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轉身走了出去,門關上的那一瞬,也把我們隔離在兩個不同的世界里。 我說不出心下是什么滋味,只覺酸的發苦,讓人眼眶發脹。睜開眼,我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望著窗外,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我才下床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我特地看了一眼玻璃架上那瓶熟悉的沐浴露,在榕城公寓里也有,原來沒去注意過它。綠色瓶身,設計的很簡潔,唯一特別的是玻璃瓶上刻滿了小小的字母,我只看懂了‘綠幽靈’這個名字,還真是一個怪異的名字。 從浴室出來看到站在床邊的人,我不由愣了一下。 鄒子琛穿戴整齊,連頭發都打理的一絲不茍,既便左臉上三道紅印很明顯,也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有時我都懷疑他那五官是不是人工打造的,不然怎么會生的那么好看呢。 他見我出來,面無表情,把手里的手包往床上一扔,“看一下有沒有少什么?” 那是我丟失的手包,是他一早就拿走了?還是幫我找回來了? 我走了過去,拿起來包打開看了一眼,手機、證件、還有一些現金都在,“沒少?!?/br> 他又淡淡的開口,“你收拾一下,一會我讓人送你去機場?!闭Z氣疏離又無情,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我淚流莫明的冒了出來。 換好衣服,我提著行李下樓。這才發覺一樓裝飾的既典雅又奢華,入目便是四組寬大而舒適的乳白色真皮沙發,很有感觀沖擊力。鋪的瓷磚竟連我都叫不出名來,像水晶又像琉璃石,四周擺設都極的有藝術感。 難到這才是鄒子琛真正喜歡的風格。 “林小姐,”林嫂在身后叫我。 我轉身望向她,她手里端著一杯水,另一手拿著藥片,臉上帶著微笑。 “來,先把這藥吃了,再吃早餐?!闭f著,她已走到了我面前,把藥遞給了我。 “謝謝!”我接過水跟藥,毫無遲疑吃了。再把水杯遞還給她。 “早餐就算,我不怎么想吃?!?/br> “那怎么行,你這身體剛恢復,還是吃點吧?!绷稚┪Ⅴ久?,眼底是柔柔的光。 我想拒,卻不忍負了她一片好意。 跟著她去了餐廳,卻見鄒子琛已坐在大圓桌旁喝著粥,頭微斜著看一旁的報紙。 “來,林小姐坐這?!绷稚┖苁菬崆榈臑槲依_椅子,卻是鄒子琛身邊的位置。 我有點尷尬,走到另一邊,“我坐這吧?!?/br> 林嫂輕笑沒說什么,轉身去了廚房,很快又從廚房那頭走了過來,“這燕窩粥我可是從昨晚就開始熬的,你嘗嘗?!彼岩煌霂е鹣愕难喔C粥放到了我面前。 “謝謝?!贝丝涛乙膊幌敫蜌?,只想趕緊吃完走人。實在是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 林嫂又把桌上幾樣面食往我這邊挪了挪,“多吃點,一會飛機上沒得吃?!?/br> 鄒子琛始終喝著自己的粥,垂頭看著一旁的報紙,我跟林嫂好像是空氣。 林嫂出去后,我更是食不知味,好在粥不是很燙,我以最快的速度喝完,然后起身,不想跟他同呼吸一個空間里的空氣,感覺會窒息。 而他,還是慢吞吞的吃著,好像他面前的那碗粥是個聚寶盆會越吃越多似的永遠止盡。 在我離座時,他悠悠開了口,“你那么著急干嗎?” “我怕晚了?!?/br> 他冷哼了一聲,放下湯勺,抬頭望著我,唇梢微勾,眼波含笑,一幅玩世不恭的樣子,“如你所愿,我們的約期即刻解除,你自由了?!?/br> 我微怔了一下。 