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假裝就是她口中的那個墨墨?”墨哲瀚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是啊,只要她好了,不就什么都解決了嗎?”墨爺爺無所謂的說道。 墨哲瀚坐在那邊不說話了,墨爺爺也沒有打擾他,讓他自己好好想想。 在院子里坐了五分鐘,然后,墨哲瀚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上樓去了,走在地板上,應著兩個大腳印,一排,知道走在地毯上,那么明顯的大腳印方才消失。兩步,打開主臥,走了進去,這次倒是半點不小心。大喇喇的走到衣柜邊上,選衣服,換衣服。 容顏睜開眼睛,習慣性的循著聲音看了過去,便看見一百分之七十裸男站在衣柜旁翻翻找找。 “找什么?”對于洗過澡不穿衣服就出來的皇甫卿,兩人合住的這幾日,容顏已經看了多遍了,從一開始大聲尖叫罵暴露狂到現在已經漸漸能平靜以對了?,F在她已經降低了標準,只要晚上睡覺別不穿長褲就行,就連裸著上半身她都能接受了。 “那件黑色的v領毛衣!”皇甫卿頭也不抬繼續翻找。 突然一只白嫩的小手按住他的手,止住了他的翻找,“我來找吧!”不知何時,站在他身旁的容顏開口說道。 皇甫卿沒說話,人卻向邊上讓了讓。 容顏蹲下,在下面的抽屜里取出他的內褲,拎著一角頭也不回的遞給他。 皇甫卿掃了一眼快把腦袋塞進衣櫥里的某人,嘴角勾出一抹惡劣的弧度,學著她的模樣拎著內褲的衣角接了過來。 容顏深吸了一口氣,默念:夫妻……夫妻……我們是夫妻!然后彎身接著找他要穿的長褲,然后小身子又僵了,低頭的一瞬正好看見粉紅色的浴巾落地,原本被浴巾遮住的大腿白花花的晃的她眼疼。小心臟又開始噗通噗通的跳著,咬牙,起身,在另外一扇門內取出一條白色的休閑褲,不敢回頭,直接伸向后面遞給他。 皇甫卿掃了她良久,愣是沒接,直到容顏憤怒的轉身,他才裝著很吃驚的樣子,從她的手中接過,“怎么才拿出來,爺的腿都凍老寒腿了!” “……”容顏掃了一眼只著內褲的人,終究忍了不和他計較。轉身,接著幫他選上衣,十月份,能冷成什么樣? 在她轉過身之后,皇甫卿立刻笑瘋了,當然,無聲的!然而也只是幾秒鐘,回過神來的皇甫卿覺著自己真瘋了,自己這是越發的幼稚了? 專心給他配衣服的容顏自然不知道皇甫卿以及精分了,她并沒有拿他說的那件黑色的v領毛衣,而是拿了一件酒紅色的,他的皮膚白,穿什么樣的衣服都好看,不一定整天都穿著黑色的。 “嘍,這件!”容顏轉身,舉著手中的v領毛衣,這下,不能假裝看不見了吧? “……”皇甫卿看了看那顏色,然而看她一臉堅定的模樣,終究不忍違背,伸手接了過來,動作迅速的套在身上?!靶辛?,下去吃飯吧!” “嗯!”容顏點頭,彎腰把浴巾撿了起來,“我洗把臉就來!” “嗯,那我先下去了!”在臥室門口找了雙室內拖鞋,皇甫卿便優雅的走了出去。 而容顏則去了她原本的房間,將他換下來的衣服拿到洗浴室放進洗衣機里洗這才洗了臉下樓。 吃了飯,容顏將內衣洗了洗,然后和其他的衣服一起晾了起來,又看了會書,才讓皇甫卿送她去學校。 到了教室,墨哲瀚就和她說了打電話的事情,聽到他說三天后會把人送到墨哲瀚這里,容顏只甜甜的笑著。那人雖然開解了她,但終究還是不放心,怕她太過愧疚不安么? “你笑的這么惡心干什么?”墨哲瀚推她,很是嫌棄的說道。 容顏白了他一眼,轉身,不在理她,反正只要把人交給墨哲瀚,其他的她就不管了,嗯,堅決不管了,讓墨哲瀚一個人管。 “……”墨哲瀚瞪著她的后腦勺,半晌無言。 三天,過的很平靜,與容顏而言,過的既平靜又甜膩,每一天,她都能發現他的一處好,每一天,她都更喜歡他一點,而他,原本在她的心里最邊上,慢慢的,很自覺的,一步一步搬到了她的心房最里間。 而這三天,與別人而言,卻不同意境,在周五的中午,蕭敬東終于找到了柴蝶并奉命將她送到了墨哲瀚的面前。 墨哲瀚見到了柴蝶,直覺的就想躲,然而,想到自己和爺爺的談話以及自己的思考,終究還是站在了她的面前,而當她倔強的明明想要抱著他卻倔強的站在原地不抬頭看他時,終是伸出雙手,將她擁進自己的懷里。 而那個倔強的女孩,終于在被人緊抱的時候,委屈不已的哭了出來。不隱忍不淑女不矜持,只嚎啕大聲的哭著。 