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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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好! “我什么時候……!” 鳳琷話說到一半,突然停?。骸斑@也是他跟你說的?” 念蕪含淚點點頭:“我那天看他好像很難過,問他,他這樣說的,他好像還想跳崖……我就讓他做我的小妾嘛……更何況……” 念蕪撅撅嘴,剩下的話沒說下去——更何況他還親他了嘛! “他……他想跳崖?” 鳳琷頓時覺得心里一緊,整顆心臟就像被揪起來了似的:“不會的……肖何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是真的??!那天要不是我攔著,他就走到山下去了!掉下去就摔死了嘛!不是跳崖是什么!” 念蕪在鳳琷手里撲騰撲騰,兩只小胳膊早就被鳳琷捏回原形,變成一雙翅膀背在身后:“疼疼疼……神君,放開我啦!” 鳳琷回過神,松開捏著念蕪的手,小白團子一落地,翅膀用力扇幾下才變回胳膊。念蕪滿心委屈——他幫人帶話怎么還被神君收拾了一頓。 念蕪撅著嘴看鳳琷一眼:“東西送到了……我先走了喔?!?/br> 他邁出一步,又往前邁一步,然后發現自己怎么都邁不出去了。 念蕪回頭一看,鳳琷正拿根手指勾著他的衣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念蕪脖子后面一涼,眨巴眨巴眼睛:“神君……還有什么吩咐?” 鳳琷冷冷道:“帶我出去?!?/br> 第111章 鳳琷沒想到能這么輕松從禁制中出來, 還帶著一個嘰嘰喳喳的小鬼。 “神君,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念蕪邁著兩條小短腿奮力跟在鳳琷后邊, 但是鳳琷與他身高相差太多, 大長腿邁一步,念蕪得追十步。 他最后干脆抓著鳳琷袍子邊,被半拖著往前走。 “去一趟澧澤?!?/br> 鳳琷本來不想理他, 但是一走路就有個小東西掛在腳脖子上顯示存在感, 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澧澤?那好遠喔,我們去那里做什么?” 念蕪是只鳥, 比鳳凰這種高級的鳥還沒脫離鳥性,一聽水就犯愁:“我們還要進水里面嗎?” 鳳琷皺起眉——這倒提醒了他,澧澤那么遠, 去一趟得耽誤幾天功夫,到時候肖何還不定在不在原處了,這個凡人神通廣大,一不看緊居然就去了趟天山。 他本來打算回水牢一趟, 看看有沒有哪個神仙的神力恢復過來。順手給他們再加幾層禁制,以免讓這些人跑出來礙事。 關于這件事應頡也是知道的,不過他雖然為神正直,本質卻不傻,放跑了仙官讓他們回到天庭,整個昆侖山都會有大麻煩,對鳳琷所作所為睜只眼閉只眼,不打算管。所以鳳琷確信,那些仙官們現在肯定還被關在水牢中。 ……那不如讓應麟幫忙好了,前幾天他還說要看著自己,沒多久卻匆匆離開,還心事重重的囑咐鳳琷不要隨便離開昆侖山。 他現在應該回澧澤了吧? “再看看,先出去再說?!笔〉糜峙錾蠎R,說不定會被重新抓回去。 鳳琷帶著念蕪一起出了昆侖山,到山腳下時,一個銀發的神突然從天而降擋住他們去路。 “是你?” 鳳琷看清來人后,皺起眉頭——他倒是忘了,自璽延洞中出來之后,就再也沒見過綺焰……不對,應該說是他與自己一同進了洞中,然后鳳琷的記憶就斷了,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洞外,他腦袋里多出來一個聲音。 鳳琷下意識覺得那個聲音是血魔,但是綺焰在這其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綺焰挑了挑眉:“你要去哪兒?” 鳳琷冷漠地看他一眼,繞過他往前走:“你管得著嗎?” “你要去找那個凡人?” 鳳琷身形一頓,念蕪沒停住,一下撞在他的腿上。白包子下意識往身邊的大粗腿上一摟,跟鳳琷一起把腦袋轉向綺焰。 后者垂目掃了念蕪一眼,唇邊浮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三口之家???鳳琷,你現在的行為越來越與凡人貼近了?!?