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更妙的是,雖然iron rx公司是由埃羅薩塔一手扶植起來的,但是埃羅薩塔早在將近一年前就將這家公司的股權全部賣出了。 投資不過三百萬美元,但是卻回報了37億多美元。這正是讓所有業內的風險投資公司業所期待的大獲成功的例子。 “只要合作達成的話……” 本鄉芽衣激動的抓住了柴田理人的手。 “就能起死回生了!” 柴田理人含笑點點頭。 “正是如此?!?/br> 秋瀨真尋若是聽到了這兩人的對話,必然會說:才怪。 她將iron rx公司的股權全部賣掉,當然是因為這家公司她看不到未來了。 越來越大的融資金額和愈來愈目光短淺的兩位創始人,他們已經將讓自己獲得秋瀨真尋的青睞、并且創造了成功的“美國夢”的才氣,在女人、金錢、和控制公司的權利內斗中揮發的一干二凈。 現在iron rx公司不過是在回光返照。 他們提出的項目過于龐大,滿世界的尋求對家,卻渾然不知這種做法只能讓自己深陷更加悲情的地獄。 秋瀨真尋現在想干的,就是合理合法的凍結掉iron rx公司的資金鏈,讓他們的計劃流產,然后造成數百億美元的虧空—— 本鄉財團面對這種狀況,絕對扛不住。 到了那時,持有本鄉財團旗下公司的不良債權的銀行和信用金庫們就要哭了。 這時,便該輪到埃羅薩塔出場了。 以5%的價格將本鄉財團旗下的公司最大債權者的身份收攏的七七八八后,就到了雙方坐在一起談判的地步了。 “我們可以放棄全部的債權,當然,只有一個要求?!?/br> 代替秋瀨真尋出面的人是關谷純。 他看著和秋瀨真尋年紀相仿的本鄉芽衣,面上不動聲色的講著自己的來意,卻給了心中哀嘆—— 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 “本鄉家的人解除這些公司的社長職務?!?/br> 基本上這些公司的社長頭銜都歸本鄉芽衣所有。在她之前,這些頭銜都歸本鄉金太郎。 “然后,由我方指派的人擔任新的社長?!?/br> 本鄉芽衣還能講什么呢? 就連員工的去留問題都不是她能提出的交換條件之一了。 接替本鄉芽衣的人,正是在這場“狩獵戰爭”開始的四個月后,宣布自己是內應身份,然后在管家的陪同下離開本鄉家的本鄉詩織。 “你看,如今這些還不是我的了?” 本鄉詩織在本鄉金太郎的床前削著蘋果皮,溫柔大方的微笑注視著本鄉金太郎。 “哦,我把山內重工的所有債權都以5%的價格賣給了埃羅薩塔。不用擔心,山內重工很快就不屬于日本企業了?!?/br> 本鄉金太郎拼了命的想說些什么,但是他的身體已經不能讓他有開口的力氣了。 “別蠢了死老頭子,在你連我的婚姻都要管的時候,我就想,要么我去死在婚禮上,要么我就笑到最后,看著你死不瞑目?!?/br> 比起愛來,更為長久的感情是恨意。 面對一片頹然的山內重工的老爺子山內博,秋瀨真尋仔細打量著這位第一次見面的老人。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別不甘心了?!?/br> 秋瀨真尋翻了個白眼。 “你會輸給我,只是因為我比你有錢?!倍腋匾?,我有一群比錢更加寶貴的同伴。不過,這一點我才不會說出來呢。 無論什么問題,秋瀨真尋都能用“我比你有錢?!边@一句話擋回去。 對于她的這種回應方式,擦著杯子的馬克`馬爾科只是笑著說道:“我就是我所決心侍奉的主人。在我第一次與大小姐交談時,我就堅信,大小姐她是那種能夠改變世界的人?!皇潜皇澜缢淖??!?/br> 第10章 家教(一) 戰爭來的那樣的快。 當鐘表上最短的時鐘指針剛剛路過象征凌晨四點的時刻時,第一聲槍擊聲劃破了寂靜的黎明。 在第一聲槍聲響起的同時,加西亞睜開了雙眼。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強迫自己養成了連外套一起睡覺的習慣。 用了半分鐘將自己的靴子穿好后,原本七零八落的槍聲似乎已經找到了某種默契,逐漸變得猛烈起來。 她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摸出了男人留下的兩柄手槍,雖然每日擦拭它們,可也不知道這究竟能起到多少作用。 加西亞將熟睡著的小弟弟從小床上拖了起來,她看著因為剛從睡夢中驚醒而懵懂無知臉蛋,心中發誓如果這個孩子敢突然大哭大鬧起來,就立時用手帕堵住他的嘴,讓他再也發不出一點哭聲。 