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她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回答,然后開口說:別,我沒有弄經血,因為我現在還沒有到月經期。 我心里暗自慶幸,同時也鄙視那個“高人”機關算盡卻忽略了女生生理期周期的計算,難道他以為女生的經血是想要就有的?或許他覺得他等的起,但是問女生要月經的事情,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會覺得不正常。更別說學過道的人了。一看就知道居心叵測! 我說:“那就好,還有救。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作弄一下那個高人,然后當著你的面去揭穿他,你覺得如何?” 她顯然還是那個念頭,從心底里不接受那個“高人”會害她。她果斷的說:我不會配合你去作弄他,他的人真的很好。 我呵呵一笑說到:“今晚你會被噩夢嚇醒一次,在丑時而且你不離開床,一整晚你都會睡不著,明天你的臉色會比你用面粉當粉底化妝還要白.” 說完之后我掛上了電話… 我掛斷之后,她沒有再打電話過來,我索性關了電話,我相信她噩夢嚇醒之后會瘋狂打我電話,不急她一下,她不會醒。她不醒過來,繼續被設計下去,那么她這輩子就很難安寧了。 第39章 惡道(下) 第二天上午,做完早課我打開手機,不出意料的有三十多個未接電話,其中有十來個是杰子打的,其他的都是那個女孩打的。還有很多條短信,而且在我還沒來得及打開信息看內容的時候,電話就又響了,但是不是那個女孩,而是杰子打過來的。他說:“打了你一晚上的電話,你為什么不開機的啊。那個妹子都快把我搞瘋了,你快告訴我你的地址,下次碰到這樣的事情,我直接去你家?!?/br>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的電話就被那個女生奪了過去:“喂,劉大師,我信你了,你可以幫幫我嗎?昨天晚上的情況和你一模一樣,我現在臉色好白,一點都不漂亮了?!?/br> 我無語,這個時候在意的居然還是容貌如何。卻根本不提身體渾身無力,精神不振的事情。我說:“謝謝你信我,你現在是不是在杰子家里。我去找你看看吧?!?/br> 她趕緊說:好好好,那你快點。我現在很惶恐。 掛上電話,我洗了個澡,就去到了杰子家里。開門的就是那個女孩子,一臉委屈,像是要哭出來一樣。穿的一身素白。也許她是想用白衣服來顯得臉色并不是那么白,但是效果恰恰相反,反而顯得的臉色更白了。 而且是一臉素顏,看上去并沒有qq頭像上的照片好看,甚至感覺是天差地別。還好我不是一個看臉的人,所有也并沒有太大的心理波動。她把我讓進去,看到杰子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我找了個凳子坐下之后,那個女孩走到我身邊對我說:“劉哥你給我看看吧,謝謝了?!币荒樀恼嬲\和哀求。 既然她真的認清事實了,那我也不繼續為難她了,我說:“我給你看看,不是看你的人,我是要去你家里看看,那道符你撕下來了嗎?” 她說:“沒有,我不敢隨意撕,當然,不是因為我不信你,而是我覺得這個東西真的很邪門了,我碰不都不敢碰?!蔽艺f:我理解,沒撕就好,這樣我還能對癥下藥,甚至可以幫你逼出來那個“高人”來。讓他把騙你的錢都還給你。 她說:“錢不錢的倒不是很重要,我只是想好好的,就當我交錢買教訓了,而且我不想再見到他?!?/br> 前后的態度讓我有點納悶,從他很好變成了不想見他,我肯定她昨晚醒來之后又和那個高人聯系過,而且談的不好。但是我還是要問清楚,他們談過什么,說不定也會對解決這個事情有幫助。