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送白羅羅的那串手鏈,是林晝眠特意制作的,鏈子里無論是上面的珠子繩索,甚至于染色的材料,全都是至陽之物。只要戴著這東西,就算白羅羅是極陰體質也絕對不會被陰氣影響,但他沒想到的是,那鏈子竟是悄無聲息的斷裂了。 “怎么回事?”陳遇淺道,“林晝眠,你明知道他是極陰體質,為什么還要帶著他過來?”其實陳遇淺一直想問,但是又沒開口。 “起陣之時,周致知必須在陣眼旁邊?!绷謺兠叩?,“他的極陰體質是陣法必要的保證,若我給他的手鏈不斷,定然不會出問題?!?/br> 話雖如此,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林晝眠給白羅羅生命保障的手鏈突然斷裂,促使陣眼中心的白羅羅直接被陰氣入體,此時他們身邊的至陽之物于白羅羅的體質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白羅羅冷的直哆嗦,嘴里已經開始說胡話。 林晝眠知道不能再等,微微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鏈,淡淡道:“送我們去最近的酒店?!?/br> “林晝眠?”陳遇淺一下子就想到了林晝眠想做什么,他說,“你確定?” 林晝眠道:“不然還有什么法子?” 陳遇淺語塞,現在的確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如果再拖下去白羅羅很可能性命不保。于是他也不再說什么,看著司機將車開到了附近的酒店旁。萬幸的是這里是中心區,酒店數量比較多,也沒耽擱什么時間。 陳遇淺幫林晝眠辦了入房手續,看著他抱著已經快要沒有氣息的白羅羅匆匆進了房間。 陳遇淺看著門,心情有點復雜,最后在門口抽了根煙,才慢慢的下了樓。 吳姓三人趕到酒店的時候,只看到了門口的陳遇淺。 吳推三是性子最急的那個,問陳遇淺說:“周致知呢?沒事吧?” 陳遇淺道:“應該沒事了?!?/br> 吳推三道:“那先生呢?” 陳遇淺頗有深意的看了吳推三一眼,道:“正在救周致知呢?!?/br> 吳推三開始還沒懂陳遇淺這話什么意思,結果他稍微一細想,就明白了陳遇淺的意思:“……哦,這樣啊?!?/br> 陳遇淺又掏了根煙出來,說:“等著吧?!?/br> 屋外的人在寒風中等待,屋內的白羅羅也在寒冷中煎熬。這寒冷來的太過突然以至于他在暈過去之前都未曾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陰氣像是一只只嗜暖的蟲子,一個勁的往他的心臟里鉆,要是讓陰氣真的鉆進去,白羅羅就可以直接登出這個世界了。 林晝眠沒打算讓周致知死,他看著身下之人,慢慢的取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鏈。 手鏈離開林晝眠的身體后,他本該感受到如同被炙烤一般的痛苦,但是此時的他卻沒有。因為他的面前,還有一個正在源源不斷的散發著冷氣的大型冰塊。 林晝眠伸出手,試探性的撫上了周致知的臉,他的語氣里多了點喟嘆和無奈,只是輕聲道:“周致知,你別怪我?!?/br> 白羅羅說不出話來,事實上他反而成為了主動的一方,被凍的神志不清的他開始依靠本能尋找熱源,而林晝眠,就是他要尋找的東西。 林晝眠的的肌膚guntang柔軟,還有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像是長期使用什么熏香染上的,十分清淡很是好聞。 白羅羅死死的抱著林晝眠總算感覺自己里的寒冷稍微得到緩解,但他的意識卻依舊模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雙火熱的唇覆了上來,現是試探性的親吻著白羅羅的唇,接著像是不滿足那般,將舌頭探入了白羅羅的口腔。 白羅羅并不抗拒,事實上他很喜歡那雙唇帶來的火熱氣息,這讓他仿佛要被凍僵的身體得到了一絲溫暖。 一吻結束后,林晝眠伸出手指輕輕按住了白羅羅的唇,緩緩睜開了眼睛。 如果此時白羅羅醒著,一定會非常的驚訝,因為林晝眠的眼睛并不是黑色,而是艷麗的紅,就好像正空的太陽,熾熱耀眼,讓人不敢直視。 