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那個,你沒有吩咐啊。黃芪心里想的卻不敢說出來,他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不敢回話。 元祁祤擰眉看著他,語氣沉了不少,“說,她為什么心情不好?” “……”他哪里知道?就算他隱約覺得云千墨小姐不開心與主子有關,他也不敢說出來啊。 過了好一會兒,黃芪才答:“大概是……趙將軍,他遲遲未歸吧?!?/br> 她不開心是因為趙天?元祁祤覺得心里頭不舒服,本來沖動得想馬上去五王府找她的,卻因為這股子不舒服,頓時壓下了這個想法。 “趙天還有幾天才能回到?” 見元祁祤轉移了話題,黃芪一時有點蒙圈的感覺,卻也趕緊答道:“應該就在這兩三天吧?!?/br> 元祁祤深深吸了口氣,坐回了椅子上,無力的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退下吧?!?/br> “是?!秉S芪如獲特赦一樣趕緊從地上起來,又問了一句:“那,屬下要繼續回去保護云小姐嗎?” “你說呢?!” 元祁祤語氣驀然一冷,眼神凌厲的瞪著黃芪。黃芪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立即說道:“屬下這就馬上去!” …… 三日之后,宮北翎匆匆進了五王府,一臉喜色的直奔西院。 “千千,走,趕緊跟我一起出城去接你阿爹?!?/br> 因為從木棉花口中得知趙霓裳手腕上也戴著一只與云千千給她的白色手鐲,云千墨頓時又想起了那日在龍舟賽上,趙霓裳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和狠毒,她開始覺得趙霓裳平時那些小打小鬧的陷害,不過是擾人耳目的小把戲,至于真實目的,就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此時忽然聽見宮北翎的話,她愣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笑問:“阿爹他回來了?” 宮北翎點頭,“剛才接到暗衛的書信,趙將軍已經成功將清風山的土匪剿滅了,此刻應該快到城門外了?!?/br> 到了府門外,云千墨才知道原來宮北翎是騎著他的白馬來的,身邊只帶了幾名也是騎馬的暗衛。 宮北翎見她站住,他倒是很想像那晚看見她和攝政王那樣與她共騎一匹馬,可是,他也不知道,大概是直覺吧,他覺得她會拒絕的。 “千千,我命人為你準備馬車?!睂m北翎心里嘆了口氣。 “不用,我騎馬?!痹魄@樣說,朝其中一名侍衛走去,那名暗衛立即看向宮北翎,見自家王爺不反對,遂將韁繩遞給了她。 云千墨接過韁繩,一個漂亮的輕躍,已經穩穩的坐上了那匹毛色并不算很純正的棕馬,側頭沖宮北翎淺淺一笑,“走吧?!?/br> 宮北翎悄悄遞了一個眼色給十五,然后也縱身上馬,追上了云千墨的馬,與她并肩而行。 城門外,一隊帶刀侍衛圍起了警戒線,而元祁祤則坐在他的烈焰身上,一 坐在他的烈焰身上,一人一馬,顯得格外的耀眼。 本來就不甚熱鬧的城門方向,因為了侍衛圈起警戒線,竟變得熱鬧起來,周圍的百姓圍了一圈又一圈,心里都在好奇對方究竟是誰,竟然要他們的攝政王親自迎接。 云千墨騎著馬上,遠遠就看見了他,依舊是一身墨黑色的衣袍,背影給人一種唯我獨尊的感覺。 她不想去承認,幾天沒見,盡管她心里已經打定主意此番跟趙天說清楚后就離開東陵國,可是此刻,僅僅是看著他的背影,她已經壓下去的酸澀感又冒了出來。 她勉強自己撇開眼睛,認真的看著前面的路。 她的表現,都落在宮北翎的眼內,宮北翎瞪著元祁祤的背影眸光暗了暗,又恢復了正常,還未靠近,他清晰的吁馬聲傳來,率先跳下了馬,細心的幫云千墨牽著馬繩,緩步前行。 而宮北翎的一名暗衛則立即前走他白色的坐騎,并未跟上去。 