于是我問了她,她也承認是聯系過了,而且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原來昨天晚上我們通完電話之后,她就聯系了那個“高人”,那個高人就直接問她有沒有弄那個血上去,她說還沒到生理期,原來那個“高人”之所以叫她弄那個血,就是因為他們前兩天見面的時候,那個“高人”對她發出了同房的請求??墒撬眠@個理由拒絕了。然后那個高人就想到用經血來整他的方法??墒峭蝗挥终f沒到生理期,那個高人就有點不高興,而且還說讓她生理期到了之后馬上把血弄上去。昨天晚上她噩夢驚醒之后,就突然發現驚醒感覺那個符咒有問題。就感覺我說的對,于是改變了對那個高人的看法。這才想到要求助于我。 第一次見面就想同房這種要求要說是善意的,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只能怪現在的有些女生真是很傻很天真。明白了這一層意思之后,我越發肯定了我的判斷,也不在隱瞞,如實的把那符咒的作用和問題仔細的和她分析了一下,不管她聽不聽的懂,反正我把該說的都說了。 她這次沒有繼續維護那個“高人”,直接和我說有什么辦法幫到她。我說:“辦法有,只是需要你配合?!?/br> 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后說怎么做,都聽我的。 既然如此,我說那好吧,先去你家里看看那個符咒,還有我要看看你臥房的方位和布局,說不定也是一個聚陰格局。所以為了保險,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女孩的家里離杰子的并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進了房門之后,屋里還算干凈整潔,而且有一種專屬于女孩子的清香,家里的干凈整潔,能給一個女孩子加分不少,有的女孩子外表干干凈凈,可是家里卻是一團糟,給人的感覺就是懶,馬屎外表光的感覺。外面都沒什么大問題,進了臥室之后,我仔細算了算方位和屋里的擺設。也沒有什么大的問題,當我出臥室門正打算要關門的時候,卻在床腳發現了一枚銅錢,那銅錢很隱秘,如果不在特定的角度是看不到的,就壓在床腳的下面。我趕緊又折返了進去,抬起那個床,果然從下面掏出來一枚銅錢,那銅錢不是清五帝錢,而是其他朝代的,而且很薄,所以要說是用來辟邪的,那絕對不可能,床腳壓銅錢,再大的作用也都被壓沒了。我又抬起床腳,看了看地下,看了看其它床腳并沒有,拿手電筒一照,卻發現床底下又有零零散散的幾枚銅錢,擺放的方位很是巧妙。 我把從床腳拿出來的那個銅錢又重新放了回去,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小的北斗七星陣,北斗七星陣在道法的用途很多,最常見的就是道士用在走罡步,再配合上咒語,就能簡單的借用到北斗七星的能量,用來驅邪治病護身等等,是比較常用的一種道法。而用來擺陣的話,那材料的屬性就異常重要了,而像這幾枚銅錢,明顯是屬于陰錢,不但辟邪而且會找靈,而且陣頭和陣尾都分別指著兩道聚陰符,用心基本一目了然,而且也算是用心良苦。雖然這幾枚銅錢都是假貨,但是做出陣法來之后,要說沒效果也是非也。但是這些手段都是為了對付一個無仇無怨的女孩子,其心也是惡毒。如果他出手闊綽一點的話,材料全部用貨真價實的真家伙,那這個女孩不用三天,基本就能服服帖帖的,如果膽子不夠大,毫不夸張的說,就算是被嚇走神智也不無可能。想到這里,心里不禁打了個寒磣,甚至情不自禁的腦部了一下那個漂亮女孩變得癡癡呆呆的樣子,那會是怎樣一種場景。 搖了搖頭,清醒清醒了思緒,我沒有動里面的東西,然后走出來門,杰子問我有什么情況嗎?我沒有回答他,直接問了那個女孩:那個“高人”是不是來過你家?還在你臥房呆過? 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他忘記了落下什么東西沒拿了?