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黑白全憑一張嘴 2
唐有發因不滿而上訴,被駁回維持原判。 之后唐晚晚在政府的幫助下,改了姓名戶籍,過繼給王啟良成為他名義上的女兒,與王啟良一起去了外地生活。 十年后,唐晚晚在一家貿易公司做文職。 在將孩子打掉之后,唐晚晚休養了一段時間,之后又重新上學。 但可能是幼年痛苦的記憶太多,加上等待判決耗費了不少時間太過耽誤課程,唐晚晚之后的成績一直不佳。 高考失利,讀了大專,畢業之后就出來工作。目前在這家貿易公司已經做了兩年,工資雖然不高,但生活安穩,她很滿足。 王啟良依舊在路邊攤雞蛋餅,唐晚晚不想讓他干活了,覺得他這樣起早貪黑攤餅太辛苦。王啟良一直身體不太好,唐晚晚想讓他多休息休息。 可王啟良堅持每天天不亮起來收拾東西出門,他閑不下來,覺得能賺一點生活費也好,趁現在身子骨還算利索,多給唐晚晚存點嫁妝。 一切似乎都向好的軌道發展著。 然而本該平穩的生活,卻被一個記者打亂了。 這個記者名叫萬樂樂,她挖掘出十年前的案子,覺得頗有些疑問,嗅到了可以搞事的氣味,順著當初陪同唐晚晚報案的王啟良的信息,找到了他們。 此時唐晚晚已經改名為王曉秋。 王啟良和唐晚晚被找到了,一開始很驚慌,但是他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最終還是接受了萬樂樂的采訪。 然而采訪刊登之后,內容指向性卻與他們想的完全不同。 這篇采訪全程在找尋曾經案件的疑點,指出十五個案犯在看守所遭遇了民警的毆打暴力,刑訊逼供下才承認了供詞,最后甚至隱晦地指出王啟良和唐晚晚有不正當的關系。 并且報道中還刊登了唐晚晚現在打碼的照片以及她修改后的名字。 唐晚晚當即被氣暈了,她不堪忍受這種污蔑,承受不住周圍人的眼光,幾天之后就辭了職。 而王啟良本來身體就不好,擔心唐晚晚的身體和心情,各種cao勞擔憂之下,身體出現問題也住進了醫院。 誰知道在醫院里,唐晚晚和王啟良不斷遭遇各路記者的sao擾,不堪其擾之下,王啟良掙扎著回到了家中,再也不肯去醫院。 可是在家里父女兩人也不得安寧,記者找上門來,不停敲門想要采訪。敲門敲的鄰居怨聲載道,就連唐晚晚出門買菜都有人跟著,她也遭遇著眾人的指指點點。 為了王啟良,唐晚晚努力支撐著活下去,可是王啟良卻自殺了。 自殺前他留下了一封書信,聲稱與唐晚晚絕對沒有不正當關系,愿以死證清白。 唐晚晚心里知道,王啟良這是不愿再花錢治病了,想把錢都給她留著當嫁妝。 唐晚晚瘋了一般想找記者萬樂樂算賬,可她甚至不知道萬樂樂的工作地點在哪里,一直以來活得如同鴕鳥一般內向的唐晚晚,也沒有任何渠道可以去聲張自己的委屈。 此時,曾經侵犯過她的四個判刑十年內的禽獸已經被放了出來,通過記者的報道找到了她,向她要錢。 倘若不給錢,這四個禽獸就去造謠,說曾經十年前是唐晚晚勾引他們諸如此類的話。 此時唐晚晚被刺激的已經沒有辦法冷靜思考,沖上去與這幾個禽獸撕扯。然而卻被輕松推倒,再一次遭受了侵犯。 四個人完事之后拍下了唐晚晚的裸照,稱如果她再報案,就將裸照宣揚出去,并且要造謠說王啟良就是被她勾引才帶她到外地生活的。 失去了真正疼愛她的父親,被記者污蔑卻無從反駁,再一次遭遇童年曾有過的侵犯,唐晚晚不堪重負跳樓自殺。 唐晚晚的心愿是,讓那個僅憑一張嘴就能扭曲事實,一桿筆就能引導輿論導向的記者萬樂樂受到應有的懲罰,讓她感受自己曾有過的屈辱。那幾個出獄之后仍然不悔改的禽獸,更加讓他們沒有好下場。 最后希望易葭衣能夠代替唐晚晚在世這個世界一直照顧王啟良,直到他死亡。 唐晚晚知道易葭衣完成心愿之后就會離開,但她不放心王啟良,她愿意交付她所有的靈魂來換取易葭衣留在這里久一些。 而且唐晚晚不愿再入輪回,不愿再去看這個充斥著無盡骯臟的世界。從此沒有輪回也無所謂,只是乞求易葭衣在王啟良生命的最后幾年陪伴著這位可憐的老人。 接收完記憶和心愿,易葭衣緩緩睜開眼睛,心情有些沉重。 此時已經接受了萬樂樂的采訪,看到那篇對他們極不利的報道之后,唐晚晚暈倒在工作崗位,被送回家的時候。 易葭衣坐起來,剛剛內視過這具身體,雖然小時候經受過沉重的打擊,但是這幾年調養的不錯。體質雖然沒有以前幾個世界的好,可也差不多是普通人的水平。 不過在zigong部位瘀堵嚴重,氣血不暢,估計經過年幼時的創傷,以后難以生育。 易葭衣嘗試將內力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感覺精神好了很多。她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打量一番四周的環境。 這是這片老式居民樓里面積最小的一套房子,僅有一室一廳,是王啟良早幾年花光了積蓄買下來的。搬進來那天,他看著哭成淚人的唐晚晚,笑著說,“閨女啊,咱們有家了!” 唯一的一間臥室是唐晚晚的房間,木門后還掛著整齊的竹簾,房間雖小,但是收拾的很干凈。王啟良則是睡在外面的廳,簡易的沙發晚上放倒,鋪層被子就是一張床。 此時她身上還穿著上班時的衣服,普通的職場裝扮,網上買來價格實惠。公司沒有強制要求穿很正式的職業裝,這倒是省了一小筆開支。 衣服有些皺,因為突然倒地,還蹭了不少灰塵,易葭衣打開衣柜,換了套衣服,這才打開臥室出門。 看到易葭衣走出了房間,王啟良趕忙招呼她坐下。飯菜做好了有一會兒,但他擔心女兒的情緒,踟躕半晌,不敢去敲門打擾她。 看易葭衣落座了,王啟良這才從鍋灶上把早就做好一直保溫著的飯菜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