如他們所想,墨墨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唯一一個她能在他面前愿意放心大哭的人。 “好了好了,不哭了!”墨哲瀚的身體依舊很僵硬,然而,終是忍著,看著邊上的容顏小手上上下下,良久方才意會,原本不知該放到哪里的手終于找到了事情可做,大掌輕輕的拍著柴蝶的后背,柔聲的安慰:“好了,不哭了,墨墨不是在這里嗎?” 容顏站在一旁微微的笑著,心中同樣佩服墨哲瀚,這樣張弛有度的男孩才值得好女孩托付。 “你是壞人!”柴蝶卻不滿意,一邊死死的摟著他的腰,一邊哭著大罵,“你是壞人,你說話不算數,你騙人你是壞人……”來來回回都是這一句,似乎,那天他不要她的影像還在她的腦海中亂顫。 “好好,我是壞人!我是壞人,我該打行了吧?”墨哲瀚無奈的說道。不住的向著容顏使眼色讓她幫忙。 “不打!不打!”柴蝶又哭了,腦袋埋在他的頸間使勁兒的搖頭,他是她的墨墨,誰都不能打。 “好了好了,墨墨帶你回家好不好?你聽話,要不然就有人要打墨墨嘍!”一旁,容顏在墨哲瀚上下眼皮快要失控的時候終于開了口,她的話一出,柴蝶立刻不哭了,點頭,很急切的說著:“回家!回家!不打墨墨!” 墨哲瀚看著這樣的柴蝶,突然就想到她口中的那個墨墨,想他就這樣拋棄了這么在乎他的人,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后悔。 “好,咱們回家!”墨哲瀚拉著柴蝶的手帶著她往校門口走去。 蕭敬東一直站在容顏的身邊,看到這個情況,終于舒了一口氣,他這終是圓滿完成了任務。 “夫人,我送你回去吧!”蕭敬東對著容顏說道?!爸皇擒囋陂T口,寧宗他堅決不把車開進來!” “沒關系!”容顏笑著說道,然后和他一起往外走,“你們是在哪里找到的她?” “在這里不遠的地方,她就坐在一家咖啡館的門口!”按咖啡館的服務員說,她已經在那兒坐了兩天了,不吃不喝,一直坐在那里,趕也趕不走,還是好心的服務員給把自己的盒飯遞給了她。 容顏點了點頭,“沒事了,其他的事情交給墨哲瀚吧,要是能把她治好就行了!” “是!”蕭敬東應道,看著帝國大學的門口近在咫尺,便開始打電話給寧宗,讓他把車開過來。 然而,他們剛到校門口,突然有個女人沖了過來,還沒等容顏反應過來,那個女人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容顏的面前。 砰砰砰……不怕疼一般的使勁兒的往地上磕,“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我女兒吧!我求求你……” 容顏被她磕的莫名其妙,倒是蕭敬東,站在他的身旁,認出這人是誰,彎腰覆在容顏的耳邊小聲的提醒:“她是蘇晴的mama!今天開庭審理蘇晴污蔑陷害的罪名?!?/br> 容顏了然,只是又疑惑,“不是說鑒定了她是受刺激過重精神失常了嗎?” “呵呵……”蕭敬東冷笑,“精神失常是能逃過坐牢的處罰,只是,寧宗出手,會讓她那么輕松的逃過么?” 早在他們拿了鑒定報告的時候,寧宗就開始冷笑了。而今天,一切都按著寧宗的設想在走,蘇晴,不用做那三年的牢,卻必須進入輝智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何時治好了何時才能出院,期間,家人探視每月不得超過兩次,每次不得超過一小時。同時,家屬不得提出轉院的要求。 “輝智精神病院?”容顏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是那個醫院,也怪不得蘇mama要向她來求情了。 “我求求你,我女兒已經認錯了!我求求你放過她吧,我求求你……”蘇mama不住的磕著頭。就這么一會兒工夫,腦袋已經又紅又腫了,此時,正值放學的時間,不一會兒,這里就未滿了一大圈人,不明真相的人早已對著容顏指指點點。 “這什么人呀,竟然看著別人下跪磕頭還無動于衷?” “就是啊,即便有再大的錯,也不該讓人家下跪磕頭吧,這也太狠心了點!” “就是就是!” “……” “阿姨,你別磕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說!”明白事情真相的凌蓉,看了一眼容顏,冷笑一聲,方才溫和的從人群中擠了進去,走到蘇mama的身邊,聲音溫和的說道?!