他拿起一旁的濕紙,優雅的擦拭著嘴角,隨之,挑眉,輕笑道:“確實有點膩了?!?/br> 我側著身面上毫無波浪,雙手在椅后背攥的死緊。臨走他還要再插我一刀嗎? “鄒子琛,謝謝你?!蔽逸p笑,眼底卻是毫無笑意。 他漆黑的眼眸緩緩的轉動,帶著一抹懾人的光芒,“司機在門口,你可以走了?!?/br> 我沒在多說一句話,轉身便出了餐廳,提上自己的行李就走。 一出別墅大門,就見一中年男司機在擦拭著那輛賓利,他見我提著行李出來,忙迎了上來,“是林小姐,我來幫你?!?/br> 上了車我就催促他快開車。 車子滑動時,我眼底的淚水終于還是掉了下來。我沒想到來一趟北京會發生這么多事。 來時心情飛揚,走時竟是這般悲憫。真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可不管怎么樣,我還得活下去,我還要看看鄒子琛他到底有何陰謀,不惜拆散我的婚姻,還這樣威逼我。 漸漸心底的悲憤變成恨……我恨他,真的好恨。 飛機到達榕城時已是中午,我托著行李箱,跟著人群身后排隊等候出租車,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擬的蔫蔫。 當出租車司機問我到哪時,我竟一時答不上。 我該去哪呢? 公寓我還能回嗎? 老別墅我也回不得,那我該去哪? 好一會我才回道:“豐秀花園?!背绵u子琛還沒回來,我還是主動點把東西清空。 將近十天沒在,公寓里還是一塵不染,可見陳姐隔天就來收拾一次從沒落下。 我站在客廳環視著每樣東西,僅三個月多時間,我好像對這里也常生了依戀,好像每個角落都有自己跟他的影子。 坐在沙發上,我拿起抱枕緊緊的抱在懷里,心口沒來由的痛了起來,真的很痛,痛如刀絞肝腸寸斷。 兩個多月后。 榕城最熱鬧最繁華的商業街內,有一家高溫瑜珈館,每到下班點或周六日,館內就會很熱鬧,當然所為的熱鬧我指的不是人聲鼎沸,而是來練瑜珈的人滿滿的。 兩個月的時間,我從愛好者榮升為教練助理,一些初學者,教練都放手讓我來教,而我也把所有的精力時間投放到這份自己準備把它當事業的工作里。 那天從北京回來,我就從公寓里搬出來,臨走時我把鑰匙跟他給我的那張信用卡放在餐桌上,他給我買的衣物我一件也沒帶,當初怎么來的就怎么走。 在秦月的幫助下,我在她住的公寓里……準確的說是在她樓下租了一套公寓,并開始跟她朋友學習高溫瑜珈,剛開始只是為了排泄心中的煩悶與郁結,不想一這練下來自己還有點停不下來。 每天適量的排汗,身體各個部位得到一定的伸展跟拉伸,挑戰不同的姿式……久了感覺自己好像有點脫胎換骨了,心境變的也沉穩安靜。雖然有學生說我有點清冷看著不好說話,但只有我自己清楚此時的我,跟兩個月前比起來算是平易近人溫和多了。那時我臉上只寫了四個字:生人勿近。 這段時間我除了勤練瑜珈,偶爾也回老別墅給父親做做飯。當初那人逼我學做菜看來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父親吃著我做的飯菜心情似乎很愉悅,而我對他的恨也隨著他身體越來越弱也消失殆盡。只是每次回去,見到繼母跟林曉月有點膈應,其他的倒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而那個人也從此沒有消息。聽吳越說,恒遠從北京調了一個副總過來負責榕城的業務,而他就沒在回過榕城。 第一百一十三章 修身養性排毒 時間過去快三個月了,劉青青所說的那些話,還有那天歐陽雪憤怒時說漏的話,似乎都欲指著什么? 可這么久了,什么事也沒發生,恒遠與亞泰還合作的越來越緊密。 一切都跟原來的一樣,唯我的心沒了。 這一日,我從瑜珈館回住處,車子還沒停穩,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蘇晴打來的約我一塊吃飯。