此時距離林晝眠上一次看見東西,已經足足有二十多年了。他睜開眼,就看到了躺在他面前的白羅羅。 白羅羅生了一副好相貌,作為一個高級騙子,可靠的外形顯然是非常重要的條件。白羅羅模樣很俊秀,鼻梁高挺,唇形很漂亮,嘴角還微微勾著,就算面無表情也讓人會誤以為他在淡淡的微笑。 林晝眠垂了眸子,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白羅羅的額頭,看著他眉頭緊皺的模樣,心中微微輕嘆,感受著陰氣順著手指傳到了他的身體里。 陰氣對于其他人來說,可能是折磨,但對于林晝眠而言,卻是一種享受。 極陽體質的他被迫不斷的尋找陰性物件壓制住自己體內翻騰的陽氣,而最好的壓制之物,此時就擺在他的眼前。 白羅羅不能再等了,而林晝眠也不愿再猶豫,他凝視著白羅羅的面容,緩緩的壓了上去。 白羅羅的寒冷終于得到了緩解。 他感到自己深處一個灼熱的熱源之中,寒冷的感覺唄驅散開來,僵硬的身體再次有了活力。而在這樣的溫暖中,他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對勁。但白羅羅卻一時間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白羅羅慢慢的睜開了眼,他看到了頭頂上搖晃的天花板,和一張布著汗水的臉。這張臉的主人屬于林晝眠。 林晝眠是個很好看的男人,模樣英俊,氣質淡雅,平日表情淡漠,好像什么都無法引起他的情緒。而此時,這個男人下巴上掛著一滴汗水,正蹙著眉低頭看著他,白羅羅露出有些呆滯的表情。 “醒了?”林晝眠說。 白羅羅想說對,可是怎么都無法發聲,于是只能輕輕的哼了聲。這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像是被圈養的小獸。 林晝眠伸手在白羅羅的喉嚨上摸了摸,道:“沒事,只是凍著了,過會兒就能好?!?/br> 白羅羅聞言心下稍安,但他很快就從初醒的呆滯里反應了過來,他想問,林晝眠你在做什么? 可他出不了聲,于是只能嗚咽一聲。 林晝眠顯然誤會了白羅羅的意思,他道:“別怕,不會死的?!?/br> 白羅羅抓住了林晝眠手臂,開始低低抽泣。 林晝眠靜靜的看著他,低下頭,親了親白羅羅的眼睛,再次動作了起來。 第二天,白羅羅在床上躺尸。 他的身體像是被重新組裝了一遍,骨頭酸疼,肌rou拉傷,最糟糕的是身后火辣辣的某個部位。 白羅羅早上起來的問系統說:“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br> 系統說:“你被陰氣入侵了?!?/br> 白羅羅說:“然后呢?” 系統說:“然后林晝眠匆匆忙忙的帶你來了酒店?!?/br> 白羅羅:“……” 雖然白羅羅很識時務的沒有繼續問然后呢,但是耿直的系統還是很殘酷的告訴了白羅羅真相,他說:“之后我就啥都看不見了,只能看到一片如同虛無般的馬賽克……” 白羅羅對著這個cao蛋的世界實在是無話可說。 然而白羅羅很快就發現,最cao蛋的事情并不是這個,而是他隱約有著昨晚的記憶。這些記憶斷斷續續,白羅羅只能記得大概,但有幾個場景他記得非常清楚,就是林晝眠做了一次準備起身時,他拉住了人家的頸項,委屈的啜泣起來。 林晝眠問他怎么了,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慢慢的湊過去的吻上了林晝眠的唇。 白羅羅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成年人都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但震撼的事情遠不止于此。 洗完澡的林晝眠正好從廁所里出來,看到了醒來的白羅羅。他的眼睛再次閉上了,語氣平淡的和往常一樣同白羅羅問好。 “好?!卑琢_羅很慫的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 林晝眠大約是知道他尷尬,所以也沒有為難他,自顧自的穿起了衣褲。 不得不說,林晝眠的身材是極好,寬肩窄臀,薄薄的肌理附著在骨架之上,既不突兀又充滿了力量。