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什么好了?”喬老爺子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雙手背在身后皺眉問道。 剛問出口他就意識到問題來,看了看屋內的床瞬間就明白過來,他甚至當場踢了踢腿甩了甩胳膊,甚至興趣來臨當著兩人的面直接打了一套太極。 兩個女人從最初的心驚膽戰到慢慢的喜上眉梢,雖然有些不太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不過這些并不太重要只要兩位老人身體健康就足夠了。 打完一套太極喬傳奇覺得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兒,這種感覺就像年輕的時候,心里一高興平時嚴肅的臉都和藹幾分:“我們兩個老東西都沒事了,明珊你快回去吧小瀾還等著你呢” “呀!小瀾回來了?你怎么不帶著她一塊過來,我也好給大孫子弄點好吃的”孫彩鳳有些遺憾的說道。 喬傳奇看了一眼老太婆沒說話,周明珊眼見兩位老人確實沒事,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對著婆婆說道:“明天我再帶小瀾過來,時間不早我就先走了,爸媽你們要注意著點身體” “放心吧!我給小瀾拿點我親手包的混沌,你們晚上下著吃”說著老太太就要起身去廚房。 “你這個老太婆,明天就見著了還拿東西干嗎?就怕孫子不知道我生病了?”喬傳奇虎著臉說道。 孫彩鳳一拍腦門總算反應過來,兒媳婦肯定是偷偷過來的。 “明珊你走吧!明天早點過來” 早點過來” “嗯,媽我走了”說完周明珊便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鄉下本來離青城就不近,等到周明珊回去的時候已經下午二點多,一路上她還在想著該怎么跟兒子解釋買菜去這么久。 然而回到家卻發現喬瀾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她想兒子這段時間肯定是累壞了,睡著了到也讓她大大松了口氣。 殊不知她前腳剛走后面躺在床上的青年便睜開漆黑的雙瞳,那神色再清明不過一點都沒有剛睡醒時的惺忪。 喬瀾確實沒有睡覺,親眼看到爺爺奶奶沒事之后她也是在暗中跟隨母親回來的,也就是快到的時候提前五分鐘躺在床上而已。 裝睡的結果就是省得母親解釋,這樣想著便精神一松閉上眼睛直接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在學校上課的喬子琪也已經回到家中,喬瀾揉著有些發痛的太陽xue走進廚房。 “小瀾你醒了?湯馬上就好了你要是餓的話先盛飯吃”周明珊一邊煮湯,一邊回過頭對兒子說道。 聞言正在里間坐著的喬子琪下意識的身體僵硬,似乎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表情有瞬間的不自然。 見到喬瀾推門進來迅速收起臉上的表情,淡淡叫了聲:“大哥!” 以前的喬子琪大多數時候都是保持著淑女的形象,可是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會表現出活潑,古靈精怪的一面。 自從發生當初的事情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沉默不語,現在雖然走出來了可是有些東西卻在也回不到從前。 喬瀾明顯感受到她對自己的疏離,其實她可以當做不知情,可是看到meimei這個樣子卻無法淡然面對。 想到那個罪魁禍首喬瀾暗暗握緊雙拳,這一次即便有薛家她也會叫那人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她會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她發誓! “琪琪,你想好考什么學校了嗎?”喬瀾裝作沒有看到meimei的疏離,平淡的問道。 聞言喬子琪雙手不自覺抓住衣角,牙齒輕輕咬住下唇這代表她此時很糾結,其實她并不是刻意對大哥疏離,只是每次看到喬瀾都會想起那些不堪的事情。 本來喬瀾應該是救她出苦海的人,可是她為什么沒有早來那么一刻?為什么來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侮辱? 喬子琪知道這本不應該怪在大哥頭上,可是每每想到當時的畫面,她的心中就滋生出一股不可抑制的埋怨來,她無法控制自己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念頭。 就像此時大哥本是關心她,可是不知為何喬子琪卻覺得她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嘲笑這樣的自己也配上大學? 喬子琪死死的咬住唇,直到鮮血留進嘴里也毫無察覺,因為她低著頭所以喬瀾并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也不清楚meimei的心里正怨恨著她。 