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雅今年都已經有十七歲了，南越的大家千金雖然也有十六七才嫁人的，但是現在祖母剛過世，作為孫女，她們是要守孝的，至少也得守一年的孝，一年后她都十八了！還有誰家的公子哥兒愿意娶她？

    溫靜雅怔了怔，呆呆的望著蓮心好一會兒才道：“三妹，其實你自己也清楚，這件事永遠都不過去了，又何必說這些自欺欺人的話來哄騙我呢？都說母債子償，就算祖母已經不在了，可是她造的孽還不是一樣得由我們來承擔？你覺得我們還能心安理的在府里做大老爺、大夫人和大小姐嗎？”

    蓮心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么話來了。

    的確，換做是她，恐怕也走不出這道坎子，沒有誰能接受自己是luanlun之下的產物，即使對溫靜雅來說已經是隔了一代。在古代這么重視血緣血統的情況下，這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三妹就不用擔心我們了，有時間還是想想你和大哥的婚事吧！大哥年紀也不小了，又是咱們府里的世子，等過了孝期再成親的話恐怕就有點遲了?！?/br>
    蓮心不在意的道：“我和大哥左右不過是一年而已，也不差在這一年的時間?！?/br>
    他們是孫輩，不需要守三年，只需要一年的時間。倒是爹他們要守三年的時間的，這三年的時間爹不能在接觸朝堂上的事，只是她前段日子聽鳳宸睿說到了五月初五的時候三王可就要回京了。說不定這個時候爹暫時在府里還能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事，鳳宸睿說了，這次三王回京肯定會鬧點事出來的。

    她雖然不知道當年景弘坐上皇位的時候都發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三個王爺還能活著只是被逼著離京五年，那定然是有什么內情讓鳳宸睿不得不讓他們繼續留在世界上，而不是一了百了的解決掉他們。

    溫靜雅笑了笑不再說什么，只是捧著茶杯安安靜靜的喝著茶。

    蓮心實在是不知道在這個時候還能說什么了，坐了一會兒后就起身告辭了。原本她過來是想問問祖母的事，但是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溫靜雅是一個對自己對別人都要求嚴格的人，所以她不能忍受自己的祖母做出這種不為世人所容的事情，她更加不能接受自己有著這樣骯臟的血統，這世間再低賤的血統都比不過luanlun產生的，她可以接受自己是一個平民百姓，甚至是一個奴婢生的，但是她沒辦法接受自己的父親是一個luanlun而產下的孩子，而自己延續了那樣的血脈。

    她無法接受自己擁有這樣的身世，反差太大了，她現在還能保持著這樣的理智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了。至于以后，就要看她自己能不能走出來了，別人的一切安慰的話都是枉費。

    走出了溫靜雅的院子，蓮心回過頭看了一眼，面色沉重的離開了。

    而屋子里的溫靜雅則是靜靜的看著冒著裊裊熱氣的茶水，升起的熱氣讓她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久久才聽到她低聲嘆了一句。

    “三妹，你知道你有多幸福嗎？讓我都忍不住有些羨慕了?！?/br>
    如果她也有這樣的一個人生，那該多好??！

    溫靜雅跟蓮心說的事溫夫人也有些擔心，她原本是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無探探寧國公府的意思，看看吳小姐有沒有說親事或者是想說親的人，也隨便了解了解吳小姐的為人，如果真如大家所說的那樣，她就為容兒定下來。

    可是誰知道老夫人突然間就去世了！她一去世，容兒至少得為她守孝一年，容兒是男子倒也是沒多大的問題，可是那吳小姐等不了??！吳小姐今年都十六了，再過一年可都十七了，寧國公府還能留她一年嗎？

    溫夫人心里很是苦惱，就忍不住對蓮心說了，蓮心聽了差點沒驚掉下巴。

    大哥和以丹？這……大哥對以丹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吧？還有以丹，似乎對大哥也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娘好好的怎么就將這兩個人扯到一起了？

