認除了在公共場所系繩子曬被子外,天天早出晚歸從未做過有違公德的事,到底是誰和她有這樣的深仇大恨,一點也不嫌費事地剪斷她的繩子,把她的被子抱到這里扔掉? 出租屋里,只有光禿禿地鋪著涼席的一張床板,坐著都嫌咯人,金小樓索性就出了小區,在大街上游蕩。 此刻還不算很晚,大街上車水馬龍,千家萬戶都亮起了燈火,金小樓沿著大街漫無目的地行走,盤算著她要工作多久才能買得起中海市郊區的三十平小戶型公寓,想讓自己開心一點。 算著算著,金小樓發現自己更郁悶了,低頭踢著地上的石子,一個沒注意腳崴了一下,摔了個正著,撐在地上的手腕好像戳到了什么東西,火辣辣地疼。果然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么,今天真是倒霉透頂了。 金小樓抬起手心,打開手機電筒,只見手心里躺著一只拱形門樣式的銀色金屬飾品,在自己的手腕處慢慢融化……融化。這是什么鬼東西,金小樓驚懼地睜大了眼睛,想要把手腕上的東西甩掉,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拱形門飾品在自己的手腕處融化,然后滲進手腕,形成一個淡淡的拱形門印記,那個印記就像用指甲劃過皮膚留下的劃痕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是什么鬼東西,外星寄生蟲附體?高等智慧生命在拿我做實驗?我患了臆想癥?世界末日來了我是天選者……金小樓亂七八糟地猜測著,直到腦海里想起電子音,“空間門基因融合完畢,異世界位面通道已打開?!?/br> 當然,電子音說的不是普通話,而是一種她從未聽過的語言,佶屈聱牙,晦澀難懂,但她卻神奇地知道電子音的意思,那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 我這是在做夢么,金小樓不敢置信地捏起手背上一塊rou,三百六十度旋轉,痛痛痛痛痛……她不是在做夢? 作為一個兼職寫手,對空間門這種小說里都寫濫了的金手指當然十分熟悉,但是,相比較于從來只出現在小說里東西居然出現在了現實中,還是她有隱藏的精神疾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雖然很想立刻就試驗一下自己是精神病犯了還是得到了一個傳說中的空間門,但理智告訴她,這里絕對不可以。大馬路上的監控攝像頭無處不在,她不能毀了自己有可能存在的金手指。 忍著心里的焦躁,金小樓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回了出租屋,關上房門不算還反鎖了一下,又把窗簾拉下。心跳得很快,也不知道是因為跑步的疲累,還是因為即將揭開一個大秘密的忐忑。 “空間門,你叫空間門嗎,”金小樓試著聯系自己腦海中的電子音,然而,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想去異世界、我想去異世界、我想去異世界……”金小樓開始碎碎念,然而,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我真的是我妄想癥犯了?金小樓摩挲著右手手腕上的拱形門印記,心里很失望。 然而就在此時,空氣中出現了一絲波動,面前浮現出一個小小的光門,然后光門急速擴大到可容一人通過。 門的另一邊浮現出的是一個小飾品店的內部景象,金小樓把自己早就想淘汰的玻璃杯從光門扔了過去,只見玻璃杯在飾品店的瓷磚地面上碎裂開了,除了沒有聲音,就跟在眼前發生的一樣,光門對面沒有任何反應,說明對面應該沒有人吧。 金小樓緊了緊身后的背包,反正她的命也不值錢,就當為科學事業做貢獻了,咬牙跨過了光門。只這一步,她就到了另一個世界。 飾品店很小,三面墻一面玻璃門,一目了然,地上桌上架子上都積了厚厚一層灰,一踩一個腳印。飾品店的對開玻璃門用幾把粗大的鎖鏈鎖的牢牢的,推出一道縫隙都做不到。 透過玻璃門往外看,只見外面和地球的大城市一樣,也是鋼筋混凝土的世界,只是草木十分地旺盛且十分高大,對面的建筑物千瘡百孔,草木肆意生長,遠處有一棟大廈,旁邊長了一顆比它還高的大樹,樹冠隔天蔽日,相信如果不是大樹的枝條牢牢纏繞著大樹的話,大廈早就塌了。 就在金小樓觀察著外面的環境的時候,一只小動物也在觀察著金小樓,那是一只像老鼠一樣臟兮兮的怪物,有人膝蓋那么高,齜牙咧嘴,眼睛紅得發亮,尖利的爪子撓在玻璃門上,發出刺耳的噪音。 金小樓聽到聲音往下一看,嚇得往后連退兩步,天啦,那是什么怪物,老鼠嗎?老鼠的個子有那么大嗎?老鼠的眼睛有那么紅嗎?