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你什么意思?顧唯一,我今天可沒招你,你別無理取鬧?!痹S澤逸覺得顧唯一一定是瘋了。 “你沒招我?”顧唯一大口呼氣,用手按著腦袋,她被自己氣的頭都疼了,“你沒招我,你招我的多了,許澤逸我警沒警告過你不要招惹我哥,我說沒說過你要敢傷害我哥我不會饒了你的,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你有什么資格來打亂我們的生活,你mama傷害我哥一次就夠了,怎么著,是不是嫌我哥過的太好,再來插上一刀?” 許澤逸一愣,眼中帶著一抹不可置信,“...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顧唯一雙手緊緊攥著拳頭,眼睛冒著熊熊怒火,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我什么意思,你難道不知道,你做的這些幼稚至極的事情,為的不就是接近我哥,還問我什么意思,敢做不敢當的孬種?!?/br> “你,你都知道了?”許澤逸聲音弱了許多,周身的凌厲一下子斂了下去。 “怎么,難不成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還不讓人知道...”顧唯一又呼了幾口氣,“許澤逸,我再警告你一次,離我哥遠點兒...” “他是我哥哥,我就想見見他,你憑什么不讓我見?”許澤逸破罐子破摔,索性說明白。 “你哥哥?”顧唯一一直拼命壓制的怒火因為這句話騰地一下冒了上來,仿佛烈火燎原,擋也擋不住,“他不是你哥哥,從你mama賣了他的那天起,他跟你家,跟你那個mama,跟你就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了,許澤逸,你聽清楚,是你mama把他賣了,賣了,五十萬賣的...” 顧唯一的淚珠順著猩紅的眼睛往下落,聲嘶力竭,“你們一家都是自私自利的人,既然不要他了,為什么還要再次來傷害他?他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mama,不需要弟弟,你的到來只會讓他傷心,讓他難過,讓他沉浸在痛苦當中...” “我這么喜歡,這么護著的人,憑什么讓你們這么糟蹋,讓你們欺負...”顧唯一的話全是吼出來的,渾身顫抖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許澤逸被顧唯一的聲嘶力竭嚇到了,站在那里不敢說話,周圍站了一些人,勸著,“小伙子,別惹你女朋友生氣了...” “是啊,有什么事回去說,別再醫院里鬧...” “小伙子,小姑娘哄哄就好了...” 許澤逸站在那里沒動,眼神有些恍惚,腦子里都是顧唯一的那句,“是你mama把他賣了,賣了,五十萬,五十萬賣的...” 顧唯一后退一步,淚眼朦朧的瞪著他,牙齒緊緊咬著下唇,手倏地抬了起來,舉到了半空中,她控制不住自己想打他的沖動,這一輩子,第一次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無法用腦子來思考,只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傷害了她最重要的人。 眼看著那一巴掌就要落下,許澤逸站在原地動也沒動,愣愣的看著她。 下一刻,顧唯一的手被一雙微涼的大手輕輕攥住,然后被擁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顧唯一緩緩的抬頭,面前時熟悉到骨子里的俊朗面龐,大手撫上她的臉,替她擦去眼淚,卻怎么也擦不凈,細長的眼睛像是開閘的龍頭,關也關不住。 “...你,你怎,怎么,在,在這里?”顧唯一哽咽著問他,眼睛里有些害怕,怕他聽到她剛才的話,惹起他不愿回憶的過往。 言沐溫和的看她,“看你一直沒回來,給你打電話,你電話關機,不放心你,想出來接接你?!?/br> 顧唯一抽噎著,因為哭的太用力不時抽口長氣,腦子里缺氧缺的有些暈暈的,伸手攬住了他精壯的腰身。 “我們上去吧?!毖糟逵纸o她擦了一把眼淚,無奈的嘆口氣,“能不能停住,眼睛哭的該疼了?!?/br> 顧唯一又抽泣了一下,搖搖頭,“止,止不,不住?!?/br> 言沐憐惜的摸摸她的頭,攬著她的肩膀往醫院的大樓里走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許澤逸一眼,許澤逸從愣然間回神,上前一步,“言...” 一雙手拍他的肩膀,“別叫了,他不會理你的?!?/br> 許澤逸回身,蘇涼秦斜斜倚在樹上,嘖嘖的搖搖頭,“讓你別作死,你偏不,陰溝里翻船了吧?!?