    溫夫人擺了擺手不在的說了一句：“什么喜不喜歡的，等成了親，自然就喜歡了，這世間的夫妻大多數都是這樣子。容兒是世子，將來是要繼承國公爺的爵位的，一定要娶一個將來能穩住后院的主母，身份地位，樣貌性子一樣都不能少。這京都里就屬吳小姐最適合了?！?/br>
    溫夫人這話讓蓮心一陣無語，但是她也必須承認，娘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她不能用現代的眼光來看待這件事，如果大哥或者是以丹都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那這件事肯定是不能進行了，但是如果他們各自都沒有喜歡的人，倒是可以相處下，就當是相親好了，話說現代也流行相親呢。

    蓮心會這么想其實也是有私心，她認真的想過之后發覺真的如娘所說，以丹不管是家世還是樣貌性子都是和大哥相配的。她試著想象這兩個人站在一起時的樣子，覺得兩人還是挺相配的。大哥這種人看起來過于完美了一些，他娶的妻子要么就是一個在大家眼里一點都配不上他的女子，要么就是一個看起來和他相般配的人。她不贊同大哥娶一個跟他一眼完美的女子，這樣的兩人接合在一起不會有幸福的。

    既然這樣還不如和以丹相處看看，以丹是她的朋友，她是什么人她很清楚，不管以丹將來嫁給誰，她都會是一個好妻子，一個合格的主母，一個賢內助。而且以丹并不像那些被規矩圈得死死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不會一味的聽別人的意見，看似溫和好說話，實際心志堅定，不會輕易被影響。

    如果她能和大哥走到一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像娘所說的一樣，大哥以后是要繼承國公爺這個爵位的，他娶的女子不能只考慮他自己喜不喜歡。爹當年娶了娘，如果娘不能做好榮國公府夫人，那么就算爹護著她也是沒有用的。大哥現在沒有喜歡的人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以丹……她很好。

    所以蓮心對溫夫人說她可以先約吳夫人出來探探她的口風，然后她去探探以丹的口風，到時看情況再做其他決定。

    溫夫人覺得很有道理，加上她又有些心急和擔心，沒有多想就答應了按照蓮心說的去做，兩人分頭行動，不過還是要先問問溫梓容的意思，如果他拒絕了，她們也不好硬來。

    蓮心自告奮勇說要去跟他說，溫夫人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禁不住蓮心的哀求，最后還是答應了。于是蓮心效率很好的在當天就找到溫梓容說起這件事了。

    “什么？你們打算為我說寧國公府的吳小姐？”溫梓容難得的出現了愣怔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呆萌，蓮心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想不到在大哥臉上還能看到這種個表情，如果有相機拍下來的話就好了，以后可以時不時的拿出來看一看，逗一逗大哥。

    蓮心忍住笑意道：“是啊，娘的意思是這樣的，如果你沒什么意見的話那我和娘就要開始行動了，畢竟現在祖母剛過世，你是要守孝至少一年的，如果能盡快定下來也是一件好事，不然等你守完孝，以丹說不定都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了?！?/br>
    溫梓容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蓮兒，娘胡鬧，你怎么也跟著一起胡鬧了？你也說我還要守孝一年，這不是耽誤人家嗎？虧你還說是人家的朋友，你這是在推人家進火坑！”

    蓮心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了：“大哥，什么火坑不火坑的啊，如果寧國公府愿意，以丹自己也愿意那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了。再說了，左右也不過是一年而已，如果你們兩個有有意，那一年后再成親也沒多大的關系啊?！?/br>
    “蓮兒……”溫梓容有些無奈的叫道。

    蓮心收起面上嬉笑的表情正經的問道：“大哥，你現在就老實說，你對以丹有沒有什么看法，對這件事你是反對還是同意？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不同意件事，娘也不會勉強你的。但是如果你沒有意見，我們去問了，這件事成功了，你想反悔的話那就沒有機會了?！?/br>
    溫梓容微微一笑，“我和吳小姐并沒有什么接觸，所以對她說不上有什么看法，只是她是你朋友，我覺得那應該也是不錯的了。你放心，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如果你和娘都覺得合適那就去做。我記得自己是榮國公府的世子，將來會繼承這個爵位，我不能什么事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我必須為整個府考慮?！?/br>
    蓮心有些同情的望著溫梓容，她這副表情讓溫梓容有些哭笑不得。

