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我震驚了,周玄業小時候是這么變態的人? 他看見我驚訝的表情,聳了聳肩,道:“看我干什么,小孩子,隨性而為,他們沒有接受教育,沒有善惡觀,身上有人類最純真的一面,也有最殘暴的一面。成年人在受到教育后懂得控制,而孩子是不懂得控制的?!?/br> 他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常常玩的幾個游戲,一是往螞蟻窩里灌水,將里面的螞蟻全部淹死,看著它們掙扎覺得很有趣。二是撿來廢棄的針筒扮醫生,給抓住的動物打針,往針筒里吸滿水,然后抓一只蜘蛛給它打針看病,最后活活的用水將它的肚皮撐破,看著它拖著不停冒水的肚子在地上掙扎,最后死亡,然后尋找下一個‘病人’。 那時候這只是一個游戲,而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分外驚心。 沒錯,我們常說孩子是最干凈可愛的,但同時,還沒有學會善惡是非觀的他們,遵從本能行事,往往會干出很多讓人觸目驚心的事。 宋僑明聽完,回憶道:“你們這么一說,我小時候也挺混蛋的,有好吃的都是一個人搶著吃,父母自己不吃rou,都會把好吃的讓給我,那會兒日子真窮啊?!?/br> 周玄業又是一笑,道:“護食、自私,這是人的本能,自私并不是一個貶義詞,是所有生物都與生俱來的。但人可以通過后天的環境來抑制它,有些人抑制住了自私,所以人類社會,才產生了博愛這個詞?!?/br> 我頓時明白了周玄業這幾個前言不搭后語的問題所要表達的意思了,于是說道:“所以你認為,要想根本上解決和減少這些事情,只能從教育塑造著手?”周玄業所說的那個山村,那里的人如果能接收先進的思想和教育,自然就不會再缺女人,同樣的,也就不會再買女人。源頭的問題解決了,市場就會慢慢縮小甚至消失。而那些畸形的市場需求,又何嘗不是人類心理的扭曲所延伸而來的? 周玄業點了點頭,道:“不過總有那么一些人是無法遏制自己的,所以還需要法律。法律和教育,強權與人格塑造,缺一不可,但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我們能做的,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br> 這個話題到此結束,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的陰暗面,但也有很多的陽光。人之所以為人,正是在不斷學習和進化的過程中完善自己,就像每一個生來就帶著殘忍基因的孩子,他們慢慢學習知識,慢慢塑造人格,最后,才成長為一個健全的人。只有塑造了好的人格,才不會滋生那么多扭曲的市場需求。 下午時分,我們到達了邊城片馬。這是個小地方,下面還有四個村社,由于地處中緬貿易的中心,所以地方雖小,經濟卻是不錯,人人臉上都掛著一種滿足,就是建筑物有些老了。 ‘片馬無窮山’的說法卻不是瞎來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片馬這個詞兒,來自于景頗語,意思就是‘木材堆積的地方’,站在片馬的高處,還可以眺望到‘三江并流’的壯麗景觀。所謂的三江,也就是發源于青藏高原的水系穿云南的情形,金沙江、瀾滄江和怒江,三江匯聚,又恰逢落日,遠遠望去,只覺得山間如同有三條金龍在崩騰,遠處的高山,有些已經帶了雪,江水與雪山,落日與莽林,郁郁蔥蔥,綿延萬里,令人心潮澎湃。 我深深吸了口氣,覺得空氣都是十分清冽的,頓時有種免費旅游的感覺。 當天晚上,我們在片馬住了一晚,又逛了逛當地的夜市,吃了些特色小吃,第二天便收整了裝備,開始朝著那片危機重重的莽林而去。我們一行一共十六人,并沒有全部離去,而是留了四個人在片馬,以防出什么意外,好隨時接應我們。 我們十二人開始徒步進入滇緬叢林,這段路由于已經被人為開發出來,所以走起來并不困難,站在看出,還可以看到炊煙裊裊。我記得宋豐的話,那些農民,很可能都是白天種地,晚上干黑活的,所以眾人都沒有接近那些有人煙的地方,而是拿著指南針,在叢林里疾走。 因為有人類的加入,因此滇緬叢林的前半截并沒有什么危險,很多大樹都被砍得只剩樹樁子,宋豐所形容的那種遮天蔽日、挨挨擠擠的大樹根本看不到,沒有足夠的樹,猛獸毒蟲什么的自然也就少了,因此最初給我的感覺并不像原始森林,反而像一片普通的林子。 這一走,便走到了下午時分,眾人正估摸著該扎營的時候,居然和林子里的另外一批人不期而遇了。 對方看到我們也顯得很驚訝,那是幾個農民模樣的人,有些穿著少數民族服飾,有些穿的比較現代化,一行五六個,背著背簍,扛著工具。