/br> * 回到病房,顧唯一坐在病床上鼻涕眼淚同時往下落,不時用紙巾擦一把,言沐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去擦,用手絹沾了一點溫水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眼下細嫩的皮膚,因為哭的太多,眼角處已經發紅,鼻下人中的地方也有些破皮。 怎么止也止不住,言沐無奈,坐在她身邊,板正她的身體,低頭與她對視,“顧唯一,不要哭了,你這個樣子我...”心都疼了。 顧唯一抽泣著,斷斷續續說道,“我也,不,不想哭,只不過,剛才,哭,哭太狠了,一時,止不住,你別,別管我,我一會兒,就好了?!闭f話間,又拿紙巾擦了擦鼻涕。 言沐眼中帶著融化人心的柔情,雙手捧住她的小臉,聲音低啞,似是帶火,“顧唯一,想不想吻我?” 顧唯一抽噎著,淚眼模糊,“想,可是,我,我還在哭...” 言沐忍不住低低笑,薄唇如透明的蝶翼吻上她的眼睛,緩緩的輕輕的萬般憐惜的吻干她的淚水,微涼的唇瓣沿著眼角滑到另一只眼睛,然后到臉頰,直到雙唇貼上她柔嫩的唇瓣,顧唯一還處于僵硬在原地的狀態,已經忘記了哭泣,只覺得她哥今天好溫柔,溫柔的讓她的心都化了。 舌輕輕挑開她微張的唇瓣,順著牙關進去與她的小舌糾纏在一起,她的舌尖傳來淡淡的苦澀感,那是她眼淚的滋味,呼吸陡然加快了幾分,小手順著他的背脊抱了上去,小舌卷著他的舌回應著。 就在顧唯一進入狀態時,言沐卻突然放開了她,顧唯一眼中還帶著些茫然的媚態,看的言沐眼神一暗,顧唯一恍然回神,迷蒙的看著言沐,言沐摸摸她的小臉,“下次再繼續,你哭的太厲害了,現在不覺得頭疼?” 剛才顧唯一被美色迷惑還不覺得,現在一說,覺得自己的腦子里的筋絡仿佛被抽走了一眼,鼻翼的筋絡扯著腦仁疼,怕是哭多了的后遺癥,像快要暈倒了一樣。 言沐將她抱上床,給她蓋上被子,“好好睡一覺,有什么事情,我們明天再說?!?/br> 顧唯一點點頭,小手摸上他的額頭,“還燙不燙?” 言沐搖搖頭,“不燙了,大夫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br> 顧唯一這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言沐打了溫水,小心的用毛巾幫她把臉和手擦干凈,才脫鞋上了床。 病床有些小,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里,輕輕的摸著她的發絲,感受著懷里人的呼吸漸漸趨于平穩,大手輕輕撩開她額前的細發,那個小小的疤痕老老實實的呆在那里,這么些年還是那副樣子,沒有變淺,也沒有變小,怕是一輩子也抹滅不了的印記了。 低頭印了一吻在她額間,惹來她輕輕的扭動,嚶嚀一聲,卻是沒有醒,有很多時候他分不清上天對他是不是公平,它帶走了他最最崇拜的爸爸,卻又重新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大家庭,很多個夜晚,他看著滿天繁星,思考著這個永遠也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可是此時看著懷里的人,他只覺得異常滿足,不管老天待他如何,公不公平,它都把她帶到了他身邊,一個總是用自己瘦弱的身體擋在他身前的女孩,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懷里的這個人而已。 她說,她這么喜歡,這么護著的人,憑什么讓別人這么糟蹋,這么欺負。 是啊,換言之,身為顧唯一的所有物,他也沒有資格讓他難過,讓他傷心的。 ☆、第34章 醫院花壇的長椅上,兩個人各據一頭,一人手中拿著一罐啤酒。 蘇涼秦喝了一口啤酒,從兜里掏出煙盒扔給許澤逸,“來根?!?/br> 許澤逸接過煙,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蘇涼秦往后靠倚在長椅上,雙手攤開,架著腿偏頭看許澤逸,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才開口,“你和言沐雖然有血緣關系,但是你們也沒見過,也沒啥感情,怎么著也沒到死乞白賴的地步吧?所以你這么一步一花樣,兩步一作死的,到底是為了啥?我真是很好奇?”蘇涼秦挑眉。 許澤逸這火爆脾氣難得沒有因為蘇涼秦的調侃變了臉,又吸了一口煙,沒說話。 蘇涼秦轉回視線,看著遠方的星空,喝了一口酒,“放在以前,你這樣的,我也許會打的你兩個月下不了床?!?/br> 許澤逸氣呼呼的瞪他,“對顧唯一做的那些事確實是我不對,但是我也沒想要傷害她呀,再說...” “...我只是想認我哥哥,我有什么錯?”也許是覺得有些理虧,許澤逸的聲音越來越小。 蘇涼秦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這次連話都懶得說了,難怪一一會忍不住想扇他耳光呢。 