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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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并不顛簸,謝家要對讓巫蘅知曉進退,這車馬定然也是最好的,她一人從未坐過如此華麗寬敞的車,初光透曉,斑駁的金輝滲透而入,那一截裸出的白皙修長的雪頸,如雪似玉般的清秀的臉,都沐浴在這金輝下。 當巫蘅走下車時,其實不少人已經發覺,這個小姑還真有種不一樣的清雅如蘭、不經雕飾的美。 這建康城幾乎無人不曉,謝十二最愛的,一是風竹,一是幽蘭。 巫蘅一路不曾探頭出來觀望,直至此刻下了車,偌大恢弘的宅院出現眼前,她在真正覺得震撼無匹。她往昔所見的一切朱樓綺戶,比起謝家只能望塵失色。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撼。 但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一絲怯,她不能讓任何人,覺得陳郡謝十二是一個沒有眼光的男人。 她秉著呼吸深深地冷靜著,這府中又有幾名婢婦走出,將崔氏和巫蘅引入內院。 雕梁繡柱,畫棟飛甍,層臺累榭,金碧耀目。巫蘅時刻秉著雙手,而袖下的一雙玉手其實早已被薄汗濡濕。 曲徑蜿蜒著沒入遠方,也不知轉過多少華美精致的閣樓,崔氏也早已分道離去,一名老婢婦領著巫蘅往里走,又是一道道回廊花門,穿過之后,視野陡然變得無比清幽起來,翠色搖曳如浪,一叢叢碧色的青竹輕拂著,燥熱的暑意也被揮拒在外。 這里有間雅致的竹舍,門前曲曲折折一道回廊,兩旁盡植碧竹。 在這時,巫蘅的心猛然一跳。 婢婦往前一指,低聲道:“巫小姑,這是十二郎閑暇時休憩的柏翠齋?!?/br> 巫蘅恭敬地福了福,一道綠籬之后,白衣頎長,宛如墨畫般的身影,仿佛就立在跟前,也仿佛遠在高山之外,流水出姿,秀逸而高曠,清潤而柔和。 她抿著唇角,不顧謝氏婢婦在此,她提步走了過去。 隔著淺淺的一道門,她收住略略有些不矜持的腳步,眼色微黯,“謝郎,才一二日而已,怎么蒼白了這么多?” 她這是在關心他。 謝泓微微蒼白的臉色,在一瞬間宛如洗練一般,那溫柔多了幾分醇和。他輕輕探手,隔著竹籬將她抱入懷中,聲音清澈沉穩:“阿蘅,我其實是個自私的人?!?/br> 巫蘅反問:“怎么說呢?” 他輕嘆,“我知道,你其實不愿同我面對這些。是我一意孤行?!?/br> 巫蘅從袖下伸出手,慢慢地延到他消瘦峻立的脊背,將他一點點摟入自己的懷里,篤定地將目光放遠,“我一點也不懼。你不知道,我有多在意你。謝泓,你這個——” 這個什么呢?臉羞得一陣輕紅色。 謝泓朗然失笑,“阿蘅有多在意我,我現在是的確不知,若是一個時辰之后,阿蘅再跟我說這些話,那謝輕澤就真的信了?!?/br> 他松開手,將竹籬門推開,他們之間已經再無阻隔。 他走了出來,目光只對不遠處的幾名婢婦輕瞥了幾眼,負手對巫蘅嘆道:“你身邊的柳叟,說我性子狂傲??晌矣X得不夠,我要是再狂一些便好了?!?/br> 巫蘅不解,“嗯?” 他微挑薄唇,似笑非笑地看進她的眼睛里,“我要是再風流疏狂些,我會抱著你去見他們?!?/br> “你這人!”巫蘅被他一言說得嗔怒羞惱不已,急急地側過了身。 兩人似乎忘了謝君要親自接見巫蘅一事,直至兩名婢婦匆匆而來,提醒了幾句,謝泓才蹙眉揮退他們,他攜起了巫蘅的素手。 這只手一入自己掌心,便知她已經出了汗,謝泓隱秘地動了動唇,卻沒說一句話。 他牽著拘謹的巫蘅往竹軒外走,一路上,他再也不見笑意,低沉著嗓音說道:“謝家到了這一代,支系已經太多,嫡出者是在鳳毛麟角,如今族長一位由我伯父繼承,他在朝為相,這你應當知曉?!?/br> 巫蘅點了點頭,“嗯?!?/br> 繞過一道風滿畫廊的涼亭,謝泓又道,“伯父膝下只有一個嫡出的兒子,可惜早夭——后來,我便成了謝氏最受矚目的那個族長繼承人?!?/br> 她沒有應承,這些她都清楚。 巫蘅心里有點艱酸,她知道自己心想的是什么,她對他最大的期許是什么,可是太過大逆不道,甚至對謝泓,她不敢想,不敢問,寧愿這么壓抑著。 謝泓似乎有些悠遠的悵然,郁色淡淡浮于臉上,“阿蘅,你知道我們這群人身上背負的東西,太過沉重?!?/br> 不但是他,還有王悠之等人,他們是注定了要承受這些,所以勢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停下腳步,將巫蘅的素手慢慢地執起,唇角微微上揚,“怕么?” 這里地界開闊,屋房儼然,門前有一十二個持劍部曲謹立,這已經是謝君要接見巫蘅之處了。 如果不是謝泓一味堅持,不肯曲意服從,巫蘅絕不會有機會到這烏衣巷來,甚至能見到傳聞之中那位辭鋒冷峻的謝君。 巫蘅知道他的堅持之中,想必會受委屈。 她只覺得心疼,搖了搖頭給他安心,“我不曾害怕。謝郎,你也不要怕,有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用了洪荒之力在更新了。 嗚嗚嗚,接下來,會虐嗎? (⊙o⊙)…暫時不會的,最近的糖都是無毒無渣的,可放心食用嘿嘿。 ☆、爭鋒相對 謝泓覺得有趣。 從未有人對他說過“不要怕”, 因為他從來不曾懼過。 “傻阿蘅?!彼羝鸫轿⑿? 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浮云無意, 仔細一品又有些意味難明的寵溺和縱容。 “我父親生性冷峻嚴厲,但是個君子, 你不必怕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