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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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桓瑾之敢來截人,不過是仗著他桓氏的余威罷了,若是桓溫在世,興許他還忌憚幾分?;实鄞蚨ㄖ饕?,將這筆賬記在桓家的頭上。 桓瑾之抱著巫蘅一路出殿,巫蘅緊緊攥著他的流光紫的衣襟,唇中溢出幾縷難熬堅忍的低吟。嬌軟的身體顫出無數刺眼的鮮血來,她緊緊地咬著牙…… 桓瑾之皺著眉疾步走向宮外,才出大殿,后腳聽到一婦人尖刻的嗓音:“桓瑾之你站??!” 他腳步不停地往外走,巫嬈氣得發抖,手狠辣地拍在玉色雕欄上,大喊道:“她是皇上要的女人,你敢帶她走!桓瑾之,你敢公然得罪皇上不成?” 巫蘅紅艷如玫的唇畔露出一縷淺淺的呻.吟,桓瑾之心中微疼地擰起來,顧不得身后叫囂的巫嬈,他快步往外走,一直到上了宮外的馬車,他將巫蘅放在車中,遣了馬夫下車,自己駕著馬車在宮外的街衢上飛奔起來。 路上顛簸搖晃,巫蘅只覺得全身一時寒冷如冰,一時烈火攻心,揪著自己破碎染血的裳服,眼眸迷離地大喘著,意識慢慢地如夕陽一般斑駁陸離,她眼前都是虛影和幻覺,朦朧里有一個白衣如畫的男人,他的手仿佛就落在她的鬢邊,柔和地私語,一聲聲喚她“阿蘅”。 “謝泓……”她痛楚地甩著頭,可是不夠,她明知道他是幻覺,他遠在遙遠的北國,可是她戒不掉這種幻覺,她恨不得撕了自己衣裳,恨不得把全身拿給他看,恨不得與他血rou交融。 可這是幻象,是心魔啊…… 巫蘅緊抓著自己的衣衫,將穿綴荼蘼繡花紋理的對襟拼命用雙手扣住,她不能靠任何人了,她只有自己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清醒,這時她只有一個想法,她只有自己了。 在動蕩的馬車上,一刻鐘也覺得三秋般漫長無比,她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候,車停在她的府門外,巫蘅咬著牙關戰栗著,車簾猛地被拉開,日光瞬間被拋入。 她睜開眼,眼前一個身著優雅華貴的紫繡錦袍的男人,手指修白有節,巫蘅猛地沖了出去! 她一頭將桓瑾之撞開,吃痛的桓瑾之扶著肩膀倒在車轅上,巫蘅迅捷地跳下車,但不慎腳踩在一顆石子上,桓瑾之要伸手攙她,巫蘅咬牙扶著自己的肩往里走,“你別跟來!” 桓瑾之又驚又痛,他走上臺階,巫蘅又往里躲閃了幾分,他目光凄哀,憂郁般看著她,眼眸里的水建康三月的雨絲,“你中了媚毒?!?/br> “多謝桓……七郎好意?!蔽邹康拇降纬鲂杉t的血,她靠著身后的門,喘著氣用力地砸著。 “我可以,請你先離開?!彼巯露救胙毫?,再見不得一個男人出現在視野之內。如皇帝所言,無論如何不能是桓瑾之,她不能將謝泓置于那種境地。 門很快開了,王嫗帶著兩個丫頭沖了出來。 “女郎!”三個人齊聲驚呼。 水盈和水秀將巫蘅攙了起來,此刻的巫蘅軟得像一團泥,熱得像一團火,饒是水盈水秀沒見過什么世面,不通世事,也知道發生了什么,立時驚駭不已。 王嫗對著桓瑾之行禮,“多謝七郎對我家女郎的救命之恩。如此大恩來日必報?!庇旨贝掖业貑舅?,“快扶著女郎進屋去!” 主仆幾人疾步往里邁,王嫗留了個心眼兒,返過身來將大門落了栓,巫蘅此時全身是傷,尤其小臂被發簪刺破的傷口,汩汩地往外冒著猩紅的血液。 進了寢房,王嫗先要給巫蘅治傷,巫蘅隱忍地發出一長串嘶吟,“不行,嫗,為我打兩桶冷水來!” “這!”巫蘅眼下全身是傷,如何再能浸得冷水? 