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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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管這叫頓悟,在凡人看來更像高潮過后的賢者時間,睡膩了,心累了,自然不會再動凡心。 剩下的最后一類,就是像鳳琷一樣,身上沒有仙職,也沒經歷過情劫的。但是這種神也很少會想要與凡人相愛,因為他們知道凡人的性命多么脆弱,一入輪回,那抹魂魄就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那……阿邪的前車之鑒你忘了嗎?!?/br> 應頡沉痛說道:“凡人頂多活上百年,百年對我們來說,卻不過彈指一揮間,百年過后,只留下你一個,到那時你要怎么辦?!?/br> 鳳琷微微垂下睫毛,蓋住眼底的血光:“我會讓他長生不老?!?/br> 應頡疑惑:“你想到什么辦法?” “聽說西王母那里有令凡人長生的丹藥?!?/br> 應頡搖搖頭:“你以為長生不老藥是隨便產的嗎?西王母到如今只煉出來過一枚,給了月宮那位的仙子之后,就再也沒有了?!?/br> 他說完頗為感慨:“自盤古開天地以來,嫦娥乃唯一一位如此輕易登上仙位之人?!?/br> 鳳琷頓時著急:“那她點化牡丹為百花仙子之事呢?!讓她給肖何也點一次?!” 應頡仍然搖頭:“凡人升仙之路早就斷絕,西王母不會答應你的。且如今天地之間靈力匱乏,凡人修煉也不可能了,除非又出曠世奇寶,令靈氣重新充裕于天地,不然……” 鳳琷生氣,甩袖就往自己房間沖:“那我自己點化,父神不都可以點化魚卵成龍嗎,我讓他做鳳凰總行了吧!” 應頡急忙拉住鳳琷:“你想害死他嗎?!” “此話怎講?” 應頡嘆口氣:“點化生靈成仙,無非是為他們開靈智,對于那些濕生卵化的生靈依然可以,但是凡人自出生便開靈智,隨年長越發聰慧,這是天道的偏愛,也是天道的殘忍,他們靈智早開,如何再開一次靈智?你給他吃下鳳血相當于讓他吃一口三昧真火,你想燒死他嗎?” 鳳琷站在原地沒再往前沖,應頡又勸道:“琷兒,你別胡鬧了,如果可以點化凡人我早就幫了阿邪,也不至于令他落得那個下場。你如果實在想找個仙侶,為父替你說媒。青丘的狐仙氣質脫俗,燕靈島的鮫人清靈貌美,還有麒麟,還有朱雀,朱雀已經壯大成一族,它們原本就與你們鳳族有親緣,繼承神鳳的血緣能力也不差……你想要哪個,我們便去下聘,都好過一個凡人?!?/br> 鳳琷下意識搖頭,眸底血光大盛:“我不要……我誰都不要!我就要肖何!” “琷兒!” 他轉身往自己房間沖,應頡在后面叫他也不回頭——誰想要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是他的肖何! 第105章 鳳琷一掌拍開房門, 肖何正在窗前看日落,有人突然沖進來嚇了肖何一跳, 他以為又是誰來找茬。但是扭過頭來看到的是渾身散發黑氣的鳳琷, 心里頓時安定不少。 “你回來啦?還挺快……唔!” 肖何話沒說完,猛地被鳳琷拉進懷里抱緊,他愣愣地任他抱著, 許久在鳳琷背上輕輕拍拍:“怎么了?” 鳳琷將臉埋在肖何頸邊, 綁在腦后的頭發有幾縷落下來,讓他看起來有些頹唐。應頡的話對鳳琷來說無疑是個打擊, 他的父神對三界之事了解很深,他說的沒可能,那大概就真的沒可能了。 那肖何怎么辦, 即使他去地府撕了肖何的生死簿,那也只能讓地府不收他,他的身體還是會死去。 難道真的要像猰狳一樣? 鳳琷抱著肖何很久,整只鳥都很陰郁。 肖何沒得到答案, 試探著推了推鳳琷,對方沒抗拒,松開抱著他的手,肖何順勢拉住他坐到一邊:“你到底怎么了?出去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回來就不開心了?!?/br> 鳳琷搖頭,用手指蹭肖何的臉一下:“沒事,你不是餓了么,我把東西都帶來了,做飯吃吧?!?/br> 他將食物和廚具從乾坤袋中取出來,靠墻并排放著,好在鳳琷的房間足夠大,擺得下這么多廚具,就好像在房間里面又開了個小廚房似的。 