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白羅羅無奈,說:“那怎么辦啊?!?/br> 系統說:“我幫你把眩暈感屏蔽了,但是不能屏蔽太久,因為這樣會影響你對自己健康數值的判斷?!?/br> 白羅羅說:“行吧?!?/br> 于是那要命的眩暈感終于褪去,白羅羅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按理說,上個世界徐入川的屋子就已經夠破舊了,但和眼前的景色比起來,上個世界簡直就是天堂。 只見白羅羅所在的整間屋子的玻璃全碎了,門是一塊又破又爛的石板,黃沙被風卷入屋內,把整個屋子都染上了暗黃的色調。 白羅羅躺在一張床上,不,與其說是床,倒不如說是只是一塊像是床的石頭。 “你感覺好些了嗎?”系統還是很體貼人的,他說,“是否要接收世界線的內容?” 白羅羅還沒說出接收兩個字,門就被砸的碰碰作響,顯然如果白羅羅不去開門,那他現在這破舊的門板應該也保不住了。 遲疑片刻后,白羅羅還是起身去解開了門鎖。 但白羅羅剛把門打開,他就后悔了,因為門被打開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被重重的撲在了地上,本來就已經腦震蕩的頭再次和地板接觸,白羅羅眼前一黑,好一會兒才勉強緩過來。 “臥槽!”在好不容易緩過來看清楚撲倒自己的是什么東西后,白羅羅不由自主的罵出了一句臟話。 那是一頭十分健壯的黑豹,皮毛油亮,長大的血盆大口中散發出腥臭的氣息,它尖銳的牙齒正虛虛的咬著白羅羅的頸項,仿佛下一刻就會直接咬斷白羅羅的喉嚨。 “想好了么?”一個男人逆光站著,他背對著門口,面容在陰影之中有些看不清,但白羅羅能從他的身上嗅出危險的味道——顯然,這只撲倒白羅羅的黑豹,應該就是男人的寵物。 “想、想好了?!卑琢_羅還沒有接收世界線,其實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他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如果他敢說不,那這只豹子定然會毫不留情的取了他的性命。 在第一世界登出任務,不但沒有補貼,而且還算是任務事故。 “好?!蹦腥苏Z氣冷淡,他喚了聲:“墨脫,放開他?!?/br> 黑豹低低的咆哮一聲,似乎對男人的命令有所不滿,但它雖然不滿,還是按照男人說的那樣放開了白羅羅。 白羅羅剛松一口氣,胸口卻再次被人一腳踩住,男人對他絲毫沒有留情面,結實的軍靴碾磨著他的胸口,說話的語氣冷漠的好像在對卑微的蟲子說話,他說:“我給你一個下午做準備,今天下午的時候我會來找你——別想逃跑,不要逼我打斷你的腿?!?/br> 白羅羅胸疼欲裂,只能重重點頭。 男人抬起腳,帶著豹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雖然不知道世界線到底發生了什么的白羅羅也察覺到了不妙,他道:“你們到底把我送到什么世界來了——這人到底是誰?” 系統很無辜的說:“世界并不是我們能選擇的?!?/br> 白羅羅無奈的說:“算了算了,先接收世界線?!?/br> 系統說:“好?!?/br> 大量的記憶注入了白羅羅的腦海里。 接收記憶前,白羅羅的臉色蒼白如紙,而接收記憶后,白羅羅的臉色就白的接近透明了,他無奈道:“你們還真是會挑啊……” 這個世界是個與眾不同的末日。 說是末日,只是于某些人而言罷了。 在工業時代,人類大量揮霍著地球上的各種資源,然而在所有的資源被揮霍完之后,卻沒有新科技的突破,于是人類被永遠的留在這一級別的歷史階梯之上。 資源的枯竭,也似乎預示著人類末日的到來。 但在絕境之中,人類卻從rou體之上發生了變化,他們開始出現各種奇異的能力,這類人被稱為新人類。 新人類認為舊人類是應該被淘汰的物種,于是果斷的舍棄了他們,去建立了屬于新人類的城池。在新人類的城池之中,他們利用自己的異能創造出了新的水源和綠地,宛若黃沙之中的海市蜃樓,讓舊人類望塵莫及。 白羅羅是個舊人類,還是個快要死掉的舊人類。 而他的任務目標則是個新人類,還說將他打的半死的新人類。 白羅羅:“……”他又想說臟話了。 白羅羅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叫做江水源——光從名字里就能看出他家長對水源的渴望。 江水源是個舊人類,在舊人類的生活區掙扎求生,他腦袋聰明,手段又百無禁忌,所以其實過得還不錯,可惜奈何他直接踢到了一塊鐵板。江水源不喜歡新人類,覺得新人類又蠢又笨,除了身體素質比自己強悍之外,幾乎一無是處。秉著這個想法,他對新人類行騙了很多次。 新人類們都喜歡漂亮的礦產,特別是水晶之類的東西,他們還喜歡古跡和古物,所以江水源就開始造假撒謊。 然而撒的謊做的壞事多了,早晚是要遭報應的,江水源就是如此。 他糊弄了一個新人類的女性得到了不少好東西,前腳還在沾沾自喜,后腳人家的家長就找上了門,不由分說的把他吊打一頓。 江水源像條狗一樣逃回了家中,就這樣死在了家里。 就在此時白羅羅穿了過來。 白羅羅:“臥槽臥槽臥槽——”毫無疑問,剛才那個找上門來的男人,就是受騙者的家屬。 新人類想要弄死舊人類太簡單了,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而那個新人類看起來身份還很不一般,顯然不好對付。 白羅羅捂著眩暈的頭,勉強整理出了那個男人要江水源做什么。 江水源號稱自己知道一個古老的古跡,并且以此和男人的meimei進行了交易。