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我當時心想,在這個物質橫生的社會,沒錢根本不會讓人愉悅,沒有豐厚的獎品根本不叫年會……后面半句是那兩助手說的。 于是我又被郭鏡書教育了一番,他把我的預算砍了一半,讓我盡最大的努力去完成最初的設想。原來我的預算是八十萬,現在只有四十萬,還要辦八十萬的事,真的是讓我很頭疼。 好在獎品還沒定,業余歌手也還沒聯系上,于是我們小小的改動了一下方案,讓每個部門報上一個節目,把請歌手的十五萬塊給省了,又把獎品從六等獎縮成三等獎也省了不少,可是還是超了預算??晌枧_我不想建的太寒酸,自助餐的菜品我也想豐富一點,怎么想還是會超出預算,最后兩助理給我出主意,讓我去拉贊助,我說找誰拉呀?兩異口同聲說恒遠。 呃…… 于是,我厚著臉皮,去找葉啟良。 當我敲開葉啟良副總的辦公室,他很吃驚,至從我來亞泰除了在會上,我很少主動找他,在他眼里我跟郭鏡書是穿一條褲子的。 “董事長,你找我有事?”他從辦桌上抬起頭。 我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很直接的表明來意,反正在欠錢跟要錢這方面我向來臉皮比較厚。他聽后目瞪口呆,隨之又笑了起來,問道:“還需要多少?” 一聽他這話,我就知道有戲,忙笑道:“就差十五萬左右?” “這么大型的活動,郭總是不是太摳了點?!彼劾锉M是笑意卻沒有鄙夷之意,又道:“我讓恒遠贊助二十萬,夠嗎?” 我一聽二十萬,立馬眉開顏笑,“還是郭總有魄力……”我這馬屁還沒拍完,他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朝我歉意頷首,“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br> “你請便?!蔽倚Φ暮芄吠?。 我以為他會起身去里面休息接,不想他當著我的面就接了起來。 “鄒總,您到了?”他接起電話時,看了我一眼。 而我在聽到那個稱呼,心跳漏了半拍。不由垂眸凝神。 “好的,我到時讓人給你送過去?!?/br> “好,那見面聊?!?/br> 很快他掛了電話。 而我像是被人點了xue,一動也不動,腦里回蕩的是葉啟良最后那句話……他回榕城了。 “董事長……你沒事吧?”葉啟良輕敲了敲桌面。 我恍神,有點不自然的朝他咧了咧嘴。 “我一會找恒遠的劉總要贊助,你放心,下午就支票就能到?!?/br> “哦,”我一下跟xiele氣的皮球。 葉啟良他是知道我跟鄒子琛之間的事,見我有點失神,輕嘆了口氣,“鄒總,早班機,剛到榕城?!?/br> 我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告訴我。桌下我手攥了攥,盡量讓自己淡定,輕笑道:“聽說……他跟歐陽雪訂婚了?!?/br> 葉啟良道:“嗯,平安夜前一天訂?!?/br> “哦,見到他,替我恭喜他?!痹捖湮移鹕?,“我先走,還有一堆事沒辦完?!?/br> 我快走到門口時,葉啟良突然說道:“你進步很快,可別太過勞累?!?/br> 我回頭朝他笑了笑,“多謝夸獎?!?/br> 從葉啟良辦公室出來,我有點魂不守舍,這段時間我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上,來麻痹那個消息,甚至都不敢怎么上網,怕看到有關他們的事。 原來我一直在自欺欺人,越想忘記反而刻的越深。 至從知道鄒子琛回到榕城,我心神總是有點不寧。好在年會的事都敲定了,一些小雜事都交給那兩助理去辦,我手頭也就沒什么事了。找郭鏡書要任務,他卻說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應該適當的休息一下,所以除了正常工作量,我就沒有額外的事干了。早上批幾份文件,我便清閑的很,可一清閑下來,我的腦子就會不聽使喚,想的全是那個人的身影。這讓我更加焦燥。 熬到下午五點多時,我給蘇晴打了個電話,想約她出來喝酒,可惜佳人有約。我又給秦月打了個電話,還好她有空,但得八點之后,因為她晚上答應回家陪兩老吃飯。我說沒問題。 最近我常在秦月耳邊吹郭鏡書的好,兩人關系好像緩和了很多。其實我覺的他們兩很相配,而且都還愛著對方,沒必要這樣耗著,真是皇上不急,我這個旁人看著急著。 掛完電話,我先去了探醫院,不想在走廊里遇上林曉月,她現在看到我倒不會惡言相向,而是一幅與我有深仇大恨的樣子,用那雙美眸冷冷的剜我,我視若無睹。 看著父親吃的越來越少,我心情更加沉悶。 從醫院出來,差不多快八點了,我又給秦月打了個電話問她出來了沒有。她說正準走人,問我去那家酒吧,我說去‘月光酒吧’之前帶她去過一次。 我不知道我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態去酒吧,但我知道自己是有所想著,想著或許能碰上那人一面,那怕遠遠的看上一眼也好。 可見罌粟的毒,真的很難戒,更不好清除。 到酒吧時,秦月已在門口等我。 她見我一臉倦容,有點詫異,調侃道:“來泡吧怎么也不收拾的妖嬈點呢,這么無精打采?!?/br> “呵,別跟我這貧,我就是在無精打采,你一會也喝不過我?!蔽依M了酒吧。 阿彬看到我們揮了揮手,便繼續忙著給客人調酒。他面前的位置已被三個女的占了。