/br> 鳳琷沒打算理會,干脆拎起念蕪,踩上云就要走。 “希望你早點記起璽延洞中發生的事……到那時候,不知你是否還能心無芥蒂地跟那個凡人在一起?!?/br> 綺焰的聲音輕飄飄從背后傳來,鳳琷猛地看回去,卻見綺焰早就駕著彩云離開了,連個眼神都沒留給他。 念蕪被他像行李一樣拎在手中有點不舒服,于是左右扭動幾下,睜著雙清澈的大眼睛望向鳳琷:“神君……我們還去不去澧澤了???” 鳳琷心里煩躁:“不去了!去凡間,帶路!” 鳳琷原本還準備到處抓一抓肖何,卻沒想到他居然都沒跑,就待在自己家里。他指著前面那棟房子疑惑地問念蕪:“你確定在這里?” 念蕪點點頭:“在啊,總之我來的時候還在?!?/br> 鳳琷心里疑惑更大,卻還是走上前,他知道肖何家里的門是怎么個構造,也不推門,直接飛上三樓,把窗戶擰開跳進去。念蕪跟著鳳琷跳進去,感慨道:“神君怎么知道這里可以進……好熟練啊?!?/br> 鳳琷斜他一眼:“再多話把你舌頭打個結?!?/br> 念蕪嚇得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舌頭打個結還怎么吃蟲子。 鳳琷又說:“你在這等著,不許亂跑,等會兒我來找你?!彼ず握f一些私密的話,不想讓旁人聽了去。 念蕪又乖乖點頭。 ——總之他在鳳琷面前,只有乖乖點頭的份。 鳳琷從三樓摸下來,轉了一圈沒看到肖何的身影,他又摸去二樓,每個房間都找過,依舊沒看到任何人,鳳琷覺得奇怪——二樓是日常起居的地方,肖何居然不在家?難道出去買菜了? 鳳琷看見肖何空空如也的廚房,想起來他的東西都被自己搬到昆侖山去了,買了菜也沒辦法做飯,就決定去一樓找找。 一樓有間實驗室,實驗室的門通往地下室。 鳳琷最后在地下室里找到肖何,他一進去就看見那一缸刺目的血水,肖何一只手垂在浴缸里面,臉朝下趴在浴缸上,一動不動的。 鳳琷腦子里嗡得一聲,他突然想起來念蕪說肖何曾經要跳崖自殺,他還不相信,現在呢……現在眼見為實了?! 他大跨步地沖進來,一把將肖何撈出來,他的胳膊被從水中拔出,帶得血水濺到鳳琷臉上。鳳琷也顧不上擦,他腦子里都空白了,他把肖何摟在胸前,一只手掐住他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血的手腕。 肖何渾身濕漉漉的,上身只穿著襯衫,他緊緊閉著眼睛,面色慘白,因為鳳琷只能用一只手抱著他的緣故,整個人貼在他懷中然后緩慢往下滑,鳳琷緊緊捏著他的手腕,只能也跟著他的身體壓低自己,他覺得自己抱得越緊對方就越往地上掉,就是抓不住他。 懷里的人冷冰而柔軟,鳳琷覺得自己就像抱著一具尸體似的。他心中劇痛,只能用力收緊手臂:“別這樣……肖何,別這樣……” “嘭!” 兩人相擁著倒在地上,鳳琷急忙把他重新抱起來,他發現自己的手不夠用,后知后覺有一只還掐在肖何手腕上,鳳琷這才反應過來應該先治療傷口。 他趕緊將肖何的手腕拉到嘴邊,沿著傷口用力舔過,等它終于不流血了,才把肖何重新抱進懷里。 鳳琷不敢看肖何的臉,摸著懷里的身體,許久終于鼓起勇氣,將手心貼到肖何心口的地方,他屏息仔細感受,感覺到里面還有虛弱的跳動,這才松出一口氣。 鳳琷將肖何橫抱起來,手中就像沒份量似的,抱得緊一點,竟被他身上的骨頭硌得生疼。 肖何本來就夠瘦了,現在怎么……瘦成這個樣子? 鳳琷帶肖何回了二樓臥室,脫掉他身上的濕衣服之后用大浴巾小心地裹起來,然后又摟到懷里去。鳳琷閉著眼睛把臉埋在肖何發絲之間輕輕蹭一蹭,難受得快哭了。 他實在想不通肖何為什么要尋死,他印象里肖何是個堅強的人,與羸弱的身體相反,他有根強韌的神經,他這種人怎么會輕生?但是……即便念蕪所說他跳崖是假,是在胡扯,那這次呢?他親眼所見,肖何就在浴室里割腕……還找了地下室這種不通風的隱蔽之處,這顯然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這時他腦袋里的血魔又開口了【唉,肯定是因為你,話說得太重了啊?!盔P琷心里微微一動,然后血魔又說——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的,使苦rou計。他們凡人的三十六計中,確實有這一計。為了博取你的同情……】鳳琷暴怒:“你給我閉嘴!再說他一個字我跟你同歸于盡??!” 他試過把這個聲音從自己腦海中剔除出去,但是失敗了,它好像扎根在自己的元神里。