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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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 果然還是去問問福爾摩斯比較好,在這里胡思亂想也想不出什么來,莫羨掀開柔軟的被子,趿拉毛絨拖鞋,洗漱完畢,換上深灰色繡一枝寒梅的旗袍,便打開直播間,因為昨天預告說會去拜訪木匠先生,因此一大早便有一萬多觀眾早早在此等候,見到莫羨,推理小說家嚴理立刻將他想了半夜的推理編輯成彈幕發送到直播間,他猜測兇手是小福斯特先生,與莫羨所思考的過程和結果相差無幾,這倒也不是說嚴理馬后炮愧對他的推理小說家身份——得出和他一樣結論的莫羨是一個從前沒有訓練過推理能力的普通人,只是昨天發生太多事,又是火車撞人,又是熱門話題,觀眾們大都被這些事情分心,自然無暇顧及和福爾摩斯爭鋒,而等事件過去,福爾摩斯早就走到他們前面去了。 待到莫羨從臥室下來,推開客廳的門,她驚訝地看到福爾摩斯先生坐在壁爐處的專屬椅子上把玩一只戒指,外套和帽子掛在門后,氤氳些許濕氣,再一看外面飄著的毛毛細雨,和斜立在門口角落、還沾上些許泥跡的木杖,頓時意識到他恐怕早就在莫羨沉浸在睡夢中的時候出門探望那名木匠先生,現在已經回來了。 “福爾摩斯先生,”莫羨的語氣不禁帶上一點埋怨,“您說過要和我一起去找木匠先生的?!?/br> 福爾摩斯長手一伸,將戒指輕輕放在矮桌上,朝她溫和地說,“我當然記得,但那是在我知曉木匠先生被關在看守所之前的事。真是抱歉,莫,為了使你旺盛的好奇心不致于引領你到危險的境地,我只能小小地隱瞞下來,希望你不要介意?!?/br> [我的天,福爾摩斯好暖?。菽w還沒答話呢,彈幕里的觀眾便一個個拜倒在福爾摩斯的西裝褲下,[我知道福爾摩斯很暖,沒想到能那么暖?。輀為了你的安全,我就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來,還對你說抱歉,厲害了我的哥,撩妹于無形啊。][最重要的是,他是在播主還在睡覺的時候去的,還帶著戒指回來,你們想想,換一種情形,等播主起床了說我不能帶你去讓播主失望地在家等著……][你們想太多了吧,福爾摩斯肯定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帶著播主麻煩而已。][直男癌走開?。莞柲λ苟歼@么說了,饒是有些失望不能見到維多利亞時代看守所的莫羨也揚起了微笑,“我當然不介意,福爾摩斯先生?!?/br> 她一轉眼便看到放在桌上的金色戒指,眼睛一亮,詢問似的看向福爾摩斯征詢他的意見,見他頷首,莫羨才將戒指拿起來,放在手心里,這只戒指黃金材質,呈蛇形,鑲嵌一顆方形主鉆石和十六顆小鉆石,戒壁雕刻著花朵和藤蔓,直播間的觀眾也瞬間從[直男癌?。輀yy女?。莸幕恢忻撾x出來,三百六十五度角地感嘆這枚戒指的華麗程度,[簡直美呆?。輀嗯,也很貴。][我也想要這樣一枚戒指?。?/br> [你什么都想要【哭笑】] [這鉆石的反光簡直可以閃瞎我的24k鈦合金狗眼]此時自然免不了歷史系研究生的科普,他一見這枚戒指就立刻發送彈幕,生怕自己錯過了炫耀自己知識的好時機,[以前訂婚戒指在英國沒那么流行的,1837年阿爾伯特親王送給維多利亞女王一枚蛇形戒指作為訂婚禮物,從那以后訂婚戒指開始流行,特別是這種蛇形的,因為當時他們在南非發現許多鉆石,所以中產階級也有能力購買,播主你可得小心點拿,這戒指放現代也很貴重的。]但更多的彈幕則是發現他們似乎在哪里見過類似的,[這戒指有點眼熟啊。][這不是那個未婚妻的戒指嗎?]研究過小福斯特太太鏤空黑紗手套下紅痕的觀眾,一眼看出戒指的來歷,[等等!這是未婚妻的戒指?][不是吧,]馬上有人發彈幕反駁,[福爾摩斯的意思很清楚,是木匠先生的戒指。][兩對戒指是一樣的?為什么會買兩對一樣的戒指?][這案子越來越古怪了。] [木匠先生和女仆有一腿?] [不對?。。