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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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琷倏地睜開眼,他眼前景象早就變得恍惚,近在咫尺的東西都看不清了,渾身疼痛如火灼燒,腦袋卻無比清醒,鳳琷心里說不出地煩躁。 他松開了手,花蟒蛇兩只手抱著鳳琷還在他身上撫摸,臉在他懷里蹭著,鳳琷意念中卻只剩殺戮。 他咬牙切齒地不知道在忍耐著什么,花蟒蛇從他身下往下滑,親吻到鳳琷小腹,而后終于碰到他的兩腿之間。 鳳琷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對方站起來,他急促地喘息著,腳下踉蹌地后退好幾步。鳳琷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難過,眼底猩紅再次蔓延上來,掩蓋住那些金色的光。 花蟒蛇被他嗜殺的眼神看得快嚇出原形,哆嗦著說:“上……上上上神……是小妖哪里做的不好……” 哪里都不好!哪里都?。?! “滾……” 花蟒蛇沒聽到鳳琷說了什么,疑惑地問:“上神……” “滾?。?!滾?。。?!我讓你滾?。?!” 隨著鳳琷的怒吼,他身后突然伸出兩支碩大的金紅色羽翼,同一時間,重歸平靜的湖泊爆起無數道水柱,沖天而起。周圍樹林像被什么看不見的能量流催推著,樹冠如同在被狂風摧殘,以鳳琷為中心,周圍的樹木整根成放射狀極力向遠離他的方向倒去。 “啊啊啊啊啊——?。?!” 磅礴的上古神力從鳳琷身體里爆發出來,像是要把這世間萬物都摧毀似的,他的經脈、血管也被這股力量盡數摧毀,一瞬間經脈盡斷,血染紅衣。 鳳琷受煎熬的時候肖何也有感應,他被鳳琷施了法術陷入昏睡,睡夢中卻并不安穩,好像在做光怪陸離的夢,他脖子上那片彩羽不停閃爍著金光,急促而不祥。 花蟒蛇從來沒見過這種景象,嚇得化作一股青煙逃走了,根本不敢惦記上神許諾的好處。 鳳琷發泄后跪倒在地上,他咽下口中的血,神力開始自動地,迅速地修復他的身體,經脈被一根根連接起來,血也漸漸止住。鳳琷垂頭趴在那里,痛苦的喘息慢慢平靜,唯獨那張臉,慘白一片,跟鬼似的。 他渾身痛得厲害,好想毀天滅地。 鳳琷沒心思清理自己,趁著還有意識,化作一道金光瞬間消失在原地。 —— 鳳琷找上門的時候應麟還在住院——是的,演戲要演全套,人類要是中槍可不會幾天就痊愈,姚晉作為一個陪床非常盡職,把應麟盯得密不透風,應麟只好配合地裝受傷。 但是神不需要睡覺,應麟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瞪著眼睛發呆,然后聽到敲玻璃的聲音。 紅衣長發的男子如同惡鬼浮在窗外,半邊臉都快被鱗片戳毀容了。 “……” 他隨手給姚晉使個昏睡法訣,從窗戶里飄出去。 姚晉太過敏銳,應麟要更小心點對待。上次鳳琷來時他就開始懷疑他的身份,問他怎么欠債欠得要被砍了還有那么有錢那么美的親戚,光他臉上那副prada最新款就得兩三千。 ——“他被人包養了?!?/br> 應麟承認得很痛苦,覺得連帶自己都自尊受損,但是他還能說什么?這只死鳳凰大半夜出來找他還戴墨鏡,他還能說什么?!這次來倒是沒戴墨鏡了,直接變成男鬼。 應麟一看鳳琷的狀態就知道他情況非常糟糕,他沒有穿凡人的衣服,身著那身紅袍,這樣看不出身上有沒有傷,神血的味道卻騙不了應麟。濃郁的鳳血的味道,不用仔細嗅都聞得到。 神血是沒有血腥味的,反倒有種奇特的香味,鳳凰渾身都是寶貝,血自然也是一種。 鳳琷面無表情地看了應麟一眼:“出來,跟我打一架?!?/br> 應麟沒有二話,跟上鳳琷所化的金光,半空中便開始改換裝束,鎧甲和龍角都顯出來。 神龍與神鳳一樣,從顏色就可以區分等級,金銀青紅紫,等級由高到低,上古神施法時基本都是金光,后裔中則會出現低階的顏色,至于是哪一階,便單純以后裔自身的資質決定。 