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今夜魔魘對戰墮靈,上古兩大邪物碰到一起,不知誰更勝一籌?”此時,皇甫無尚正屹立在空中戰艦上觀戰,原本細碎的雪花變得像柳絮一般,使得山河間的壯麗雪景都變得飄渺起來。 游奇掙扎著從厚重的積雪下爬了出來,只見雪霧間兩道人影乍分又合,就像兩團四處竄動的黑色煙霧,利刃交擊的聲音密疊得分不清楚,不斷有紅色的光刃飆射出來,落到雪地里便化作一灘鮮血。 “這是……被斬斷的血曲之刃!”游奇被顏青那兇煞的架勢嚇到了,心中登時涌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來。顏青能夠無限吸取天地間的至陰靈氣,她再要像這般放縱自己殺戮,說不定沒等她打敗魔魘自己就著了魔??! “哈哈哈……”顏青忽然妖魅地大笑起來,她明明被割得渾身是血,卻像不知道疼似的,攜著開明劍瘋斬狂砍,而那柄長劍簡直削鐵如泥! “我不會輸,我不知道什么叫輸!我要毀滅梵世,就無人能阻止!”冷星嵐雙眸瀲滟如血,背后的血曲之刃飛卷橫掃,被斬斷之后又飛快長了出來。然而他的靈血畢竟有限,待靈血供給不足之時,血刃的生長速度便遲緩了下來。 “長不贏了吧,受死!”顏青眼神陰鷙可怖,旋身飛轉一劍削斷數根血刃,直刺冷星嵐右胸口的玲瓏心。 冷星嵐急忙收回血曲之刃,化作漫天花瓣護住周身,誰料那花瓣竟活生生被對方吸入了體內!他忙不迭閃身避退,利劍凌厲地刺穿肩膀,他禁不住打了個踉蹌,而顏青又拔劍再度刺向他右胸口。 九死一生之際,一道白影忽然閃現在了冷星嵐跟前,那一劍毫不留情地刺穿胸膛,發出一聲血rou撕裂的聲響。只見雪花漫天紛飛,那人長發飄擺如畫,白衣寬袍獵獵翻舞。 “怎么是你……為什么?”冷星嵐捂著肩膀半跪在雪地上,他眼底的血意微微沉了下去,臉頰上的血色光紋也在漸漸褪色。 顏青見是龍少戈,非但沒有收手反而將劍刺得更深一寸,“我記得你!自從你一聲不響地消失后,我找了你二十年??!二十年來我踏遍天涯海角,卻再也沒有尋到你的消息,終于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位巫師,他說我要找的人根本不存在,你在兩百年后才會出生!” “青兒,我不是故意……”龍少戈禁不住眉頭一皺,話未來得及說出口,蒼白的嘴唇便被鮮血染紅了。 “為了見到你,我不惜毀滅上古之森,逼我兄弟親手殺了我!孤魂在忘川徘徊兩百多年,只為墮入輪回后能與你再度相見,不想你卻與別人成親生女!真是多情應笑我,這兩百年來的等待竟如此不值!”顏青說著便狠狠拔出劍來,又高高舉劍往龍少戈身上砍去。 龍少戈的身體微微晃了晃,他的膝蓋已經僵硬得無法動彈,眼看那一劍當頭砍下竟無力動彈。 就在危急關頭,游奇忽然從身后扭住顏青的手腕,奪下她的劍將她反扣在雪地上,厲聲勸阻道:“顏青你冷靜點,這家伙當年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是我不小心把他從結界放了出來,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負心人!”顏青奮力掙扎起來,力氣大得游奇根本壓制不住,而且他察覺自己的靈氣正在被她吸走,他若再不松手自己恐怕就要先玩完了。 冷星嵐怔怔望著龍少戈的背影,絲毫沒察覺到清鳶悄然出現在了他身后,她握著一把銀亮的鋼絲,冷不防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第139章 冰消雪9融 “去死吧你!”清鳶將冷星嵐死死勒住,她終于可以為映寒報仇了,她的手和心都在顫抖不已,誰料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阿爹——” 清鳶悚然抬頭,只見初心那瘦小的身影出現在了飛雪間,而素女正匆忙地追在初心身后。