萦浶院玫挠^眾提出了異議,[你們別忘了昨天晚上音樂會。]沒錯,從福爾摩斯的態度上來看,和木匠先生有一腿的,應該是—— [小福斯特先生!絕對是他沒有錯?。?/br> 得出這個結論,莫羨頓時回憶起曾見過卻被她忽略的畫面,當福爾摩斯拜訪小福斯特先生說路上碰到一位尊貴的太太,猜測其為小福斯特太太的時候,小福斯特先生臉上的嘲諷,不是針對福爾摩斯的“沒見過世面”,而是針對身為女仆、社會地位低下的小福斯特太太才對,她也配得上稱作尊貴的太太?小福斯特先生想必是這么想的吧。 還有兩人坐在一起那生疏而陌生的動作和客套的話語,再一回想昨天晚上音樂廳,坐在她和福爾摩斯先生前面的那兩名男子努力裝作生疏、肢體動作卻十分親昵的舉動,莫羨便可從這對比中看出,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有情人。 小福斯特先生和木匠先生,他們的關系仿佛一陣吹散迷霧的清風,露出案件的真相,莫羨向福爾摩斯先生投去敬佩的目光,當他們還在迷霧中轉悠,找不到出去的方向時,福爾摩斯早就透過迷霧看清了一切,這讓莫羨不得不滿心佩服,并再次燃起了對商城碎片的渴望。 如果她有福爾摩斯敏銳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還怕什么謀殺案呢。 就在莫羨心潮澎湃,恨不得登時打開商城選購一番的時候,從樓梯間傳來的蹬蹬蹬蹬腳步聲給頭腦發熱的她澆上一盆冷水,她下意識地向客廳門口望去,正是上次來過的小流浪兒維金斯。 “福爾摩斯先生,”他滑稽地舉起臟兮兮的手敬禮,“您要的關于斯通小姐的消息,我已經打聽到了?!?/br> 聽到斯通小姐的名字,守在電腦前的葉雨時豎起了耳朵,盡管屏錄軟件一直開著,隨時都可以打開視頻重溫,但他還是非常重視地打開筆記本,準備學陸帆玄將有用的信息記錄下來。 斯通小姐是大家眼中的美人,可惜莫羨無法目睹她活著時的風采,身為一名美麗的女性,她身邊肯定環繞許多紳士,據維金斯所知,斯通小姐擔任家庭教師的那家男主人,對斯通小姐垂涎三尺,而他的夫人和女兒——也是斯通小姐的教授對象——都身材嬌小,其實在維多利亞時代,身材嬌小的女性占多數,李時就記得一篇文獻證明維多利亞時期英國成年女性平均身高158厘米。還有,斯通小姐的未婚夫曾與另一位女士談婚論嫁,卻不知為何感情破裂,讓斯通小姐趁虛而入。 [先把貝克街謀殺案弄清楚吧,]信息量太大,彈幕們舉白旗投降,[反正有程序員在,不是說只要掃一眼就能分析兇手數據嗎?到時候讓福爾摩斯帶你去看一眼就得了,確定兇手再找證據不是簡單很多?][對啊對啊,咱們一件一件來。][你們真是太low了,不就是兩個案子嗎?劇情我猜都猜得到,世間的案子要么是情殺要么是仇殺要么是為了錢,我看斯通小姐逃不過這三條。][情殺有可能。][要不要我再提示一遍?兇手是女人!情個鬼殺??!剛走一對基佬,你們又想湊一對百合?大腐國也不用這么腐吧?。萦^眾們還在談論斯通小姐,維金斯拿到工錢后便歡快地離開,而福爾摩斯早就走到窗簾邊去,似乎在等什么人一樣。 “福爾摩斯先生,你在等誰嗎?”莫羨跟在他后面,朝窗戶外面望了一眼,街上行人來來回回,沒有特別顯眼的人。 “沒錯,我想你大概猜到,殺害您可敬房東的兇手正是小福斯特先生,”福爾摩斯此話一出,相當于板上釘釘,讓直播間所有關于兇手的疑問都平息下來。 果不其然,莫羨點點頭,“是的,先生,我是從您對小福斯特先生所擁有煙草的異常興趣所得知?!?/br> “這很顯而易見,”福爾摩斯繼續望向窗外,“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在等小福斯特先生?!?/br> 莫羨險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為什么要來呢?” “因為我寫信請他來?!?/br> “我不明白,先生,”莫羨努力忽略彈幕的[霸道總裁愛上我][天涼了讓兇手自己送上門吧],“為什么您請他來他就得來呢?” 