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顧笑都沒有看到鄭時樞的身影。

    她打聽了一下，他還是正常在上課的。

    哦，那就是存心在躲她。

    太他媽傷自尊心了！

    顧笑趴在桌子上，她腦子一熱親了鄭時樞，主要原因并不在于她有多喜歡他，也可能是色令智昏。洗完澡出來的鄭時樞跟朵白蓮花似的，把持不住很正常。

    這么一想，顧笑快速釋然，又跟方啟文嘻嘻哈哈起來。

    用顧笑的話說，方啟文脖子上那顆豬頭已經拆了包裝。

    為了展現同學情誼，她帶著他去小賣部買汽水喝。

    “我要水蜜桃味的?！?/br>
    顧笑嘖嘖兩聲，“看不出來啊方啟文，水蜜桃男孩啊?！?/br>
    水蜜桃男孩被叫得有點氣，伸手揉亂她的頭發：“管你大爺叫什么玩意兒?！?/br>
    顧笑去拍他的豬頭：“方啟文，小心我用密封袋把你這顆豬頭包回去啊?！?/br>
    兩個人在展架前打打鬧鬧好一陣，回過頭才發現鄭時樞站在他們身后，跟尊佛似的。

    比賽在即，他愈發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被組里寄予厚望，照理是不該分心的，就算是再大的事情也該往后放一放。

    但他沒辦法，他因為一些事情心亂如麻，只好出來透透氣。

    他心心念念想著一個人的名字，那人卻在看到他以后，一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哎呀，監獄放風了？”

    方啟文在顧笑這邊討不到的便宜全用在突然出現的鄭時樞身上。

    “要什么味道的汽水啊鄭同學？”顧笑眉眼彎彎對著他笑，“我請你啊?！?/br>
    鄭時樞隨便從架子上拿了瓶礦泉水，刷了自己的卡。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結束晚自習，方啟文轉過頭，手心朝上：“作業本拿來?！?/br>
    顧笑下午才在廣播里聽到了方啟文的名字，頗有點恨鐵不成鋼：“三天兩頭考第一就算了，還天天偷雞摸狗的?！?/br>
    方啟文不樂意：“說你哥什么壞話呢？”

    劉靜瑜加入批斗陣營：“聽說鄭時樞是你表弟啊，你倆怎么差距這么大?！?/br>
    “是啊，我怎么比他帥這么多?！?/br>
    噫……

    顧笑聽不下去：“你說你天天抄我作業，怎么就沒有被我作業里的靈氣帶動呢?！?/br>
    方啟文沒轍：“比不過比不過，要說不要臉還是你更勝一籌?！?/br>
    顧笑微微一笑：“我的作業本顯靈了，讓我帶句話給你，它決定跟你恩斷義絕?！?/br>
    又來這招……方啟文低頭猛按手機。

    “還好晚上要蹭你家的車，否則老子又得犧牲色相?！?/br>
    鄭時樞近期都有司機接送，方啟文一般都會提前打聲招呼。

    鄭時樞聽他說了個大概：“犧牲色相？”

    方啟文吐槽起顧笑來毫不留情：“這女的就是個好色之徒，老子拾掇跟不拾掇，她完全是兩幅嘴臉?！?/br>
    “當然嘴巴也是真刻薄，良心也是沒有的，跟她的長相完全就是兩回事……”

    鄭時樞聽方啟文念叨了一路顧笑，一直到方啟文下車，在心里盤桓了一路的話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他很想問方啟文，顧笑跟你這么親密，她也親過你嗎。

    自從圖書館那件事后，鄭時樞沒有再收到過顧笑的短信。

    說起來統共也就兩條，第一條是一個笑瞇瞇的表情，他沒有回。

    第二條是幾天前發過來的，簡單三個字，是他的名字，鄭時樞。

    鄭時樞躺在床上反復看著這條短信良久，最后回過去一個問號。

    這次輪到顧笑沒有回。

    方啟文意識到自己對顧笑的心思，是在兩天后，顧笑沒來上課。

    他聽劉靜瑜說顧笑生病了，好像燒得厲害。

    方啟文心神不定地度過了一上午，中午忍不住給顧笑打電話。

    她的嗓子啞啞的，還有點有氣無力：“什么事？”

    “你快燒死了嗎？”

    顧笑沒好氣：“去你媽的?！?/br>
    這句罵中氣很足，方啟文笑笑：“你再不滾回來都沒人借我作業抄?！?/br>
    “你他媽有病吧……”顧笑忍不住接著罵：“這筆帳我給你記下了，回頭算總賬?！?/br>
    方啟文隔著手機聽她猛咳了幾聲：“顧笑，我跟你說個事啊?！?/br>
    “講……咳咳！”

    方啟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我喜歡你?！?/br>
    “……”

    方啟文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哈哈哈，你看你不咳嗽了吧！”

    顧笑反應過來：“傻子，那是止打嗝的！”

    方啟文繼續樂呵：“你看你這不是沒咳了嗎?！?/br>
    顧笑火速趕在咳嗽聲傳過去以前掛了電話。

    她的手機屏幕上還是那個看了很多次的界面，一個姍姍來遲的問號。

    顧笑收到鄭時樞那個問號的時候還沒有睡著，她很想借著這個問號諷刺他一句：“這個圖形很別致，像不像那天你逃跑的路線?！?/br>
    或者是：“原來你是住山洞的啊，可喜可賀，幾天以后信號終于通了?！?/br>
    以她對鄭時樞脾性的了解，她這樣發過去絕對是有去無回。

    這兩天她是想好好回他話的，可要不就是趙珂在他身邊，要不就是他故意裝沒看見她，顧笑漸漸也沒了興味。

    眼下她剛收到方啟文新鮮出爐，熱氣騰騰的表白……

    顧笑仰面朝天，方啟文喜歡她，她喜歡鄭時樞，都他媽叫是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