但是鳳琷也并非對他完全沒有辦法,既然他扎根在自己元神中,那就將元神當作燃料燒了,他就沒辦法依附。 血魔怕鳳琷這個瘋子真跟他同歸于盡,于是不情不愿地閉上嘴。鳳琷摟著肖何躺在床上,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撫摸,手掌下的嶙峋骨骼令鳳琷心中一陣難受。 ——他這些天,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鳳琷記得肖何習慣在床頭藏些糖果,把他的床頭柜翻個遍,終于找到一盒巧克力酒心糖,鳳琷拿一顆塞在嘴里嚼碎化成水,然后吻在肖何嘴唇上。 他本只想給肖何喂點東西吃,貼在他涼薄的唇上之后,卻忍不住想要更深入些。鳳琷拖著他的后腦,舌尖抵開肖何的牙齒,口中融化了的巧克力就順著舌頭喂進肖何嘴里。 鳳琷將肖何的唇含在嘴里輕輕吸吮,舌尖越探越深,到后面干脆由哺食變成深吻,巧克力在嘴里化得到處都是,黏黏糊糊。 肖何本能地吞咽口中的液體,但是鳳琷跟得太緊,他皺起眉,顯得有些痛苦。鳳琷稍微恢復一點理智,舌頭戀戀不舍地退出來,又在他嘴唇上輕輕舔了舔,這才算完。 巧克力糖還有一大盒,鳳琷摸著肖何蒼白的臉思忖要不要再喂一顆,正在這時,對方緊閉的睫毛突然顫了兩下,鳳琷收住手,反應過來時,已經瞬移到離床兩米遠的門口。 床上的人終于醒轉,在浴巾中動了動,鳳琷下意識往墻后面挪一步,身子大半藏在墻后,只露出一雙血色的鳳眸。 肖何從床上坐起身,神情有些迷茫,似乎在疑惑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鳳琷意識到自己這樣做實在丟人,偷偷摸摸的,太不正大光明。他把拎著巧克力盒子的手往身后一背,走進臥室。 “你醒了?” 霓霄神君即使入魔還是那個驕傲的霓霄神君,下巴微抬眼神倨傲,看人不低頭,只把眼珠往下瞥——他們鳳凰好像都這個毛病,一個表情都能讓人不爽。 肖何坐在床上歇一會兒,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聲音虛弱:“霓霄神君大駕光臨,有什么事?!?/br> 兩個人骨子里都是驕傲的,肖何之前對鳳琷百般忍讓委曲求全,卻讓他說得那么難聽……說他陰險,說他目的不純,肖何再好脾氣也有脾氣了。 人性本賤,神也是這樣,對他太好了他就不懂珍惜,鞭子加糖才能把這混蛋調教聽話。肖何其實嘴硬得很,就算心里想說“我哪里不好以后改”,嘴上也說不出來了——就算以前說得出,現下這個情境怎么可能。 他餓了好幾天,糖都吃膩了,也不敢出家門買東西,就怕被外面那群瘋子一樣的人砍成rou醬,現在剛醒來,思維還不清楚,說出的話基本不過腦子。 鳳琷背在身后的手輕輕一縮,生生在巧克力盒子上摁下五個手指頭印,四個在上面,一個在對面,成功增大摩擦力,讓他把盒子掐得更緊。 他不知道怎么說,先聲奪人地質問:“你為什么輕生?” “輕生?” 肖何腦袋里暈暈乎乎,嘴巴里卻有甜味,他閉了閉眼,像要爬下床,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迷茫迷茫,似乎在想“輕生”這個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誰輕生……” 但是他想也不老實想,抬腳就往床下爬,差點一頭載下去。鳳琷看得清清楚楚,一瞬間移過來扶住肖何,生氣地說:“別亂動!好好躺著!” 肖何張著眼睛近距離地望著他,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里面無光無亮,鳳琷還沒來得及做反應,就被肖何一把推開:“你說我自殺?嗯……天上的霓霄神君,你夠閑的,我就算自殺了,跟你有什么關系?” 鳳琷心里像被人扎了一刀——肖何從來沒這么跟他說過話,他……他以前……難道這才是他真正的態度?這是想徹底跟他劃清界限嗎? 鳳琷又難過又生氣,握著糖盒的手用力收緊根本沒發現盒子已經被他捏變形了,他強忍怒氣說道:“你以為你算計我的事就這么過去了?” 肖何面無表情地嗤了一聲:“你想怎么樣?算了,不用告訴我,總之你是神,想怎么對付我一介凡人,都可以……隨便你吧?!?/br> 他說完就往床下爬,穿上鞋子就像沒看見鳳琷似的,越過他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