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所有人都輪了一遍之后,現場一時之間寂靜無聲,李顯看著他們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行不行你們倒是說個話啊,哪里不好我再去改啊。 問題是,能不好嗎?李顯拿出來的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我大兔朝的方案啊——事實證明多看看新聞聯播還是有好處的,至少不至于在這種時候抓瞎。 當然李顯也結合了大唐的實際情況做了一些修改,他能想到的有限肯定不是很完美,但是總綱已經都抓到了,剩下的就是細節了。 剩下的時間李顯除了偶爾回答一些專有名詞上的疑問之外,他就一直在當背景板,好不容易等散會了,交易的基調已經定下了,然后他發現他又給自己找了件事兒——先弄小額交易試水,然后李治讓他去跟婆羅王交涉。 李顯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他想睡覺qaq。 只是在一幫老頭熱切的目光下,李顯怎么都說不出讓他先去睡覺這句話,只能苦逼的去找婆羅王,當然鄭玘這個壯丁一定要拉上。 事實證明,哪怕是普通老百姓做生意也要講講價呢,更不要提國與國之間的貿易了,第一天大唐和婆羅那邊只是達成了一個初步意向,至于交易的具體范圍都沒定好! 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婆羅王好像忘記了自己是來求娶公主的,絕口不提這茬,就是每天都和李顯扯皮——其實是在和鄭玘扯皮,李顯能夠做到的就是堅守底線,而鄭玘出馬,偶爾還會讓婆羅王吃點虧。 而且李顯一開始想到的就是糧食交易,但是沒想到越談需要交易的項目居然越多,到最后李顯每天睡覺的時候都在交涉各種貿易問題。 而在這個過程中,李賢覺得……他需要去找他弟弟談一談了。之前他為了隔離旃達缽和李顯就出了個去紅燈區的主意,本來以為李顯聽進去了,結果……他發現最近他弟弟每天跟旃達缽見面的時間越來越長了!而且還特么理由都很正直! 問題是……旃達缽的眼神也太熱切了吧!作為皇子親王,沛王不可能不去見旃達缽的,哪怕他不負責接待外賓,但是見一次就看到旃達缽一臉熱切的看著他弟弟,沒有一次例外的!最近他聽說李顯和旃達缽經常會談至深夜,李賢坐不住了,尼瑪再這樣下去就算大唐談判贏了,他也要賠個弟弟進去了??! 李賢趁著李顯終于休息的日子火速沖到了周王府,然后就開始攛掇著李顯帶著旃達缽去紅燈區。 李顯當時臉都綠了:“這不好吧?”親哥哎,你這是在害我嗎? “有什么不好?聽曲看舞,說不定更好談了呢?”李賢有些奇怪的看著李顯。 “只是聽曲看舞?”李顯斜眼看著李賢——你騙鬼呢?只是聽曲看舞還用得著去紅燈區? 李賢微微一笑:“如果婆羅王有看上的清白美人,這個……也不是不可以嘛?!?/br> 李顯有些不樂意,總覺的這種方式有點下流了,明明是很嚴肅的事情啊,干嘛要摻雜這些? 李賢干脆說道:“你怎么知道婆羅王不愿意去呢?” 李顯頓住了,尼瑪,旃達缽的屬性到現在他都沒看清楚好嗎?不過他好像更欣賞漂亮男孩子?平康坊……那邊都是妓女吧?這樣想來,還真可能是聽曲看舞了。 李賢為了說服李顯說的口干舌燥,就差直接告訴他,你趕緊給旃達缽找個美人,再晚你就要把自己撂進去了! 李顯聽了半天最后問了句:“他是來娶公主的,哪怕不是咱們親姐妹……也不好交代吧?” 不是親姐妹也是堂姐妹好嘛?那是宗室女??! 李賢有些不以為然:“你也知道旃達缽是來求娶的,那他就不可能讓隨便什么人威脅到公主的王后地位?!?/br> 李賢為了忽悠李顯就說了一些平康坊的事情,李顯聽著聽著總覺得……這尼瑪真的是紅燈區?那些姑娘們一個個貌美如花,最主要的是才情兼備,居然淪落風塵?這也太命苦了吧? 被李賢忽悠到了的李顯決定先實地考察一下,如果可以就帶旃達缽去看看唄。李賢二話不說直接帶著李顯過去了,說來也是巧,旃達缽和蘇利耶在長安也住了一段時間了,長安城非常規整,基本不會出現迷路的可能性,以前都是李顯和鄭玘帶著他們轉,雖然看到了很多稀奇東西,可是他們更希望多體驗一下,于是兩個人就輕裝簡從的帶著人就溜達到了東市這邊。 東市和平康坊是緊鄰的,旃達缽和蘇利耶并沒有乘車,李顯和李賢從車窗一眼就看到了他們兩個,李賢果斷停車去打招呼了。 在彼此詢問目的地的時候,李顯是有點尷尬的,而李賢……李賢則一臉淡定的將平康坊從一個煙花之地描繪成了國家大劇院==!