論輩分鳳琷該是應麟的叔叔了,論血緣卻是他的哥哥。 鳳琷是上古神,應麟在神力上天生與他差一等級,要不是實在沒辦法,鳳琷是不會來找應麟干架的,神力暴走的時候他自己無法控制,有時候力量會使不出來,就會不由自主用出全力,應麟想保命的話,就要也以全力抵抗,他倆這樣打起來,對雙方都是損害。 應麟活動著手指,手心有噼噼啪啪的紫色雷電出現。他邊給自己加防御法術邊問道:“碧璽珠呢?” “沒用?!?/br> 來到空曠處,鳳琷揚手下了一道結界:“平??梢跃徑馓弁?,但是發作的時候,碧璽珠的靈力壓制不住我體內的鳳血?!?/br> 它太霸道,碧璽珠太溫和。 就像他跟肖何一樣,若他自己不控制,早晚要害死那個凡人。 應麟皺起眉頭:“你沒出去找人?這附近妖怪不少,還堪用?!?/br> 鳳琷沒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懸在半空中,火紅的袍子又開始滴滴答答往下滴血,應麟嘆了一口氣:“來吧?!?/br> 神與神之間的戰斗無疑是可怕的,好在他們選在無人之地,又設了結界,在里面可勁發泄掉多余的精力之后,才消停下來。 應麟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得幾乎無法蔽體,身上有傷,鮮血直流——堅韌的龍鱗竟被割破。鳳琷倚著塊破石頭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兩人周圍方圓幾十里,如臺風過境,寸草不生。 “打夠了?” 應麟喘著氣爬起來,恨不得沖上去再給鳳琷幾腳——他這次下手格外狠,好幾次差點掀掉他的逆鱗。 鳳琷冷靜下來之后有點呆呆的,抬頭看了應麟一眼,垂下頭勾著脖子把腦袋往胳膊底下埋。如果是鳥的形態,這個動作看起來還正常,但是人形這樣做,就顯出幾分可憐和委屈。 應麟無語了,被打得很慘的分明是他,為什么這只鳥要做一副吃了敗仗的模樣。 其實兩個人知道可以干架來幫助鳳琷度過暴走期還是因為神龍爹……那時候實在找不到神/妖/仙選,神龍爹萬般無奈,盯上了跟在身邊的,面無表情的應麟。 ——“我們是兄弟?!?/br> ——“沒關系沒關系,偶爾一次江湖救急,乖兒子,幫你哥哥一把?!?/br> ——“他都忍了那么多次了這次也可以忍?!?/br> ——“為父不忍心??!” 應麟第一次對他父神露出兇殘的表情,張牙舞爪地咆哮著說要弒父殺親,結果還是被扭著兩只胳膊跟鳳琷塞上一張床。 好在鳳琷對應麟也是膈應得不要不要的,雙方都不是會屈居人下的類型,于是就打了起來,打完發現鳳琷暴走的神力竟然奇跡般地平息了。 從那以后鳳琷和應麟也會在實在扛不住的時候用這種方式救急,而且不約而同地,對自己父神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想法——這神經病龍,以后能不見就離他遠點。 …… 往事不堪回首。 “……我要回家,n市往哪兒走?!?/br> 特么以為自己表現得像個迷路的小朋友就能抹殺你掀老子逆鱗的事實了嗎! 應麟面無表情地指了一個方向:“你的頸后羽不是在他身上嗎,你不會感應嗎?!笔遣皇巧??! 鳳琷又瞥應麟一眼,表情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委屈。應麟被他這一眼看得險些跳腳,想再錘他一頓,那只鳳卻化作金光逃跑了。 應麟瞬移回醫院,剛躺好裝睡,姚晉就醒了,他習慣性起來給應麟掖被角,一低頭發現睡了一晚上應麟臉色更不好看了,繃帶底下居然還出血了,氣得姚晉差點就要砸了醫院。 他沖出病房在走廊上大吼大叫:“醫生??!醫生??!媽的來個人?。。?!再不來老子砍死你們?。?!” 應麟聽到聲音睜開眼,心想,我又沒死只是累了,緊張什么。但是他想著卻沒動,竟覺被人緊張的感覺還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幾萬年前,應麟還是條幼龍,鳳琷還是只崽兒的時候,有一次龍爹來昆侖山看他,路上遇到某個神君,相談甚歡。 