見她沒有說話喬瀾一時也沒吭聲,事實上她是真的不太了解女人的心思,雖然今生得知自己是女人的事實,可是很多程度上并沒有這個自覺。 雖是女人卻是男人的心思,所以對于女人的心里自然不清楚。 兄妹兩人間的氣氛很是尷尬,明明離得很近卻仿佛很遠很遠,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前方的電視,直到廚房里傳來母親周明珊的聲音。 “小瀾,琪琪吃飯了” “來了”喬瀾應了一聲,率先站起來走向廚房,身后的喬子琪神色不明的看著大哥大身影半晌才站起來。 飯桌上喬子琪沉默的吃著飯,周明珊好久不見大兒子一直不停往她碗里夾菜,直到喬瀾的碗里堆成小山般高才作罷。 “小瀾多吃點,怎么還是這么瘦?” 喬瀾笑笑不語,只聽喬mama又說道:“小瀾你回來了正好我們明天去趟爺爺奶奶家” ☆、154 霍老之威 喬瀾在家呆了兩天,第三天一早便在喬母不舍的目光中坐上火車,臨走前她望著母親突然問道:“媽,如果有機會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你愿意嗎?” 周明珊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心思一轉便知道兒子這是話中有話,她嘆了口氣眉間隱含一抹憂慮:“若有機會我怎么會不愿意,只是……” 喬瀾這么問并非真的要一個回答,而是試探想要看看母親的態度,只要不是對那個男人還有感情,那么她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出手。 得到答案她也將母親眉間的那抹憂慮誤認為擔心斗不過夏百川,是以并未深思。 就在她回燕京的途中,霍家老宅突然接到霍清秋去世的消息。 當薛家來人的時候霍老爺子正在看報紙,聽到傭人通報眉頭不自覺皺了下,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 “請進來!” “是!”傭人應聲轉身下去,很快身后就跟著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男人面色很是焦急,大步走進來不等霍老爺子說話便搶先開口:“霍老不好了,夫人今天早上病情復發,三十分鐘前已經去了” “咣當!”一聲巨響,聞聲剛從廚房走出來的霍老太太手上水杯應聲而碎。 一時她也顧不得地上的碎玻璃,一個箭步沖過來抓住男人的的問道:“你說什么?我們家秋兒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會去了?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霍老太太的表情非常激動,雙手死死抓住男人的手扣的他手背生疼,喉嚨動了動對上滿是淚花的雙眼卻覺得嗓子干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低下頭沉痛的道:“您請節哀!” 聞言霍老太太整個人踉蹌后退好幾步,幾乎是瞬間老臉上就布滿淚水,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秋兒啊…!你怎么這么年輕就走了?你讓老太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老太太哭的那是驚天動地,宅子里的人看著也怪難受,想起那個性格溫和的大小姐更是覺得十分可惜,跟著老夫人偷偷在一旁直抹眼淚。 霍老頭一直靜靜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臉上的表情更是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直到過了好大一會才平淡的問道: “秋兒什么時候病情復發的?為什么沒有人通知?你說她已經去世半小時,那為什么來之前不先打電話?開車就算再快也沒電話快吧!” 霍老爺子不愧是身居高位,在其余人沉浸在痛苦之中時,他已經非常冷靜的找出其中暗藏的疑點。 這每一句反問都讓中年男人腦門生出一層冷汗,話落他已經冷汗淋漓僵立在原地半句話都說不出。 原本他就不是薛家的核心人物,聽到大管家將這個任務交給他時還有些慶幸,以為終于得到賞識,哪知不過是薛元坤手下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從他的表情中霍慶平基本可以猜到那老家伙的意思,薛元坤這個人他與之共事多年又做了這些年親家,對于他的性格基本上已經摸的一清二楚。 薛元坤那個人表面上和善,看似親民實則骨子里的野心并不小,若不是年紀大了怎么怎么著都想爭一爭那個位置。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貪戀權力,這也是霍老為什么跟他是親家,可是兩人在某些問題上卻永遠達不成共識的原因。 