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們會是誰?是普通的良民,還是隱藏的毒販子?或者人販子?或者是干其他不法勾當的? 拖宋僑明的福,我現在對外界的警惕,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看誰都覺得像犯罪分子。 不等我們開口,那幫人里年紀比較大的一位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天快黑啦,怎么在林子里晃啊?!?/br> 隊伍里一個綽號叫順子的人聞言答道:“我們是來這里玩兒的,探險、旅游?!蹦侨丝戳丝次覀兊谋嘲蛼熘恼障鄼C,哦了一聲,隨機道:“這地方不太平,你們晚上住哪兒?” 順子說:“我們有帶帳篷?!?/br> 那人立刻擺手:“哎,不行不行,太危險了,去我們那兒歇一晚吧。這地方經常有走私的,你們要是撞上他們,就不好了?!蔽彝σ馔獾?,沒想到這個老人家,竟然直言不諱的說出這種應該稱為隱秘的事。 第134章 烏鴉嘴 那老人家說完,他身后的其余人也跟著應和,一個年輕小伙子說:“你們大城市里人,真是膽子大,我們這里很亂的,本地人出門都要結伴而行,還是去我們村歇一晚吧?!?/br> 我心想,連你們是好是壞我們都不確定呢,怎么可能去你們村子? 果然,是只聽順子道:“謝謝鄉親們的好意,我們這一大伙兒人,能出啥事兒?!蹦菐腿擞謩裾f了幾句,見我們執意不跟去,就提醒我們要小心謹慎些,便扛著各種農具走了。 當天晚上我們就地扎營,第一夜在這個危險的灰色地帶過夜,眾人都很警惕,三人一般的輪著換班守夜,一晚上下來,倒也相安無事。第二天我們開始翻山了。 這里要提一句,滇緬叢林并非是那種一馬平川的原始叢林,而是大山綿延的那種,所謂的河谷野人山,也只是一個統稱。野人山并不單指某一座山,而是指一大片山區。 眾人翻山越嶺,時而高時而低,目光時而被大樹遮眼,時而又豁然開朗,眺望山川。此刻已經是秋天,之前在深圳感覺不到,但現在來了云南,頓時就感覺到了氣溫的差異,早上山林間霧蒙蒙的,清新的空氣中,還夾雜著一股凜冽的冷風,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時不時的,我們也能看到坐落在大山里的一些小心居民區,大部分都是些少數民族,人口數量很少,我們只是遠遠的看著,并沒有靠近的打算眾人都混熟了,所以一路上邊走邊聊天,天南海北的,倒也不覺得無聊。 下午時分,走在最前面的周玄業突然有些異常,他時不時的會回頭看我,看的我莫名其妙。 隊伍里都是當兵的,在體能方面,我趕不上這些曾經的軍人,所以走在隊伍的后面。被周玄業頻頻回頭看了幾次后,我覺得挺不好意思,便跑上前,說:“周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周玄業聞言,卻是一愣,隨后道:“我不是在看你?!?/br> 不看我難道看鬼? 緊接著,他道:“我覺得,好像有什么人在跟蹤咱們?!?/br> 這話嚇了我一跳,感覺四下張望,但目光所及處,都是高大的林木,哪能看見什么人影。但我一向是比較信任周玄業的判斷力的,大概是這半年多的經歷,周玄業和譚刃展現了太多牛逼的一面,所以讓我有種近乎盲目的信任,因此,雖然什么也沒看出來,我還是提議道:“要不別急著趕路,在周圍搜一下,萬一被什么壞人盯上就不好了?!?/br> 我們三人是宋僑明請來的指揮官,自然是什么都聽我們的,周玄業立刻點了點頭,下令三人一組,在周圍查看一下。 我照例和周玄業以及譚刃走在一處,三人將周圍摸了一圈,除了我們這幫人來時留下的一些痕跡外,并沒有看到其它的蹤跡,半個小時后,眾人匯合,一無所獲。 周玄業露出一個笑容,道:“大概是我多心了,沒有最好,繼續上路?!?/br> 如此這般,我們便接著上路,秋季山林里的蟲子倒是沒那么多,再加上這里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無人區,所以一路上也沒遇到什么危險,我想象中的狼、老虎、野豬什么的也沒出現。 到了晚上,我們找了塊平地扎營,升起一團篝火,拿出便攜奶鍋煮東西吃,將餅干糊和rou干什么的煮在一起,賣相不佳,但味道還湊合。眾人一邊吃一邊聊天,也挺熱鬧。 吃著吃著,譚刃忽然停下了咀嚼的動作,原本低著喝餅干糊的頭,也猛地抬了起來,他鼻子嗅了嗅,道:“什么味兒?!彼@么一說,我也忍不住嗅了一下,立刻發現,空氣中,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兒。 這味道很淡,來的也太過古怪,我們意識到不對,譚刃立刻道:“快戴防毒面具?!庇捎谥袊硟冗@一片,由于樹木砍伐,幾乎沒什么毒瘴,所以我們并沒有戴上防毒面具,畢竟那玩意兒戴著不舒服,而且還是有些重量的。