巫蘅全身如墮火窟,燒得皮膚上的鞭痕和傷口俱是刺痛無比,這一夜模模糊糊地意識不清,水秀自院子的井里打了水,王嫗見巫蘅傷痕累累實在不忍,找到放在木架子上的檀木盒,對著巫蘅的后腦風池xue擊落,巫蘅立時花鈿委地, “女郎這模樣,真潑了水,少不得要病上月余,我也是無奈?!蓖鯆炚f完這句,使喚起兩個侍女來,“替女郎擦拭傷口吧,我前不久留了的藥膏興許能派上用場?!?/br> 三人忙活到了大半夜,才服侍巫蘅躺入床榻之中,其間巫蘅醒來一回,水盈將她又打暈了,后來巫蘅委實心力交瘁,就這么睡下了。 王嫗忙活完,吐了一口濁氣,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往外走去,拉開門,月光里溫潤之中透著哀色的紫衣郎君還站在門下,見到王嫗,似乎欲言又止,幾次要上前但最終都沒有。 王嫗扶著門閂,嘆道:“桓七郎,你還是回去吧,女郎沒有大礙了?!?/br> 但他沒有要走的意思,身后的駿馬打了個響鼻,王嫗長舒了一口氣,走了出來,“七郎明知,我家女郎傾慕的人是謝十二郎,你這又是何苦?!?/br> “謝泓不能娶她,也不能護她?!被歌V定堅忍地看著王嫗,“今日之事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謝泓可以,我絕不會插足??墒欠讲诺那樾蝺措U萬分,若是我晚去一步,后果將不堪設想!” 單是想到當今皇上一貫的做派,王嫗哪里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她心疼不已,女郎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何這些人偏不放過,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凌.辱她。 王嫗怔忡不言,桓瑾之低著頭,咬了咬唇道:“我會在這里等她見我?!?/br> “老奴記得女郎她曾經說過,她對桓七郎無意。七郎你要知道,我家女郎對你們這些士族門閥實在毫無興趣,若不是因為她心悅的是謝泓,她絕對不會往你們這樣的人湊上一步半步,也不會受這些磨難?!边@番話說得桓瑾之微怔,王嫗滄桑地嘆著往回走去。 天將黎明時,下起了一層涼薄的秋雨。 陰陰綿綿地將整座院落鎖入清秋之中,巫蘅的窗被寒風吹開了,她渾身冰涼地醒來,此時全身是汗,她皺了皺眉頭,披上玄色的廣袍長衫,靜默地推門而出。 “女郎!”王嫗就歇在巫蘅隔壁,聽到聲響急忙起身來看她,綿密的雨簾在廊外飛珠濺玉。 她見巫蘅已經出汗了,知道那藥性終是過去了,欣喜地說道:“女郎等著,我替你準備熱湯沐??!” 巫蘅臉色有些灰敗,眼眶微紅,眸色黯淡無光,王嫗愣愣地正要問怎么了,不期然巫蘅直直地走上前一步,將王嫗抱住了,她嘶聲低啞地哭了起來,淚水很快浸濕了王嫗的肩。 “我愛不起謝泓……我不能再拖累他,也不能再連累自己了……” 他很快就會知道今日這件事,不論是皇帝,還是桓七,只要沾染上,她都與謝氏嫡妻這幾個字無緣了。這一定是所有人都樂見其成的事。 巫蘅簡直不敢想,他會用什么樣的目光來看待自己,失望、憤怒、怨恨…… 她痛得心肺都要糾結在一起了。 巫蘅抱著王嫗哭了許久,才慢慢松開手,她拭眼角下的淚痕,毫無猶疑地哽聲說道:“我要寄書給他?!?/br> 作者有話要說: 巫蘅:我再也不想和謝泓那個壞蛋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某呆:呃? 巫蘅:你沒看粗來嗎,要不是因為謝泓,我才不用遭這些罪。 某呆:哦??墒撬麑δ氵€不錯啊。 巫蘅:我是要過日子的,他又不能當飯吃。 謝泓(一本正經臉):誰說我不能,說罷,你要吃哪塊rou? 巫蘅(感動):嗚嗚嗚,我錯了。你別生氣…… ☆、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