我和他沒有做什么,這個我發誓?!?/br> 我說:“你們做不做什么我管不著,有東西沒帶走是肯定的,但是不是他忘記落下的,而是故意留下來的。目的你現在應該也明白了?!?/br> 她有點緊張的問我是什么。我帶著他們兩個進了臥房,看了那符咒和銅錢陣法,我沒有和他們解釋這個陣法的作用,既然他們已經相信了,那我也無須多說,接下來,好好破掉這個陣法就好了。 我叫杰子下去菜市場去取點雞冠血,一定要生血。不用太多。他傻傻的問我要是老板不給怎么辦,我說不給你就把整只雞賣下來,然后叫老板幫你取一些雞冠血,分兩份,一份一只的學量,而且一定要公雞,我想你買了一只,再問老板要另外一只的冠血應該是沒問題的。 杰子下去之后,我帶女孩去了臥室,然后拿出自己的筆,改了改那道陰符的符腳,符膽是沒法改了。然后又把床底的北斗七星陣的陰錢全部換成了自己帶的五帝真錢,這樣一來一個抵擋的聚陰陣就變成了一個初級的生陽陣,除了符膽沒法改之外,其它都沒問題了。 杰子回來之后,我用毛筆粘了雞冠血,然后照著軌跡覆蓋了“高人”叫那個女孩加上去的那八個紅圈,又用雞冠血涂掉符膽部分,重新畫上了祛陰驅邪的符膽。這一切昨晚之后,就算基本完成了,我松了口氣,說搞定了,女孩詫異的說:“為什么不把這些東西直接去掉,搞這么麻煩干嘛?” 我說:“有些東西,不是你丟掉就沒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還需要我上門干嘛。一個電話就搞定了,就像打結的繩子,如果不順著結理來解開只是用蠻力的話,那只會越來越緊。而且我這么做,還可以提醒一下那個“高人”。你明天中午約他來你家,我也過來?!?/br> 她點頭答應下來。 有的陣法會被施術者控制,什么時候收術什么時候解,怎么解,都會直接被施術者掌控,但是凡事都是兩面性的,有控制當然就會有反噬,所以如果沒猜錯的話,今晚那個“高人”也會重蹈那位女孩的覆轍。噩夢驚醒,一夜無眠了。 …… 第二天,因為杰子也在他們的那個群,而且和那個高人沒有過任何接觸,所有我冒充了杰子和女孩一起在她家等候那個“高人”的到來,那個高人答應的很快,來的也很快,他可能以為是來收術的。進門之后,臉色也很差,眼睛里面充滿血絲。顯然一夜沒有睡好。但是他卻顯得很興奮。如果被反噬了還這么開心,那么這樣表現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下的套并不只有一個。而且他絕對不會想到,對他崇拜無比的這個女孩,會不聽他的話去找人破壞這個小小的聚陰陣。但是事實卻沒有按照他的想法去發展。 我們互相打過招呼之后,他就以上次忘記了東西要進去找找的借口進了臥室。我也不慌不忙的跟著他進了臥室,進去之后就看到他掃了一眼符咒。又蹲在地上,拿起了最近的一枚銅錢仔細看了起來。沒幾秒鐘,突然猛的一站起來。有些憤怒的盯著一副看笑話姿態盯著他的。緩緩的擠出了兩個字:“是你……” 我說:“對,沒錯,是我。你用這種歪門邪道來對付一個和你無冤無仇的女孩子,不覺得心里有愧嗎?你就不怕死后沒個好下場?你師父就是這么教你做人的?” 他眼神憤怒,本來就充滿血絲的眼睛瞪得圓鼓鼓的,好像要吃人一般。轉身就想去撕掉符咒。 我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傻了,強行撕掉什么后果你難道不清楚?” 他愣了一下,理智還在,居然開口問到:“什么后果?” 這一問,我推翻了之前的所有判斷,他這法門應該沒有什么正規的師承。不知道是從哪里學過來的歪門邪道而已,他甚至連個半吊子都不如,很可能就知道怎么去下術害人,對其他的幾乎一無所知。 我說:“你強行撕掉,別說你自己了,就算是我,也沒法幫你解。當然,如果你能找到很厲害的前輩,那你就當我沒說?!?/br> 他說:“難道你就不怕反噬?” 