清鳶手臂一顫便將鋼絲松開了,她忽然意識到要是就這么殺了他,那初心年紀小小的就沒有父親了,她作為一個母親,又怎么能對孩子如此殘忍? 冷星嵐捂住咽喉干咳了兩聲,他脖子上已經被勒出一條深深的血痕,然而他眼底的血意才剛褪去又立即浮了起來,背后的血曲之刃也在重新長出來,只是生長速度變慢了許多。 “阿爹!”初心焦急地喚了一聲,龍少戈聞聲怔怔回眸望去,初心便飛跑上來抱住他的小腿,委屈地將眼淚蹭在了他的褲腿上。 顏青一見初心更是暴怒發狂,渾身煞氣源源不斷地往外冒,嘶聲怒喝著要殺了負心人。游奇真的快壓制不住她了,他感覺她隨時都能把自己掀飛出去。 這時素女跌跌撞撞地沖過來,厲聲解釋道:“先前是我在撒謊,他并沒有與我成親生女,我不是他的妻子初心也不是他的女兒!” “初心是我和他的女兒!”清鳶說著一把拽起冷星嵐的胳膊,“是我們為人父母的沒有良心,才把女兒交給別人撫養?!崩湫菎共挥傻冒櫨o眉峰,眼底的血意又沉了些許。而初心懵懂地眨巴著水靈的眼睛,不明白這些大人在說什么。 顏青不禁愣了一愣,只聽素女繼續道:“我們曾經朝夕與共了三年半載,可他眼里始終都沒有我,他對天下所有人都那么溫和,而我只是那蕓蕓眾生中的一個!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對他來說只有你才是獨一無二的!” “騙人!”顏青滿不相信地瞪向龍少戈,而他正低眸溫柔地注視著她,“對不起,我讓你孤獨了那么久,就算你永遠不會原諒我,我還是想在最后告訴你,無論你變成何種身份,無論你忘記我多少次,我心里邊始終只住著你一人?!?/br> 顏青眸光一閃正欲開口,游奇趁機cao起劍柄敲向她腦后,她兩眼一翻便昏闕了過去,身上的煞氣漸漸消失了,頭發也由青色還原成了黑色。游奇精疲力竭地癱倒在一旁,用一種如釋重負的眼神望向龍少戈。 不料龍少戈身形一顫便漸漸向后倒去,冷星嵐和清鳶忙不迭伸手將他接住,冷星嵐嘶聲呵斥道:“你為什么要替我擋這一劍,為什么???” “少戈!”素女急忙跪在了龍少戈身旁,她顫抖著揭開他胸口的白衣,卻驚恐地發現傷口已經凝固了,就連肌rou都是冰冷而僵硬的,這種身體狀態明明與死人無異! 初心見阿爹一副垂死的模樣,捂著眼睛哇哇大哭了起來,而游奇卻只能眼睜睜望著,連爬過去的力氣都沒有。 龍少戈瞇眼看著紛飛的雪花,沙啞道:“那一年在相思崖上,北澈替我擋了一劍,如果白發的我不出現,也許她就不會死……現在我替你擋下這一劍,只希望你能放下一切恩怨,為了愛你的人好好活下去……” “我要怎么選擇那是我的事,你犯不著在這里多管閑事!”冷星嵐低聲呵斥道,眼底的血意忽沉忽浮,他腦海中有個聲音不斷告誡自己,不能忘記仇恨不能放棄復仇!可是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已經累了茫然了不知所措了! “如今,我欠你的也算還清了,你可千萬不能難過,不然就是我贏了嘞?!饼埳俑旰鋈贿肿煲恍?,眼前的雪景漸漸迷離起來,而他的身體早已失去了知覺。彌留之際,他仿佛又看到了梵世漫天的櫻花,而他正牽著心愛的女子翩翩起舞…… “喂!你醒醒??!”冷星嵐奮力搖著龍少戈的身體,然后將求助的眼神投向素女,卻見素女淚流滿面道:“他的身體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死了,我不知道他剛剛為什么還能說話,也許是執念太深罷……” 風祭這才趕過來,目睹此情此景如遭雷擊,他不禁扭頭望向遠處青龍劍上的白夜,那個跟龍少戈一模一樣的家伙還活著,他是不是可以僥幸認為龍少戈其實沒有死? 清鳶忽然一把揪住冷星嵐,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奮力搖著他的肩膀道:“龍少戈是你害死的!他從來都不曾背叛你,為了幫你解放奴隸一族,他甚至不惜吞下蠱毒淪為映寒的傀儡!他還在我懷孕的時候竭力保護我,把初心當作自己的女兒養大,而你這個親生父親又在哪里?