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喬珊荃著迷地望著這一切,她心潮澎湃,點點頭,說:“是啊,這里真的很美,非常原始,樸實,自然。然而又充滿了激情,讓人不自不覺愛上……”她抬眼偷瞥他一眼,沒好意思繼續說下去,換了個詞,“愛上這片土地。不過,為什么非得你陪我,我才能來騎馬?我看這里幾乎人人都能騎馬,大胡子,你不能隨意剝奪我的自由?!?/br> 費里好笑地搖頭,在她腰上捏了一記:“我是擔心你騎術不精,盡管你堅持說自己很會騎馬……” 后腰側是喬珊荃十分敏感的地方,她渾身一震,差點彈起來,趕緊按住他手,嗔怪地斜睇過去:“你干什么,快住手。我的騎術真的很不錯,只是這里的馬比我想象的要更頑劣,就像他們的主人那樣?!?/br> 費里深深地凝視她:“女人,你想駕馭的是馬,還是人?” 喬珊荃抿唇笑了起來,眼底是躍躍欲試的自信與驕傲,她主動勾著脖子把他拉下來,幾乎貼在他唇上,聲音慵懶透著幾分嫵媚:“為什么不能兩者都要?” 說完,她如同一尾靈活的游魚,從他懷里鉆出來,跳下馬背,倒退著走進金色的玉米田里,如花笑靨隱在高高的秸桿之間,她咬住下唇,貓一般的眼睛直直盯著馬背上的男人,雙手交叉握住t恤下擺,輕搖纖腰,將衣服一寸寸拉高。 費里瞳孔緊縮,喉結上下滾動,他怔怔望著她,那個無比嬌艷動人的女人,帶著神秘的笑容,在茂密的田野中,踏著不知名的舞步,魅惑了他全部心神。 如同亙古的豐收女神,清純又冶艷,甜美而狂野。 他目光徐徐落在她雪白嬌嫩的一雙玉足上,翠色的寬大葉片,襯得那肌膚幾乎透明。 費里聽到自己身體里,血液沸騰翻涌的聲音。無數畫面雪片般飛過,他們之間每一次戛然而止的親昵,都必須讓他花費更多理智,才能困住體內不知饜足的猛獸。 她一個眼神,一記笑容,足以輕易毀掉他努力建立的一切。 而此刻,當她帶著嬌羞的紅暈,眼中閃動著無比大膽的直率,站立在他的土地上,金色的陽光,茂密的作物,為她勾勒出世上最動人的剪影。 男人聽到體內理智徹底米分碎的聲音。 他難以遏制,無法控制。 下馬,他的腳步越來越快。 迫切地想要趕到她身前,單膝跪地,頂禮膜拜,從足尖開始,虔誠而瘋狂地褻瀆他心中的神祗。 只有這樣,她才會屬于這里,屬于他,永遠無法再回到遙遠的天際。 喬珊荃懷疑自己瘋了。 她從不知道自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當她遇到這個男人,她開始逐漸接觸到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另一面。 激情似火,饑渴難耐,淪為一個徹底耽于愛與欲|望的女人。 天知道她內心有多猶豫,矛盾不已。 下一秒她就快要拔腿逃跑。 然而當男人站在她面前,一把扯開襯衫,袒露他完美的體魄,喬珊荃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眼里心里滿滿的都是他。 修長有力的雙腿,挺翹飽滿的臀肌,被一層粗糙的布牛仔布緊緊包裹。 寬闊結實的胸肌,八塊腹肌輪廓分明如巧克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人魚線曖昧地沒入半敞開的牛仔褲下,邊緣淺淺露出幾簇毛發。 喬珊荃恨不得扒掉那礙眼的布料,但是在她付諸行動之前,男人火熱地注視著她,在她面前徐徐彎身,單膝跪地,如同最虔誠的信徒,低頭親吻她足尖。 像是一把火,細小火苗透過他溫暖的唇舌,落在她極少被人觸碰的部位。 星星之火,漸成燎原之勢。 清澈的黑色眼睛染上微醺的水霧,迷蒙著被升騰的情|欲漸漸淹沒。 還有什么比一個宛若遠古戰神,高大強壯,堪稱完美的男人,匍匐在自己面前,獻上他的效忠與臣服,更有效的催|情方式嗎? 輕輕咬唇,咽下一串難以啟齒的嬌吟,喬珊荃閉上眼,緊緊摟住男人脖頸,眼角一串淚珠緩緩滑落。 