許澤逸抱著啤酒罐,長長嘆了一口氣,夜色下,年輕的聲音變得有些悠遠起來,“其實我小時候跟顧唯一上的是一個小學?!?/br> “恩?”蘇涼秦看他,嘖嘖,這是有故事啊。 許澤逸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苦笑,“那時候我爸爸還有公司,家里有點兒錢,送我上了最好的學校,所以才能跟顧唯一一個學校?!?/br> “剛開始沒什么,后來我mama每次去接我時,總是會逗留些時候,還指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說那是我哥哥,我當時很奇怪,為什么別人家的哥哥都是跟父母生活在一起的,而我哥哥卻不跟我們一起住?!?/br> “每當我問我mama時,我mama就掉眼淚,我也就不敢再問了?!痹S澤逸拿起啤酒了一口,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眼神有些嘲諷,“后來我爸爸生意失敗,欠了一屁股的債,我家也敗落了,我在學校里就成了別人欺負的對象,說我是癩蛤蟆,沒錢學人家上什么貴族學校,被打的鼻青臉腫是經常的事兒?!?/br> “后來有一次,我又被別人堵在路上打,一個小姑娘過來幫我,怒斥那些打我的人...”許澤逸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那個時候的顧唯一是個跟垃圾桶差不多高的小屁孩,誰會怕她...” 許澤逸自嘲的笑,眼中卻是因為想到什么浮現一點兒柔情,不過幾下,那個他經常偷窺的高高瘦瘦的少年便把那些欺負他的人打倒在地,然后冷著一張臉扯著那小女孩走了,小女孩還對著他笑,“以后再有人欺負你,你就找我,我叫顧唯一,我哥很厲害的...” 再后來,他經??吹侥莻€小女孩,但是那個小女孩很頑皮,總是惹禍,還喜歡打架,他看到過幾次她跟別人打架,那個高高瘦瘦的少年總是在她被欺負的時候出現,他總是想,那是他的哥哥呀,為什么不是在他的身邊? 再再后來,他們沒錢了,也就上不起貴族學校了,轉到了普通的公立學校,他偶爾還會去那個學??纯此麄?,仿佛成了一個習慣,他從不同人的口中聽到他的事情,知道他學習好的不得了,他便拿他當榜樣,努力的學習,期望有一天能跟他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成了他的目標,一個前進的目標。 許澤逸抬手用啤酒罐跟蘇涼秦碰了一下,“我爸爸生意失敗,脾氣便開始不好,經常打罵我mama和我,每次打完,我mama便看著一張照片哭,我認得,那是我哥哥小時候的照片,我問她,為什么想我哥哥,卻不跟他一起生活,我mama只是哭,從來不說什么?!?/br> “但是通過我爸爸喝醉酒后的言語,我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mama與他是二婚,我爸爸不喜歡我哥哥,所以mama才把他送了人,只是我從來不知道里面還有五十萬的事兒...” “這樣想來,當年我沒錢讀影視學院,我mama卻突然給了我一筆錢,這筆錢就是那五十萬吧?!痹S澤逸大口喝酒,眼中似是隱隱有著淚花,他用賣了他哥哥的錢上了大學。 蘇涼秦聽完嘆了口氣,“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睋u著頭站起身,揚手將啤酒瓶準確的扔進了垃圾桶中,然后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許澤逸有些傻眼,愣愣道,“你不打算說點兒什么嗎?”他說了這么多他連點兒想法也沒有? 蘇涼秦居高臨下的看他,單手環胸,另一只手撫著下巴,“我是有些想說的,不過我怕打擊到你,你萬一想不開做了什么傻事兒,我可就有嘴也說不清了?!?/br> 許澤逸抽了抽嘴角,莫名的有種想要打人的沖動。 蘇涼秦低頭看了他一會兒,哼笑了兩聲,“看在咱們倆今晚也算和諧的喝了兩罐啤酒的份上,我多說幾句,不管你mama多么后悔,或者是你多么想要個哥哥...”說倒這里,蘇涼秦嫌棄的皺了皺眉,“真幼稚...”才接著說,“這都是你跟你mama的事情,跟言沐一點兒關系也沒有,換句難聽也直白的話,你跟你mama不管發生什么事情,言沐都沒有一點兒義務需要為你們做任何事情,你明白嗎?” 蘇涼秦看起來玩世不恭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是帶著些森森的冷意,許澤逸看著他有些愣神,也有些迷茫。 