兩人都是軍人退下來的,這么多年過去霍老還仍舊保持著初心,在他看來在其位就要謀其政,擁有多大的權力就得為人民群眾謀取多大的福利,否則那就愧對于吃了那么多年的皇糧。 原來的時候兩人雖不是同盟,可是至少表面上有那層姻親關系在,最起碼之間還是客氣的。 可是自從知道女兒生病的真相后,即便正直無私如霍老,也忍不住動怒動用權力開始暗中打壓薛家。 說是為女兒也不盡然,霍老做了這么多年的官看問題的眼光自然比別人長遠,雖然這只是他的私事可是從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薛元坤的為人。 如果他是一個普通人,或許霍慶平并不會想那么多,可就是因為他身居高位才能從一件小事中反應出平??床怀龅臇|西來。 霍老覺得他們的隊伍中有這樣一個人不僅讓人覺得可怕,尤其是若生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到時候倒霉的還是老百姓。 他不想看到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這樣敗壞在這樣的人手里,所以借著女兒的事情明里暗里打壓薛家。 薛元坤本身就不是個蠢的,可能一時半會摸不清對頭是誰,但是要知道他的權力可是與霍老相差無幾,用不了多久便能查出來是誰暗中針對薛家。 所以這次看似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可是霍老卻明白這是薛元坤在跟他暗示,那是明明白白告訴他已經知道那些事了。 霍慶平在心底冷哼一聲:這個老匹夫當真以為沒人治的了他?還是以為自己已經無法無天到不畏懼任何人? 不管是哪一點,薛元坤這個行為已經嚴重挑釁到霍老,他豁然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同時還不忘吩咐道:“小劉備車,我們去薛家看看” “我也去!”霍老太太聽到丈夫的話立馬擦掉眼淚,咬著牙大步追了上去。前方的霍慶平雖沒有停下腳步,卻是刻意放緩速度顯然是在等老伴。 兩道身影相偕而去,身為司機的小劉自然是麻利跟了上去,兩輛車一前一后朝著薛家而去。 著薛家而去。 其實兩家離得并不遠,都是一起共事的同事住的地方自然在一個大院,這大院住著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里面非常大。 沒過十分鐘車就已經到了薛家,這也是霍老爺子生氣的原因,你說明明不到十分鐘的車程,人都去世半小時才派人通知還不提前打電話。 這薛家什么心思? 不就是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人家死了女兒,這時候薛元坤不僅不通知別人還借由此事挑釁,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恨不得分分鐘斃了他。 霍老不是圣人自然也想這么干,不過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且不說為個老不休不值得就是多年政治生涯,一世英名也不想毀在這樣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身上。 等到一行人下了車,早已等候在門口的老管家立馬上前,看到大門外頭那白色的布幡霍老頭覺得礙眼極了,卻是礙于修養不好當面發作。 “霍老您來了!老爺已經等候多時,對于少夫人我們也很遺憾,只能請您節哀順變!”老管家不卑不亢的說道,提到霍清秋面上閃過一抹可惜。 霍慶平將他的神色看在眼里,這時一旁的霍老太太再也忍不住,淚水瞬間就溢出眼眶,啞聲問道:“秋兒她…,真的走了?” 雖然之前已經有人通知,可是沒親眼看見之前老太太還是抱著一絲幻想,直到看見薛家的白幡心底的僥幸才被徹底擊碎。 緊接著不等老管家回答,便錯開兩人大步邁進大門,急切的喊道:“秋兒,秋兒你不能就這樣離開媽啊…!你讓媽今后可怎么活呀!” 說著身影一閃便沒了蹤影,那速度快的老管家都沒反應過來,等到回過神來卻是搖頭嘆了口氣:“霍老請!老爺正在書房等著您” 霍慶平點點頭徑直走在前面,輕車熟路的往二樓的書房而去。 書房內好久不見的薛清池正皺眉站在辦公桌前,薛元坤看了他一眼聽見上樓的腳步聲立馬跟兒子交換一下神色。 隨后就聽見“噗通”一聲,薛清池突然對著桌前猛地跪了下去,他低垂著頭臉上帶著深深的懊悔與自責: “爸,我錯了!我不該受到蠱惑?而對不起清秋,如果不是因此她也不會郁郁寡歡,這么多年我已經盡力補償清秋可是卻沒想到她還是……” 說著他的聲音便有些哽咽,語氣里的傷感是那么明顯,倒是非常適合一個喪失妻子的丈夫此時該有的情緒。 外頭走到門口的霍慶平將這一切都聽的一清二楚,當然也并不是他想聽而是因為這就是人家說給他聽的,沒看到那門都開著一條縫,這意思再明白不過。 只聽薛元坤那老匹夫厲聲罵道:“你個混賬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我不是很早以前就讓你跟那個女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