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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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琷很好奇那位給他改名的人是誰,每次問起應頡都搖搖頭,說自己活得太久,歷史太遠,早就不記得了。 鳳琷就沒再問過——能把這種事當睡前故事講給孩子們聽,絲毫沒覺得暴露自己智商的神龍,記憶力差才正常,再問也是問不出什么來的。 鳳琷從小,觀念里根深蒂固地確定著一件事——他父神腦回路不正常,可能當初被天柱砸傻了。 鳳琷從小,最慶幸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的名字不是父神取的…… 水鏡中的男人頭頂著兩支巨大的金色龍角,眉眼溫潤,笑得一臉春風和煦,看著鳳琷的眼神透出nongnong的慈祥:“琷兒呀,你也好久沒見為父了,就沒什么話跟為父說嗎?” 鳳琷坐在一旁認真想了想:“肖何快回來了,你還有一刻鐘的時間?!?/br> “……” 應頡悵然若失地看了鳳琷一眼,飽含著“兒子大了跟爹不親了”等復雜的感情色彩。 應頡長得很好看,雖然沒有鳳琷好看得那么夸張,卻也稱得上俊美無儔。畢竟是自開天辟地就誕生的上古神,神力無邊,容貌自然就非常英俊,他露出無奈苦笑的表情時,總會令人動容。 可惜鳳琷并不吃他這一套,裝可憐的把戲他天天能跟肖何使上二百遍。 應頡見鳳琷開始數表了,收起表情問道:“麟兒說你找到碧璽珠了,你現在還離不開它?” 鳳琷答得斬釘截鐵:“離不開?!?/br> ——碧璽珠治不了他的神力暴動,但是他現在還不能離開肖何。 “那你在凡間還習慣嗎?什么時候回昆侖山,我要去見見你都不能去,你知道,我一入紅塵就容易迷路……” 鳳琷在應頡面前就像個叛逆期的兒子,大人嘮叨幾句他就不耐煩:“我都待了這么久,早就習慣了。父神,你到底有什么事,有事就說?!?/br> 面容俊美的男子沉默了一下,然后嘆口氣:“其實也沒什么事……” “沒事就……” 應頡不緊不慢地繼續說:“就是為父偶然路過鳳族禁地,從中感受到了和謙的氣息?!?/br> “……”和謙貌似是神魔大戰之中犧牲的鳳族長輩。 鳳琷笑容僵在臉上,這種重要的事就不能早點說嗎?這種事難道還不如跟他磕牙磨嘴皮子重要嗎?!等等,父神一條龍怎么會“偶爾”路過鳳族禁地…… 應頡微笑的樣子半分沒變:“此事非同小可,本應立刻進入禁地查探,可惜為父試了幾次,發現門口有禁制,不允許為父踏入,禁制上法力很強,有上古大能的神力。為父只是一條小小的龍神,破不了禁制,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有神魔大戰時隕落的神鳳重生了……” 鳳凰又被稱作不死鳥,就是因為他們瀕死之時會浴火重生,重新變為鳳卵孵出來。這種不死跟窫窳后人的不死是不一樣的——鳳凰的不死是天道的偏愛,雖然浴火重生有風險,大多數鳳凰還是能挺過來的。所以神魔大戰之后戰死的鳳凰沒有一只成功重生的,這事本身就不太尋常。 鳳族氣得咬牙——如果他都只是“小小的龍神”那天底下就沒有神仙大能一說了! “所以你一來就跟我說是要帶我回去找族人不就好了,閑話那么久!” 應頡很委屈:“我要了解一下你的身體狀況,身體狀況不好的話我們就等些日子再去,還有你好不容易適應了凡間,再換個地方水土不服怎么辦,你身體這么弱……” “我是月中神力最為充盈之時才會發作,不是每天都發作?!?