幸好旃達缽身邊跟著翻譯,要不然這兩位還真要雞同鴨講了——旃達缽的確會一點大唐話,不過說的并不好,聽也只能聽懂一點。 李顯看著興致高昂的旃達缽果斷就閉嘴任由李賢帶著一隊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紅燈區。到了那里之后,李賢找了一個還算風雅的地方,小橋流水,青松翠竹,布置的十分清雅,不知看上去倒真是別有一番風味,放到現代估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名門府邸呢。 不說別的只看這里的景色都覺得很不錯,讓李顯很難把這里當成煙花之地,而這里的鴇母,年紀也不大看上去也沒那么俗氣,聘聘婷婷的一個美人,輕聲細語談吐非凡,一看就是讀過書的,李賢跟她說了幾句之后她就退下了,然后上了一些酒菜,接著就帶上來了幾個美人,李顯看到那幾個美人之后一口酒差點噴出去。 我勒個去,還真的是……男女都有啊,而且……那些男孩子的年紀看上去都很小,跟他的年齡也差不多,這也……太造孽了吧? 李顯剛想說點什么,結果就聽到外面略熱鬧,一個略帶焦急的女音不停的說著:“這位郎君,有貴人在此,切勿沖撞啊?!?/br> 咦?貴人?說的是他們嗎?李顯端著酒杯剛想問出了什么事兒,結果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走過來。李顯看到那張俊臉之后差點把手里的杯子給扔出去——臥槽,鄭玘! 鄭玘步履雖快,但姿態依舊從容,他站到門口眼睛一掃,確定自己的判斷之后臉就冷了下來。 李賢這個罪魁禍首還有些驚訝的喊道:“鄭少卿?” 李顯端著酒杯,屋里一屋子鶯鶯燕燕還男女都有,門口還站著一個冷面煞神,瞬間就懵了。 第51章 51 李顯整個人僵成了一座雕塑,腦子里似乎呼嘯而過了一堆彈幕,但是卻又都沒有留下痕跡,只能呆在那里瞪著鄭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尼瑪,鄭老師看上去很生氣啊,他會不會直接掀桌走人?或者在走之前先揍我一頓?想到這里李顯只覺得渾身都疼。 李賢倒是一點尷尬都沒有,帶著點男人式的心照不宣,笑吟吟的看著鄭玘說道:“沒想到鄭少卿也是風雅之人,相聚不如偶遇,正好貴客也在,請進吧?!?/br> 臥槽!李顯轉頭看著李賢,恨不得直接掐死這貨,尼瑪,人家坑爹你坑弟啊,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李顯的怨念都快化成實體了,鄭玘站在門口臉色難看其實也只是那么一瞬間,很快他就調整了過來笑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客氣了?!?/br> 鄭玘……他還真的就抬腳走進來然后……坐在了李顯身邊?,F在座位情況是這樣的,旃達缽坐在右邊,而在旃達缽的右邊坐著他的弟弟蘇利耶,李賢坐在旃達缽的右邊,而他的右邊則是李顯,隨從們都在外面等著。 剛才一直攔著鄭玘不讓他過來的那個女子看到這種情況瞬間松了口氣,鄭玘身上穿的是緋色常服,在這種地方工作的女孩子,別的不會衣服顏色什么的還是會分辨的,至少不能得罪人不是? 緋色……三品以上官員才能穿的顏色,眼前這位郎君年輕俊美又氣度高華,一看就不好惹,可是他不好惹,里面那幾個也不好惹啊,幸好這幾位是真的認識的,而且看上去沒仇,她總算是松了口氣。 李顯抖著手將酒杯放下,轉頭看著鄭玘張了張嘴特別想問他怎么回到這里來的,在最初的驚慌失措之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里再風雅也是煙花之地啊,鄭玘怎么會……跑這里來的? 鄭玘……也是來這里玩的嗎?李顯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心里就覺得悶悶的。 鄭玘很快就和旃達缽打搭上了話,在場也只有他能夠在大唐雅言和婆羅國語之間做無縫切換,這一點就連婆羅國的翻譯都做不到。 在場幾個人都聊得熱火朝天,李賢說到興頭上還讓剛剛進來的那些美人兒都流了下來,吹拉彈唱各顯絕活,然后……還讓他們過來陪酒!李顯身邊一左一右一個美貌少年一個漂亮少女,他坐在中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尼瑪,他心上人還在他身邊坐著……哦,不是他身邊了,他和鄭玘中間隔了兩個人,李顯看一眼鄭玘那里也很糟心,鄭玘身邊也坐著兩個美人正在溫柔勸酒呢! #今天特別想弒兄# 李顯分分鐘有一種呆不下去,卻不得不呆下去的感覺,只覺得特別難熬。 