福爾摩斯微笑了一下,指了指莫羨手中的戒指說,“因為他不會讓無辜的人為他受刑,瞧,他來了?!?/br> 沒錯,莫羨也看到了,小福斯特先生滿臉焦急地跳下停在貝克街221b的馬車,正要敲門之際,他抬頭看了一眼窗戶——那是多么痛苦愧疚的眼神啊,他仿佛已經完全被命運擊垮,只等著自己悲慘的結局到來。 “讓我們去接他上來吧,”福爾摩斯先生放下窗簾。 第20章 維多利亞時代20 女人之所以比男人富有同情心,是因為她們缺乏推理能力。 ——叔本華 “貝克街殺人案馬上就要揭曉了,”在規模擴大了一倍的兩千人直播群中,群主好心地將這個消息放上群公告,這樣點開群的人第一眼就會注意到,“要來的趕緊來啊,雖然群空間會更新每期直播視頻,不過見證歷史,哦不,見證福爾摩斯破案的時刻還是在場比較有感覺吧?!?/br> “??!”正值周二,不少工作黨在群里哀嚎,“看群消息還好,看直播那是給領導心里插刀呢,肯定會給我小鞋穿,兄弟們,你們去吧!記得把消息告訴我!” “求貼圖??!文字描述干巴巴不給力!” “求在群里告知后續,特別是福爾摩斯認出兇手的辦法,同樣是人,怎么我就看不出來呢?!?/br> “兇手已經確定是小福斯特了嗎?”剛戳進去還沒跟得上節奏的人拋出了疑問,“雖然很符合福爾摩斯的猜測,但是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br> “小福斯特上門了,福爾摩斯用戒指請他來的,”推理小說家嚴理據理力爭,“你是沒看到,要是看到他的樣子就不會懷疑福爾摩斯的話了?!?/br> 沒錯,小福斯特先生現在的樣子,實在不符合莫羨兩人去拜訪他時的紳士形象,西裝皺巴巴的,好像剛從一團糟的衣櫥中掏出來沒來得及熨好就上身,黑色皮鞋上濺的土黃色泥點擦也不擦,已然凝固其上,脊梁仿佛被打斷一般毫無精氣神,而他的雙眼,好像浸沒在大海中,抗爭過,掙扎過,最后留戀地注視著那片波光粼粼深深地墜入海底,失去生命前的最后一瞥,絕望而窒息。 雖然他是一個兇手,嚴理不由自主地憐憫起他來,但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請坐,小福斯特先生,”而面對這個可憐人,作為揪出他的勝利者福爾摩斯臉上既無同情也無自喜,冷靜自持地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莫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福爾摩斯,起身托起茶壺往茶杯里倒了三杯熱茶,一杯遞給小福斯特先生,他顫抖的雙手握住溫暖的茶杯,幾乎失控的情緒終于平靜下來,“福爾摩斯先生,你都知道了嗎?” 福爾摩斯朝莫羨伸出右手,莫羨忙將那枚訂婚戒指放入他的手中,他只攤著手心往小福斯特先生眼前一伸,如同一個天雷劈下來,小福斯特先生帶著一聲悲傷的呻、吟往椅子上一靠,雙手遮住自己的臉,一聲不響。清晨的陽光照入客廳,將整個房間映成金色,而在這一片金色陽光中,他遮住臉的左手,金色戒指熠熠生輝。 [可以確認了,]回升到兩萬多的直播間觀眾早將注意力放在訂婚戒指上,[果然,他的訂婚戒指和木匠的一模一樣。][難怪福爾摩斯會覺得可疑,換我我也懷疑啊,好好的兩對未婚夫妻為什么要買一樣的戒指][問題是福爾摩斯是怎么認定戒指有古怪的呢?][從死者手上訂婚戒指的白痕或者脖頸的掐痕推斷的吧,]嚴理不大確定地在直播間猜測,[那時候沒有防曬霜,白人也沒有防曬意識,加上英國緯度高陽光直射,隨便曬曬就出痕跡,而且別忘了,戒指是蛇形,曬痕應該也是蛇形,雖然歷史系研究生說蛇形很普遍,不過以福爾摩斯的謹慎度,在小福斯特手上也看到一枚蛇形戒指……][我懂了,當時播主發現尸體的時候死者左手是在身體那一側,根本看不到手指,這一塊我們線索不全,也難怪推不出來。][說的好像你看到就能推測出來一樣。][我是前面彈幕的臉,他不要我了?!