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又過了五招,元祁祤駭然的發現,云千墨不僅是武功提高了,連內力也是提高了,他速度快,她的速度更快! 忽然想到了什么,元祁祤鳳眸閃過了一抹慌亂,在這么短的時間要將武功和內力提到極致,必須是用金針封住全身各大xue位,再配以藥蠱進體,其中稍有差錯,她就會全身經脈盡斷而亡。 而且,即便是她成功了,這種方法也是極其傷身體的,只此一次,她日后也不能再練武了。 心,疼的緊緊的揪成了一團,她這是準備好了要與他拼命。 這邊是高手過招,而另外一邊,郡王府的侍衛也迅速將云千墨帶來的人團團圍住,打著打著,最后都不約而同的住了手,退到了云千墨和元祁祤打斗的周邊,在一旁觀看。 “主子,小心!”黃芪緊張得大喊出聲,他與黨參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元祁祤不敢大意,他用了十成的功力,可問題是他竟然連云千墨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他的劍眉緊緊的擰成了一團,內心很是糾結,一方面他怕自己失手會傷了她,另一方面,他也怕她真要殺了他母親慕容惠蘭。 這樣又過了十多招,他們都沒法傷到對方,云千墨一個虛晃,退了兩步,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擰開了蓋子,仰頭就將瓷瓶里的藥吞了進去。 “墨兒,你……”元祁祤紅了眼睛,她真是不要命了。 云千墨抹了一下嘴角流下的鮮血,她剛才吃的是可以短時間內將人的內功提高十倍的藥物,這種藥只能維持一個時辰,而她也會被這種藥物所傷,身體因為受不了而吐血。 “元祁祤,將我父親交出來!”她今天來,要么救出父親,讓母親和父親團聚;要么她死,把命永遠留在這里! “主子!”便是黨參和黃芪都感覺到云千墨的內功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倍,感覺事情不妙,連忙上前,卻被元祁祤擋住了。 “不可能!”元祁祤認真道。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云千墨徒然又攻了上去,只是這一次,她的速度要比剛才快了更多,劍與劍相擊時不時的擦出萬千火花。 沉悶的天空突然發出一陣轟隆的聲響,仿佛整個世界都顫抖了一下,緊接著,黃豆大的雨滴落下,劍與劍撞擊的聲音夾雜著雨的聲音,入耳變得更加的凄厲。 云千墨是抱著無比堅定的決心,所以她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而元祁祤縱容惱怒她不愛惜自己,卻還是一邊退讓怕會傷到她。 很快,元祁祤的手臂上被劃了一個口子,鮮血流了下來。 可是,云千墨卻瞇起了眼睛,對這一切全然不顧,黃芪和黨參咬牙想要沖上來,卻被云千墨帶來的人纏住,雙方的人馬再次打了起來。 雨聲再大,也難以擋住兵器激烈的碰撞聲。元祁祤在轉身的時候,腰間再次被云千墨的軟劍劃出一道傷口,尖銳的疼痛聲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讓開!”云千墨的聲音很冷漠,眼神卻有點空洞。 元祁祤的長劍插在地上,支撐著身體,雨水打在他受了傷的地方,疼得他整張俊臉都微微扭曲起來。 “主子!”黃芪和黨參瞧見這一幕,手一揮,更多的侍衛圍了上來,他們抽出了空閑切入了戰局。 雖然,他們心中都知道云千墨在主子的心目中很重要,可是眼下,云千墨這些招數都是要殺他們主子啊。 只是,他們的加入毫無用處,云千墨下手反而更加狠辣了,沒一會兒,他們二人便一人中了一掌,摔出了幾米遠的地方。 “宋筱,你個壞女人,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把元生讓給我,啊啊??!”一道聲嘶力竭的聲音在打開的房門的屋里傳來。 