龍爹:來人,把麟兒也帶下去睡覺,我與神君手談一局下人帶走小龍。 手談途中,龍爹突然抬起頭:對了,不要把他倆放一個窩,會打死龍(鳳)的…… 下人:已經…… 眾人趕到,發現應麟鳳琷正怒目而視,雞毛鱗片掉了一地。 小劇場2 花蟒蛇:上神舉著我的腿好久了,不知道在干啥,尾巴劈叉的感覺好不舒服,但是不敢動怎么破,心好累喔。 醫生:一言不合就醫鬧,好想把這種病人家屬鏟出去,但是打不過他,心好累喔。 謝謝給我砸雷的小天使,愛你們! 嗯……忍不住嘮叨一點廢話23333 關于這篇文,早就想好怎么寫的,甚至有存稿,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劇情。如果我的劇情正好是你喜歡的,那我會覺得很幸運,大家能一起玩耍,如果不是你喜歡的,我會覺得很遺憾,卻也不會改變。所以希望某些小讀者不要留言給我如果不這樣寫就怎樣怎樣,如果你那樣寫就怎樣怎樣,23333你說了這種話我也不會改呀。 一個寫手如果會為這些話輕易動搖,那我覺得可能ta也寫不出好玩的東西。這是我的文,你也沒有買斷我,我從始至終都是在寫我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已。所以何必說出來,讓大家都不舒服。 謝謝理解,么么啾。 第46章 肖何其實是快凌晨時候醒來的,他醒來后發現鳳琷不在身邊,著實愣了一陣。 肖何努力回憶自己到底是怎么睡過去的,想不起來,他只記得好像進房之后就在跟鳳琷聊天,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肖何沒睡意了,爬起來倚著床頭出神。房間的窗戶沒有關,肖何盯著那里看了許久——是什么吸引他離開的? 才三點多,這個點家里的傭人也沒有起床,肖何本來想可以找人問一下鳳琷有沒有出門,但是從可能性來看,鳳琷不會從門正常離開。 那他到底去哪兒了? 肖何突然覺得脖子有點燙,低頭一看,那片小小的彩羽正在閃爍金光,肖何愣愣握住它,倏地直起身,他下床,走到窗前看向外面的天空。 一輪明月又大又圓,掛在頭頂上。 柔和的月光,讓肖何覺得有些刺眼。 月圓之夜,月圓之夜,他怎么就忘了,所謂的“月圓”也只是通過視覺來判斷月亮圓不圓,具體時間不一定是哪天,也就是說,鳳琷可能…… 肖何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想起之前鳳琷不正常的反應——不許他看他的臉,身體溫度比以往更高。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體溫升高可以理解,那么……為什么不許他看他的臉? 在提出這個疑問的時候肖何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心里一陣抽痛,抓著窗欞的手無意識地用力一抓,差點將手指甲掰裂。 肖何痛得吸了口涼氣,將手指放在唇前輕輕吹幾下。肖何突然聞到一股甜香氣息,很淡,如果不是放在口鼻前面根本聞不到。肖何疑惑地又在手上聞了幾下,果然是有一股甜香的味道……很熟悉。 肖何一時想不起來,他打開電燈仔細端詳自己的手指——手上分明什么都沒有,嗯……不,好像有一點金色的反光,非常細膩。 肖何想起來那是什么了,鳳琷的血。 他曾經取過鳳琷的血來做實驗,血干了之后就會變成這個樣子,紅色褪去,只剩下浮薄金粉。 肖何突然返回床邊,開始翻倒床鋪,神經質似的把床褥一層層翻開查看。 但是沒有,什么都沒有,他的小鳳凰離開的時候,居然“體貼”到把所有痕跡都抹掉了。肖何心里苦笑,不知道該夸他還是該打他一頓。 他找了半天,終于在床頭柜的角落里找到一小塊干涸的血跡,紅色已經很淺了,很難看出,變成沉甸甸的金,積了很厚的一層粉末,緊緊黏附在黃花梨木的床頭,像一塊未涂勻的漆。 肖何把手掌附上去,哭不出來,只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