/br> 鳳琷很想翻白眼,雖然當這么多年神習慣了感情淡漠,遇到鳳族的事他也不能袖手旁觀啊。尤其涉及到魔族,這些東西被驅逐出去,封印在魔界,他們的名字卻像一把枷鎖,鎖在所有經歷過,甚至聽說過神魔之戰的神明心頭上,只要涉及到魔族的事,就讓他們心急如焚。 且這件事可信度非常高,如果非要鳳琷對應頡的某一點做出絕對信任,那一定是他的神力和作為上古神的敏銳,因為只有這些從他誕生起就注定的部分不會像他的腦回路那樣變數不?!斓揽偛粫豢孔V。 “那你要現在回來嗎?” 應頡期待地看著鳳琷,臉上掛著微笑,仿佛說了這么久,這句才是重點。 鳳琷剛要說當然,突然想起肖何來,他這次回去肯定要耽擱幾天,肖何如今雖然不需要他隨身保護了,卻也令人放心不下……難道帶著他? 面對鳳琷的沉默,應頡依舊微笑著:“需要點時間跟小伙伴道別嗎?” “……這邊的事一處理完我就過去,你先回去吧?!?/br> 應頡點點頭:“你不用著急,慢慢來,總之翎和乾的氣息減弱得很緩慢,你把事情處理完了再回來不遲?!?/br> “……”氣息在減弱這種事為什么也不提前說???! 切斷與應頡的通話,鳳琷前所未有地惆悵起來——這事怎么跟肖何開口。 一直糾結到晚飯時間,肖何都回家了,鳳琷也沒想好怎么說。其實這件事并不需要為難,畢竟是回去辦正事,他看的電視劇里,也有老公出差把老婆扔在家的——雖然這種情節十有八九預示著他們的感情即將破裂,要么老婆出軌要么老公找小三回來肯定分居……但是他對肖何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 ……吧?! 鳳琷抬起頭,目光落到肖何的背影上,對方正在切菜,行云流水的動作加上蔬菜整齊劃一的擦擦聲,分外好聽。 他看著看著就忘了要說什么,視線從肖何低垂頭露出的一節雪白頸項,滑到衣服底下微微突出的肩胛骨,再往下,寬大的襯衫急收進褲腰,襯得腰肢越發纖細…… “你再那么看我,就侵犯你?!?/br> 肖何面頭都沒回地切著菜,冷冷一句將鳳琷拉回現實。后者愣了愣,噗嗤一聲笑出來,干脆走過去從后面抱住了他。 外面下著小雨,肖何的身上被雨絲沾濕了一層,用毛巾仔細擦過之后還是帶著點水汽。鳳琷彎下腰,把唇貼到他濕潤的耳后:“什么?你說誰侵犯誰?現在就侵犯給我看看?!?/br> 肖何被他唇間吐出的氣流弄得癢,笑著別開頭用手肘拐鳳琷胸口一下:“邊兒去,我肚子餓扁了?!?/br> 鳳琷沒松開手,低頭輕輕埋在肖何肩頭,笑過之后自然上翹的唇角落下來幾分,看著有些哀傷。他握著他的腰往懷里收了收,手掌隔著襯衫貼在肖何肚皮上輕輕撫摸——那底下有碧璽珠,只被他吸掉一半靈力,雖然還有一點往外流失的跡象,卻沒以前那么嚴重。 看來應麟說的是對的,是他對肖何索求過度,才讓碧璽珠失控。 鳳琷輕輕撫摸著那里,不由去回想這一段由碧璽珠而起的緣分。想著想著突然覺得,自己不太敢走了。肖何平時雖然總冷著臉……但是他也不是從來不笑,剛剛笑得多好看,背影也好看……肖何這么好,他一走,肖何會不會被別人搶去?電視劇上都說了,他們凡人最愛干這種喜新厭舊橫刀奪愛的事。 肖何切了一會兒菜,沒聽到鳳琷說話,倒是不停摸自己的肚子,心里笑他黏人,隨口問道:“怎么了?” 鳳琷沉默地抱緊他,然后將臉往肖何脖頸上更用力地埋了埋,深吸一口氣:“肖何……我要走了?!?/br> 第70章 肖何切菜的動作頓住,他下意識一側頭,落在后脖子上的發絲短短的,掃在鳳琷臉上。 他輕聲問:“什么?” “我要走了……” “……” 鳳琷抱在他腰間的手臂再次收緊,閉眼在他頸后輕輕磨蹭幾下,嘴唇正貼在肖何皮膚上:“我們族地出了點事,我要回去一趟?!?