老鼠的爪子有那么尖么? 怪物撓門的聲音實在太難聽了,金小樓覺得它憑借這一項絕技就能把人逼得精神衰弱。 見怪物進不來對自己沒有威脅,金小樓開始放心地探索這個異世界的一切。 小飾品的種類、樣式和地球差不多,有耳釘、戒指、項鏈、胸針、梳子、發夾、皮筋、 襪子等等,都是些女孩用的小東西,標價是阿拉伯數字,價格和地球差不多。 金小樓還從收銀臺的柜子里翻出一本小說書,文字是簡體漢字。金小樓滿懷希望地在柜子里翻找老人頭,結果百元大鈔是找出來了,上面卻不是一個老人頭,而是五個老人頭。就連鋼镚上的圖案都和國家的不一樣。 看來這個異世界可能是地球的平時世界,只是歷史進程發展到現在社會的時候出現了一些變故,導致兩個世界漸行漸遠,譬如說——世界末日。 根據外面的植物和怪物,以及半個人影也不見的街道,金小樓大膽猜測該平行世界是遭遇末世危機了。 說到末日危機,金小樓悚然發現,一根長滿尖刺的藤條正悄悄地接近在辛勤撓門的老鼠怪物,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上了怪物。 于是,金小樓眼睜睜看著剛才還覺得很可怕地老鼠怪物在自己面前被吸成了干尸,真是碉堡了,植物都這么厲害了,還給不給人類活路了。 經歷了這一出,金小樓開始疑神疑鬼起來,忽然覺得自己呆的飾品店也不那么安全的,鬼知道還有沒有什么隱藏的、未知的危險。 于是匆匆忙忙在背包里塞了本小說書和一些小飾品就打開光門回到了出租屋,砰砰直跳的心跳速度才平緩下來。 金小樓坐在光禿禿的床板上,仍感覺是活在夢中,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是人群中特殊的那一個,就像她從來不相信自己會成為五百萬大獎的得主一樣。直到掏出背包里的小說書,金小樓才有了一點真實感,她真的得到了一個逆天的空間門。 姑且不論空間門對她有沒有實質性的好處,單單擁有這樣一件超出人力所及的物品就足以讓她喜極而泣了。 ☆、第2章 前途有望 一整個晚上,金小樓都在試驗空間門的特性,初步了解地球和異世界的時間是相反的。她這邊是晚上,異世界是白晝,等這邊天亮了,異世界天卻要黑了。至于氣候好像是一樣的,她這邊是寒冬臘月,異世界那邊溫度也差不多,反正來回兩界沒有不適的感覺。 試驗還得出空間門的節點是隨著宿主移動的,比如說她在地球a地穿越到異世界b地,那從異世界回來的時候也只能回到地球a地,她若在地球c地穿越到異世界d地,那從異世界回來的時候就會回到地球c地,反之亦然。當然,這只是她用出租屋和小飾品店兩個巴掌大的地方做的實驗,準確性還有待獲取更多的實驗參數。 為了驗證能不能攜帶有生命的物體穿越空間門,金小樓還忍著惡心抓了一只蟑螂放在透明塑料袋里,結果穿過空間門,蟑螂已經成了死蟑螂。于是又找了一只鼻涕蟲裝塑料袋里帶到異世界,結果鼻涕蟲成了死鼻涕蟲。 看來空間門只能通過自己這個有生命體,其他生命體穿越空間門就會被抹殺生命。當然,其準備性還有待獲取更多的標本實驗。 由于蟑螂和鼻涕蟲實在太難抓,當然主要是太惡心了,金小樓停止試驗,預備明兒買只小白鼠試試。 金小樓還用手機拍攝了自己穿越空間門時的景象,卻發現視頻中沒有一點空間門出現的痕跡,自己能看到的光門,手機視頻卻不能捕捉到,而自己穿越空間門時,是整個人剎那間憑空消失的。并非自己想象當中的先邁的右腿先消失,后邁的左腿后消失,整個人像融化一樣慢慢消失,如果真是這樣,金小樓光憑想象就感覺頭皮發麻了。 害怕空間門會隨時消失,金小樓把飾品店的小飾品都搬到了出租屋,弄得滿身滿頭都是灰塵。熱水器的插頭一個小時前就插上了,現在水剛剛燒好,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一個澡。 洗完澡,金小樓習慣性地要扒掉插頭,為了省電,熱水器都是洗澡前提前一小時開始燒水,洗澡時就扒掉插頭,平時洗臉洗手洗菜都是用的冷水,在冬天就是冰水。不過現在自己都是有大機緣的人了,還在乎那么一點點的電費嗎? 哦,自己雖然是有大機緣的人了,不過大機緣暫時還沒換來錢,能省則省吧,最終金小樓還是扒掉了熱水器插頭。 唉,也不知道要賺到多少錢自己才能改掉這磕磣的性子。 匆匆忙忙地用吹風機吹干頭發,金小樓從帶回來的一小堆飾品里挑了一對水滴形狀的水晶耳墜,笨手笨腳地穿過耳洞,她的耳洞還是少女心泛濫的時候陪同學一起去穿的,這么多年她的耳朵只帶著一塊錢一對的耳釘,實在是委屈它們了。 又從飾品堆里挑出一只眉筆,照著鏡子往自己眉毛上描,描完一看,兩條又黑又粗的濃眉活像個猛張飛,實在太特么丑了,趕緊用衛生紙沾水擦掉。 