緦殞毿睦锟唷浚莸却「K固鼗謴瓦^來的檔口,莫羨抽空瞄了一眼彈幕,而福爾摩斯先生陷入安樂椅中,習慣性十指指尖相抵,默不作聲地注視著他,過了三分鐘左右,小福斯特先生放下手,抬起頭來,眼圈泛紅,淚光閃閃,似乎剛剛經過一場精神崩潰,他深吸一口氣,完全放棄了垂死掙扎,“是的,我是一個罪人,我天生有罪?!?/br> [在維多利亞時代,]歷史系研究生李時看著這一幕,也失去了炫耀自己知識的興趣,他嘆了一聲,平鋪直敘地向其它觀眾們解釋,[同性戀是不為世人所容的,不僅會讓家族蒙羞,還會違反法律,最著名的例子是王爾德,他因為性向被判處有傷風化罪,服兩年苦役,這事發生在維多利亞后期,1885年,但是在1850年左右也就是播主現在的時間,想必會更加嚴厲。]“一年前,我們搬入貝克街,請來一位木匠先生為我們打造家具,他就是威廉,”說到這,小福斯特先生的雙眼閃閃放光,仿佛沉浸在幸福的回憶中般,帶著甜蜜的微笑,這一幕也看得直播間的觀眾們甚是心酸,想到他即將面臨的悲慘結局,此刻的小小幸福便如回光返照般,讓人不忍看下去。 [雖然我對同志無感,但也很同情他,]彈幕們也是各種唏噓,[可憐的孩子。][我們的確生在了一個好時候。][唉。] “我和威廉相愛了,是的,我不會回避,我愛上了一個男人,而最幸運的是,他也同時愛著我,”小福斯特先生現在的表情,好像打了一層柔光,柔化了臉上的棱角,跟和小福斯特太太在一起時的樣子完全不同,而他那帶著最后溫暖的回憶也在此終結,閃閃發光的眼睛一點一點黯淡,無所不在的絕望又將他侵襲,“但我也知道,這種感情不被世人所容,還有更糟糕的,因為威廉常常來住處找我,竟被我的母親認為威廉所喜歡的人是她,畢竟,比起一個粗壯的女仆,她的確更有吸引力,”說到菲麗絲勃朗特小姐,他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嫌惡。 “她發現了我們的事,”小福斯特先生握緊了雙手,“菲麗絲勃朗特,她是我見過的最惡毒、最貪婪的人,因為不滿自己辛辛苦苦服侍母親多年所分到的微薄財產,她威脅我們,要讓我的威廉,oh,我的威廉,去引誘我的母親,只因為我的母親對他存有一絲好感,她知道我和威廉毫無積蓄,敲不出金幣,竟想出了這個辦法,以為等我母親愛上威廉,自然會將遺產分給他而不是該死的慈善機構,這樣一來,握著我們把柄的她就能拿到母親的所有財產?!?/br> 說到底,還是為了錢,“那你又是為什么要與菲麗絲小姐訂婚呢?”莫羨疑惑地問道。 “這是一個騙局,”小福斯特先生說,“來自異國的小姐,如果你有情人,就會知道這種感受,盡管我和威廉小心行事,卻還是差點被我母親發現,菲麗絲認為我需要一個未婚妻以做掩護,而她如果成為了我的未婚妻,便可更容易cao縱我們,所以,我們去鄉下完成訂婚儀式,為了不讓我的沖動毀了我們,其實我也希望能在鄉下呆一段時間?!?/br> “但沒有人會相信中產階級的小福斯特先生會愛上一個粗壯的女仆,”福爾摩斯先生說,“更別提訂婚了,所以你們不得不掩人耳目,特別是不能讓福斯特太太知道,作為最了解兒子的人,福斯特太太一定不會相信你們相愛這種謊言,而你們同時是她的遺產受益人,也會讓她產生不好的聯想?!?/br> 小福斯特先生沉默地點了點頭。 “說說案發當天的事吧,”福爾摩斯先生說,“酒不是你準備的?!?/br> “是菲麗絲,”小福斯特先生說,“她聽說母親要改遺囑的事,讓我去探探口風,而我當時心慌意亂,絲毫沒注意酒的事?!?/br> 當然會心慌意亂,畢竟他們不僅是母子,可還是情敵。 “母親見到我很高興,她還想親自下廚,可是我只想打聽到消息趕緊離開,”說到那天晚上的事,小福斯特先生居然冷靜下來,似乎已經做好迎接自己刑罰的準備,“她邀我去房間里談話,因為會有租客上門。她喝了很多杯酒,我沒有喝酒的心思,她說了很多話。你相信嗎?當她說自己不會改遺囑的時候,我其實有些幸災樂禍的,菲麗絲到頭來也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她不該說……她不該說……”小福斯特一手遮臉,眼淚大顆大顆地從他眼中滑落,他臉上的肌rou痛苦地抖動,仿佛坐都坐不穩,從座椅上滑落下來,跪在矮桌前,歇斯底里地大聲抽泣,“威廉,oh,威廉?!?