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確切的說,門是被人踹開的。 水雨霜寒著臉走進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水老三,冷哼一聲,走到水老三趴著的榻前,伸手猛地揪住了水老三的頭發:“三哥,旁人若是這么對我,早已經死了一千次一萬次了,你怎么這么不知好歹呢?” 水老三臉上也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和水雨霜竟然十分相似,他道:“我是你的孿生哥哥,不是旁人?!?/br> “哼?!彼晁砷_手,指著我道:“三哥,這些年我沒有虧待你,沒有防備你,到讓你打聽到不少事。你應該知道,這人不是我要的,是上面的人要的,你不要打他的主意,若是得罪了上面的人,別說你我,整個水家覆滅也是頃刻間的事?!?/br> 怪不得這二人如此相似,原來是龍鳳胎? 如此一來,水雨霜的‘手下留情’就可以解釋了。 水老三聽到此處,神情變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道:“你放心,我不敢跟上頭作對。我現在就是個廢人,什么都讓人伺候,水家完蛋了,我也活不了?!?/br> 水雨霜哼了一聲,道:“你知道就好?!?/br> 水老三道:“我只不過以為你喜歡這個小兄弟,所以跟他講一些你的往事罷了?!?/br> 水雨霜一愣,皺了皺眉,看了我一眼,道:“這傻小子,確實很特別,若不是上面的人看上了他,或許真能成你妹夫?!?/br> 我大驚,沒想到水雨霜還真有這個想法,心里只冒出一句話:見鬼了,我不是郭靖,你也不是黃蓉,咱倆真的不配??!若真要打個比方,水雨霜就屬于梅超風,而我……大約是路人甲、炮灰乙之類的,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我突然開始慶幸,還好上面的人看上我了,否則…… 八成是我的神情太過于明顯,水雨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這么緊張干什么?我不會有機會對你下手的,其實,你也大可不必一副要死的樣子,被上面的人看上,是福是禍,很難說。若你能活著出來,再擔心咱們兩個的事不遲?!?/br> 答應他!必須答應他! 這一瞬間,我已經下定決心跟水老三合作了。 不管是上面的人,還是水雨霜本人,我一定得離他們遠遠的。 ps:早安,來互動下,請大聲喊出本書中你女神和男神的名字,并進行羞恥的表白(づ ̄3 ̄)づ╭?~本互動的宗旨是:尋找節cao的下限。 第476章 逃跑 被水雨霜這么一打岔,我和水老三的談話也不能繼續了。接下來的兩天,水家一直沒什么人,我也沒見著水雨霜,但監控卻很嚴密,幾乎每當我想找機會靠近水家老三時,就會有人過來把我給攔住,這使得我沒有絲毫接近他的機會。 人不運動的時候,就不顯餓,我在水宅折騰了兩天,毫無進展,當天晚上也沒心情吃飯了,便躺床上瞎琢磨。便在這時,有人推開門送飯進來。 我哪有心情吃飯,剛想說拿走拿走,那送飯的伙計就遞了雙筷子給我,與此同時,我感覺到,筷子下面似乎還壓了張紙條。我不由得看了那送飯的人一眼,不動聲色的接過筷子吃了起來,一邊吃,那伙計一邊道:“我在這兒等著您,您慢慢吃?!?/br> 等著我? 這話其余人聽起來很正常,但結合他剛才給我的紙條,其實就有些不正常了,他這明顯是想讓我打開紙條看,然后給他回話。我幾乎可以猜到這紙條是誰送來的,除了水老三,還有誰能在水家干出這事兒? 可這地方到處都是監控,我根本沒有打開紙條的機會。 便在這時,那個送飯的,突然朝廁所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又看向我,過來給我倒水。 我也不蠢,一下子就看懂了他的暗示,這廁所里我之前檢查過,確實沒有看見攝像頭一類的,看樣子,那里是安全的? 想到此處,我心中一動,立刻放下筷子,捂著肚子道:“你這飯菜是不是有問題,怎么吃的我肚子痛?!?/br> 送飯那人演技精湛,驚慌道:“我們吃的都是這個,怎么會有問題??隙ㄊ悄阒形鐩]怎么吃飯,現在吃的太急了?!?/br> 我道:“我上個廁所,你先別走?!?/br> 緊接著,我夾著手心里的紙條走到了廁所,關上了門。 坐在馬桶上,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只有幾句話:血給他,明天晚上一起離開。 鬼知道他腿好了會不會把我一起帶上?就算帶上了,我這一身血,他不會起什么貪心?但僅僅片刻,我就覺得按他說的做,不論后面水老三想干什么,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出了水家再說,只要離開這個地方,之后的事情,都有轉寰的余地。 我鑰匙上掛著多功能軍刀,放血沒問題,但我視線在廁所里環視了一圈,除了刷牙的杯子,就沒有任何能接血的器皿。再者,水老三那雙腿,是傷到骨頭的陳年舊傷,所需要的血也不是一針管或者兩針管來計算的,至少得給他滿滿一大杯。 但我這樣端著一杯血,遞給那個伙計,也太扎眼了,估計他前腳走,后腳監控那邊就會派人來攔截了。 在廁所待得太久也會引人懷疑,眼見無計可施,我豁出去了,擼起袖子,對著手臂的位置削了下去,直接削了一片rou下來。 