肖何粗略查看一下,懷疑他把自己的家搬空了,不但廚房里的東西,還有換洗的衣服、洗漱用品……全都搬到昆侖山上來。倒是貼心,但是微波爐也帶來就叫人哭笑不得——昆侖山上又沒電,把它帶來做什么。 肖何在冰箱里找了找,他好久沒回家,能吃的東西幾乎不剩幾樣,冷凍層倒是還有幾塊rou,肖何拿出來化著準備煎一煎吃掉。 他適應得倒很快,總之廚具都沒變,做起飯來也得心應手。 鳳琷就靠在床邊盯著肖何發呆,神色變幻莫測,不知道在想什么。肖何給鍋里的煎豬排翻個面,抽空瞅鳳琷一眼,見他臉色不好,怕他再犯病,試著挑一個不那么尖銳的話題:“今天有人來訪,是位銀色頭發的神仙,他長得真漂亮?!?/br> ——然而肖何不知道,他挑的那個話題是最尖銳的一個。 鳳琷緊張地握起拳頭,他也學會了先發制人跑歪重點:“他漂亮?他比我好看?” 肖何把豬排從鍋里鏟出來,關掉火,他似乎想翻個白眼:“你一個大男人,跟別人比好不好看干什么?!?/br> 鳳琷覺得肖何不回答他就是默認,失望地嘟囔:“我以前比他好看多了?!?/br> “你現在也比他好看——” 肖何端著豬排無奈地走到他身邊,伸出一只手捏捏鳳琷的臉蛋:“你覺得自己現在不好看???” 鳳琷沒作聲,心說這是當然的,以前他身披彩翼,走到哪兒都金光燦燦,瑞氣繞身,現在卻渾身黑漆漆的,肯定沒以前好看。但是他才不要承認呢,肖何也不能覺得他不好看。 肖何捧起鳳琷的臉讓他直視自己,誠懇地盯著他的眼睛:“你現在比以前還有魅力?!?/br> 鳳琷握住他一只手,眼神漸漸變得熾熱,肖何原本就對他這張瑰麗邪魅的臉沒什么抵抗力,再這樣看著他,實在扛不住。他干咳一聲,一手拉著鳳琷一手端著盤子到桌前坐下:“先吃飯吧……” 鳳琷坐在肖何對面,望了他面前一個盤子一眼,臉色頓時不好:“你都沒做我的份?!?/br> 肖何心想我這么久沒在你身邊也沒見你餓瘦了,已經回來昆侖山,莫非還要跟他一起吃凡人的食物? 但是他面上很淡定,仿佛從開始就打算好了似的,拿刀在豬排上切下一塊,舉到鳳琷面前。后者沒反應,肖何面無表情地張開嘴:“啊——” 鳳琷愣了愣,蒼白的臉上浮起紅暈——以往他跟肖何再膩歪,也沒被喂過飯,這凡人……真是rou麻死了。 鳳琷張嘴叼住叉子上那塊rou,肖何突然站起來,俯身越過桌子在他唇邊親一口,順便舔掉醬汁,然后淡定地坐回去:“吃得到處都是,注意形象啊……” 接下來的時間里,肖何終于如愿以償不心累地吃完一頓飯,當然,他得記住時不時喂對面那只嗷嗷待哺的鳥一口,吃到后面鳳琷干脆搬凳子坐肖何旁邊,眼巴巴等著被照顧——以鳥類哺食的方式。 肖何剛放下餐刀就被鳳琷抱著腰拉到身邊,用力往懷里揉,原本就貼在一起的唇舌趁勢糾纏得更緊密。 肖何捶他肩膀一下:“干嘛你……碗還沒洗……” 鳳琷含糊著開口,舌尖在肖何唇齒間舔刷,手從衣服底下摸進去:“大晚上洗什么碗?!?/br> 肖何被他撩撥得氣喘吁吁,許久擠著氣音說:“關門……鎖門!” 在一起時間越久肖何好像越占有主導權,大概他骨子里的掌控欲繼承了何培卿,握在手里的東西就想越握越緊。鳳琷被肖何壓在身下舔喉結,他總覺得自己快要被那啥了。 “肖何……你在做什么?!?/br> 肖何握著他的手腕,雖然壓不住,但是態度擺得很明顯,低下頭在鳳琷脖頸以及胸口親得很起勁:“親親你嘛?!?/br> 從雙方的力量差距來說,肖何是萬萬不可能把鳳琷壓在下面的,但是下面那家伙貌似很喜歡被這樣親親摸摸,根本不會反抗,當然任由肖何隨意施為。 肖何邊親著,鳳琷邊不老實地在肖何身上撫摸,最后干脆倚著床頭坐起來,讓肖何直接坐在自己腰間。 情到濃時肖摸著他的肩胛骨在上面輕輕摳幾下,鳳琷壓住他的肩膀,令肖何往下坐得更深一些:“摸什么?” “翅……翅膀呢?” 鳳琷在他唇上咬咬,開心得不得了,還要假裝矜持:“你不是不喜歡嗎?” “那你到底要不要……” “當然……” 黑紅色羽翼從元神中緩緩展開,之間夾雜著流金似的光,肖何伏在鳳琷胸口,將手掌貼在上面,挨根摸過紅色和黑色的羽毛,閉上眼睛淺淺喟嘆一聲。 鳳琷側過頭在他耳邊蹭一蹭:“什么感覺?” 他順著翅膀摸到根部,小聲喟嘆道:“舒服……唔!” 兩片翅膀同時合上,羽毛緊緊貼在肖何光裸的后背上,然后來來回回上下摩挲著,肖何一條胳膊伸在外面,緊緊勾住鳳琷的脖頸,他的身體與鳳琷的翅膀最大面積接觸,強烈的快感順著寸皮膚蔓延上來,直達大腦。