/br> 直播間的觀眾秒懂,[親手將自己的愛人送上母親的床,換我我也想殺人。][可憐,他承受了太多,這個消息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他腦中崩著的那根弦斷了。][兇手是菲麗絲才對。][惡毒的女仆,她應該要受到懲罰?。?/br> “后面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小福斯特先生情緒崩潰,福爾摩斯便接著說,“你心慌意亂地回到鄉下,發現了手上被福斯特太太抓撓的紅痕,你回過神來,試圖將嫌疑引到菲麗絲身上,跟她吵了一架——我注意到你的客廳地毯上有水跡,應該是碰倒了杯子沒來得及清理——在她手上抓出紅痕來,自己則用尖刀加深了痕跡,一個混人耳目的小伎倆,只能將菲麗絲也拖入我的視線。菲麗絲得到福斯特太太死亡的消息,又碰上我和莫小姐登門拜訪,便戴上黑紗手套試圖掩蓋,小福斯特先生,如果不是你幾次瞥向她的手,我大概也不會注意到?!?/br> 在小福斯特先生的哭聲中,貝克街殺人案拉上了帷幕,莫羨目送趕來緝捕的葛萊森警探將他戴上手銬壓入馬車,輕輕嘆了一聲。 “對了,”福爾摩斯喝完自己的茶,又倒了一杯滿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莫小姐?!?/br> “你來的當天,在哈德森太太的幫助下,我給華國拍了一份電報?!?/br> 莫羨握著茶杯的手一緊,腰背僵住了。 “今天早晨,”福爾摩斯先生銳利的目光緊盯著莫羨強裝鎮定的臉,從矮桌下拿出一張電報,“我收到了來自華國的回復?!?/br> [天空飄來兩個字,藥丸。] 第21章 維多利亞時代21 當你真心渴望某件事,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助你。 ——保羅科爾賀 “陳參謀!”在一棟低矮的建筑物中,一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研究人員緊急向上司打電話報道,“三號事件出現了?!?/br> 離發現莫羨的直播間才過去一天,官方各大參謀機構便已就直播內容擬了數百個可能事件,涉及方方面面,以重要程度編號,而這次直播間的行動符合第三號事件:福爾摩斯身為偵探,不可能放過莫羨充滿疑點的身份來歷,勢必會有一場涉及莫羨身份的對話,而這一場對話正是他們所需要的,透過莫羨的說辭,他們能從哪怕一聲嘆息中分析出她的真實來歷。 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為什么會穿越? 她所在社會進步到什么程度? 或許,一切問題,都會在這一場對話中揭曉。 陳參謀早已從頂層樓梯間步入地下三層,行動如風般滴卡踏入研究室,研究室正中間一塊大屏幕實時播放著莫羨的直播,在屏幕右邊,一臺測謊儀正實時捕捉對方肌rou圖像,以肌rou運動的形式確認她是否在說謊,測謊儀旁邊的方形白桌已經坐滿了十三個人,其中有行為學家、心理學家、語言學家、社會學等等專門研究人類的專家教授,他們聽到陳參謀的動靜,卻頭也不回,也不打招呼,他們身前的桌上各放著一臺電腦和一本筆記本,時而查看電腦資料,時而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記錄一些外行人絕對看不懂的筆記。 而此種情況也出現在全國好幾十個省會地區的研究機構,陳參謀靜悄悄地在桌尾落座,輕輕打開電腦,連接總參謀處,他的電腦桌面可以看到研究室內多名專家的電腦文件,為了跟上大家的進度,他一連打開十三個窗口,一心多用地瀏覽分析各位專家的所獲,其中一位心理學家發現莫羨在福爾摩斯提到電報的時候下意識地握緊了茶杯,這是驚慌的表現,從而可以得出,不管福爾摩斯獲得什么信息,最起碼,他們已確認莫羨的背景資料并不是鐵板一塊。 