    “蓮兒，你這表情是什么意思？大哥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對，也不覺得會失去什么，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應該承擔的責任，我既然是榮國公府的世子，將來的榮國公，那我就要做好我應該做的事情?！?/br>
    事實上他很慶幸自己生在了榮國公，雖然他不得不像很多生在豪門大家族的人一樣，為了家族失去一些什么，但是失去的這些東西跟他得到的東西相比，實在是有些不值一提。父母家族給了他榮譽，他也應該為了維護這個家族的百年興盛而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大哥，你真的這樣想？但是如果你不喜歡以丹，以后你跟她成親了，再遇上你喜歡的人，那你就不能跟這個人在一起了，你可得想清楚啊?！鄙徯奶嵝训?。

    以丹是她朋友，大哥是她親人，這兩個人無論是誰受到傷害她都會難過，她希望如果他們真的會成親，那就安安穩穩幸幸福福的過一輩子，不要到了最后鬧成了冤家，傷了自己還傷了兩府的情分。

    “放心吧，蓮兒，大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睖罔魅莺V定的說道。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和娘改日就約她們出來探探口風，說不定以丹她不喜歡你呢！”蓮心開著玩笑。

    溫梓容“啪”的一聲打開折扇，風流倜儻的挑了挑眉道：“你覺得這京都城里還有不喜歡大哥的女子嗎？”

    蓮心嘴角一抽，果然，生得太完美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自戀的，連謫仙般的大哥也不能幸免。

    第四十八章 吳以丹的心思

    在溫梓容那里得到允許之后蓮心和溫夫人就開始做準備了。溫老夫人剛過世，還沒有七七四十九天呢，府里一切事務應酬都要停止，她們就算是出門也不能太張揚了，最好就是低調再低調。

    時間已經進入了初夏，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蓮心還在孝期，不管是衣著還是妝容都不能太過鮮艷，蓮心又一向都不在上面花心思，現在就更是如此。出門的時候上身只穿了一件淺藍色短褙，下著一條白色百褶裙，只在裙擺處繡了暗淺色花紋。烏發挽成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只在上面插了一支碧玉釵。簡單素凈卻不減絲毫她身上出眾的氣質，依然動人無比，靜靜佇立著的時候就好像雪山上的一朵白蓮。

    蓮心又重新戴上了面紗，帶著冬梅坐著軟轎到了京都城郊的處景點。因為她還在孝期不好去茶樓之類的地方，只好約了吳以丹到了這處環境清幽安靜的地方。

    這里平時也是很多千金小姐喜歡來的地方，賞賞景，游游湖什么的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吳以丹早早就到了，坐在亭子了時不時的探頭望一下，看看蓮心來了沒。榮國公府的老夫人突然去世，她和衛若南還有段雨筠都隨著父母到榮國公府吊唁過，只是那個時候她們并沒有機會和蓮兒說上什么話，只是匆匆安慰了她幾句就退到一旁了，事后她們又不好上府去，也不能隨便約蓮兒出來，真是有點擔心。

    榮國公府這段時間的事情也太多了些，從蓮兒及笄到現在就沒有停過的意思，先是溫靜妧在榮國公府的家廟里無緣無故的死了，然后接著就是溫老夫人也出事死了，很多人都在暗地里說榮國公府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凈的事了，不然的話怎么在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里就一下子死了兩個人呢？

    有些不懷好意的人還說……還說是蓮兒，說她是榮國公府的克星，以前一直好好的，過年前她突然回來了，榮國公府就接二連三的發生不好的事情了，之前三房夫人還流了產呢！這些事似乎都和這個新回府的小姐有關，說不定就是她給榮國公府帶來了災害。

    她出門聽到這些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都胡說些什么呢，榮國公府除了這樣的事情，難道蓮兒就不傷心，不難過了嗎？蓮兒也是府里的一員，他們怎么能這樣說蓮兒呢？蓮兒也是很無辜的，如果兩年前不是有人對她下了毒，她又哪里需要離開自己的家千里迢迢的跑到別的地方去養身子？這些人不同情心疼蓮兒也就罷了，怎么還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呢？要是讓蓮兒聽到了她該有多傷心??！