高高的玉米秸桿,尚未褪盡春|色,綠油油的葉片,包裹著一粒粒金色飽滿的玉米粒,無數金色玉米穗在風中來回飄蕩。 喬珊荃眼里看到的一切,纖塵不染的天空,綠色的秸桿,金色的玉米穗,在風中搖晃、震顫,最后世界被男人完全占據,貫穿她靈魂,造成深入骨髓的痛楚。 如此真切,令她滿頭大汗的同時,又感到從未有過的踏實和滿足。 填補了她的空虛與缺失,生命從此變得不同,世界不再孤寂單調。 十指相扣,眉心相抵。 斑斕奪目的晚霞猶如燃燒的賽波花,燦爛明媚,照亮了她與他的世界。 ☆、第二十九章 通體雪白的駿馬馱著主人們,小步慢跑回到莊園。 他們看起來像是從遙遠的夕陽另一頭跋涉回到塵世。 費里翻身下馬,小心摟抱著喬珊荃,他的襯衫蓋在她身上,立即有牛仔過來將兩匹馬牽走,馬克西姆夫人憂心忡忡地迎上來。 “哦,上帝保佑,先生你找到她了。喬琪小姐她怎么了?千萬別告訴我們她受傷了,要知道明天一早就是婚禮?!?/br> 費里的臉可疑地泛紅,他手臂緊了緊,避過旁人探究的視線,大步流星朝正屋走。 “她沒事,騎馬出去跑了好幾個小時,大概是累了?!?/br> 寬大的男式襯衫下,喬珊荃睫毛抖了抖,掀開一條縫,偷偷掐他腰側。 大胡子,是誰讓人腿軟得馬背都爬不上去的! 費里背影略僵,他沉默的態度看起來有幾分凜然,沒有人再多說什么,目送他們進屋。 吃晚飯的時候,胡安捏著勺子喝湯,不時偷看父親,又轉頭用疑惑的表情注視喬珊荃。 喬珊荃臉頰帶著健康的紅暈,她溫柔地摸摸小家伙腦袋:“怎么了,胡安,你不是很喜歡馬克西姆夫人燉的濃湯嗎?享受食物的時候,我們應當抱著虔誠和感恩的心,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對不對?” 胡安唇邊沾了一圈奶油濃湯的泡沫,他認真地點點頭,偏著頭,自以為小聲地跟喬珊荃咬耳朵:“喬琪,傍晚你們回來的時候,我很擔心,跑去看你。他們都說你累了要休息,可是我看爹地卻一直在你屋里,還看到他壓著你,就像是要欺負你的樣子……你們怎么了,吵架了嗎?” 轟地一下,喬珊荃全身所有血液沖到腦門,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得像熟透的西紅柿。她根本不敢看其他人的表情,干笑了兩聲,壓低聲音道:“不,胡安我親愛的寶貝兒,你爹地他,他不是在欺負我,他只是……” “我只是在提前履行我的義務?!痹诓妥郎峡偸呛苌匍_口的男人突然出聲。 “砰!” 胡安嚇了一跳。 只見一把銀光閃閃的叉子被喬珊荃用力扎在男人餐盤前,她瞇起眼,露出森白的牙齒。 “閉嘴,吃你的飯吧,大胡子?!?/br> 哼了一聲,費里嘴角隱約帶著愉悅的笑意,他拔出那把叉子,跟自己的放在一起,很滿意它們完全重疊在一起的狀態。 “閉上嘴,還怎么吃飯?” 喬珊荃睜大眼睛,見鬼,嚴肅無趣的大胡子剛才是在打趣她? 費里撕開面包,心情很好,整個人面部線條看起來非常放松,他主動詢問起立在身后的顧問:“教堂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顧問安東尼奧先生躬身答道:“請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您和喬琪小姐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會各自將你們叫醒,換上嶄新的禮服,在教堂里完成儀式后,再回到莊園來?!?/br> 把胡安哄睡下后,喬珊荃披著睡袍,在自己暫居的客房來回踱步,月光照亮了窗欞,然而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索性下樓給自己倒杯水喝。 沒有開燈,她摸索著墻循著記憶往前走。 