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我不怎么愛出去吃飯了,覺的外面的飯菜再好吃,也沒自己動手做的可口,于是我讓她來公寓,然后再叫上秦月,入冬天了,在家里吃點火鍋挺好的。 蘇晴一聽我的建議舉雙手稱好,說她負責買材料,讓我安心在家等著她。 我給秦月打電話,問晚上有沒有安排,要是沒有活動,就來我這吃晚飯。秦月說她剛從醫院出來,正犯愁晚上吃什么呢,我電話打的可為是及時雨。 至從我在這里住,我們三人就常在一塊吃飯,不過在家里吃倒還是第一次。 回到公寓,我心情也難得輕快起來,開了音箱,放了一首我百聽不厭的歌,然后進臥室換了身家居服,又把餐收拾了一下,從冰箱把上次在超市買的魚丸拿出來解凍,再回廚房燒一壺水備用。 等水開的時候,我靠在灶臺望著火苗,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有一人圍著那條黑圍裙,站在灶臺前忙碌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的干凈利落,姿式還優雅……我忙搖了搖頭,一不小心毒素又出來作怪。 “叮咚,”外面門鈴響了起來。 想來是蘇晴來了。 我雙手并攏重重的搓了一下臉,這才走出去開門。 不想,早到是秦月。 “看我買什么了?!鼻卦逻f給我一個大袋子。 我接過打開一看,“哇,牛rou,看著還很鮮不錯?!?/br> 榕城人吃豬牛rou多一點,羊rou吃的少,都受不了那個腥臊味,可至從我跟那個人吃過一次老北京火鍋,我便喜歡上的羊rou,特別是牛街的大羊rou串,想想我都忍住吞唾味。 呃……我怎么又想起那個人了呢,看來最近汗排的不夠,毒素有點回流了。 進了屋,秦月往沙發上一倒,跟我叨叨道:“小童,你不知道我今天碰到個多奇葩的人?!?/br> “是精神有問題?”我一邊把牛rou拿出來裝盤,一邊問道。 “簡直是個神精病,”她一下坐直的身子,跪趴在沙發背上看著我忙活,嫌惡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他咨詢什么……他說他天天坐春夢,問我,他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闭f完她又噗嗤笑了起來。 我蹙眉,“這也跑去你那看?” 秦月笑個不停,點了點頭說道:“真是想女人想瘋了。我建議他趕緊找個女友,這病就好了??扇思艺f,他是彎的?!闭f完她又大笑了起來,“后面,我跟他說,他有可能要變直了。那男的一臉要死的要樣子,簡直沒把我笑死?!?/br> 呃……真是世界無奇不有。 蘇晴來時,見秦月還趴在沙發上笑,不由好奇問,秦月又把那奇葩男的事說了一遍,一時客廳里全是她們兩的笑聲。 在秦月在跟蘇晴重復剛才的趣事時,我已把火鍋底料都做好了,又把蘇晴買來的食材洗凈,然后把電磁爐插上電,便大功告成。 “好了,你們兩別笑了,過來坐吧?!蔽艺泻裟莾梢研Φ暮翢o淑女形象的兩女人。 “哇,好豐富呀!”秦月看著餐廳上一盤盤一碟碟食材排滿了整張桌子,大叫起來。 蘇晴走過來,一手白搭在我肩上,嘖嘖道:“我家小童,越來越有賢妻良母的特質?!?/br> “那是,肯定比你強?!鼻卦吕_椅子坐下。 蘇晴嗤之以鼻,“我就是在不濟也比你好?!?/br> 我看著這兩活寶姐妹,搖頭輕笑。 三個人圍著火鍋,一邊聊閑好不愜意。 飯后,蘇晴幫我收一塊收拾,秦月撫著肚子懶懶的靠在沙發上,說等一下次再聚時,她再出力。 我跟蘇晴同時給了她一個眼刀子,我們眼里都寫著:誰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