一旁的旃達缽看著李顯似乎有點不高興,想了想讓自己身邊兩個漂亮孩子坐到一邊,他湊到李顯身邊低聲說道:“你不開心?” 李顯一扭頭就看到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漾滿了真誠,不得不說,如果是一年前遇到旃達缽的話,李顯或許還真沒準就被攻陷了,現在……就不說他多喜歡鄭玘了吧,他一點都不相信旃達缽會真的對他感興趣。 或許對方只是覺得有意思,或許對方還是不滿大唐只讓一個親王去迎接接待吧,所以哪怕旃達缽表現的再熱情李顯也不會有所觸動。 “婆羅王多心了,我只是……喜歡那首曲子而已,這孩子琵琶彈得不錯?!崩铒@往旁邊蹭了蹭避免跟旃達缽靠的太近。 而坐在他們中間李賢雖然看上去沉浸在溫柔鄉之中,卻時時刻刻關注著旃達缽的,在看到旃達缽理都不理他叫來的美人,一直往他弟弟那里湊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眼前一黑。尼瑪,他都用自己去隔離這兩個人了,旃達缽居然還往李顯那里湊! 臥槽,你這昆侖離我弟弟遠一點啊啊啊??!中間隔著好幾個人你也不嫌累得慌! 李賢只能苦逼的將自己身邊的美人放在一邊,趕過來解救弟弟,同時他還向鄭玘甩了個眼色,恩,他相信鄭玘應該是明白的,要不然剛剛鄭玘這么火急火燎的過來干什么? 鄭玘自然接收到了李賢的眼色,他轉頭看著李顯發現對方面對旃達缽不停的獻殷勤的確是興致不高,微微皺了皺眉,抬頭就跟旃達缽商議要回去。 當然,這個商議也是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說擔心婆羅王的安危啊,比如說宵禁之類之類的啊——當然其實嚴格說起來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宵禁的時間了,不過誰讓他們陣容強大呢,很多時候規矩都是給身份不夠的人制定的。 李顯自然是千肯萬肯,知道鄭玘身邊肯定不缺人是一回事兒,但是眼看著他左擁右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啊,哪怕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郁悶,但也不想眼睜睜看著給自己添堵啊。 婆羅王倒是沒什么意見,他喜歡美人不錯,這里的美人也很多不錯,但是……不和他胃口??! 是啦,這里的美人有風情文雅,還知書達理,但是這是針對大唐學子而言的,婆羅王……他只是一個會點大唐雅言的歪果仁??!你跟他說之乎者也他也聽不懂,跟美人交流都要用翻譯,更何況他是來求娶公主的,雖然沒有催促也沒有再三上書,但是有些底線旃達缽還是有的。 最后護送旃達缽回去的任務就交給了鄭玘——無論是李顯還是李賢都不太適合去送啊。 李顯一臉惆悵的看著鄭玘跟著旃達缽走了,雖然他們誰都沒帶美人走,但是……心里還是郁悶。 李賢站在一邊看著李顯依舊不開心的樣子心里快要納悶死了,他這個弟弟……到底是怎么了?剛剛明明對旃達缽不假辭色,怎么這么會人走了他還惆悵上了? 男人心海底針,李賢決定不猜了,直接問道:“七郎,旃達缽可是要成為咱們姐夫的人?!?/br> “???”李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李賢,好好的說這個干什么? 李賢苦口婆心的表示:“你看,旃達缽也沒什么好的,你們兩個語言都不通,講話都要靠翻譯,而且他還是婆羅王,你也是大唐的親王,這個……不合適啊?!?/br> 李顯聽了半天才聽明白了李賢的意思,瞬間一臉驚悚的看著李賢:“你想到哪里去了?” 李賢你這眼睛瞎成啥樣了居然會認為我看得上旃達缽?他辣么黑!不不不,是他大唐話說的辣么差! 李賢和李顯兩個兄弟面對面的瞪著對方半天,李賢才一抹臉:“那就好?!?/br> 沒被帶到溝里就好,李賢看著李顯心里有點愧疚,伸出爪子揉了揉弟弟的頭低聲說道:“那你剛才不開心什么呢?” 李顯哭喪著一張臉:“你沒看到剛剛鄭清澄剛到的時候臉黑成什么樣子了嗎?明天……他又該念叨我了?!?/br> 李賢很想說他就是一鴻臚寺少卿你怕他干什么?但是想了想鄭玘曾經是弟弟的王傅,而且看起來還是很負責的那種王傅,把當初那個傻弟弟教成現在這樣,鄭玘的手段肯定是他想都想不到的,弟弟……這是在怕鄭清澄啊。 李賢大包大攬表示:“沒事兒,他那里回頭我去說,你明天……你明天告個假先別去了,等我跟鄭清澄說明白了就行了?!?/br> 李顯猶豫著看向李賢:“這樣真的好?” “有什么不好的?