這么一折騰天都亮了,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金小樓搓了搓臉頰,嘆了口氣,每個月總有那么二十幾天不想上班啊。 不過她就要解脫了,一個月前她就告訴老板自己要辭職了,老板也找了人來交接自己的工作,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領了年終獎她就可以告別這個工作了。 雖然她很想立刻就辭職不干了,專心致志探索異世界的奧秘,但一來她辛辛苦苦工作一年的年終獎還沒領,二來做人要善始善終,她現在撂挑子了,公司立馬就會亂掉。 凌晨的大街上,昏黃的路燈剛剛關掉,車輛比白天少了很多,只偶爾駛過幾輛。大街上明明沒有看見垃圾車,卻到處漂浮著垃圾車的異味。 金小樓把口罩往上提了提,快步走到了地鐵站,在地鐵站旁的早餐店里買了一個花卷,想想昨天得了那么大一個機緣,應該犒勞犒勞自己啊,于是又買了一杯豆漿。 “i`m14yearsold.i`y……”手機的聲音在還算寂靜的凌晨突兀響起。 金小樓手忙腳亂地從包里把手機掏了出來,一看是外婆的電話,心里嘆了口氣,才接通電話,“喂,起這么早啊,早飯吃了沒?” “我哪天不起這么早,飯還沒做呢,你早飯吃了沒?” “沒呢,我到公司附近再買點吃的?!?/br> …… 經過一番“吃了沒、天冷不冷、家里雞鴨下幾個蛋”之類無營養的對話后,電話那頭進入了正題,“小樓啊,男朋友找怎么樣啦?” 金小樓不由苦笑道:“男朋友哪是說找就能找到的?!?/br> “怎么不能說找就找呢,你都二十五了,以后男朋友會越來越難找,讓你同學同事多給你介紹介紹,找個老實的先處處。也不能眼光太高,你大姨奶家的姑姑上了大學當了老師就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看不上,拖到三十五找了個離婚帶小孩的,別人的孩子能跟自己的比么,后媽是那么好做的么……你看你后爸家的顧薇薇,不跟你一樣大,明年都要結婚了,你連男朋友都沒有,外婆急啊?!?/br> 聽到這里,金小樓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我進地鐵站了,里面沒有信號,我先掛了,過幾天再打給你啊?!?/br> “到了啊,”電話對面的人顯然意猶未盡,“你吃飯要買點有營養的,錢別省著,我和你外公不缺錢用。好了,掛了吧?!?/br> “誒,我掛了,下次再給你打,”掛了電話,金小樓嘆了口氣,如果早知道給外婆買手機會有這樣的后果,自己……還是會給她買的。外婆年紀大了,難免有個磕磕碰碰,有了電話也能找到人求救。 地鐵站內,熙熙攘攘的人群排著隊刷卡進站,地鐵是最能體現中海市龐大人口的地點之一,金小樓照例沒能撈到位置坐。她抓住車頂的拉環,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好像看到了什么,其實什么都沒入眼。 平常的這個時候她都是端著手機看cpa也就是注冊會計師的網校視頻,十月份考完試后改成了bbc的音頻??墒墙裉?,她什么都不想看,就想發呆。 畢業后的這兩年半,她把所有下班后的時間都貢獻給了cpa,她不知道考了cpa有什么作用,也不想繼續從事會計審計工作,但她也不知道除了考cpa,她該怎樣發展自己的職業空間,畢竟她大學四年學的就是會計,如果讓她轉換門庭,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職業,于是就這樣糊里糊涂地過著。 一個月前,cpa的成績公布,她通過了考試,三年奮戰得到了應有的戰果,她卻一下子無所適從起來。于是給自己定下了考雅思托福的目標,這就是應試教育的悲哀吧。 雖然不知道考了cpa有什么用,金小樓還是和老板提出了辭職,這家小公司她已經呆夠了,明年,明年一定能憑此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金小樓把耳機塞到耳朵上,bbc的英語就像聽天書一樣難以入耳,她看著地鐵玻璃上印出的自己的模樣,頭頂的小碎發毛躁地炸開,沒有任何造型可言的馬尾俗不可耐。衣服是大學時期的灰色風衣,已經起球了,一看就知道是幾十塊錢的便宜貨的那種。 地鐵玻璃看不清楚,可她知道自己的臉色是暗黃的,還有一些小斑點,平時從未保養過臉蛋,又長期熬夜對著電腦,臉色不難看才怪。眼鏡有瓶底厚,是中學時拿著電筒熬夜看書的惡果。 她不是不懂打扮,分不清地攤貨和高檔貨,她只是買不起,也打扮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