我說:“你還是多學習吧,別什么都不懂就在這里學惡道施術害人。別那天把自己搞死了都不知道。你要反噬我,首先要知道怎么逆向破除我的這個陣,而且我這是個陽陣,就算反噬過來我也不怕,我不閑陽氣太足?!?/br> 一陣補習之后,他信了我的話。眼里的但是眼中的憎恨不減,我想,如果不是他打不過我的話,肯定沖過來和我趕上一架了。但是即使沒有沖過來,也一副要沖過來的樣子。就在我做好準備和他打一架的時候,那個女孩突然哄著眼睛留著淚沖過去就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徹底把他打冷靜了。權衡了事情的利弊之后,他居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而那個女孩兒,也走出房間,跑到客廳上的凳子哭了起來,那氣氛很奇怪,甚至連抽泣的頻率都差不多。 就在我想要不要也哭一下增加一下渲染一下氣氛的時候,那個“高人”突然站起來朝我走了過來。然后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這舉動把我嚇了一跳,小道何德何能,怎能收如此大禮。我趕緊拉了他起來,他不起來,然后就坐在地上,開始懺悔。 他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在網上的時候,這個女孩子也曾經和他視頻過,但是他自認為長相配不上這個女孩,所以也就沒有讓女孩看到他,聊久了之后,他知道了女孩很多事情。而又因為自卑,從來都不給女孩看視頻,久而久之,女孩就開始疏遠他,而他卻越來越喜歡這個女孩兒。他知道這個女孩很迷也很敬畏一些鬼神之事,所以就找了很久,找到一個惡道,告訴了他這個極其歹毒的術。他換了一個q,裝作很“高人”的樣子開始接觸這個女孩兒,而且他很了解這個女孩,所以在這個女孩兒看來,他真的是個高人,很多事情都說的很準。接下來就出現了那個女孩因為崇拜而盲目,而被他下陣迫害的事情。 期間我了解到,其實他對這個陣法了解不是很全面,而且不知道效果到了那個程度。就在這里盲目的做,我和他說了很多,大多數都在詆毀這個聚陰陣,而且還說這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陣,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而且我還說我這個陣法是針對你的,你自己不會破,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同樣可以整到你生活不能自理,我知道你不止下了一個陣,你接下來要全部安全收掉,不然你真的完了。他知道怎么放,自然知道怎么斷。我這么說完全只是為了嚇唬他,讓他去解了其他被他下陣的人而已。 而他也很受用,一副真心知道錯了的模樣,而且毫無掩飾,應該也不會不食言,因為從他所了解到的東西來看,他根本算是個門外漢,而且我說的話,他應該不敢不聽。 送著這垂頭喪氣的高人出了門,這個事情除了還沒有收傭金之外,應該也算結束了。我給女孩驅了邪,然后提了一下報酬的事情,萍水相逢,我也沒有和她客氣,沒有優惠有也沒有漫天要價。她說請我吃飯報答我的幫忙。我說不用了,你應該好好休息。女孩沒有現金,現場轉了一半的傭金到我卡里面之后。我離開了她家,臨走前還沒有忘記加上一句:“一周后沒問題了,記得把剩下的酬金打給我?!?/br> 一周后,我收到了錢,而且還收到女孩約我去吃感謝飯的邀請,我知道她的心意。 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用行動告訴他,我不想成為他下一個崇拜的高人,很多時候,我只是想安靜的做一個小道士。有些崇拜,我也受不起。 崇拜一個人是好事,但是前提是要了解那個人,盲目的崇拜有的時候對自己來說也是一種致命的傷害。