只不過白羅羅看了幾眼之后,就有點不好意思的移開了眼神,因為他清楚的看到了林晝眠的后背上有著無數條紅痕——顯然是被什么指甲抓出來的。 白羅羅看了眼自己手指,陷入了迷之沉默。 林晝眠大概是怕白羅羅尷尬,和他打了招呼之后便起身離去了。白羅羅看著他的背影,表情很有點生無可戀的味道。 白羅羅對系統說:“我好想死啊?!?/br> 系統說:“……來,嗑點瓜子冷靜一點?!?/br> 白羅羅本來想拒絕的,但是仔細想來,似乎嗑一點緩解一下此時凝固的氣氛似乎也還好,于是就應下了。 二十分鐘后,白羅羅對系統道:“我冷靜下來了,我要仔細想想,到底和林晝眠怎么相處?!?/br> 系統說:“咔擦咔擦咔擦,你想吧?!?/br> 然而沒有談過戀愛的白羅羅在這方面只是一個戰斗力只有五的渣渣,想了一天都沒相處該怎么辦。 午飯和晚飯都是林晝眠叫人送上來的,他顯然是想給白羅羅緩沖的時間。 雖然白羅羅不知道該怎么辦,但是在床上躺著也不是個辦法,所以磨了一天,白羅羅第二天還是起床了。 他獻給吳推三試探性的打了個電話,吳推三的態度倒是還和之前一樣,大喇喇的問他什么時候過來,說他們是去已經辦完了,準備走了。 “你們在哪呢?”白羅羅問道。 吳推三說:“原來的酒店啊?!?/br> 白羅羅說:“那你們等我會兒啊,我馬上過來?!?/br> 吳推三說:“好,你快點啊?!?/br> 白羅羅出了酒店打車回了他們之前住的地方,結果一進去就看到幾人坐在大廳里休息,他們見到白羅羅有的笑了,有的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而白羅羅盡量讓自己的走路姿勢不要那么的奇怪,其實林晝眠昨天已經足夠溫柔了,白羅羅也沒受傷,但到底是第一次,直到現在白羅羅都還覺得身體里含著什么奇怪的東西…… 吳推三說:“來啦?!?/br> 白羅羅點頭。 吳推三拍拍位置說:“坐?!?/br> 白羅羅在他旁邊坐下。他坐下之后眼神字啊屋子里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林晝眠的身影,但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問林晝眠去哪兒了。 吳推三卻像是很懂他在想什么似得,很善解人意的說:“先生去和黃局長辦點事去,一會兒就回來?!?/br> 白羅羅唔了聲。 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沒有提昨天發生了什么,吳推三雖然很想問,但還是放了白羅羅一馬,岔開話題說馬上要過年了,說白羅羅要不要回家。 白羅羅這才想起還有兩個月就是春節,他說:“不回了吧?!敝苤轮退改傅年P系并不好,除了每個月寄錢回去之外,幾乎就沒有交集,而白羅羅如果刻意扮出父慈子孝的模樣,想必反而會引人懷疑。 “哦,我也不回去?!眳峭迫f,“沒當成先生的弟子回去也沒什么意思?!?/br> 白羅羅知道吳推三家里的情況似乎比較復雜,便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兩人正在聊著,林晝眠卻是回來了,他穿著一件高領毛衣,整個人又恢復了冷淡的模樣,和昨日白羅羅記憶里那個性感的讓人窒息的林晝眠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兩人。 白羅羅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可是身體的酸痛卻不會撒謊,白羅羅耳根子有點發紅,不由自主的移開了目光。 林晝眠沒為難白羅羅,他說:“機票訂好了,明天走,今天你們自由活動吧?!?/br> 吳推三和吳阻四都歡呼了起來,陳遇淺道:“那我也告辭了?!?/br> 陳遇淺站起來走了兩步,隨后忽的停住扭頭看了看林晝眠和白羅羅,很是突兀的冒出了一句:“喝喜酒記得請我?!?/br> 白羅羅差點把嘴里的水都給噴出來。 林晝眠對此不置可否,依舊神色淡淡,什么話也沒說轉身上樓去了。 白羅羅看著他的背影卻忽的注意到他的耳朵上似乎有個明顯的牙印,這個牙印又勾起了一些讓他人臉紅心跳的畫面。白羅羅趕緊把目光收回來,眼觀鼻口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