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好吧,”女醫生——勞倫回答道,“肯吉,你現在開始一句話都不能說?!痹诤笳呗冻鲆桓北幻胺傅搅说谋砬闀r,她用了更嚴厲的措辭,“如果你不想變成青蛙的話,就一句話都不能說?!?/br> 肯吉輕聲的吐槽道:“難道我們中間還有誰是會施展魔法的女巫嗎?” 愛莎一抬手,綠光閃過,原本肯吉所站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只蜥蜴。 “現在,你可以留下了?!?/br> 她沖著波一笑。 “你一定就是那個沒有選擇黑暗還是光明的yin妖,所以,既然你不清楚異種界的常識,我來給你解釋一下?!?/br> “不,女士?!?/br> 站在一旁的一位年輕的紅發女性(看她的發色就能知道,是和哈莉瑪一個家族的后輩)急忙的站出來,自告奮勇:“我來解釋?!?/br> “伊莉莎,非常感謝你的主動……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這種自我介紹的機會了,所以讓我來?!?/br> 愛莎的臉上消去了笑意。 “首先,我的魔法陣可以旁觀,但是不得發出聲音,任何的聲音。只有我說可以了,才可以隨便你說什么。第二,除了我之外,不要出現第二個人類?!?/br> 波一臉震驚:“你是個人類?!” “是的,我是個人類。純種的、徹頭徹尾的人類。人類——魔法師?!?/br> 愛莎沖她點點頭后,向后退了一小步。 “我同意讓你的同伴在結束后重新變回人類,不過,現在……”她攤了攤手,yin妖立刻將地上的蜥蜴捧在了手上。 而勞倫已經如愛莎所說的那樣,走出了屋子,走到了街道的對過。 “我可真想看看魔法陣是怎么運作的?!?/br> 科技側的二十一世紀的女醫生,可是從來沒有機會見識千年前的人類是如何使用魔法的。 而從古自今,只有一位人類被冠上了魔法師的身份,并且還是得到了異種廣泛的好評。 是的,無論是光明一派還是黑暗一派,哪怕是他們打得昏天黑地的那些年,他們的餐桌上只要用香料的,都是這一位家里頭出品的。 屋子里頭,愛莎先是繞著哈莉瑪順時針走了一圈,她手上的那柄細劍在地板上如竹刀切豆腐般毫無阻礙的畫了一個圓,隨后在外側逆時針的又畫了一個圓。 隨即,她在這兩個圓的間隙內寫下了一串的怪異符號。 最初,波本想試著將這些符號記下來,但是很快,她就放棄了這種艱難的事情。 當愛莎將這個魔法陣畫好后,她便就站到了一旁,從懷中取出一把有著浮雕花紋的銀匕首。 她將匕首遞給了之前出聲的伊莉莎面前。 “親族的血?!?/br> 前者躊躇了一秒后,便立刻立刻將匕首往左手的掌心一劃。 愛莎抓著她的左手手腕,向著魔法陣走去。 鮮血從掌心落到魔法陣中,血液沿著地上所劃的痕跡蔓延開來,而波注意到,或許在場的所有人都見到了,這個魔法陣只有一半被填滿了。 愛莎示意掌心流血的伊莉莎離開后,回收了那把銀匕首,將匕首重新收回了鞘中后,倒轉手上所握的長劍,劃開了自己的掌心。 她用自己的血填滿了另外一半的紋路。 隨后,她的口中吟誦出了奇妙的語言。 那是一種無法用文字描述,甚至無法重復出來的聲音。 刺眼的、鮮紅的光照耀了整個屋子,當紅光轉成綠色,又最終消散后,躺在陣中的哈莉瑪已經恢復了健康。 愛莎站在魔法陣外,向著昔日的友人揚眉一笑。 后者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出了魔法陣外。 ——這正是魔法才能創造的奇跡。 “魔法師不能走進自己的魔法陣當中?!?/br> 愛莎攤開了手,手指了指波捧在手心的那只小蜥蜴,后者一眨眼就重新變回了人類。 重新變回人類的肯吉將波坐在了身下,她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未發表什么言論就聽見愛莎對她說:“你看,我可不是只會把人變成癩蛤蟆的?!?/br> 肯吉瞪著愛莎,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走出了門口。 當她走到門口時,轉過身,沖著哈莉瑪說道:“親愛的,記得下次吃飯的時候,看看尸體身前有沒有去參加過藥物試驗?!?/br> “藥物試驗?” “對的?!?/br> 愛莎擺擺手,將長劍重新收回了拐杖里,又抬腳,向著屋外邁開了步子。 哈莉瑪對自己的親友們張開了雙手,大笑出聲。 為了慶祝她重新獲得健康,她們決定舉辦一個宴會。 波和肯吉立刻表示:“我們就不需要參加了?!?