加強自己保護意識刻不容緩,借這個故事,也算給大家提提醒吧。祝安康! 第40章 兇靈 最近在老家,好吃好喝好玩,很是愜意,前天去看師父,師父說要金盆洗手。許久未見,師徒倆聊了很久,也喝了很多,昨天本想再陪師父一天,師父卻說要出活,已經不記得上次和師父一起出活是什么時候了,很懷念和師父一起出活給他打下手的日子。我提出和師父一起去,他拒絕了,原因無它,就是因為我已經出師了,出師之后如果還跟隨師父一起出活,第一會有搶師父飯碗一說,第二也有學藝不精一說。所以于情于理,師父都不會同意我和他一起去。于是我下了山往家里走,路過一片苞米地的時候,思緒被拉回年少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具體是高一還是初三?我倒是記不清楚了,但是那件事情算是絕對的兇險,是師父帶著我去處理的,想在想起來還有點后怕,我想,如果是我現在碰到這樣的事情,我也不一定處理的了。 這件事情發生在一片苞谷地上,這邊苞谷地的主人姓肖(以下稱為肖大爺),四十多歲。是一個老實巴交的種地農民,家境本來就不好,然后還培養出了一個很是不孝順而且很會惹麻煩的兒子,結果已經接近家徒四壁了。他還有一個哥哥,情況和他也差不多。 苞谷地靠著一座山的背陰處,在地與山接壤的地方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面有兩座墳山,一個是新墳一個是老墳,老墳的主人是肖大爺的母親,已經去世差不多十年了,新墳是肖大爺的父親,最近去世的,下葬三個月左右,七七都沒過。我們那邊有個習俗,老人去世后,長子需要供飯三個月到半年(供飯的具體時間由陰陽先生給出),就是每次吃飯之前,都需要拿出幾碗飯擺在桌子四邊,中間放著菜。然后用筷子一段放在飯碗上,另外一端架在菜碗上,還要請香燒紙,呼喚新逝世的長輩吃飯,燒完紙之后一般只需要等一到三分鐘,等它們吃完之后,人才能上桌吃飯,而且不能拿它們吃過的飯直接吃,需要把它們吃過的飯重新倒回去飯鍋里面,攪拌之后重新裝出來,才能吃。供完三個月到半年的飯之后就要開始戒飯,戒飯是需要請科儀道士來做法事的,時間一般都是三到五天。就是請科儀道士來家里敲打念經,戒飯本來是一個比較常見的法事,一切按照習俗來做的話,基本是不會有任何紕漏的。但是肖大爺父親的這次戒飯法事,卻出現了問題,而且是很嚴重的問題。 戒飯的時候,正值苞谷成熟的季節,肖大爺家里種了很多苞谷,而且戒飯的時候只需要道士在家里做就好了,不需要在家里守著,所以戒飯的第一天,肖大爺留了他媳婦在家里給道士們煮飯吃,自己就去他父親墳山旁邊的那一片苞谷地收苞谷。裝苞谷是用籮,就是那種竹編的圓圓的載物工具。用扁擔挑的。收包谷不是很復雜,只需要把苞谷一個一個從桿子上掰下來放到籮里面再挑回去就可以了。巧的是他一路掰苞谷掰到他父親墳山周圍的時候,剛好又是一石,所以他準備挑起這一石苞谷先送回去,當他挑起來的時候,剛走兩步,突然肩上一沉,一石本來只有百來斤的玉米好像突然變得沉重無比,猛的一下沒有承受住壓力,右腳的腳踝直接被壓了個骨折,而且是很嚴重的那種,按道理來說,作為一個農民,碰到這種事情應該會處理的很好的,可是他卻莫名其妙的被壓了個腳踝骨折。這樣一來,別說把玉米挑回去了。就算是空著手走回去,也有些艱難了。右腳完全就不能動,一動就會鉆心的疼。 當時肖大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一石苞谷會突然那么重,而且那個時候是沒有手機的,他們家苞谷地離他屋又比較遠所以等到下午吃飯的點。他老婆見他還沒有回來,就叫道士們先吃著飯,她自己獨自去苞米地找他,到了之后看到了肖大爺的情況也急壞了,想著要趕緊送醫院,但是她一個女人家,連苞谷都挑不回去更加別說是把肖大爺一起弄回去了,于是就又回到了家里,叫了兩個聲強體壯的道士去幫忙。