/br> 肖何笑笑,低下頭重新開始切菜:“你要走了啊……行,你去吧,什么時候走?!?/br> 鳳琷沉默著沒回答,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看著他切菜,肖何也沒再說話,像是在等鳳琷的答案,室內一時間只能聽到細細碎碎蔬菜被切斷的聲音,還有雨絲輕輕敲打玻璃的聲音,擦擦得很好聽。 “不過,過幾天這里要來個馬戲團,我托人訂了兩張票,你如果不著急的話等看完再走吧……如果著急就算了,總之明年還能看?!?/br> 他后面那句聲音放得很輕,不知道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鳳琷。 肖何一直沒聽到鳳琷回答,切菜的速度越來越快:“我這些天總是忙,都沒時間陪你,你最近在家無不無聊?都自己玩什么呢……” 鳳琷突然伸手握住了肖何的手腕,刀刃堪堪停在肖何手指上,指尖滲出一顆艷紅的血珠子。 他幫肖何把菜刀拿開,張了張嘴,一時卻不知說什么,握著肖何的手將他指尖含進口中,輕輕抿掉上面的血漬。 肖何微微側過身,臉上沒有表情,眼睛里幽光散成一汪水,他看著鳳琷給他吮指尖的血漬,等鳳琷將他的手指松開,才試探問道:“那你……那你還回來嗎?” 肖何不是沒想過跟鳳琷的分別,他理智中一直都知道,鳳琷是神,這里是人間,他不可能永遠留在這里。但是對于鳳琷會離開這件事,肖何從來沒認真想過,總覺得那會是件很遙遠的事情,或者根本不會到來——他不是總隨心所欲嗎,如果凡間有足夠令鳳琷留戀的東西,他說不定一任性,就不走了呢? 肖何心想,自己還是太自信了,他們相處時間太短,他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留住鳳琷。 “什么叫我還回來嗎……” 鳳琷把他撈過來攬進懷里,抱著肖何溫熱的身體在他背上輕輕撫摸:“我只是回去一趟,你就當我是出差,出差懂嗎?” 問得好似自己要一去不回了。 鳳琷嘀咕完,突然覺得心里疼了一下,他看著肖何,注意到他平時就有些蒼白的臉現在好像更白了幾分,顯得眼睛更黑,那雙眼睛瞳孔深處烏漆麻黑,連點光亮都沒有。鳳琷心上就像被小針扎著似的,持續疼。但是問他心疼什么吧,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想把肖何摟在懷里好好安慰。 ——分明只是“出個差”而已,被這家伙搞得生離死別似的。 他想這么做就這么做了,抱著肖何把他摁在胸口,安慰小鳥一樣輕輕撫他的頭發,他想了想,問肖何:“不然……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肖何看著鳳琷的眼睛沒說話,表情卻明明白白地在拒絕——如果是別的時候他可能就跟著去了,但是現在不行,他要留在凡間,他媽那邊的麻煩沒解決,四處充斥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感,肖何不放心。 “我……” 鳳琷用拇指壓住了肖何的下唇,將他拒絕的話堵回去——其實剛說完鳳琷就后悔了,他這次回昆侖山,面對的可能是魔族,可能很危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帶一個凡人回去是不明智的。 ——但是肖何為什么不想跟他一起?他就這么抗拒自己的身份? 鳳琷不想聽肖何拒絕他,他很驕傲,問出那句話,要他跟自己一起,已經是極限了,現在肖何明顯不樂意……他不會再傻得去糾纏這個問題,他怕自取其辱。 