忍著那一陣劇痛,我心道:時不時的就割自己一刀,削自己一下,再這么下去,我就快成變態了。 我在紙條背面用血寫了個吃字,重新卷起來,隨后沖干凈洗手盆里的血跡,待到手臂上的血也止住時,便將那薄薄的rou片和紙卷在手心,面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坐回位置上,我表示拉完肚子沒胃口再吃飯了,揮了揮手,讓他把東西收走。趁這機會,我將rou和紙條放到了碗碟中間不起眼的縫隙間。 那小伙計明顯是看到了,立刻迅速的收拾東西,端著托盤走了。 我手臂痛的厲害,做完這一切,便倒在床上養傷,傷口的疼痛,讓我一直到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水雨霜也沒有回水家,我找那管家模樣的人打聽了一下,說是出門查賬去了,順便收拾水家老二。水雨霜和水老三是雙胞胎,所以她對水老三確實是手下留情。但水老二可沒這么幸運,看那管家的神情,我就猜到,水老二肯定很慘。 到了當天晚上八點多左右,我站在窗戶前眺望水老三所在的那片地方,里面亮著燈,也不知他說的行動今晚究竟會不會實施,具體實施的點又是什么時候。 便在我觀察水老三那片區域時,我房間里的電話,竟然響了起來。要知道,這電話是被人從后臺給切斷的,現在怎么突然響了? 我愣了一下,立刻接通,電話那頭傳來水老三的聲音:“開始行動,到我這邊來?!闭f完電話就掛了。 我看了眼房間里的監控,既然他這么明目張膽的打電話讓我過去,說明這后臺的監控,應該已經換成水老三的人了。當下,我立即下樓,沿途雖然遇到了兩個人,但這里的人大概對于監控網太信任,所以并沒有引起他們的警覺性。 我到了水老三的房前,他和另一個人我沒見過的陌生人正等著,一見我,水老三便往西方走,并且示意我跟上。一邊走他一邊道:“我的人有一個小時的換班時間,他提前破壞了監控,這一個小時是故障期,過了時間就走不掉了。 之前他一直是趴著的,現在站起來,個頭卻很高,雙腿走的飛快,很難想象他曾經是個殘疾人,同時,我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么嚴重的傷,是我治好的? 這一點也不牛逼,而是可怕。 水老三應該知道我的rou比血還厲害了,讓他知道這個秘密也是無可奈何之舉。此刻我已經暗暗下定決心,這水家老三出去之后,但凡有一點兒別的心思,這次我絕對會下狠手。 畢竟我沒有時間再耽擱了,這會兒必須盡快回深圳,聯系上譚刃,了解一下他們那邊的情況。 很快,我們走到了那圈起來的鐵門前,這玩意兒非常好攀爬,根本攔不住我們三人,幾乎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翻了過去。外面是條公路,一上路,水老三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打手勢,跑出百來米,便來了一輛車接應,對方一打開車門,我也跟著竄了進去,車子當即在黑暗中迅速的離開。 這時我才發現,開車的竟然是馮鬼手。 他透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說:“最近過的怎么樣?” 我道:“脫你的福。你行啊,敢玩這么一手,你不怕水雨霜身后的勢力了?” 馮鬼手道:“當然怕,當我早就得罪她了,勉強在她手下茍活也沒勁,天天被當成狗一樣使喚,不如跟著三爺,天高海闊,我沒有親人,無牽無掛,正好?!?/br> 水老三道:“老馮,我讓你聯系的人,聯系上了嗎?” 馮鬼手道:“三爺,我辦事你放心?!?/br> 二人說完這一通話,便問我:“你是哪里人?” 我沒吭聲。 水老三于是笑了一下,那模樣和水雨霜極其相似,他道:“這話我不該問。咱們現在一路向東,到了白天,我給你一筆錢,你自己想去哪兒去哪兒?!?/br> 我挺驚訝的,不由得多看了水老三一眼,他道:“怎么,你以為我會對你感興趣?能重新站起來,找回這雙腿,我已經滿足了。我和水家的其余人是不一樣的?!?/br> 我道:“哪里不一樣?” 他嘆了口氣,似乎在回憶什么,片刻后說道:“雖說現在時代不同了,但大戶人家,還是那么一回事。我們兄妹五個,是同父異母。老大是正房生的。剩下的我們四兄妹,都是外面情婦的私生子,不過從小也是養在本家。五兄妹中,父親最偏愛我,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國外念書,家族那些齷齪事接觸的很少?!?/br> 我點了點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后來回家,家族里的利益爭斗太亂了,做的又是損陰德的不法生意。時代在發展,現在這一行越來越不好混,要想站的穩,必須和上面的人勾結。但這種勾結,牽一發而動全身,一但陷阱去,就難以脫身。我那時候太年輕,滿腔抱負,想的也太簡單了。我想學京城那幾位大家的方法,將家業漂白,然后慢慢轉行?!?/br> 我道:“你怎么比我還蠢,這相當于動了所有人的蛋糕,豈不是跟所有人為敵?” 水老三苦笑,道:“年少輕狂嘛,總覺得自己可以力挽狂瀾。后來整個家族的人都跟我作對,甚至想對我下殺手。說實話,我到不恨四丫頭,當年她雖然先動手把我給廢了,但也因為如此,才把我從那漩渦里扯出來。