那些道士都是鄉里鄉親的,也算是熱心腸。而且今天的法事也做的差不多了,就答應著幫忙去把肖大爺背回來再說。 兩個道士也都是干農活的,所以去到之后,其中一個挑起那一石苞谷另外一個背起肖大爺就要往回走,可是沒走兩步,那位挑苞谷的道士突然大叫一聲。那石苞谷直接從肩膀脫手下來,全部倒在了地上,而那個挑苞谷的道士也捂著右邊的肩膀,痛苦的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一只往外冒。明顯是因為那個苞米突然加重,卸力不及時導致肩膀嚴重脫臼。而且就在背著肖大爺的那個道士準備回頭看看怎么回事的時候,背上的肖大爺也好像突然變的很沉,就好像有一個人突然跳了上來,直接把他也壓倒在地。不過慶幸的是,背肖大爺的這個道士并沒有受傷。他只是摔倒在了田埂上,小腿擦到石頭上磨掉了一點點皮。并沒什么大礙。 而且他們摔倒的地方還是在肖大爺父親的墳山前不超過七步的距離。 肖大爺在農村生活了這么久,兩個道士更加是做科儀數年,這個時候很輕易的就能想到是什么在作怪了。這個詭異的事情除了他死去的父親。又還會有誰?他趕緊掙扎著爬到他父親的墳前跪了下去。就開始磕頭,兩個道士知道出事了,需要找處理鬼事的道士來才行。他們也一起跪了下去,并且差肖師父的老婆趕緊去找陰陽先生。并且指名要他去找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我師父。 我們那邊的下午飯一般都是三點鐘.所以離天黑還早,她也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么事.就瘋了似得往山上跑.當時我正好也在山上,是個愣頭青.而且當時師父出去菜園子里打理菜去了,她找到我之后很著急的問x師父在不在?我問她找我師父什么事,她說:”我屋里那邊鬧鬼了,鬧得很兇,現在已經幾個人受傷了,求你師父幫幫忙.” 我一聽,也跟著急了,撒腿就往菜園子那邊跑,她也跟著跑了起來.我那個時候經歷的事情少,所以聽到這樣的事情一大部分是激動,只有一小部分是為了事主著急.挺壞的心態. 找到師父之后,肖大爺的老婆急急忙忙把事情和師父說了一遍,有點語無倫次,我甚至都沒聽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師父聽懂了,他丟下出頭就往寺里面跑,收拾了一下包,就跟著肖大爺的老婆往山下快走了過去. 到達那塊苞谷地的時候,就看見倒在地上的一石苞谷.肖大爺和兩個科儀道士都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來.而且正值下午溫度最高的時候,即使他們的位置是山的陰面,還是能看到汗水侵濕了他們的衣服,緊緊的貼在皮膚上面.豆大的汗珠如雨下,臉色慘白,應該是因為嚴重脫水引起的.師父又叫肖大爺的老婆回去取點井水過來.然后和地上跪著的三個人打了聲招呼,叫他們不要跪著,也不要站起來,先坐下休息一下. 那兩個科儀道士看到師父來了,同時松了一口氣,然后開始坐了起來了,說了一句:麻煩了,前輩.就不吭聲了.肖大爺也是知道師父的,打了招呼之后,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的很詳細,連我都聽得明明白白.正當我思索師父會怎么做的時候.肖大爺的老婆來了.喂他們喝了水之后.師父問肖大爺的老婆:”你們家里有沒有公雞?” 肖大爺的老婆說有,但是現在在外面,不好抓.師父對我說,你和這個大娘去抓公雞,順便拿一斗糯米過來,再去屠戶那邊拿把殺豬刀.如果他在家,順便也叫他一起過來. 我點了點頭,師父繼續說道:這光天化日之下這么大動靜.怕是有天大的委屈和怨念.而且還是在戒飯的第一天就反應這么大.肯定是下葬的時候出了什么紕漏,之前在供飯還好,現在停止供飯了,它就開始發泄它的不滿了.