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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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良久,巫蘅終于聽到桓瑾之的聲音,有她意料之外的急促,他說:“瑾之唐突,敢問女郎,可贈發上簪否?” 說罷,他便隱忍小心地候著巫蘅的回音。 巫蘅移過身來,幕籬輕吹,皂紗迷離之間仿佛兮瑤鼻玲瓏,大約是個美人。但桓瑾之此刻不敢再做他想,巫蘅慢慢地,將手深入幕籬之間,太過輕易卻讓桓瑾之微愣。 眾人隔得遠聽不見他們說的什么,只見不過短短瞬息功夫,那女郎已經自鬢發間抽出了自己的發簪!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取名字之時其實是無心的。 但是我們看三位男主,謝泓似水無羈,當然也有遇方則方、隨遇而安的味道,桓瑾之若玉無瑕,處處恭謹,是一個地道的謙謙君子,王悠之如云無憂,悠閑的他不會被塵世所累,是看著別人故事的那種人。 所以王悠之和女主就沒啥火花了。 女主當然只愛謝郎啦,現在還沒正式開始對手戲哈哈哈。 ☆、白衣巫蘅(三) 桓瑾之幾乎屏息而待,巫蘅抽出那支微雕淡白色的木蘭簪,廣袖下伸出一只骨節纖長的玉手。 和桓瑾之預料之中的不同,她的手與建康小姑們嬌生慣養下浸染出來的柔荑很不相仿,帶點健康的黃色,和細膩的薄繭,而他一奇之下,巫蘅的手心已經遞到了他身前。 “多謝女郎?!?/br> “七郎不必言謝?!蔽邹康穆曇舻?,而越過一道碧水,如矗在傾城幻境的水榭里的白袍少年,似乎也正一瞬不瞬地打量她,在巫蘅望向他時,謝泓又移開了眼,那身風流高華的白衣一拂,他已經回到了亭閣之間。 漫山珠紅錦翠,竟觸不及他一片袍角。 沙堤柳簾里,巫蘅的眼波繞了回來,桓瑾之已經接過了發簪,對她又是拱手一揖。 他太過溫文儒雅,巫蘅抿了唇微笑,“不敢驚擾七郎雅興,賤妾告退了?!?/br> “是?!?/br> 桓瑾之握著玉簪,直至巫蘅轉身離去,他才莫名感嘆了一聲,匆匆走下朱雀橋去,對岸幾人均是詫異,目瞪口呆地看著出師大捷的桓瑾之。 陳歆忍不住嘆道:“七郎好手腕?!?/br> “是那女郎……”桓瑾之想到巫蘅,說不出什么,只是微微上揚的唇角泄露了一絲心緒。他真是,無法找到任何修辭來形容那個驚鴻一瞥的女郎。 不卑不驕,從容有度。 比起謝泓身后嗷叫不休的小姑子們,卻是獨有幾分風采。 謝泓的手扶著紅漆的游廊圍欄,目光飄遠地不知散在何處,修長玉質的身影,宛在碧水粼粼的畫卷之中。 他有心事,但神色仍是淡然不羈的,但與他相交多年,桓瑾之一眼便知,他事有反常。 “輕澤,你這字是誰取的?” 照理說,謝輕澤年不滿二十,又是陳郡謝氏的繼承人,該等到他及冠之時,由族中長輩親自為他定下表字,以彰天下。 謝泓之名,本受天下所瞻。 水深且廣,極泓量而海運,狀滔天以淼茫。 可一年前,他游歷天下,卻將謝輕澤之名傳揚得舉國皆知,甚至名動前秦。 白衣少年微笑以應:“一位山中耆老,泓與之對弈三日,我勝他兩局,依諾他應替我取字?!?/br> “你這也太輕率了些?!被歌粐@。 “倒也無妨,”謝泓說起此事,眸底春風流過,閑散安逸地偏著紅欄依來,“家君和幾位族老并未多言?!?/br> 桓瑾之正欲再言,謝泓忽風流一笑,墨色的長發迎風飄逸,看起來俊美如仙,他的白袍幾乎墜下來越過微瀾的水面,有凌空欲去之姿,于是桓七郎要說的話便被對岸一群驚叫的小姑們的聲音堵住了。 他哭笑不得地搖頭。 謝泓此人,當真禍害。 “瑾之,我聽聞你族中長老欲替你許親了?”照理說桓瑾之及冠已有半年,是該許了親事。他們這些大族子弟,真到了這個年紀還不經人事的,除了謝泓和桓瑾之應該沒有旁人。 桓瑾之不能近婦人,是以蹉跎至今。 而他…… 謝泓說話間,又揚起一抹苦笑,“瑾之這病是好了?!?/br> 日后他定與王悠之越發近乎,互為同道。 太過熟悉摯友的桓瑾之難得縱情大笑,“哈哈哈哈,若論到黑心黑肝的本事,十個桓七和王八加起來也未必是你謝十二的敵手?!?/br> 得了這么個褒獎,謝泓愉悅地揚了揚唇,眼底清光熠熠。 夕陽西下,薄暮拉上一層剔透的蟬翼,火紅的流霞一簇一簇地自天邊滾入暗藍之間,車馬之音不絕于耳,有遠方高樓隱隱的絲竹笙歌在流繞。 巫蘅的馬車在鬧市之間遇到了車流,阻隔其間,行駛極慢。 王嫗實在放心不下,揣著一顆心惴惴道:“女郎見了誰?” “桓瑾之?!蔽邹看蠓匠姓J,心情不錯地對王嫗沒有半點隱瞞。 王嫗卻是大驚,“女郎見了桓七郎?”她掩口驚呼,“女郎莫非忘了,桓七郎可是大女郎的心上之人,你趁她禁足之時去見了桓七郎,這……” “難道我會怕她?”巫蘅的聲音一冷,雪色的幕籬下,但見鳳眸一瞥,“誰說女郎于世間便不能橫行?嫗,凡事三分計較并非不對,只是以我如今這種情狀,讓一步,她進一尺,不如不讓,甚至,我能爭搶過來?!?/br> 不知是不是王嫗的錯覺,她總覺得,女郎在說到“爭搶過來”這四個字時,似乎有點嘲弄和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