鳳琷最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雙手扶著他的腰,肖何還在軟綿綿往下滑。 他這次是豁出去了,咬著嘴唇顫得不像樣子,心里忍不住求饒,嘴上死活不說,鳳琷稍微松開他一點,肖何就往前撲:“別松開……” 鳳琷從來沒見過肖何這種黏人的樣子,心氣一陣激蕩,開心地抱著他放開了蹭。但是他這一放開,肖何就受不了了,等他終于蹭夠蹭開心,肖何渾身都濕透,汗出如漿,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鳳琷心疼地把他抱到懷里,剛想問他要不要休息,后者卻抬起手,手指無力地在他臉上輕輕撫摸,然后摸索著把他的臉捧起來:“鳳琷?!?/br> 肖何眼神有些迷離,過于強烈的快感讓他雙目失焦,鳳琷被這樣努力看著,心跳得砰砰嗵嗵。肖何突然把臉湊過來,輕輕吻在他唇上:“我愛你鳳琷……” “……” 鳳琷保持著要起身的姿勢,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肖何說完這句話之后,四目相對,兩個人一齊紅了臉。 “什……肖、肖何……” 肖何抿抿唇角,這次把臉埋在他耳邊,小聲呢喃:“聽不懂???” 鳳琷有些怔愣,手指順著他腦后柔軟的頭發插進去,用力抱緊:“我……但是你從來沒說過?!?/br> 肖何默不作聲,心想,沒說過的又不止我自己。 鳳琷愣了一會兒,突然翻身把肖何壓在下面,他手指擠進肖何指縫間用力握緊,緩緩進入更深:“你是……心悅于我的意思嗎?” 肖何手指上的皮膚也汗津津的,回握住他配合地挺起腰:“是,當然是?!?/br> 鳳琷微微蹙著眉頭,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楚楚動人:“我也心悅你,肖何……” “哈……??!輕點……” 鳳琷這時哪還聽得進話,動作越發放肆,急切地吻他的唇。世界上最能傳達愛意的行為,除了語言大概就是zuoai。 肖何覺得自己快溺死在對方密不透風的愛意中了,他的情緒也被挑起來,渾身燥熱,皮膚變得無比敏感,他抱著鳳琷隨對方在柔軟的云被上翻滾,抵死纏綿。他越發理解——什么叫愛情才是最強效的催情劑。肖何甚至受不了鳳琷在自己耳邊急促地輕喘,他覺得對方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蜜似的。 “肖何……” 肖何現在特別怕鳳琷叫自己的名字,guntang的兩個字隨著呼吸聲吐出,燙得他忍不住顫抖,肖何終于忍不住帶著哭腔開口:“不行了……鳳琷,歇一會兒?!?/br> 鳳琷抓住他的手指低頭吻在上面,眸底微光閃動:“你不是說心悅我嗎?” “我……我是心悅……” “那還歇什么?” 肖何大口喘著粗氣,心里咆哮著混賬鳥兒不要蹬鼻子上臉,出口卻變成小聲哀求:“我是心悅你……但是,真不行了,我的體質不能被唯心派理論改善,再來就……嗚——” 鳳琷又抱著肖何,徹底將那股開心勁兒發泄出來,才輕輕摟住他,在他臉上親一口:“那好吧,那歇歇再繼續?!?/br> ——只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早就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第二天早上一睜眼,身邊床鋪不是空蕩蕩的,肖何表示很欣慰。就連zuoai的時候也不能放松警惕,肖何還是有點心累的——他睡過去的前一秒還在擔心鳳琷會不會趁自己不注意,跑出去找各種神仙逼問人家要長生不老藥。 經過一晚上“安慰”,鳳琷變得金光閃閃。 ……是不可能的。 但是對方臉上的郁氣明顯消散很多,眉目間甚至變得與以前一樣,漾著討人喜歡的笑意。 肖何徹底清醒后,見鳳琷正趴在自己旁邊,目光繾綣地看著他,他一頭烏黑如緞的長發鋪在床上、身上,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樣子,真像只溫順的鳥兒。 肖何挪動身體湊過去,在他眉心落下一吻:“早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