    遠遠的看見了一頂軟轎被抬著走了過來，轎子旁邊跟著的丫鬟正是蓮心身邊的冬梅，吳以丹忙起身迎了過去。

    看見從轎子里走出來的蓮心，吳以丹輕叫道：“蓮兒！”

    “以丹，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鄙徯目磪且缘さ臉幼泳椭浪呀泚砹撕靡魂囎恿?。

    吳以丹嗔怪的瞧著蓮心道：“說什么不好意思這些話做什么，我也是剛來一會兒。實在是有些擔心你，那天去你府上吊唁，本來是想和你說說話來著，只是那天的情況特殊，都沒有說上什么，我和若南她們都很擔心呢。你還好吧？”

    蓮心和吳以丹邊說邊走進了亭子里，聽到她擔心的話語，心里一陣好笑。她好得很，再好不過了，她那個便宜祖母和她的感情又不深，在世的時候就知道偏心溫靜妧，和她根本就沒有多少感情可言，加上她又知道她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她就更加對她沒有好感了，死了就死了，沒什么還傷心的。

    只是這些話萬萬是不能跟別人說的，就算是以丹還有若南她們也是不能的。

    所以蓮心有一些低落的說道：“我還好，祖母突然就過世了，我們都有些措手不及，難免會傷心難過的，只是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br>
    吳以丹仔細的瞧著蓮心，看了一會兒，確定她真的沒事這才放下心來，問道：“對了，你今天約我出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跟我說？”

    蓮心下意識的看了看西周，拉著吳以丹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以丹，那個，我問你一點事情，你千萬不要介意。榮國公府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我娘只是太擔心了，所以……”

    吳以丹聽了覺得很是奇怪，怎么扯上溫夫人了？

    “你說吧，沒事的?！眳且缘ば睦镫m然有些奇怪但還是笑著鼓勵道。

    “那個，你現在好像還沒有說親事的對吧？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到現在還沒有說親事，你自己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還是你府里看上了哪家公子，現在正在商量著你們的婚事？”蓮心湊近吳以丹身邊，輕聲問道。

    吳以丹微張著嘴巴，詫異的看著蓮心，“蓮兒，好端端的你怎么問起這件事了？”

    蓮兒這個時候怎么會關心起她的婚事來了？這也太奇怪了吧，剛才還說溫夫人太擔心了……難道……吳以丹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讓她平靜的心湖泛起了波瀾，心臟急劇的跳動了一下。

    看著吳以丹詫異的模樣，蓮心也不轉彎抹角了，明明白白的說道：“以丹，你也知道現在我祖母過世了，府里的人是要守孝的，少的一年，多的三年。我和大哥雖然是晚輩，不用像爹那樣守孝三年，但是也得守一年。我倒是還好，可是我大哥，今年都已經二十有二了，再過一年就是二十三了，一年之后再談親事的話京都里適合的女子恐怕就已經被別人定下來了?！?/br>
    吳以丹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吳以丹不敢猜想心里的那個念頭。

    蓮心點了點頭，“是的，其實我娘在前一段時間就已經在幫我大哥相姑娘了，本來是想著說挑個合適的時間把那些個夫人約出來聊聊的，可是誰知道祖母突然就過世了呢？我娘比較了一番，覺得……嗯，你很好，想探探寧國公府的意思。娘知道我和你私交甚好，所以就讓我來問問，看看你現在還沒有說親事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那我跟你說過的這些話你就當做沒聽見好了，如果你——”

    “我沒有喜歡的人！”吳以丹忽然急聲脫口而出的叫道。

    這下輪到蓮心驚訝了，她睜大了眼睛盯著吳以丹，直看得吳以丹白皙粉嫩的臉龐浮起了紅云才罷休。

    “以丹，你……”以丹該不會是……

    這也太讓人意外了吧！和以丹認識這么久以來，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對大哥……天啊，到底是她太忽略了自己的朋友還是以丹藏得太深了？

    蓮心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她怎么也沒想到以丹原來對大哥竟然有意思，難道真的如大哥所說，這京都里就沒有不喜歡他的女子？