你說你還有沒有良心?” 冷星嵐抱住腦袋思緒一派混亂,他低眸望向懷中人,那張臉呈現出一種冷玉般的色澤,雪花落到上面都不會融化。他在心底告訴自己是該放下了,然而一股熱血沖上頭頂,他的雙眸又變成了血紅色! “我不能放棄,我要報仇!” “是魔魘,他體內有魔魘之心,魔魘不會讓他放棄復仇的!”游奇大聲喊道,只見冷星嵐背后再度長出血刃,渾身散發出強烈可怕的氣場。 風祭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揚起骨傘抵住對方的咽喉道:“你知道花桀臨死前跟我說了什么?他說,他愿意替你承擔一切罪過,他逼我殺了他之后就不要去找你復仇。你說,這么多在乎你的人都因你而死,你為什么還要執著于復仇呢?” 冷星嵐眼神里閃爍著悲傷,眸底的血意忽沉忽浮,他痛苦地抓亂了頭發,一會兒掙扎著說不想復仇,一會兒又大聲喊著一定要復仇。他就這樣糾結了片刻,終于還是抬起腦袋宣布道:“我一定要復仇!” “看來他已經徹底被魔魘侵蝕了,沒救了?!憋L祭正欲一傘刺向冷星嵐胸口,不料初心忽然停止了啜泣,上前抱住冷星嵐哭喊道:“天尊大人,您不可以再殺人,不可以了!您要是覺得冷,初心可以就這樣一直抱著你??!” 冷星嵐又是一怔,這時清鳶從背后環住了他的腰身,盡管他背上長滿了筍尖似的血刃,她還是忍著疼痛將身體貼在他背上,在他耳邊輕語呢喃道:“還有我,我們母女倆會一直陪伴著你?!?/br> “你一定要克服魔魘,不然你懷里那家伙就白死了??!那個傻瓜已經夠傻了,你不要讓他死得一文不值??!”游奇厲聲嘶喝道,說著連聲音都哽咽了。 冷星嵐聞言肩膀一顫,低下臉來淚水奪眶而出,啪嗒落在了懷中人那張蒼白的臉上。初心便用小手捧住他的臉頰,溫柔地揩去了他臉上的淚痕。 “滾出去!”冷星嵐忽然仰天大吼一聲,一頭細碎的發向上翻涌而起,強勁的氣場將清鳶和初心都震了開去。只見一顆光球自他頭頂飆射而出,散發出萬丈血色光芒,耀得四周之人睜不開眼睛。 “是魔魘之心!”游奇沖風祭喊了一聲,風祭當即揮傘劈了過去,不料那紅色光球一閃便騰飛開去。 正在這時,雪空里傳來沉悶的咆哮聲,一條黑色長龍正在幾人頭頂盤旋。風祭不禁暗叫糟糕,這黑龍肯定是過來回收魔魘之心的,他絕不能讓魔魘有機可逃,于是便護住嘴巴大喊道:“大家快來抓魔魘,誰抓到了誰就是西界之王!” 君思和茱萸剛巧趕過來,一個用三叉戟刺一個用鐵扇劈,附近士兵們也紛紛舉起兵器,將那顆魔魘之心驅來趕去。只聽得黑龍嘶鳴一聲,朝地面的人們猛噴一口火焰,一時將人們都逼退了開去。而魔魘之心則趁機飛騰而起,向黑龍那張大嘴疾飛而去。 這時一道金影從空中戰艦直射下來,與此同時,一道白影從地面飛掠上來,兩道人影從黑龍嘴下交錯而過,于同一時刻將魔魘之心一分為二。那顆光球便化作細碎的瑩光,隨著風雪倏然消散。 黑龍登時氣急敗壞,一邊怒號一邊向面噴射火焰,不料應龍冷不防地沖上來,一口咬住它的脖子再度撕咬成一團。 白夜這才從空中翩翩落地,只見一名金發的銀角少年正站在那里,他便上前打招呼道:“皇兄你看起來怎么這么小,這次我見到的是你本尊嗎?” “這次來的是本人不騙你,只可惜啊,難得遇到你這么有意思的人,皇兄都沒機會跟你好好聊一聊?!被矢o尚說著望向不遠處,白夜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竟看見龍少戈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幾人之間。 白夜慌忙疾步走上前去,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的尸首,心想難怪無論自己怎么嘗試,最多都只能回到七日后的今天,原來他在今天就會死!因為時之靈無法帶他跨越生命,而他與自己根本無法共存,所謂的共存不過是一種假象! “少戈!”風祭一見白夜便欣喜地迎了上去,雙手扶住他的肩膀道,“你告訴我你才是龍少戈,死的那個只是個陌生人對不對?” 