否則,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死在別人的手里。后來雖然殘廢了,但也沒虧待我。若不是后來查到她身后的靠山太……我也不糊想著痛下殺手?!?/br> 我聽到此處,不由道:“你說的那個靠山,那個組織,究竟是干什么的?” 水老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我知道的不多,但也不能完全告訴你,這個組織,它所牽扯到的利益鏈非常大,它如果想抓一個人,沒有抓不到的?!?/br>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道:“現在你明白,我為什么不打你主意了吧?我沒本事和上面的人爭,我也確實利用了你,你能不能逃的過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對于上面的人來說沒什么用,它們不會費力找我,我只需要躲過四丫頭就行,但你不一樣?!?/br> 第477章 亂了(為推薦票滿五千加更) 車子在黑暗中急駛而去,水老三篤定的話語,如同一盆涼水潑了下來。 早在下山之時,定位系統和監聽器就已經開始作用,那會兒我就已經被那股勢力給盯上了,早知如此,當初在山里沒有信號的時候,就算拼死也該擺脫水雨霜才對,這次我真是給自己挖了個很深很深的坑,感覺爬都爬不出來了。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我和水老三等人分手,由于證件錢包什么的被沒收了,我身無分文,水老三給了我一筆車旅費,臨別時說:“你的大恩,我恐怕報不了了,祝你好運?!?/br> 我點了點頭,那輛車便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水老三的后路如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的后路很糟糕。我的身份,水雨霜和上面那幫人肯定已經調查清楚了,畢竟證件什么的都在他們手里,現如今回深圳,也無異于自投羅網,但我非去不可,因為那里還有等我得人。 我包了量私家車,讓他往深圳開,并且借了一下司機大哥的電話,我先是撥打周玄業的電話,沒人接,緊接著又撥打譚刃的電話,竟然也沒人接,最后我試著去撥打事務所的電話,竟然同樣沒人接。 這年頭大家都用通訊錄,除了重要的電話,一般也不記得號碼,我手機早就沒電并且被沒收了,所以也不知道其他的電話。最后我想到還有天然呆,他的電話我是記得的,便試著撥了一下,這次雖然響了很久,但電話卻接通了。 我內心一陣激動,忙道:“阿呆,你在哪兒!” 手機那頭是一陣沉默,沒有一點兒聲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聲音放緩:“兄弟,你在哪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能說話嗎?”我這一連串問題問完,天然呆才道:“沒事,你在哪兒?” 我道:“我被水雨霜給逮住了,現在剛跑出來,正坐車往深圳趕。周哥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天然呆淡淡道:“不清楚?!?/br> 我愣了一下,覺得天然呆有點兒奇怪,按說我消失了這么久,他該很著急才對,這聲音聽著,怎么有些冷淡呢?雖然天然呆一向是這個德性,但對于我的事兒,他還是很上心的,這次怎么感覺不太對勁呢? 我試探著問道;“你怎么會不清楚?難道你沒跟他們在一起?” 天然呆道:“我在北京?!?/br> 我懵了,說你去北京干什么。 天然呆沉默片刻,道:“蘇天顧?!彼靡环N極其冷淡而嚴肅的聲音叫了一聲我的名字,這將我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這個電話號碼,以后不會再用了,就這樣吧?!彼f完,電話被掛斷了。我忍不住揪了揪頭發,狠狠的踹了一腳前面的椅背,開車的司機不滿道:“你別踹啊,要算折舊費的?!?/br> 我將電話記錄刪除后,將手機還給他,道:“折、折、折,你開快點兒?!?/br> 司機通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道:“家里出事了?著急沒用,放心,我給你來個加速度?!闭f完加快了速度。 一直跑到了當天晚上的凌晨兩點多,我才到了事務所。 為了防止意外,車子到了的時候,我沒有急著下車,而是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什么人之后才付錢下車。這會兒是凌晨,事務所所在的街道本背向主道,所以非常的冷清。 事務所里一片漆黑,我鑰匙還在,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敲房門。然而不用我敲,臥室的門并沒有關,我一個個打開,發現里面都沒有人。 最后我想到祖師爺,連忙去開那間房門,謝天謝地,靈寵還在。我一進去,它就撲上來,跳到了我的肩頭,既不叫也不鬧騰,和普通的貓完全不同,但這恰好是靈寵平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