元祁祤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在看見逐漸走近的云千墨時,變成了慌亂。 他,只是想將趙天請回攝政王府,逼著她來找他。 可是,她忽然出現在這里,這不是他的計劃。 當鳳眸落在在前面為她牽馬的宮北翎身上時,元祁祤一雙鳳眸徹底沉了,拳頭不由得緊緊握起,怒火仿佛瞬間就會爆發出來一樣,鐵青著臉死死的瞪著這一人一馬。 不否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宮北翎在前面牽著馬,氣質脫俗姿容絕色的云千墨高高在馬上,這一幕竟然十分的養眼。 只一會兒功夫,她便已經到了他的旁邊。 可是,她竟然連正眼都不曾給他一個! 元祁祤鐵青的臉色變成了蒼白,他狠狠的閉了一下眼睛,再睜眼,冷光乍現,吩咐道:“一會兒接到趙將軍之后,將他帶到攝政王府,本王要知道他剿滅清風山土匪的全過程!” 說罷,他給了宮北翎一個不善的眼神,調轉馬頭走人。 周圍的百姓都愣住了,原來攝政王接的人是奉命去江淮一帶剿匪的趙將軍???! 什么,她還想把事情來龍去脈都跟趙天說清楚,然后離開呢! “攝政王真是為國cao勞,剿匪這么小的事情都要親自過問!”因為堵著一口氣,云千墨的語氣竟然帶著幾分輕嘲。他有空不陪他的南國公主,找趙天去攝政王府干什么! 周圍得百姓被云千墨的聲音驚回了神,天啊,她怎么敢用這種語氣跟攝政王說話?! 只是更讓他們震驚的時,攝政王不但沒有暴怒,反而笑了。 神啊,攝政王竟然笑了! “本王的事情,你管不著!”元祁祤說完,高傲的昂著頭,一打馬,烈焰便往攝政王府方向飛奔而去。 宮北翎的眉心直跳,攝政王他太卑鄙了,他這擺明了是將趙天軟禁在攝政王府,逼云千墨就范! 經過他連日來的查探和了解,云千墨在上京只在乎兩個人,一個人是她的貼身丫鬟木棉花,一個人就是趙天了。 云千墨沒想那么遠,她只是生氣元祁祤為什么早不安排晚不安排,偏要在她準備跟趙天說清楚的時候將趙天接去攝政王府,她若是想要跟趙天說清楚,豈不是要去攝政王府求見他?! 好不容易,見到趙將軍一行人由遠至近,元祁祤一走,作為他的心腹,黨參板著臉說道:“我家主子要請趙將軍到府上作客,云小姐請回吧!” 一揮手,一大隊人隔開了想要上前去的云千墨,可憐的趙天甚至還沒有看到云千墨,就被糊里糊涂的押進了一輛馬車,直奔攝政王府。 宮北翎看著這一幕,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近,心里已經將攝政王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行為太卑鄙了! 只不過,要是他能提前想到這個辦法,他也會選擇這么卑鄙的。 ☆、174 和好 (1) 云千墨在五王府里等了四天,按照趙天對云千千的疼愛,他若是回家了知道她在五王府,必定會第一時間找來的。 可是,四天,剿匪全過程什么的,就算是一字不漏的也夠他說好幾十遍了吧?趙天卻仍是沒有來找她。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趙天還在攝政王府里。 宮北翎才剛來就聽云千墨說要去攝政王府,這不是要中攝政王的詭計嗎,他軟禁趙天,不就是為了讓云千墨去攝政王府嗎? 可是,云千墨要去找阿爹,他能阻止嗎?不能吧?! 盡管心里又氣惱又著急,卻也不好說什么,臉上依舊是笑得溫潤如玉,“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找攝政王,一起去吧?!?/br> 云千墨愣了一下,她已經暗示過宮北翎她不喜歡他了,可他卻裝作聽不懂似的,一有空就往五王府跑。 不過,此刻人家也沒說是陪她去,只說一起去,所以,她也不好明著說拒絕,只好禮貌笑笑,點點頭。 剛走到王府門口,恰好遇見趙霓裳與宮北寒。 