云千墨眸子閃過寒意,身子一輕,提劍往那個方向飛去。 “主子!” 四周的侍衛都似乎被這一幕定格住了一樣,世界都停留住了元祁祤用身子擋住了云千墨長劍的片刻。 云千墨冷冷的看著他,她手中的長劍差一粒米的位置就會刺進元祁祤的心臟。 “墨兒,能死在你的劍下,真好?!痹畹€卻是逸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說著,他毫不猶豫的往前。 云千墨定定的看著他,此刻他們都已經在慕容惠蘭的門口,柔和的燭光從里面照射出來,映襯著元祁祤面無血色的臉,他看著她,卻掛著滿足的笑意。 “小宮主,我們找到宮主的夫君了?!逼彘L老和畫長老提著長劍奔了過來,由于云傲之行動不便,由其中一名下屬背著他。 云千墨轉頭,云傲之對著她輕輕搖頭。 側頭,看見了慕容惠蘭在房間癲狂的砸著東西,幾名婆子在死死抱著她。 雨很大,風也很大,云千墨忽然感覺渾身冷得發抖,她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后退了一步,長劍從元祁祤的身體里抽了出來,血伴隨著他衣服上的滴水掉在了地上。 元祁祤痛哼了一聲,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竟單膝跪在了地上,可是,他卻仍舊是看著云千墨。 “撤!” 云千墨驀然轉身,幾名長 千墨驀然轉身,幾名長老相互看了看,她們都知曉現在是斬草除根的絕佳時機,可也是最佳的逃走進會。 于是一聲清哨,跟著云千墨而來的人都迅速的撤走了。 元祁祤伸出手,卻只能拉住了一縷空氣,接著眼前一黑,人便倒在了地上。 “主子……主子!” …… 七個月之后,一處風景秀美的山頂之上,一間四合院的草屋,一個白衣的中年男人坐在輪椅上,旁邊矮凳子上坐著一名滿頭白發的女人。 “傲之,你說人會不會真有下輩子?”宋筱忽然輕聲問。 “有的?!痹瓢林畧远ǖ幕卮?。 “那,你下輩子,還會不會再娶我?” 云千墨手里拿著一件披風,出來時候剛好聽見了她母親的話,停下了腳步。 自那個晚上之后,幽冥宮正式解散了,可是琴姨一直不愿意離去,她也在這段時間跟著琴姨學會了女紅,學會了做衣裳,做披風,做很多很多東西。 云傲之側頭看著宋筱,笑得很神秘,“不一定了。若是下輩子,我托生成為一個帝皇,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我就會娶你做我唯一的皇后,讓你好好享福??扇羰窍螺呑?,我還是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和墨兒,我就投胎成為你的大哥,給你找一個疼你愛你的人,一輩子都做你的依靠?!?/br> 云千墨捂著嘴,和剛出來的琴姨對視,均看見對方的眼眶發熱。 宋筱輕輕的捶了一下云傲之的肩,嗔怪道:“不要,我下輩子,還要嫁給你?!?/br> 云傲之側頭認認真真的看著她,“筱兒,你從來就沒有怪過我么?是我不夠強大,連累你一輩子跟著我受苦受累,甚至還連累了墨兒……” “生同寢,死同xue,生死永相隨?!彼误阏f的話打斷了云傲之的話。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此刻云傲之的眼淚,卻無休無止的流了下來,過了許久,他才深情的說道:“生死,魂亦追隨?!?/br> “筱兒,下輩子,我,還娶你?!?/br> “嗯,你若是不娶我,我就去找你,萬一你生成了女兒身,那就換我娶你?!?/br> 琴姨輕輕擦去了眼角的淚水,云千墨卻狠狠逼退了眼淚,在很久一會兒都聽不見父親母親說話之后,她才拿著披風走了過去。 可是,云傲之和宋筱十指緊扣,嘴角帶著幸福的笑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已經去了。 又過了半個月,云千墨背著簡單的包袱,包袱內,是她父母親的骨灰,她要帶他們回家。 “琴姨,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嗎?” 經過相處,云千墨很喜歡琴姨,可是琴姨卻搖搖頭,“不了,我在泰安那邊還有個外甥女,我準備去那邊?!?/br> “多保重!” 辭別之后,云千墨獨自坐上了馬車,踏上了去東陵國的路。 趙天對母親一往情深,對她也很好,她之前就那樣走了,這次回去要跟他好好告個別。 哦,還有木棉花,那個愛哭的丫頭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當歸有沒有帶走她? 刻意的不去想,可是她,她其實,心里還期待見他一面吧? 那一劍,刺得并不算很深,他是南海國的郡王爺,是東陵國的攝政王,是星月閣的主子,他身邊有很多醫術高明的人,他會沒事的。 因為完全沒了內力,云千墨一路上走走歇歇,十多天之后,她才終于進入了東陵國的國土。 東陵國攝政王府的書房內,元祁祤坐在太師椅上,目光癡癡的看著面前的畫像,畫像中的女子一筆一劃都勾勒出神韻。良久,他低頭,親了親畫像中的女子額頭處,又親了親女子的兩頰和鼻子,最后,停留在畫像中女子的唇上。 “主子,那個,城外有人發現了云小姐?!秉S芪敲門,在門外斟酌著用詞。 主子那一次足足休養了兩個月,才恢復了過來,回到了東陵國,當歸坦白對云小姐動武的事,被廢除了武功,并逐出了攝政王府。 元祁祤猛然從畫像中抬起頭來,嘴唇沾滿了墨汁,薄唇了張了幾次,最后只說了一句話:“去拿些飯菜來,我餓了?!?/br> ------題外話------ 其實,我一直往寵文來寫的 ☆、193 她,還是他的 馬車到了趙將軍府,云千墨付了車錢下了馬車,還沒反應過來,便看見那兩個守門的侍衛興奮起來,“快快,是永樂公主回來了?!?/br> 守門的兩名侍衛云千墨是認識的,不禁疑惑的摸了摸臉,雖然她離開快九個月了,可是相貌并未改變,而且,趙府的人什么時候見到她會露出這樣興奮的樣子來了? “參見永樂公主?!?/br> 兩名侍衛恭恭敬敬的對著她跪下行禮,云千墨沉默了一下,抬腿就往府里去。 一名侍衛狗腿的跟了過來,想要幫忙接過云千墨手里的包袱,卻在云千墨清冷的目光下尷尬的收回了手,其中一名立即說道:“公主,老爺他昨日去了兵營?!?/br> 云千墨冷冷瞥了他們二人一眼,遠遠的,她聽見了花園處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商氏在招呼著什么人。 既然趙天不在府上,她沒有去花園,她也不覺得商氏會想見她,所以徑直往冬院走去。 “小姐!”一聲帶著激動和哭腔的聲音傳來,接著一道綠色的人影飛奔了過來。 云千墨望著木棉花,嘴角揚起了一抹淺笑,“傻瓜,哭什么呢?!?/br> “參見永樂公主?!倍旱南氯饲魄宄窃魄?,立即跪了下來,就連木棉花也想要跪下來,卻被云千墨穩穩的扶住。 “小姐,七王爺登基,頒下了圣旨認小姐作義妹,并賜封為永樂公主?!蹦久藁ń忉尩?。 宮北翎已經登基了?但是認她作義妹是什么鬼? 不過,盡管云千墨還沒有從這震驚中回過神,卻也明白為什么守門的侍衛會喚她公主了。 進了屋,木棉花一邊倒茶,一邊說道:“小姐,我以為你不要我了?!?/br> “怎么會呢,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痹魄珜そ唤o了木棉花,她,她還是信得過的。 云千墨一邊喝茶,木棉花一邊絮絮叨叨這幾個月來東陵國發生的大事,說的最多的,自然是五個月以前,七王爺宮北翎忽然舉兵造反,只不過才剛與宮北翎定下婚期的大食國宮主沒那么幸運,在造反的過程中,在混亂中被人殺死了。 如今,太后被軟禁在冷宮,而五王爺宮北寒則被封為閑王。 宮北翎正式登基之后,迎娶了丞相家的次嫡女張翠薇為皇后,并頒下圣旨封云千墨為永樂公主。 木棉花嘰嘰喳喳的說著,卻忽然停了下來,猶猶豫豫的看著云千墨,咬唇了好幾次。 “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