    吳以丹很快就淡定下來了，態度自然的望著蓮心道：“蓮兒，你是不是很驚訝？其實你不用驚訝，因為沒有人知道我的心思，就連我的父母，還有大哥都不知道?！?/br>
    因為這是她的秘密，她原本打算藏在心里一輩子的秘密。

    “以丹，既然你喜歡我大哥，你為什么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以你我的關系，只要你開口，就算事情不一定會成功，但是我還是愿意為你試試我大哥心意的?！鄙徯牟幻靼琢?。

    以丹一直都是這樣端莊秀麗，高雅大方，淡然安靜。

    “蓮兒，你大哥那樣的一個人又怎么會有人不喜歡他呢？京都里的女子不是不想嫁給他，只是因為他太優秀了，那些女子站在他身邊會忍不住自慚形愧，會自卑，覺得自己站在他身邊都是對他的一種侮辱，所以只好遠遠的看著他，將他當做神來看待?！?/br>
    “你也是這樣看待大哥的？”蓮心驚訝的問。

    她知道大哥是個很優秀的人，但是以丹說得也太夸張了吧？她覺得大哥雖然可以說是完美，但也是有缺點的。

    吳以丹微微一笑：“他雖然很優秀，甚至可以說是完美，但他也有自己的缺點?！?/br>
    她一直知道他也是一個普通的人，只是他太出色了，所以讓人忘記了這點，只肯把他當神供著。

    蓮心一聽很有興趣的問道：“你知道大哥的缺點？”

    不會吧，大哥一直掩飾得很好的，在外人看來他根本就沒缺點，裝得太成功了他。

    吳以丹眸色有些迷離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發生的事，面上閃過一絲懷念然后露出一絲調皮又得意的笑容，就像是無意中得知了別人的秘密一樣，抿著唇淡笑道：“你大哥是個小氣又記仇的人，平時看起來凡事都很好商量，他也很好說話的樣子，其實是因為別人沒有踩到他的底線，所以他才懶得跟別人計較。對誰都是和和氣氣，溫柔可親的模樣，實際上心里卻是冷漠的，只有對著他至親的人他才會表露出真性情。你大哥很護短，只要是他接受了的人他都會極盡全力的維護這個人的周全?！?/br>
    蓮心驚愣的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瞪著吳以丹，傻愣的樣子讓吳以丹不由得“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蓮兒，你這是做什么？我只是說了一點點而已就把你給嚇著了？那我可不敢接著說了?！?/br>
    蓮心用復雜的眼神望著吳以丹，好一會兒才有些酸澀的問道：“以丹，你一定是很喜歡我大哥的對吧？”

    喜歡一個人很容易，有時候只需要一眼就行了，甚至不用知道這個人又什么優點，只是一個樣貌就能夠產生了?？墒侨绻页鲆粋€人的缺點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起碼在這古代的社會就是如此。

    這里的男女別說是談戀愛了，就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多少男女在成親前甚至是連一面都沒有見過的。她不能想象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男女是怎么同床共枕，共同生兒育女，過一輩子的。男子還好一點，成親后如果不喜歡自己的妻子還能納妾，可是女子不行，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歡自己的丈夫也還得和他綁在一起過一輩子，還要忍受自己的丈夫一個個的納妾。

    見面都不能了，更加不用說了解了，沒有了解又怎么知道這個人身上的優點和缺點呢？別人嘴里說的都當不得真，光靠媒婆，能把一個二麻子說成是天下第一俊俏的公子哥，能把一個紈绔子弟說成是年輕有為之人，又有什么可信的呢？多少人是被媒婆的一張嘴給騙了，就算有些大膽的，最多也只能是在成親前躲在某一處，偷偷的見上一面，可是這樣也只能是知道這個人的相貌如何罷了，至于其他的，人品，性情，才學等等，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到。

    據她所知，以丹和大哥根本就沒有什么來往，在這樣的情況下，以丹還能清楚的了解到大哥，知道他的真性情，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她是要有多用心才能一點一滴的收集到自己喜歡之人的事??！

    吳以丹聽到蓮心的話沒有忸怩也沒有遮掩，反而是大方的笑道：“蓮兒，我說的話你可不能笑話我。是的，我喜歡你大哥，而且喜歡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