窗外的雨下得急了,鳳琷看著肖何的眼睛,拇指在他嘴唇上緩慢揉捻,將他那片淡色的薄唇揉得水潤艷紅。肖何順著他的動作仰起臉,嘴唇被鳳琷揉開,微張著牙齒,越來越混亂的呼吸隨著他越來越控制不住力道的揉捻從口腔里吐出,雙方都從彼此眼中看到欲望,卻又默契地克制住。 肖何用齒尖咬住那根作亂的手指,聲音有些含糊:“鳳琷,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這種說法是真的嗎?你這次如果再等上二十年才回來,我大概……” 等不了那么久。 后面的話肖何也說不出口,他不知道二十年夠不夠他尋到長生不老的方法……也或許,永遠都尋不到。 肖何的自尊和驕傲在碰觸到這個荒誕的猜想時,變得那么脆弱易碎,他變得不自信,變得恐懼死亡…… 他甚至想問問鳳琷,如果等他再回來,他卻不在了,對方會不會像窫窳一樣,去找他的轉世。 ——應該……不會吧,他還沒有信心能將鳳琷徹底套牢,而他現在,就要離開了。 鳳琷突然低下頭來吻他,肖何偏過臉,正好讓他吻在唇角。鳳琷捏著肖何的下巴固定住他,用力吻在肖何唇上,他眼底的金光急切而悲傷,抱著肖何的力度大到快把他捏碎了。 鳳琷不能聽肖何說這種話,他心里又酸又軟的,難受得厲害,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個小混蛋,越來越壞,怎么總說些戳心窩的話。 肖何只好由他親了一通,之后他把臉埋在鳳琷肩膀上,將不平靜的呼吸和眼圈里的淚意努力壓下去——這真令人難為情,他怎么變得這么……娘兮兮的。 “什么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從來沒聽說過。肖何……乖,把頭抬起來,你這是哭了嗎?我就出差幾天,你哭什么?” 鳳琷心里慌亂,表現在外就只會假裝兇他。 鳳琷捧著肖何的臉不許他躲開,肖何把手臂舉在臉前面擋了擋,沒擋住,說話時候鼻音卻有些重:“誰哭了,你別拿手摸我眼睛,剛拿完洋蔥的手,你摸自己也掉眼淚?!?/br> 鳳琷不記得剛剛肖何切的菜里面有沒有洋蔥,只好摟著他的腰在懷里安撫拍著:“你聽我說……我這次回昆侖山,事情可能有點麻煩,也許會耽擱幾天,晚回來幾天,但是絕對不會像你說的,什么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那么夸張。你知道仙界每年都有地仙上天匯報工作嗎?一年一次的那種,如果天界一天是凡間一年,天界的神仙豈不是要天天聽地仙們嘮叨?豈不是亂套了……” 肖何聽得懂鳳琷給他做的時間假設換算,垂著腦袋點點頭,兩頰卻還微微嘟著,看起來不怎么高興——他就猜到這件事不會那么容易解決,鳳琷表現得根本不像輕松樣子,果真很棘手,那他們這次是不是要分開很久?那他……會不會因為時間慢慢忘記自己,就像小時候一樣,再也不回來了…… 他聽到鳳琷說要走的時候,有一瞬間腦子是空白的,回過神后,只想跳起來把他揍一頓——為什么這么突然,他怎么不提前說一聲,這太突然了。 鳳琷知道肖何不舍得自己,最后那點怨氣也煙消云散。他心口像燃著一把三昧真火,又燙又燥,幾乎把他燒著了。鳳琷攬著肖何的腰用力一提,將他放在流理臺上,高大的身軀隨機逼催著靠過去,擠開肖何的膝蓋不讓他合腿。 鳳琷一只手拖在肖何腦后,微微側過頭,嘴唇在他臉上意亂情迷地磨蹭,喘息聲都性感無比。不知道神為什么會有荷爾蒙這種東西,肖何覺得有成噸的荷爾蒙撲面朝他砸過來,壓得他連后退的余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