拔沂呛退粋€班的,她最是寬容大方,你好好和她說,她一定會答應你的!” 第76章 手術 容顏掃了凌蓉一眼,冷笑,還真是無孔不入??! “真的嗎?”蘇mama的心中很是感激凌蓉的幫忙,她今天的目的很簡單,這個容顏能放過自己的女兒便罷,否則,定要搞臭她讓她成為人人唾棄的毒婦?!扒笄竽?,晴晴她真的認錯了,你就原諒她一回吧,反正她已經被勸退了,以后也一定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我求求你,你就放過她吧!” 凌蓉冷笑,寬容大方嗎?現在你又該怎么表演了呢? 容顏輕笑,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緩緩的向前走了兩步,在蘇mama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蘇mama,容顏開口,語氣輕柔若水,“不是說精神失常了嗎?怎么認錯的?” “呃……”蘇mama愣了一下,心中暗怪自己說錯了話,然而,嘴里的哭號卻不停,思考該如何應對她詰問。 “容顏,你別這樣嗎!”凌蓉又開了口,“即便精神失常也有暫時正常的時候,想來,定是晴晴醒的時候聽說了自己做過的事情,肯定后悔不已!” “哦?”容顏又笑了笑,看向凌蓉,滿是好奇的問:“是這樣嗎?容同學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這是常理吧!就算是老年癡呆癥,也有偶爾正常的時候吧!”凌蓉噎了一下,隨即強撐著說道。 容顏又笑了,不再理會凌蓉,而是看向哭的肝腸寸斷的蘇mama,聲音溫和的說道:“我沒有什么放過不放過的權利,你女兒的對錯,已經交由法庭審理,是對是錯,應該比我個人說來的更有說服力!” “不!”蘇mama伸手要去拉要走的容顏,一直站在容顏身旁的蕭敬東立刻走了過來,將容顏拉到自己的身后,帶著眼鏡的俊臉洋溢著和煦的笑容。 蘇mama一愣,這個人她知道,一直跟在那個壞律師的男人,她老公特意叮囑過她,讓她千萬別惹,只是,他既然敢站在這個小毒婦的面前,那就不能不得罪了。然而,抬頭,卻看見他狐貍一般的笑容,心中咯噔一跳,突然就忘了到嘴邊的話。 “有病就得治!”蕭敬東看著蘇mama笑的萬分狡黠,“咱們家姑娘從頭至尾沒有出現在法庭,你們說你家姑娘是精神失常,咱們就認為她是精神失常,精神失常了去醫院不是再合適不過了?” “我們不要去那個輝智,你知道輝智是什么地方嗎????”原本還想著設計容顏的蘇mama,在提到醫院兩字后就徹底失控了,也顧不得能不能毀了容顏,只顧著大聲的嘶吼自己心中的怨氣。 “能是什么地方?輝智是整個帝國最有名望的精神病院,你想要你女兒過正常人的生活,那么去輝智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蕭敬東輕笑著說道。 “不要!”蘇mama大聲的嘶吼。他們以為她不知道嗎?就是正常人到了輝智也會被逼瘋的。他們的心思怎么這么壞?他們就非要把她的女兒給逼瘋不可嗎?“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我的女兒,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越想越瘋的蘇mama,再也顧不得心中的害怕不安,大力的推開擋在容顏身前的蕭敬東,就要去撕扯容顏。 容顏向后退了一步,然而裙擺還是被她給拽在手中。 一旁的凌蓉看到這個場景,終于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出來,拽吧,撕碎了才好,我倒要看看,走光了之后,她還有什么臉呆在帝國大學。 “放手!”就在蘇mama狠了心也想要如凌蓉所想一般那么做的時候,一只大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聲音冷冷的開口。 蘇mama愣了一下,抬頭,看著握住自己手腕的男人,這個男人,她做鬼也不會忘記的男人,就是他,憑著一張嘴,硬是將她的女兒送到了輝智精神病院。 寧宗冷冷的看著蘇mama,根本就不把她眼中的怨恨放在眼里,做盡了惡事卻不知道悔改,反而想著法子逃避責任,這樣的人還有什么資格怪這個怪那個?