宮北寒對宮北翎這個七弟越來越不滿,他沒事老往他府上跑,用腳趾頭都知道他的目的了,卻又礙于暫時不能撕破臉皮,只好裝作一直不知情的樣子,問道:“七弟,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三妹?!壁w霓裳上前笑容十分的溫柔可人。 云千墨瞥了趙霓裳一眼,不說話,徑直往門口走去。 “千千想去攝政王府找趙將軍?!睂m北翎說道。 趙霓裳一聽,立即表現出一副念父心切的樣子,楚楚可憐的哀求著宮北寒,“寒,我們也去攝政王府看爹爹,可以嗎?” 宮北寒猶豫了一下,然后才點點頭,喚人準備了馬車。 這一次,他沒有推說馬車窄,趙霓裳看云千墨竟然堂而皇之的上了馬車,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逝。 一輛馬車,四個人,很快就到了攝政王府門口。 黃芪早一步稟告了云千墨會來找找天,所以元祁祤心情極好的在門口等候。 只是,當看到不止是云千墨,還有另外三名不速之客,鳳眸一瞇,勾唇高冷一笑,“這么多人來攝政王府做什么?” 宮北寒一時語塞,倒是宮北翎反應極快的說道:“趙將軍一直住在攝政王府上,本王也想來聽聽趙將軍剿匪的過程,看到底是有何精妙絕倫之處,竟可讓攝政王聽得樂不思蜀?!?/br> 元祁祤自然聽出了宮北翎話里的嘲弄,只不過他絲毫不生氣,當目光在云千墨臉上掃過,見她板著臉的樣子,怎么看怎么覺得可愛。 他唇角的弧度更大了,聲音透著一股慵懶之意,“既然這樣,那兩位王爺就進來吧?!?/br> “王爺,我與父親也許久沒見了,十分想念,也想進去和父親說說話?!壁w霓裳福了福身,柔弱的說道。 “本王的攝政王府豈是什么人都能進的!”說罷,元祁祤忽然臉色一冷,冷厲的目光射向宮北寒,冷冷的說道:“五王爺,本王看你還是將你的王妃送回去吧!” 一句話,表明了今天不僅是趙霓裳進不了攝政王府! 趙霓裳的臉色瞬間變白,而宮北寒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其實就在五王府門口的時候,他聽見云千墨要來攝政王府,他當時就想說:攝政王府因為沒有丫鬟,所以從來不讓女眷進入的,就算是貴為南海的公主慕容蓉想要進入攝政王府都被拒之門外。 可是,當他看見云千墨看都不看他一眼,宮北寒把想說的話又咽下了,反正宮北翎也知道攝政王府從不接待女眷的,所以本著看好戲的心態,他才來的。 卻沒想到好戲還沒看到,就被趕人了。 趙霓裳遮掩住眼中的失落和不甘,友好的拉過云千墨的手,柔聲說道:“既然這樣,三妹和我們一起回去吧?!?/br> 云千墨甩開趙霓裳的手,目光清冷,聲音更是清冷,“攝政王,我要進去看阿爹!” “當歸,快,帶云小姐進去?!痹畹€的心仿佛吹過一抹春風,溫潤了心田,所以他嘴角的弧度一再的往上翹,再往上翹。 當歸立即沖云千墨做了一個恭敬的手勢,“云小姐,請?!?/br> 這么明顯區別的對待,不說趙霓裳的心里不平衡,宮北寒和宮北翎的臉色都微不可查的變了變。 “三妹,我與你一同進去?!壁w霓裳還是有些不甘心,她明明什么都比云千墨好啊。 元祁祤冷冷一笑,“誰說你可以進去的!” 宮北寒的眼底閃過一抹不耐,以前他怎么覺得趙霓裳聰明可人,善解人意的?現在卻竟連攝政王那么明顯的意思都不懂,還要說多一句自找沒趣。 “裳兒,你先乘坐馬車回府吧?!睂m北寒改變了主意,原本他是不打算進去的,可現在他倒要跟進去看看,攝政王到底準備對他未來的王妃云千墨! 聽了宮北寒的話,趙霓裳的臉色已經不止蒼白和不甘,甚至應該用猙獰來形容。 只不過一瞬間,她就恢復過來,大方得體的福身退下,上了馬車,在放下車簾的時候,臉上已然是猙獰恐怖。 攝政王府的前廳,元祁祤居中位而坐,宮北寒和宮北翎分別坐在他的右邊位置,云千墨坐在他的左手位置。 趙天那天雖然是有些糊里糊涂就被押到了攝政王府,可是,攝政王并沒有為難他,相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