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溫祁抬手揉了揉紀魚的劉海,說:“我已經買好了,我們坐車里吃?!?/br> 其實溫祁并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他希望跟紀魚在一起的時候,就只有他們兩個,這樣好像紀魚就是完全屬于他的。 紀魚坐到車里才發現溫祁幾乎是把整個早點鋪都搬過來了。 豆漿油條小湯包,白粥rou松榨菜條,還有吐司牛奶,這么多,她完全不知道該吃哪個。 “你買這么多做什么?” “這樣你才有選擇的余地,我不想幫你把決定都做了。你就選你今天想吃的東西,剩下的我來吃就好?!?/br> 溫祁說的倒很認真,他拿起牛奶和豆漿分別都試了一下溫度,然后建議道:“牛奶比豆漿熱一點,喝牛奶嗎?” “我要豆漿?!奔o魚猶豫了一小下,從溫祁手中把豆漿拿走,“你一直都不喜歡喝豆漿,還是把牛奶留給你?!?/br> 關愛是相互的,溫祁從紀魚那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關心的在意,心里驀地溫熱起來。 原來關于他的這些事情,她都記得很清楚。 “好,要湯包嗎?你以前很喜歡的那家店買的?!?/br> “嗯嗯?!?/br> 紀魚猛點頭,溫祁把裝著湯包的塑料袋打開,遞到紀魚面前,細心的提醒:“小心燙?!?/br> 可是已經被這香味迷得饑腸轆轆的紀魚早就不管燙不燙,拿起一個湯包就一口吞,結果被濺出的湯汁燙的長大了嘴巴。 “燙——好燙——” 紀魚大口的呼著氣,又不舍得把湯包吐出來,愣是給嚼了嚼咽了下去。 溫祁低低的笑了起來,寵溺又心疼又有點好笑地捏了捏紀魚的臉頰,說:“讓你小心了你不聽,真的吃比任何事都重要?!?/br> “不,”紀魚否認地搖頭,先是吸了一口溫熱的豆漿,然后說,“沒你重要?!?/br> “你也很會說,從哪學的?” “看了那么多年言情小說,當然要學一點,不然怎么讓你對我著迷?” 現學現賣,紀魚倒是很厲害。 溫祁點點頭,有點意味深長地說:“看來我以后得教你一些其他的事,你也得學的快一點?!?/br> “那你準備要教我什么呢?” “比如這個——” 他習慣性地在她的唇角吻了吻,隱約有湯包喝豆漿的味道。他不喜歡豆漿,但是這會卻覺得豆漿應該也很香甜。 紀魚紅了耳根子,忙推開他說:“你這是在占我便宜,我才不學?!?/br> “真不學?”溫祁確認性地問了一遍,紀魚立馬反悔。她捏住他的下巴,傾身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跟他剛才親她時一樣。 “怎么樣溫老師,我這個學生學的還可以嗎?” “嗯,還可以再深入一點?!?/br> 溫祁說著就想繼續,但紀魚偏了偏頭,捏住他的嘴唇說:“一大早的如饑似渴不好,吃早飯?!?/br> “好,吃早飯?!?/br> 這個月的月考即將到來,紀魚被分配到高三考場監考,人生第一次監考,感覺有點興奮。 中午閑聊的時候,董老師提起最近學生的心理素質問題,說班上好幾個同學都因為高考壓力大而出現了一些癥狀。 紀魚坐在旁邊聽,但心里卻想著晚上要和溫祁去吃什么。她在手機上查了查,看到一家打折的披薩店,想偷偷問溫祁的意見的時候,董老師正好跟她說:“紀老師,你第一次監考,又是高三的考場,有些事你可得注意著點?!?/br> 紀魚想了想,問:“高三的話,應該也不會出現作弊的情況吧?” “倒不是作弊的問題,現在都已經是高考倒計時了,我啊,就是擔心有幾個學生會心理壓力大,到時出現什么問題。前陣子不還有新聞說什么有學生在考試時暈厥嘛?!?/br> “嗯,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br> 紀魚明白地點點頭,剛把頭轉回來,就聽到溫祁小聲地對自己說:“應該不會有什么事,只是一場月考而已。反正有事情就找我,我就在你隔壁?!?/br> “肯定不會有事啊,你都說了這只是一場月考而已。哎,晚上要不要去吃披薩?我看到一家店今天打折,怎么樣?” 比起監考的事,紀魚顯然更關心晚上的晚餐。 “陶小書沒跟你說晚上她約了我們吃飯?” 約吃飯的事,陶小書確實沒有跟紀魚說。等紀魚跟溫祁到了約好的地點,她就知道陶小書這是準備狠狠地敲溫祁一頓了。 紀魚莫名地覺得rou疼,她估計陶小書不跟她提前說的原因就是怕她阻攔溫祁“請客”。 五星級大酒店,豪華自助餐,除他們三個人外,還有過來蹭飯的顧深和席延。 “今天我大侄子說了,為了慶祝和我的寶貝兒紀魚在一起,特地請客,我們千萬不要跟他客氣?!碧招懿灰樀馗櫳?、席延說著,紀魚心疼地看了一眼溫祁。 自助餐按人頭算,一個人頭兩百,陶小書就是要讓溫祁破產?。。?! 但是溫祁并沒有什么反應,去自助餐廳門口付了帳,領了券,就回來對他們說:“走吧,吃飯?!?/br> “謝謝老板?。?!”陶小書從溫祁手里抽走一張券就往里面跑,顧深和席延也都念著“謝謝老板”,緊隨其后。 “為什么突然要請他們吃飯啊……”等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紀魚嘟著嘴巴問溫祁。 