行啦,今天你也累了,不要想那么多,先回去休息吧?!崩钯t安慰的拍了拍李顯的肩膀,把人好好的送到周王府之后轉頭就回自己王府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微微嘆了口氣,他知道阿爹阿娘肯定已經曉得他和李顯今天的行蹤了,明天說不準就要被問話,李賢讓李顯告假也是在另一方面給自己鋪路——想要暗示告狀就不能讓當事人在場! 是的,自從李賢攛掇著李顯帶著旃達缽去紅燈區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很多準備,想要隔離李顯和旃達缽的意思有,但是想要坑李顯一把的意思也有。 再開明的父母也不會高興兒子喜歡男人的,他也不用說的太明顯,李顯自己的態度就有問題,不愿意成親,跟旃達缽關系親近,旃達缽對他態度曖昧,這次又去了……這幾條下來足夠讓帝后起疑心的了。 而一個疑似生活作風上有問題的皇子是不會被列為皇位繼承人的。是的,哪怕李賢還沒有把太子拉下來,但是在他眼里這也是遲早的事情,他手上有人脈,還有阿娘的支持,李弘……太子,他有什么?更何況他要成親了,太子成親將近三載妻妾均無所出,若是讓他生下皇長孫…… 李弘在為自己增添政治籌碼的時候也不忘了給自己鏟除對手,李顯和他只差一歲,雖然他自認為才華方面李顯沒辦法和他比,但是最近李顯著實出了點風頭,代皇父父接待婆羅國王,還有與婆羅國之間的交易也是他提出來的,這讓李弘不能不警覺。 他還是很喜歡這個蠢萌蠢萌的弟弟的,而且他多少也看得出李顯似乎并沒有跟他爭寵的意思,不過任何可能性都是掐死在萌芽之中才好,李顯對他沒有威脅,他才能和李顯繼續做兄弟。 李賢腦子里轉動著,想著明天要怎么不著痕跡的引起這個話題,然后又想到怎么應對之后,李賢這才嘆了口氣,悠然的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李顯回到王府之后心情低落到了承保和貍奴都看出來的地步,這兩個人對著下面人一打手勢,下面的人瞬間就領會了領導的意圖:今天大王不高興,小的們都悠著點。 雖然說李顯脾氣好,也不打罵下人,但是這個年代對的君權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李顯不高興了那大家就別鬧騰了吧。 李顯回去之后就覺得特別累,躺在床上的時候卻又睡不著,等好不容易睡著了之后,夢里卻全是鄭玘冷著臉看向他的樣子,然后……就是他被鄭玘追著滿校場揍的畫面,到最后他愣是被嚇醒了。 李顯呆呆的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轉頭看著承保問道:“派人告假了嗎?” 承保感受到大王身周依舊有著低氣壓連忙說道:“已經派去了?!?/br> 李顯干脆的往床上一躺:“那沒重要事情就不要來打擾我?!?/br>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的關系,今天早晨一起床他就覺得頭很疼,一跳一跳的疼,反正也請假了干脆就賴床吧。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眠的緣故,他原本只是想要多躺一會結果就直接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時候一翻身就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頓時嚇清醒了——這要不是天還亮著,他都得以為這是鬧鬼了! 李顯披散著頭發猛地坐起來呆呆的看著坐在他床邊的那位,半晌才夢游一樣的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清……清澄?” 鄭玘看到李顯醒過來之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道:“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李顯翻著眼睛看著鄭玘放在他額頭上的手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雖然鄭玘因為李顯的態度在王府里的地位很高,但是卻也沒有高到能夠隨意進出他臥房的地步吧?而且鄭玘這會穿的還是朝服?這是一下朝他就直奔自己的王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