白夜怔怔凝視著風祭,半晌不知道改怎么回答。然后他又回眸望向不遠處的那幾人,冷星嵐、清鳶、素女、游奇全都在那里,幾人也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臉上都是驚喜而錯愕的神情。 “咦,原來阿爹沒死呀,太好啦!”初心歡呼雀躍地蹦跶過來,抱住白夜的小腿撒起嬌來。他便愛憐地把她抱了起來,在她腦門上親了一口道:“有初心這么可愛的女兒,阿爹又怎么舍得死嘞?” 隨后白夜便將初心放了下來,沖幾人張開雙臂粲然一笑道:“我說,趁我現在還沒消失,你們要不要過來跟我擁抱一下?不要錢的哦,誰先來?” 幾人登時都蜂擁上來,一口氣全部抱了上去,白夜都快被他們勒得喘不上氣來了。連游奇都爬了起來,死活都要擠個位置抱上去,就連雙尾貓奇奇都要硬擠進去,得瑟地扒在了白夜的腦袋上。 “你們都給我讓開,他是我的!”雪茶嬌喝一聲,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幾人便識趣地退了開去。她百感交集地撲入他懷中,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鎖骨間,他便摟著她開心地旋轉起來,二人的長發和衣袂纏繞翻飛,成為了這片戰場上最亮麗的風景。 “吻我,就現在!”雪茶揚起下巴,噙著淚花微笑起來,他便俯下臉來吻上了她的唇。冰天雪地間,他們忘情地擁吻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 然而一陣風雪掃過,他整個人便化作瑩光消散了。他會回到七日前,然后漸漸變成黑發的龍少戈,最后死在這片冰天雪地的戰場上…… 雪茶怔怔地撫摸著唇瓣,上面還有他留下來的余溫,她終于記起了他是誰,可是他卻已經離她而去。天地仿佛在瞬間昏暗了下來,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虛感將她吞沒。 素女隱忍地望著雪茶寂寞的側臉,然后又望了望躺在雪地上的龍少戈,不由得握緊了雙拳。她體內寄生著治愈之靈,無論她受了什么傷都能自行復原,但代價卻是侵蝕她的壽命。只要她足夠大方,她就可以成全他們,只要她足夠勇敢,她也可以改寫生死! 如果愛,就不要再猶豫! ☆、第140章 春暖花春開 一個月后。 晨光中的山谷生機盎然,火紅的楓葉在風中輕輕搖曳,房屋村舍交錯雜陳,小橋流水谷雀歡鳴。 龍少戈便是在這天清晨蘇醒過來的,他發現自己正光著身子泡在木桶里,水面浮滿了各種花瓣和藥草。他不禁將手放在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跳,他分明記得自己已經死了,為什么他的心還在如此鮮活地跳動著? “奇怪,這是哪里?”他從木桶里跨出來環顧四周,只見這是一間古樸素凈的小房。這時房門咯吱一聲開了,雪茶端著一簸箕藥草走了進來,見他一寸不掛地站在那里,她愣時僵在了門口。 “是你啊?!彼攀謸芰藫芰鑱y的長黑發,他的腹肌看起來結實而協調,兩條人魚線更是魅惑如斯。水滴正從他那飽滿的肌rou上滾落,晨光斜照在他修長的軀體上,使得他渾身都泛出誘人的光澤。 “你這么盯著我,是不是想睡我?”他恬不知恥地走上來,大手一攬便把她按在了身前,而她懷中的藥草就那么灑了一地。 他歪下臉來朝她唇上吻去,那對碧色眼眸深邃似海,她不由得閉上眼睛沉浸其中。誰料他吻著吻著,手便不老實地往她胸口探去,她臉上一燙,抬起膝蓋狠狠往他兩腿間一頂。他痛得大叫一聲,弓著背捂住要害又蹦又跳。 “大病初愈就動手動腳的,下流!”雪茶羞憤地皺了皺鼻尖,丟下這句就跑了出去。她面紅耳赤地急走在小院間的石道上,不料又跟迎面走來的冷星嵐撞了個滿懷。 “干什么慌慌張張的,臉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似的?”冷星嵐不禁嘲諷道。 “要你個爛舌頭管??!”雪茶甩頭就走。 冷星嵐望見龍少戈的房門大開,心想他莫非是蘇醒了,便欣然走了過去。誰知他走到房門口一瞧,便看見一個圓滑飽滿的屁股正對著自己。 此時龍少戈正彎著腰在穿褲衩,然而他剛捅進去一條褲腿,再捅另一條褲腿時腳趾卻被絲線卡住了,他一個重心不穩便單著腳跛了兩下。 但在冷星嵐看來,這家伙就是故意用屁股對著他,然后跳來跳去的挑戰他的底線。他臉頰飛紅,便一個箭步上前猛踢一腳,竟將龍少戈活生生踹到了里邊的床榻上。 龍少戈一個機靈便翻了起來,揉著屁股暴跳如雷道:“你他媽沒看到老子在穿褲衩嗎?你踢什么踢,有病是不是?” “你嚎什么嚎,光著屁股強.jian我的眼睛還有理了是不是?老子剛才要是有把刀,就直接捅你□□兒上了!”冷星嵐從說著旁邊cao起兩件衣服,沒好氣地甩到龍少戈腦袋上,“快點穿好,到吃飯的時間了?!?/br> 龍少戈這才悻悻穿好衣服走出去,只見這里是一處別致的木屋小院,房舍四周種滿了火紅的楓樹,對面小橋旁還有瀑布飛流而下,他不禁納悶道:“咦,到秋天了嗎?” “沒有,現在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這里是鳶兒的故鄉流風谷,這兒的紅楓樹又名相思樹,一年四季都是燦爛的火紅色?!?/br> 冷星嵐說著便帶龍少戈來到了廳堂里,只見清鳶正在將一疊疊小菜擺在桌上,她系著灰色圍裙頭發全部盤在頭頂,看起來不再像往日那般冷艷,倒像是一個地道的良家婦女。而雪茶正坐在一旁,一見龍少戈便立即把頭扭了過去。 “阿爹!”初心歡欣鼓舞地跑過來,龍少戈便愛憐地把她抱了起來,正想看看桌上有什么好吃的,卻見盤子里都是些黑乎乎的東西,竟連食物的原材料都無法分辨。他嘴角微微抽搐著,有點齜牙咧嘴道:“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兒,吃了不會死人吧?” 冷星嵐這便解釋道:“鳶兒不太會做飯,你將就著吃吧,不會出人命的,頂多就拉兩天肚子而已?!闭f著便淡定地坐下來,拿起筷子準備開吃了。 龍少戈便把初心放在旁邊凳子上,用手指戳了戳雪茶的肩膀道:“茶茶,你說你一個姑娘家的,就不知道幫忙做飯嘞?” 雪茶回過臉來瞟了龍少戈一眼,然后端起一盤黑乎乎的東西,遞到他跟前道:“這就是我幫忙做的啊,你要不要嘗一口,人家喂你好不好?” 龍少戈瞪著斗雞眼極力推辭,誰料清鳶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菜刀,冷不防架在了他脖子上,語調森然道:“請珍稀別人的勞動成果?!边@時冷星嵐和初心都在一旁偷笑不已,心想他總算知道他們父女倆這段時間過得有多么艱辛了。 “女俠饒命??!”龍少戈連忙拱手乞求道,“不如這樣吧,您二位在這里稍候片刻,我去廚房做些好吃的給你們端過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雪茶和清鳶這才肯放過龍少戈,他便速速去廚房搗鼓了一番,不出兩刻鐘便端了幾道小菜上來,擺在桌上芳香四溢,簡直要看得人垂涎三尺。冷星嵐也端了兩壇美酒上來,初心便乖巧地給兩位爹爹斟滿。 “你小子廚藝真不賴啊,來來來,今日就痛快地喝一場!”冷星嵐端起酒碗正欲和龍少戈碰碗,卻見龍少戈遲疑道:“好奇怪啊,我為什么還活著?” 雪茶見冷星嵐愣了一愣,便立即搶話道:“那天在戰場上你只是昏過去了,我們遍請名醫把你救活了,然后帶你隱居到了這里來?!?/br> 龍少戈似想起了什么,又問道:“素女呢,怎么沒見到她?” “她說要懸壺濟世,去拯救更多的病人,她已經離開一陣子了,我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崩湫菎勾鸬?。初心蹙起眉心正欲插話,不料母親悄悄拽了她一把,她只好憋著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