我們的原計劃,是溜進緬甸的密支那地區再戴,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眾人立刻去翻裝備包,打算戴上防毒面具,然而就在這片刻間,那味道突然變得強烈起來,霎時間,我整個人覺得頭暈腦脹,手腳無力,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我連多想的機會都沒有,便就此暈過去了。 最后一刻,我的腦海里閃過了一個念頭:出師未捷身先死,祖師爺,你可保佑我,千萬別遇上人販子! 但事與愿違,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間地下室里。 地下室是夯土結構的,沒有水泥,中間的桌子上,只放著一盞昏黃的馬燈,而我則是被五花大綁的,在我周圍,還有我的十一個隊友,也陸陸續續醒了。 眾人嘴里都塞了布,是什么布我不清楚,反正咸咸的,肯定不是什么干凈的布,讓我有種想吐的欲望。 很明顯,我們是被人下藥了,這種只有在你小說和電視劇里才出現的情節,真實的發生在了我們的身上。此刻雖然醒過來,但藥力似乎還沒有消失,我只覺得渾身虛軟。 其余人也差不多,歪歪倒倒,顯得沒有力氣。 我們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交流,一個個面面相覷,被布巾勒住的嘴說不了話,只能發出一些嗚嗚嗚的聲音。 我試著去掙扎,但綁人的手法很專業,掙扎了半天,也沒效果,發呢累的氣喘吁吁。 就在這時,地下室突然響起了吱呀一聲,我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發現是有人打開地下室頂部的栓子下來了。下來的是個穿著少數民族服裝的女人,三十歲左右,我對少數民族不太了解,苗族的衣服我還能認出來,其余的,我就認不出了。 在她身后,還跟了好幾個男男女女,面相看起來都是那種很老實的,一行人盯著我們看。 他們是誰? 干嘛的? 這時,那女人身后的一個男人開始用少數民族的語言和那個女人交談起來,說了什么我們也聽不懂,其中一個,比了個開槍的手勢。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難道要殺了我們? 片刻后,那個女人開口了,用流利的漢語說:“你們的裝備非常豐厚,既然給我們送來了,我們就笑納了?!?/br> 我靠,誰他媽給你送的! 看樣子,這幫人把我們抓來后,已經查看過我們的裝備了。 緊接著,這女人又道:“看你們的裝備,應該是想去密支那?而且來頭應該還不小?!?/br> 我掙扎了一下,心說,知道我們來頭不小,還不趕緊放了我們! 那女人仿佛是知道我們在想什么事的,居然說道:“不管你們以前是什么身份,成了我的階下囚,就連屁都不是?!本o接著,她對身后的人道:“先餓一天一夜,不要給水?!?/br> 說完,就帶著一幫人走了。 地下室又被關上了,我腦海里回響著那女人的話,心說:抓住了先餓著,這好像是人販子慣用的手段???我看向不遠處的宋橋明,用眼神詢問他,宋僑明雙眼跟要噴火似的,回瞪了我一眼。 我突然覺得,這丫太他媽烏鴉嘴了,現在的情況不用想,八成是遇到人販子了。 難怪會有那么多成年人也失蹤,這根本就是防不勝防??!在營地吃著吃著東西,聞到一陣味兒,一幫人就全倒下了,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我想起宋僑明跟我講的那些事兒,頓時覺得冷汗直冒,要真像他說的那樣,被倒賣到國外,簡直是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我旁邊的周玄業掙扎了一下,沒掙扎出來,緊接著,他給我使了個眼色,說真的,我沒看出來是什么意思。他一直盯著我的嘴,嘴里嗚嗚直叫,很明顯是在示意我什么。 我頓時著急上火,誰聽的懂你在叫什么??! 最后周玄業放棄了,搖了搖頭,開始蹭著身體,很快就離我極其近,緊接著,他艱難的將腦袋伸到了我后腦勺的地方,開始咬起了綁住嘴的繩子。用嘴解繩索,其實不難,但我們嘴里被勒了布,牙關很難使力。周玄業足足磨了二十多分鐘,才將我腦袋后面的死結給打開。 我將那骯臟的布吐出去,大口大口換氣,道:“周哥,謝了?!敝苄I搖了搖頭,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后。這下子我總算明白他之前的意思了。我們的手是反綁的,不僅如此,還朝上綁,所以根本動不了。 唯一可以解開繩索的機會,大概就是用嘴咬,但我們連嘴都被勒起來了。周玄業解開勒住我嘴的布,是想讓我給他解手上的繩索。