我先想辦法把它困住,你們先回去叫赤腳醫生過來給你們看看傷. 師父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很嚴肅的樣子,顯然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事情刻不容緩.因為他們的傷處紅腫的厲害,如果不及時處理,怕會落下什么治不好的病根… 他們科儀班子有四個人,回去了一個,還有一個在肖大爺家里等消息.所以我們回去抓大公雞和準備糯米的時候.把另外一個科儀道士也一起叫了.遺憾的是張屠戶并沒有在家.從他家里拿了殺豬刀之后,就返回了那片苞米地. 師父曾經就和我講過,白天出來弄人的靈神是很兇的,要么也承受不住白天陽光的陽氣和高溫.還告誡我,道法不到一定程度,不要去接觸那些白天出現的靈神.所以這次師父用到的東西比較另類我也沒有一點奇怪. 回到苞米地的時候,師父已經用墨斗線繞著那個新墳山大半圈了.就在墓碑的位置留了一個缺口.顯然是要引魂進去.然后又給了他們幾個一人一張符.教了一個手決,用手決捏著符咒在手上.他們互相攙扶著準備走回家去找赤腳醫生治療.而師父站的位置正是那墳包上面.用力的患者各種手決和咒語.企圖強行引魂入墳. 就當他們站起來準備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突然聽到撲通一聲,肖大爺再次倒地不起.扶著他的他老婆也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師父一看,趕緊跑了過來,叫他們都別動.然后從我手里拿過殺豬刀.再從簍子里面拿出大公雞.念了一段咒語,捏了個手決之后,就直接用殺豬刀抹開了公雞的脖子.雞血就開始噴了出來.碰到了之前帶過來飲用井水的碗里.足足有大半碗. 倒了半碗到另外一個碗里,用雞血在每個人的印堂處點了一下,又抓了幾把糯米放進了那個裝有半碗雞血的碗里.用手決畫著圈,念著咒語.念了幾分鐘之后,抓起混有雞血的糯米就往幾個人身上撒.撒完之后掏出一張符咒.用雞血粘在了殺豬刀的刀尖上就遞給我,并且說道:你拿著刀,站在他們后面.上下舞動.給他們斷后.然后讓他們幾個人繼續走. 第41章 兇靈〔下〕 我興奮的接過刀,開始背對著他們.邊退邊上下舞動著殺豬刀.他們繼續朝前面走.我就慢慢往后退.但是我發現我舞著舞著就感覺沒力氣了.因為我那個時候確實年紀小,而且殺豬刀真的很沉.不過也送他們離開了七七四十九步之外.師父說沖著我喊了一句可以了.我松了一口氣,殺豬刀一脫手,就砸了地上,插進了那泥土地里面.就當我殺豬刀脫手的那一瞬間.我感到好像又千斤重物壓在了我的身上一樣.頓時就被壓爬在了地上,幸運的是,那把殺豬刀沒有在我爬下去的范圍之類.那種被壓住的感覺.甚至連頭都抬不起來. 師父看到之后大吼了一聲:誰叫你把刀丟了的?然后叫他們繼續走不要管我.他自己拿著一捆墨斗線就沖了過來. 也許是他們走到了陽光之下,所以肖大爺他父親追不到了,就壓著我拿我撒氣.那種感覺很難受,好像五臟六腑都要爆出來了一樣,而且最大的感受是所有的血管都充著血.而且越來越大.如果有刀子隨便在我身上開個口子,那血絕對能噴一米多高.毫不夸張的說,那個時候甚至懷疑自己再過幾秒鐘就會自爆了. 就當我滿臉通紅,渾身感覺要被壓爆了的時候,突然的,就感覺松了不少.我抬起頭,就看到師父的一雙腳在我面前.而且好像還在奮力的往后退一般,甚至還有些打滑.我又使勁抬起頭往上看了看.看到師父拿著墨斗線另外一段就懸空掛在我的上方.而我的背上面,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但是那墨斗線卻繃得很直.末端在師傅的手上纏了幾圈,而且陷進去很深,師父的五個手指頭都被纏的紅白條條非常的明顯.而且他臉漲的通紅,好像隨時都要被拉過去一樣.