我本想跟他套套口風的,看來沒機會了。 秦月拉著我走到一個角落里坐了下來,要兩扎脾酒,幾碟零食,便拉著我進了舞池。 第一百一十七章 相見不如不見 秦月拉著我走到一個角落里坐了下來,要兩扎脾酒,幾碟零食,便拉著我進了舞池。 人在失意時或是痛苦時,總是下意識的想放縱自己來這種酒醉金迷的地方,可往往會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若那天晚上我沒喝醉,也就不會被那個人帶去酒店,那他也就沒機會拍到那些照片,那我就不會被他威脅,更不可能發生后面那些事。 可人就是這樣矛盾,明知道有些事是錯誤的,卻偏偏還要去做。就比如現在的我。我不知道晚上為什么要來這里,酒吧有那么多家,而我非要來這里的,其實就是鬼迷心竅,想著,那人或許會出現,那么只要遠遠的看他一眼也好。 我對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感到不恥,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身體隨著頸暴的音樂,瘋狂的扭動,想甩掉所以的煩燥與癡心。秦月看我搖擺的有點顛瘋,湊到我耳邊,大聲問道:“你沒事吧?”我回應她的是舉起雙手,跟著臺上的領舞一塊搖擺。 這時有兩男的朝我們貼了過來。 “美女,一塊玩不?!?/br> 我閉著眼并不知道有陌生人靠近。 “走開,jiejie不跟小弟弟玩?!鼻卦铝R道,一邊拉起我的手,硬把我拽回座位上,小臉臭臭的瞪著我。 “干嗎,這么看我?!蔽冶凰傻闹毙奶?,她是心理醫生,一眼好像就能識破我的心事。 “說,到底怎么了?”她翹起腿,臉色一正問道。 我端起桌的扎脾,喝了一大口,“沒事,就是有點煩?!?/br> “你平時清清寡郁的,什么煩心事讓你這么焦燥。跟我說說?!彼そ^來。 我又喝了一大口酒,眸光往吧臺掃了一眼,那有熟悉的影子,苦笑道:“我喜歡的人訂婚了?!?/br> “???”秦月像是沒聽清楚,很大聲著啊了一下。 我干脆趴在她耳邊嚷道:“我說,我喜歡的人訂婚了?!?/br> 秦月身體不由的往后一仰,那雙桃花眼在五彩濱紛的燈光下,妖艷至極。隨之她又湊近過來,在我耳邊問道:“就是那個你一點也不排斥的男人?!?/br> 我點了點頭。 “這種人你怎么能讓他跑了呢,把他追回來?!鼻卦氯碌?。 呃……不愧是秦月,就是豪氣。 我搖頭,“我跟他不可能,原本在一起就是一個交易?!?/br> “這個世界沒有什么不可能,你又沒試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呢?”他蠱惑。 “他們感情很好,我不想當第三者。何況他從來就沒說過喜歡我?!蔽冶瘺龅目嘈?。 秦月定定的看了我兩眼,端起桌上的酒杯,“來,晚上jiejie陪你,不醉不歸?!?/br> 我舉杯與她的杯重重的撞了一下,“夠姐妹?!?/br> …… 從酒吧出來時,已快十二點了,秦月已有七分醉意,我還算清醒點,但頭也有點沉眼有點暈。兩人都開不了車了,只能叫代駕,等代駕的時候,我扶著秦月靠在門口。 而就在這時,那輛我在熟悉不過的阿斯頓.馬丁緩緩的在酒吧門口停了下來。 我望著那輛車,胸口劇烈的起伏,心跳如雷。等那個高大的身影從車里出來,看到那個魂牽夢繞的人,我連呼吸都忘了。 他上身只穿一件綜色羊毛衫,下身米色直筒褲,那么休閉的一身穿在他身上,卻顯的很矜貴,像是剛從t臺上下來的高冷男模,俊容似乎清瘦了一些,卻顯的五官越發立體深邃迷人。 鄒子琛轉頭鎖了車。在他轉頭的那一眼,我側身把臉埋在秦月肩上。秦月卻不老實了起來,呵呵直笑,“小童好癢?!?/br> “是你們兩叫的代駕嗎?” 身后,傳來陌生男子的問話,而我卻不敢回頭,因為那個還站車旁,像是在接電話。 “對,是我們?!鼻卦掠悬c含糊不清的回道。 “哪輛車?”代駕問。 秦月朝鄒子琛邊上的車指了一下。 而我這時才反應過來,我車就停在他身邊,他怎么會沒看到呢。那我這樣躲著,其不是顯的心虛……我干嗎要心虛? 于是,我從秦月肩上抬起了頭,轉身時,他剛好望了過來,目光在空中交會,火光四濺,我即瞬跳開眼,扶著秦月跟在代駕身后,從他身邊繞過走到我車子邊上。 鄒子琛只在原地停頓了一下,便進了酒吧。 一股無名的落寞,如潮水一般翻滾而來,瞬間把我淹沒,我無力的靠在車門邊。 “小童,快上車?!鼻卦略谲嚴锝械?。 上車后,我整個人還是木的。 秦月靠在我身上就睡。 車子滑動,我不由的往酒吧門口又掃了一眼。沒見到人時,想著那怕看一眼也好,可是當真見著了,卻還不如不見。 這世界誰離了誰都能活,只不過活成什么樣就另說了。 我想不明白,自己跟他在一起也就短短幾個月,可為什么像已愛了他千年那么久,久的我都無法忘卻,像似他早就是我生命里的一部份。每每想起,一切都是那樣的清晰,越想忘反而記的越真切。 我望著車窗外凄涼的夜色,內心就跟遠外漆黑空洞的夜色一樣,黑漆漆的。 忽然,我發覺道路兩旁越來越暗,車子行駛的方向不對,我們住的公寓在城東,而車子好像都快到城西郊外了。 我這一驚非小。 “師傅,你開錯方向了?!蔽颐ε牧伺鸟{駛座,望著那個戴著貝雷帽子的男子,只見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卻沒理我。 我突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