/br> 無論如何,吃尸體的古老異種所舉辦的宴會上會出現的食物,實在不是她們兩人所能接受的部分。 當愛莎她走過下一個轉角時,一位身穿黑色風衣,有著黑發黑眼的高個男人突然出現,與她并肩而行。 “情況很好?!?/br> “對的。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能讓她們得病的尸體?!?/br>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br> 高個的男人冷靜的說出了這番話語。 “當我們不去編織命運之時,人類只會自己走向滅亡的道路?!?/br> “你真以為自己是神嗎?” 愛莎的目光直視著對方。 “你只是異種中的一類罷了?!?/br> “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趣?!?/br> 仗著身高上的優勢,男人俯下身,回望著愛莎。 “作為一個人類,你比哪個異種更像是異類。但是你卻以自己人類的身份成為了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魔法師?!?/br> 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愛莎給出了自己的答復:“作為最后的龍,你一定寂寞過了頭?!?/br> “時間無法奪走我的生命?!?/br> 男人將手放在愛莎的心臟位置。 在那光潔的皮膚與骨rou之下,有一顆人類的心臟在有力的跳動。 “為什么也無法奪走你的生命?如果你真的是人類的話?!?/br> 愛莎覺得這個問題重復了幾百年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可對方卻是世界上最后的龍,在強大的力量面前自然有著能夠重復得到相同答案的優待——而不是被直接忍無可忍的一腳踹開。 “因為我還是魔法師?!?/br> “是的,對的?!?/br> 女巫和巫師都是身負奇異力量的人類所獲得的稱呼,而魔法師則不同。 用愛莎的話來說,正因為是由普通人使用出這份力量,所以這被稱為魔法,而魔法則成為了奇跡。 “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嗎?” “什么?” “故事的主角?!?/br> “哪一個?” “那個yin妖,波?!?/br> “哪一個故事?” “接下去的,迦樓羅的故事當中的主角?!?/br> “你看得到這些未來的事情嗎?技藝可真是越來越多了?!?/br> 第76章 妖女迷行(下) 在成為魔法師后,愛莎她在那條只能一人獨自前行的道路上遇見了很多不同的風景,遭遇了很多不同的人。 她有自己的時間規劃,卻也并不是全然按照自己的規劃按部就班的往下走。 在這數百年的歲月里,她雖然極力與各種各樣的事件撇清,可卻依然沾染上了各種各樣的因果。 當時間過去,那些昔日如隔著厚厚的毛玻璃,又因為玻璃兩面的溫度差異而沾上了樹水汽、模糊不清的因果線,也逐漸地清晰明了起來。 若是“血圣”用自己的鮮血所書寫的一切都將成為不可違背的既定事實,那么在他用鮮血寫下光明和黑暗兩派的異種停止戰爭的那一刻,就徹底得罪了以異種為食的迦樓羅。 當愛莎她看到了迦樓羅在千年后所可能做出的一切時,她選擇了救下唯一能夠殺死迦樓羅的異種——納迦。 納迦的毒液是唯一能殺死迦樓羅的存在,正因他們的毒液之可怕,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生物沖著那份毒液而去。 有著數顆腦袋的納迦們,也在日益減少著他們的數量。 為了保存這在“未來”會用得上的希望,愛莎出手救下了只剩下一顆頭的納迦少女。 只剩下最后一顆頭的她驚魂未定,沒人能夠保存納迦的毒液,所以她被抓住,在恰當的時機被砍下頭顱,然后頭顱中剩下的毒液則早在它們被砍下前就已經決定被取來——去殺死誰。 “你養得納迦總算是能夠派上用場了。她剩下的那顆頭顱將會決定這次故事的走向。非常關鍵的一點用處?!?/br> 黑衣黑發的男人比海報上的明星還英俊,他口中所說的話語卻是理所當然的傲慢之詞。 “到了現在,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不只是她一個?!?/br> 愛莎發現了自己當時的錯誤。 她只在當時為了今日而準備了后招,卻沒有想到不僅僅是只有她手上的納迦活了下來。 還有另外一個納迦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