搞得我很不知所措. 師父看我在這里發愣,吼了一句:能動就趕緊站起來,躺在地上很舒服嗎? 我嚇得趕緊站起了身.師父說:拿刀,趕魂. 我一個翻身翻到殺豬刀旁邊,拿起了那把殺豬刀.符已經掉了.我又弄了點雞血,粘在了刀尖上,就開始上下擺動.師父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拿著刀趕.雖然看不到靈神,但是那個墨斗線圈住的那一團空氣很是明顯.所以我也沒有趕偏.果然我在后面趕的時候,師父就開始占到了優勢.慢慢的拉著墨斗線往墳山處退去. 中途有用力太猛甩掉了符咒一次,師父很快就被拉住.我直接把剩下的那小半碗雞血全部倒在了刀上,然后把整張符都貼了上去,這樣我怎么甩都不怎么會掉了.而且這樣效果也好了很多,師父沒用多久,就把肖大爺他父親的靈拉回了墳山包上面.然后把墨斗線往肩膀上一甩.就背對著我弓著腰拉著墨斗線.一邊用力一遍吼道:快來封口,雞血撒到口子上.還有糯米.撒一圈.趕緊的,我快累死了. 我哪里趕耽誤,把殺豬刀一丟就去封口,把線拉倒一起,打了個死結.然后拿過來糯米和雞血.糯米還有.但是雞血卻沒有了.都被我剛才倒完了.我趕緊說:雞血沒了,師父,怎么辦? 我說完之后,師父強忍著難受,開始念咒.那個咒語我熟悉,是安魂用的…念完之后師父好像要虛脫了一樣.對我說了句,把包給我遞過來.說話的時候,還拉著那墨斗線,但是線的那頭已經沒有拉扯的力量了.雖然還是直直的.我抓起包丟了進去.可是沒丟到師父的腳下,還差那么一點點,師父瞪了我一眼.我趕緊跳了進去,然后把包打開.放到師父面前. 師父從里面抓了兩把朱砂香灰.往后面撒了過去.然后又抓出兩張符咒.一張纏在他手中的墨斗線上.另外一張遞給我,叫我纏在后面那個懸浮在空中的圈圈上面.我趕緊照辦.就在我把符咒纏在墨斗線上面,用迷糊封好口之后.突然感到一股力道作用在我的小腹上面.我直接就退下了墳包.還好我身手敏捷.直接跳過了圈在墳山周圍的墨斗線,沒有把那一圈墨斗線給全部扯掉,只是踩散了一些糯米.我又抓了一把糯米.修補在了我剛才踩掉的那一塊.做完之后我小腹一陣陣的痛,掀開衣服一看,嚇了一跳.在我的腹肌位置,赫然的出現了一個手掌印.五個指頭,清晰可見,只是那指頭不全部是筆直的,無名指和小指是彎曲的. 第一次碰到鬼抓印.我心里很慌張,趕緊大聲喊師父,師父看了一眼說,你先別管那個,過來幫忙.我心一橫,把衣服一罩,爬起來又沖了過去. 師父說:你拿著殺豬刀,把刀橫在接口處.我現在要放手了.我趕緊做打坐的姿勢,然后又把長長的殺豬刀橫著擺放在雙腿之上,刀鋒對著墳頭.雙手盯著刀背.一副守株待兔的樣子.師父點了點頭.捏了一個手決往后面凌空打了一下,然后又朝后面撒了一把香灰.念了三遍定魂咒.然后一松墨斗線,就跳出了墳山的墨斗線環圈之外.蹲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個時候我看到那墳包上本來凌空的墨斗線慢慢的松了下去.不一會,就直接掉在的墳包上面,再沒有任何動靜.我望著師父,不敢說話.師父的臉漲的通紅,一邊盯著墳山一邊在思考著上面.過了幾分鐘之后.師父和我說,:”可以了,你起來吧,我看看你的抓印,我走過去,掀開了衣服給師父看,師父做了個手決,然后就在我腹部位置畫了瞬時間三圈,逆時針三圈…然后取出一張符化水之后叫我喝下.喝下之后,感覺瞬間就好了不少,原本褐色的鬼抓手印,以rou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慢慢變淺,范圍也慢慢縮小.還沒來得及我感慨為何如此神奇的時候,師父說:你在這邊看著陣.別被人為破壞掉.我回去問他們點事情.你放心.只要陣法不被人為破壞,它不會出來的.他也出不來.你不要讓人靠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