比起兩個人一起送命,她寧愿捂著自己弟弟的嘴直到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為之。 隔壁屋子里躺著的是她那位自從十歲起因為一場高燒后,就永遠活在十歲的母親。加西亞是父不詳的野種,她的母親在雙親去世后,獨自居住在村子附近森林里的小屋子里面。 她是在這之后的某一日,不知道被什么男人強jian了后生出來的孩子。 這似乎是某種糟糕開始的預兆。 加西亞打從小時候起就痛恨著那些偷偷摸摸的跑到她家里來,jian污自己那一無所知的母親的男人們。 她會叫加西亞這個名字,是因為她的母親老是看著她,然后喊著這個名字。所以,她就決定自己就叫做加西亞了。 她母親的名字? 大概所有人都不記得了。 加西亞心中滿懷著恨意,眼中跳動著憤怒的火焰。 她在聽見遠處村莊里的槍聲后,心中比起畏懼和害怕,更多的是出于憎惡而引發的快意。 她將母親從床上搖醒,給她披上外套,拉著她跌跌撞撞的走在夜晚的森林里。 這座森林在百日里,遠遠的瞧上去就如同童話故事書里的那種會隱藏有城堡的森林。 沉睡中的城堡里是同樣陷入睡夢中的城堡民眾,在最里面的閣樓里,躺在薔薇床上的是一位美麗無比的公主。 能吻醒公主的只有王子。 可惜的是,現在這座森林里只有父不詳的兩個野種,以及活在世上的每時每刻都猶如受難、卻依然對此一無所知的女人。 更沒有王子到來。 來到此地的,只有一群攜帶火器,殺人如麻的瘋子。 加西亞將懵懵懂懂的三歲弟弟往母親的懷里一塞,她憎恨那些對自己母親發泄yin欲的男人們,也痛恨那些將她與她的母親視做世上最污穢存在而蔑視厭惡的女人們,但是她最恨的,卻是無力保護自己母親、還有接受那些男人們偶爾好意施舍的食物和衣物的自己。 打從七歲起,她就靠這森林來讓自己和母親過得更好一些。 然后她在森林里發現了一個干燥、避風的大洞xue后,就開始將一天中大部分的時間花在了改造洞xue上。這項工作花了她大概一年的時間。 一直到三年前,她都期望著能帶著母親躲到這山洞里面去,然后兩個人就靠這座森林度過每一天。 三年前,她的母親再次懷孕了,生下來的男孩子讓加西亞幾乎絕望的要死。 她拿什么來養活這個孩子?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 她不單單要養一個后天智力不足的母親,還要照顧一個只會整夜整夜哭鬧不休的弟弟。 但是這種似乎永無止境的日子,在前些時候有了決定性的轉變。 加西亞所依靠的這座森林,是一旦深入其中就會有去無回的地方。 在大半年前的某一日,她在為了生計而不得不更深入到這座森林中心地帶時,在水流旁見到了半個身子趴在水里的男人。 她以為這個男人死了,比起活人,她更喜歡死人。 加西亞本來打算將男人身上的衣服扒下來,將一切值錢的東西都給掃下來,可她卻在脫這具冰冷的尸體衣服時,手被兇狠的抓住了。 力氣之大,是此世的她生平從未遇見過的。 這個男人的雙眼如某種無機質的物體,冷冷的倒映著加西亞的臉。 她還沒想到該怎么辦,對方卻又雙眼一閉,倒了下去。 加西亞才發現他的腰上有一個泛白的傷口。 槍傷么? 她不是能很肯定這一點。 但如果是槍傷的話,傷口也不該是這樣子不規則的…… 加西亞臉色白了一下,將自己的手用力抽回來后,她看著昏倒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 “自己將子彈挖出來了嗎?” 真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對自己這么狠的男人。 會倒在水邊,是為了喝水還是為了清洗傷口呢? 加西亞不是很能確定是哪一樣。不過—— 她看著這個男人身上那價值必定不錯的衣物,咬了咬牙,將他拖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那個洞xue里面。 反正就在不遠的地方…… 短短兩百米的地方,可加西亞走了足足一個小時。 她此生從未搬運過這么重的大件。 加西亞努力回想著這種狀況該怎么辦,她最后給那個男人生了一個火堆,將破爛的鍋子架在架子上,往鍋子里倒了野菜、rou干和其他的什么她能順手抓到的食材,加了點鹽,煮成了一鍋從味道到賣相都差強人意的糊狀物體。 強迫這個男人喝下了“晚餐”后,加西亞回家去,照顧自己的母親和那年幼的弟弟去了。 第二天一整天,她忙得都沒機會去想那個洞xue里的昏迷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