要他說,犯了錯的孩子,十有八九是做父母的慣出來的,犯了錯了只知道一味的縱容,從未想,孩子需要教育,不懂的事情需要大人來教,他們只知道幫忙如何讓犯了錯的孩子找借口,甚至把錯歸咎到別人的身上,長此以往,就把自己的孩子給教歪了,卻忘了告訴她,作為父母的他們也不是全然的一手遮天,也不能永遠的庇佑他們一輩子。 “你這個惡魔!你這個黑心鬼,你會遭到天譴的,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賬!”寧宗的出現直擊蘇mama的心臟,她永遠也忘不了,就是這個人一言一語輕而易舉的將她的女兒送到魔窟。她怎么能放過他?不是怕她傷害那個小毒婦嗎?那她就讓她丟臉丟到家。雙手死死的抓住容顏的裙擺,想要將她的裙子扯下來。 “??!”然而,被握住手腕的手,卻在這個時候,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只因那個叫寧宗的男人微一用力,她能做的就只剩下慘叫。而沒有力氣的雙手,只能任由容顏微微一扯,那被她拽著的裙角便失去了桎梏,自由的在空中搖擺。 “……”至于凌蓉,見到這兩個男人,每一個都不像是普通人,而他們都護佑著容顏,知道自己不能講她怎么樣,只能乖乖的退到人群中。她從來都很識時務,并不會和自己作對。 “記住,別不自量力!”寧宗冷冷的說完,“我能將你的女兒送到輝智,也不介意將你送進牢房!” “你……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以為法院是你們家開的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要上述,我不會讓你們這么輕易的毀了我的女兒!你們這些劊子手,我一定會為我的女兒討回公道的!”蘇mama一邊使勁兒的掙扎一邊失控的大罵,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小毒婦,頂著一張狐貍精的臉,內里就是蛇蝎的心。還有著兩個男人,就是助紂為虐的黑心鬼。 “這女的是你們班的么?”人群中,站在凌蓉身邊的人好奇的問道。 凌蓉掃了她一眼,微皺著眉頭,終是點了點頭,“嗯,是的!跟我一個班的!” “肯定的呀,不是一個班的,她剛剛上去說情!”站在邊上的另外一個人尖酸的說道,“對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一老太太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 “哎!”凌蓉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他們有什么過節!只是幾天前,我一個同學摔下樓梯,當時在場的人只有她,后來,就傳出是那個同學特意陷害的她!” “這種話誰信???” “就是,誰這么傻叉,自己摔下樓梯去陷害別人?” “這女的是不是后臺很強啊,所以才敢這么明目張膽?” “你聲音小點!”凌蓉狀似很小聲的提醒,“你可千萬別得罪她,她在我們班可就是這個!”凌蓉豎了豎大拇指,這才接著說道:“誰得罪她誰玩完!就連老師都不例外!” “真的假的?”有點女生一臉的不以為然,顯然認為凌蓉是夸大其詞了,“我到見過不少大牌兒,整個名流圈,我還就沒聽說過這號人!” 凌蓉掃了她一眼,對這個人是有點印象的,好像是哪個局的局長千金,看著她不可一世的模樣,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卻依舊一臉替她焦急的模樣,“你小聲點,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想起來了,那個夏仲亭,那個帥哥教授,是不是就是你們班上的!”突然,另外一個女生拍了一下手掌,指著凌蓉,激動的說道。 凌蓉看著她,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靠,本姑娘暗戀了兩年哇,被她一下子給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