蘇涼秦看他的樣子,有些嫌棄的撇撇嘴,“你現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好好回去過你的生活吧,別再來招惹言沐和顧唯一,當然,你想做什么,我們不是警察,即便是警察也管不著你的行為,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幾句,言沐這個人不是什么心善的主兒,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自己好自為之,千萬別得不償失?!?/br> 許澤逸愣愣的坐在原地,微風吹過,帶來一陣春日夜晚淺淡的清香,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 顧唯一醒來時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飄渺感覺,頭有些虛,身體也有些虛,眼睛干澀的睜都睜不開。喉嚨處仿佛被開水燙了,火燒火燎的,用了很大的力氣,顧唯一才掙開被子的束縛扒拉著雞窩一樣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人哭慘了之后是這種感覺呀。 病房內剛才好像還有些聲音,突然之間仿佛一下子寂靜了,有種全世界都靜了下來的感覺,顧唯一揉了揉眼睛,往屋內掃了一眼,只一眼,就僵立在了床上。 病房內站了四五個人,有男有女,此時不知道是幾雙眼睛了,齊刷刷的看著她,顧唯一懷疑自己一定是還在夢里沒有醒過來,用力閉了閉眼睛,又睜開,那幾個人還是一副好像看到怪物的樣子看著她。 顧唯一尷尬的捂著臉偏頭去找她哥,只見言沐原本坐在沙發上,見她醒過來,便站了起來往她身邊走了過來,一身淺灰色的休閑裝,頭發稍稍打理了一下,顯得整個人儒雅而又俊朗,不過此時顧唯一沒空欣賞他的美色,一把扯過他,“你...”后面的話還未說,便被言沐制止了,“先別說話,喝杯水?!闭f著,顧唯一的手中被塞進了一個溫熱的杯子。 顧唯一端起杯子喝了幾口,竟然是蜂蜜水。 “你們繼續說?!毖糟寤仡^對那幾個人淡淡道。 那幾個人還處在震驚當中,看著言沐熟練的用手在顧唯一蓬亂的腦袋這抓了幾下給她扎了個馬尾,然后走到一旁端過早就放在一旁的臉盆,倒了一些熱水進去擰了一個毛巾,自然而然的想要給顧唯一擦臉,那幾人的嘴巴不可抑制的都張大了,他們那個冷傲毒舌有潔癖的言總什么時候成了私家保姆了? 顧唯一一把擋住言沐的手,尷尬的笑笑,“我自己來?!彼刹幌朐谶@么多人面前表演。 顧唯一一開口,言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聲音沙啞干澀,將她手中的杯子往她嘴邊靠了靠,“喝了它?!比缓蟛还茴櫸ㄒ坏淖钃?,拿起毛巾細細的給她擦拭臉頰。 顧唯一瞇著的眼睛透過他的肩膀,可以看到那幾個人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顧唯一有些欲哭無淚,這種當人別人面‘秀恩愛’的事情,她是真不想做的。 言沐見她小臉皺成了一團,有些不情不愿的樣子,眉頭蹙的越發緊了,順著她的視線回頭看過去,便看到幾個下屬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兩人,言沐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冷聲喝道,“沒人說話,就是沒事兒了,你們可以走了?!?/br> 那幾個部門經理一見言沐變臉,哪還管有沒有事情,當然是先走為妙了,爭先恐后的出了病房,卻還有一個人站在原地沒有動。 顧唯一抱著杯子喝著蜂蜜水,看著依然站在那里的女人,有些佩服,以前她哥冷下臉來時,她恨不得身上裝上幾個風火輪可以跑得快一點兒,這位身著干練職業服的女人,真的是好勇氣。 言沐淡淡睨她一眼,“還有事兒嗎?安經理?” 安可茜聲音平板,“言總,我想跟您談談關于咱們新商場項目裝修的事情?!?/br> 言沐接過顧唯一喝完的空杯子,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這件事情不交給你處理了嗎?還有什么需要談的?” “這是那位邰總交過來的企劃書,言總您先看看?!卑部绍鐝陌鼉饶贸鲆粋€文件夾遞給言沐。 言沐淡淡看了一眼,并沒有接過來,“有什么問題嗎? 安可茜也許是習慣了言沐的為人處事,并沒有說什么,面無表情的道,“這位邰總的企劃書沒有一點兒可取之處,隨便找一個做設計裝修的,都比他水平要高,我覺得我們這么大的項目最好不要交給這些不入流的小公司來做?!?/br> “你才是不入流的小公司呢?!辈》康拈T被人一把推開,邰子禹拎著一個水果籃進了來,看著安可茜一臉的怒容,“安經理背后里說人,也不怕閃了舌頭?!?/br> 安可茜看見邰子禹仿佛沒看見一樣,“言總,我知道這位邰總是您介紹過來的,但是我希望您能秉公處理,不要助長這種走后門的歪風邪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