陳參謀正在思考之際,便看到對面的專家拿起了筆,下意識地往大屏幕一看,他也迅速地翻開筆記本。 莫羨要開口說話了。 對于自己所未知的事物,不能報以百分之百的信任,是人之常情,饒是系統已經為莫羨安排一個背景身份,但莫羨自己清楚那是假的,被人針對性地一問,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她自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研究她此時的表情動作,不然她或許能掩飾得更好一些——還好有系統的電子音在腦中提示,“你的背景設定毫無破綻,放輕松,福爾摩斯盯著你呢?!?/br> 當她迅速收拾好情緒準備答話的時候,福爾摩斯似乎從她身上得到足夠的信息,將目光放到電報上,不再緊盯著她看,莫羨心叫一聲糟糕,她剛才的表現,可不叫毫無破綻,而是漏洞重重,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如驚弓之鳥一般,生怕福爾摩斯突來一句驚人之語。 “你不必緊張,”福爾摩斯先生抬眼看了她一眼,灰色眼珠明明白白寫著心知肚明,但奇怪的是,莫羨卻奇跡般地放下心來,她注視著福爾摩斯拿起電報,起身走到壁爐面前,將它扔進火堆里,看著它在火舌的舔舐下化為一團灰燼,“這份電報我沒看過?!?/br> ??? 莫羨一時反應不過來。 [福爾摩斯是什么意思?]觀眾也被弄懵比了,[嚇唬播主嗎?][我猜他已經從播主的反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電報看不看都無所謂,]推理小說家嚴理再次發揮自己的特長,[我感覺他在和播主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有所懷疑,現在用一封沒看過的電報試探,發現播主果然有鬼,所以就不看了。][不合理啊,]韓江雪作為推理愛好者本能地提出不對,[如果他不看,大可以將電報還給播主,為什么要燒掉?]在發送彈幕的同時,韓江雪也在理清自己的思緒,[我覺得,他的意思是,我知道你的身份有問題,但我不想追根究底,你也不要太緊張,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對,我也覺得福爾摩斯是既往不咎的意思,]立即有人附和,[不然為什么要告訴播主沒看過電報,為什么要燒掉電報?]就在彈幕眾說紛紜沒有得出一個結論之際,福爾摩斯突然說話了。 “莫小姐?!?/br> “嗯?!?/br> “哈德森太太說,你安葬了母親的骨灰后便會回去?”他轉身面對著莫羨,她握著茶杯的手慢慢放松下來,似乎不明白福爾摩斯先生為什么這么問,她試探性地答了一句,“是……?” “你討厭煙草氣味嗎?”福爾摩斯微笑著問。 “有些不適應,但也不是很討厭?”莫羨被他弄得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我常常搞一些化學實驗,你不介意嗎?” “當然不會?!?/br>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拉小提琴,你會在意嗎?” 莫羨慢慢明白他的意思,她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絕對不會,謝謝你,福爾摩斯先生?!?/br> 是的,陳參謀和幾十名專家在福爾摩斯將那封電報燒掉的時候便已猜到,盡管莫羨來歷不明,但他已經不介意了,甚至還投出橄欖枝,愿意在莫羨離開前成為她合格的室友。 一個是借住的陌生人,一個是同居的室友,前者代表無可奈何的忍受,后者則昭示心甘情愿的接納,看到這幅情形,陳參謀便知道,他們無法在福爾摩斯身上尋找播主的突破口了,既然是朋友,哪怕莫羨有些小秘密,只要不犯罪,觸及不到福爾摩斯的底線,估計就不會繼續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