漆黑的夜色加深了幾分詭譎氣氛,她總覺得似乎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無論她走到哪個房間,那道詭異的視線都如影隨形。她努力安慰自己,是自己產生了什么錯覺,但是當她放下水壺,仰起頭要喝水的時候,她透過水晶杯綽綽約約的倒影,瞥見離自己不遠的落地窗外,有一道黑影閃過。 捂住嘴,喬珊荃差點大叫起來。 她剛才看到的那是什么? 渾身寒毛直豎,喬珊荃強自鎮定,握緊水杯,繞過吧臺,推開落地玻璃門,朝樹影憧憧的庭院走去。 銀月徐徐灑下清輝,遠處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安靜的夜里,心跳聲被放大無數倍,喬珊荃一步又一步,緩緩靠近轉角。 壓下灌木叢,喬珊荃揚手一杯水潑了過去—— “shit!這是在搞什么鬼!”男人暴喝彈起身,喬珊荃嚇得一哆嗦,腳下打滑,整個人撲了上去,結結實實摔在那人身上。 大眼瞪小眼。 喬珊荃揚起眉:“怎么是你,你在這兒干什么?” 費里頭發往下滴著水,他怒道:“這是我的家,我的房子,我愛在什么地方呆著是我的自由,我就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吹吹風,享受一下最后的單身時光嗎?” 話音落,兩人同時想起白天上演的那場鬧劇,喬珊荃眼里升起nongnong的嘲弄之色,費里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 看看周圍,地上隨意放著一包拆封的香煙,一只暗銀打火機,以及幾個空的啤酒罐。 喬珊荃相信這家伙是真的一個人躲在這里,獨自喝酒發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了,快起來?!辟M里低聲催促。 他這么一說,喬珊荃反倒不著急起身了,她手肘用力將他重新摁回去,一手撐在地板上,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摩挲他高挺的鼻梁線條,似笑非笑:“怎么,當心胡安看到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又突然冒出驚人的話語,嗯?” 費里扶住她腰肢,他手心很燙,熨得她身體發軟,腰腹升起一團火焰。 他眼里含著促狹的笑意,略抬起頭,用鼻梁蹭了蹭她的。 “害怕的人難道不是你?” 迷醉在他深邃的巧克力色眼眸之中,喬珊荃輕輕抽氣,紅唇微啟,欲迎還拒更靠近他,啞聲道:“我不害怕別人怎么看我,更不害怕他們對我指指點點……我只是害怕,你有沒有膽量跟我保持一致……” 保持一致?費里疑惑,不過他很快顧不上思考,滿腦子都是她甜蜜的唇瓣,柔軟的腰肢。 肌膚相貼,唇瓣輕觸。 感官的記憶全數回籠,新鮮淋漓的熱情將他們吞沒。無聲的刺激被黑夜放大,兩個人忘我地緊緊擁抱彼此,濕滑的唇舌在口腔相互糾纏,身體不知饜足地拼命感覺對方的存在。 半晌,費里艱難地結束這個似乎沒有盡頭的熱吻。 濕濡的唇瓣分開時,發出輕微“?!钡囊宦?,兩人唇舌之間牽起一道銀絲。 費里看得臉紅起來,連忙側過臉擦了擦嘴,又抬手來擦她的。 喬珊荃嘻嘻笑,理所當然地享受他的服務。 費里雙手托著她腰,把她抱上半人高的欄桿坐著,他迷戀地注視著她,怎么看都看不夠。 “我以為你睡了?!?/br> “睡不著……我想我大概是有一點兒緊張?!眴躺很趼柭柤?。 費里躊躇著,想附和說自己也一樣,又期待又緊張,毫無睡意。然而她下一句話吸引了他所有注意力。 “我在廚房倒水喝,看到一道黑影從外面跑過去,大胡子,你在這兒喝酒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輕輕揪他胡子,喬珊荃問。 費里抬起頭,警覺道:“一道影子?你確定你沒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