男人的meimei不經世事,還未察覺人間險惡,所以輕易的就被騙,還給江水源一種新型的水源作為交易物品。 江水源則告訴了她古跡的地址——那里當然是騙人的。 其實這種事情江水源做了很多次,只不過之后都沒人找他算賬,所以也給了他一種繼續行騙也不會有什么危險的錯覺。 哪知道,江水源這一次卻咬到了硬骨頭上,硬生生的蹦碎了滿口牙。 白羅羅知道世界線之后對系統說:“所以你們是在派我來送死的?” 系統說:“你怎么這樣說話呢,我們是那種殘酷無情的系統嗎?” 白羅羅說:“可是我不知道哪里有古跡啊,他又要我找出古跡,我去哪里給他找去?” 系統說:“沒關系,你有系統的愛——我可以幫你找嘛?!?/br> 白羅羅狐疑道:“你說話的語氣怎么那么熟悉?” 系統說:“有嗎?你聽錯了吧?” 白羅羅道:“是么?”他強烈懷疑這些系統是不是人手不夠正在三班倒…… 系統說:“你肯定聽錯了,我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系統?!?/br> 白羅羅還是心存懷疑,而且他總感覺系統少說了點什么,但是一時間又沒想起來。 系統說話之后,白羅羅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副地圖,地圖上清楚的標注著幾個閃爍的紅點。 白羅羅說:“這些就是古跡的地點?” 系統說:“是的?!?/br> 白羅羅說:“我們現在在哪兒?” 系統說:“這個黃點這里?!?/br> 白羅羅看了一下地圖右下角的標尺,悚然道:“……這尺寸不太對吧?”怎么那么遠。 “是對的?!毕到y說,“這個世界和地球不同之處很多,比如星球的大小,自轉公轉的時間,都有所詫異?!?/br> 白羅羅這才點點頭。 下午那個任務目標就會來找白羅羅,要求白羅羅帶路去古跡,白羅羅想著路途那么遙遠,還是得先收拾一下行李。 但他環顧屋子一周,又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記憶,發現自己還真沒什么好收拾的。 江水源人如其名,對水有著執著的近乎扭曲的渴望,他愛水如命,幾乎是有一點錢就全部換了水源和食物。 剩下的除非必要的例如鹽之類的生活用品,其他的他是一點都不感興趣的。 破舊的屋子里幾乎就是沒有一樣值錢的物件,隨時都能拔腿走人。 白羅羅合計了一下自己逃跑成功的可能性,最后還是決定乖乖把食物準備好后就在屋子里等著任務目標來——他至今都不知道任務目標叫什么名字。 中午一過,帶著黑豹子的男人就出現在了白羅羅的家中,只是這次他身后多了個哭哭啼啼的姑娘,那姑娘長得水靈,穿的漂亮,一看就和這黃沙漫漫的舊城格格不入。 姑娘名叫黎淺淺,名字秀氣人也秀氣,性格還不錯——不然也不會被江水源騙。 她哭著扯著自己哥哥的袖子,說:“哥,你不要那么兇嘛,我知道我錯了?!?/br> 被她叫做哥的男人面無表情,他道:“走?!?/br> 黎淺淺還在哭,看的白羅羅心疼死了,心疼的原因大概是被江水源的記憶影響,覺得哭是在浪費水。 黑豹咆哮了一聲,態度很不耐煩。 白羅羅哆哆嗦嗦的站起來,走到門外,看見了一輛奇形怪狀的車,按照記憶里分析來看,這輛車應該是輛可以飛在半空中的飛行器,不過白羅羅也不能完全確定。 男人冷冷道:“你說你知道古跡在哪兒對吧,帶我們過去,要是那里沒有,你也不用回來了?!?/br> 白羅羅露出瑟縮之色,勉強笑道:“好、好?!彼麘饝鹁ぞさ恼f出了個大致方位,男人嫌棄他說的不清楚,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扔到了他的面前。 白羅羅只能彎腰撿起地圖,然后根據系統給他開的外掛,在地圖上標注出了一個離這里最近的古跡的地址,再把地圖遞給了男人。 男人看著地圖,然后冷眼瞅了白羅羅一眼,道:“里面有什么?” 白羅羅哪里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只能根據系統含糊的答案含糊的回答:“不知道,應該是一些舊式的武器……” 男人沒說什么,把地圖收了,沖著白羅羅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他上飛行器。 白羅羅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在了飛行器的最后面。 哪知男人卻道:“你,過來,坐我旁邊?!?/br> 白羅羅露出驚恐之色。 男人沒有重復這句話,繼續冷漠的看著白羅羅,那厭惡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一塊正在腐爛的rou。大概在男人的眼里,白羅羅已經是個死人了。 白羅羅無法,只能慢慢的移動身體,從飛行器后面爬到了最前面,然后安靜如雞的坐在男人身邊假裝自己是被風化的雕像。 男人隨手點了根煙,對著他meimei黎淺淺道:“坐后面去?!?/br> “哥,我想坐你旁邊?!崩铚\淺這會兒倒是沒再哭了,只是表情還是那么楚楚可憐,讓人不忍拒絕她的請求。 可惜男人是個鐵石心腸,他冷冷道:“你是想以后都被我關在家里?” 黎淺淺又開始抹眼淚。 飛行器起飛了,這飛行器價格高昂,根本不是一般人能開得起的代步工具。 從這個玩意兒就能看出男人的身份不一般,只是可惜直到江水源死去,都不曾知曉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不過他還是從黎這個姓氏里窺探出了一二,當初最初變化出新人類的家族里,就有黎這個姓氏。 白羅羅正在和系統討論古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