這是個極其艱難的任務,他給我結個布條子,都用了二十多分鐘,這么粗的繩索,一圈繞著一圈,里里外外的結,我得咬多久? 周玄業之前給我使眼色,應該是示意我去把他后腦勺的布給咬開,但我沒看懂,所以只好他來咬我的,因此身份來了個對調。我暗罵自己蠢,立刻道:“等著,我給你咬開,我這牙,咬核桃一口一個?!?/br> 接下來開始了漫長的戰斗,足足兩個小時,才將周玄業手上的繩索給解了,他正要掙脫繩子,忽然間,地下室又被打開了。這一次,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皮膚很黑,三角眼,看著我們的目光有些奇怪。 她看見我嘴里沒有塞布條,不由走到我旁邊,看了看,隨即捏著我的下巴道:“長得不錯?!币贿呎f,一只粗糙的手就在我臉上摸,霎時間,我只覺得雞皮疙瘩冒了一層又一層。 媽的,宋僑明那個烏鴉嘴,這老女人,難道……難道要強jian我? 這個念頭剛一冒起來,這女的突然順手一個耳光扇了過來,直接將我給打蒙了,只聽她道:“就是太嫩了,老娘還是喜歡熟一點兒的?!蔽夷樕匣鹄崩钡?,幾乎要暈過去,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我雖然是個孤兒,但除了小時候小朋友之間打架互扇過耳光外,還真沒人打過我臉。 這時,那女人在人群里看了一圈,似乎看上了譚刃,沖著譚刃走了過去。 譚刃非常警惕的往后一縮,那女人于是笑了,一只粗糙的手伸了出去。 第135章 我以為,只有女人會貞cao不保,現在才知道,這年頭時代不一樣了,咱們男人的貞cao也岌岌可危啊。 周玄業的繩索已經解開了,但他看到這個女人時,并沒有輕舉妄動,背靠著墻壁,手依舊背在后面,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他已經掙脫了繩索。我滿嘴都是血腥味,為了咬開這繩索,我牙齦都受傷了,但這會兒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周玄業沒有動作的原因,我估計有兩個,一是跟著這女人下來的,還有三個男人;二是我們都中了藥,說實話,我現在也依舊渾身軟綿無力,周玄業想必也好不了多少。 他現在掙脫出來,估計立刻就會被制服,所以這會兒,周玄業只是靜靜的盯著那個女人的動作。 我嘴里也痛,被打的臉也火辣辣的,他媽的,喜歡老男人管我屁事,就算你不喜歡嫩的,也犯不著打我吧?這年頭,年輕也是錯嗎?我心里一邊痛罵,一邊思考著,按照現在的情況,我們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這時,那女人走到了譚刃身邊,看了看,由于被布條勒住,因此人的臉有些變形,她看了一下,就將譚刃嘴里的布條給解了,隨后立刻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說:“哎呀,剛好,年齡也好?!?/br> 說著,先生伸手去摸譚刃的身體,八成是摸到腹肌了,這老女人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又打算伸手去摸臉。譚刃的接觸性潔癖,隔著東西怎么摸都沒事兒,但直接碰到皮膚,這丫是要抓狂的。 他也是個識時務的,所以那女人摸他的時候,譚刃沒有一點兒動靜,但他發現那女人打算去摸臉的時候,譚刃的神情頓時就變了,與此同時,低吼道:“滾!” 那女人也不惱怒,肥厚的嘴唇微微上翹,露出一個笑容,三角眼盯著譚刃,道:“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處境了?”沒等我反應過來,便聽啪啪兩個耳光朝著譚刃打了過去。 這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懵了。 比剛才她打我的時候還懵。 我無法想象,譚刃這樣的人,會像現在一樣被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販子扇耳光。連譚刃自己都懵了,眼神僵了一下,整個臉都扭曲了起來,甚至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那女人哈哈大笑,道:“這就知道怕了,看不出來,外表挺猛的,原來這么孬?!蔽抑?,譚刃根本不是害怕,這會兒明顯是潔癖犯了,要知道,那女人打他臉上,壓根不可能戴著手套的…… 而這時,那女人打完后,打算去摸譚刃的臉。說真的,我平時雖然喜歡嘲笑譚刃的潔癖,但我后來去網上查過,這玩意兒真的是心理疾病,我們正常人可能不覺得怎么樣,但對于譚刃來說,這絕對是一件很難忍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