溫祁上前拉住她的手,卻有點不明白:“為什么不請?他們一直都是我的助攻,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只是用了,還沒發過軍糧?!?/br> 這個比喻倒是很有意思嘛。 紀魚反而聽懂了一些事:“所以他們幾個都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臥底咯,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好有心機?。。?!” “沒有心計怎么可能釣到你,你這條四處亂游的魚以后就只能在我的魚缸里了?!?/br> “那我要吃高檔的魚飼料,國外進口的?!?/br> “其實我不介意你做一條食人魚,如此美色當前,你可以選擇對我下口的?!?/br> 這一本正經的污啊,果真是不要臉。 紀魚撇過頭去,“哼”了一聲往前走,但手被溫祁拉住,他一用力,她就被他拉到了自己懷里。 “哎——” “一起過去?!?/br> “那你也不用這么大庭廣眾地抱著我吧……” “我就想抱著你?!?/br> “不要,很害羞?!?/br> 可紀魚再怎么掙扎,溫祁就是不松手,兩個人就在自助餐廳的門口膩歪著。 早就已經在餐廳里找了個位置坐好的陶小書看著門外的兩個人如此不要臉地秀恩愛,嘖嘖嘖地搖著頭:“果真是沒良心啊,竟然當著我們這群單身狗的面秀恩愛,都忘了我們當初是怎么為他們嘔心瀝血地!” “小書,你還有另一個選擇?!弊谔招鴮γ娴南涌粗ツ蔑嬃系念櫳畹谋秤?,故作神秘的說。 “什么選擇?” “你可以選擇和顧深秀恩愛,讓我當一只真正的單身狗,我也愿意?!?/br> 陶小書咋吧咋吧嘴,說:“那我還是當單身狗吧?!?/br> 紀魚和溫祁在外面鬧了好一會才走進來坐下,顧深正好也拿完飲料回來。 好巧不巧,就陶小書身邊有空位。待他坐下來時,陶小書很嫌棄地往旁邊擠了擠,好像兩個人還在鬧別扭。 “紀魚,我們去拿吃的,走吧?!碧招酒饋砀o魚說道,顧深在一遍默默地沒有說話。 紀魚先是看了一眼顧深,然后再看看溫祁,溫祁則對她笑著點了點頭:“你先去拿點想吃的東西,來的時候不是說餓了嗎?” 溫祁都這么說了,紀魚就跟著陶小書離開座位。 “你跟顧深又怎么了?怎么又像是吵架了?” 壽司臺前,紀魚夾著三文魚壽司時候,順便得空問陶小書。 但陶小書卻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從紀魚盤子里拿走一小塊壽司塞到嘴巴里,一邊嚼著一邊說:“沒吵架,現在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br> “你們什么時候不是普通朋友了嗎?” “……我的意思是,我和他,陶小書和顧深,已經達成共識:以后只做朋友?!?/br> 紀魚愣了一下,她好像也才離開那么一兩天,陶小書和顧深這么快就發展到——沒任何可能了? “小書,其實顧深對你真的很深情啊,就跟他名字一樣。你不要總那么對他嘛,你又不是不喜歡他?!?/br> “你叫紀魚,你是魚嗎?你還是好好地跟溫祁秀恩愛吧,我的事就別管了?!?/br> 陶小書沒有正面面對紀魚的話,轉身就去前面拿海鮮。每次她這么一躲避,紀魚就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陶小書的躁脾氣,大概……顧深也有責任。 這一餐自助,除了席延置身事外地慢慢品嘗美食,在場的其余四人,氛圍很是微妙。 一向話多的顧深,這回保持著難得的沉默,陶小書跟餓了很久一樣,一直都在很努力的動著筷子狂吃。 敏感的紀魚一直都在偷偷觀察著陶小書和顧深,她對陶小書說的“達成共識”很難理解。 明明就是相互喜歡的人啊,干嘛一定要這么作…… 想到這,紀魚也想到了自己和溫祁。其實他們一開始也是這樣的,相互喜歡,但各自都不說。 溫祁認真地低頭剝蝦,然后蘸了一點醬料,拿起來放到還在思考的紀魚嘴邊:“阿——” 紀魚呆住,木木地張開嘴巴,溫祁把整只蝦都塞到了她的嘴巴里。 “還要嗎?”他問她。 “大侄子,你不應該在吃飯的時候問'還要嗎'?!?/br> 一直吃東西沒找到機會說話的陶小書開口了,溫祁愜意一笑,一邊繼續動手為紀魚剝蝦,一邊問她:“那要什么時候說,你教我?!?/br> “當然是在床上??!” “噗——” 紀魚差點把嘴巴里的蝦吐出來,席延和顧深用了然的眼神看了一下溫祁和紀魚,感覺自己已經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但溫祁卻沒有任何反應,繼續慢條斯理地剝著蝦,好似做這樣的手工活,他樂得自在。只是在快剝完蝦殼的時候,他慢悠悠地說了一句:“下次我會問的,受教了?!?/br> 溫祁把剝好的蝦rou放到紀魚碗里,被憋得臉頰通紅的紀魚差點就想捂住溫祁的嘴巴。 什么叫做“下次會問”?!要不要這么有暗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