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黃耀祖正趴在她身上努力耕耘,一聽這聲音,便抬起頭一看,剎那間,他整個人都軟了,老二也跟著一陣萎靡,你猜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的,不是自己女伴的臉,而是自己每晚在噩夢中見到的那張鬼臉! 猛地,黃耀祖抽身而起,驚駭之下一腳朝著身下的人踹過去。 便聽一聲慘叫,眨眼間,哪里還有什么女鬼,只剩下赤身裸體的女伴抱著腹部哀嚎。 一個大男人,在驚恐之下狠狠踢出的一腳,而且是從上至下踩到對方最柔軟的腹部,這一踢,就踢出事兒了,他將女伴趕緊送醫,折騰到第二天,安置完畢,這才疲憊的回到酒店。 他是個不信邪的人,雖然腦海里也冒起過諸如撞邪之類的念頭,但這個念頭很快便被他壓下去了。接下來的幾天里,他還是每晚做噩夢,有時候是噩夢,有時候是春夢,半個多月整個人就消瘦了一圈。 夢由心起,黃耀祖雖然不信邪,但卻相信心理學,現代心理學表面,夢是人心里情況的象征,于是他去看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給的答復是,減壓。 噩夢是典型的一種減壓方式,之所以會頻繁做噩夢,很可能是現實生活中壓力太大。 黃耀祖信了。別以為富二代的生活很輕松,老祖宗有句話,守業更比創業難,黃耀祖從早到晚的日程都是安排的滿滿當當的,確實壓力很大,于是回去之后,他讓秘書將一些不必要的應酬都推了。 可即便如此,晚上該做的噩夢還是照樣做,最后一次噩夢,他夢到了更加驚悚的場景。 他夢見自己走到了那棵自己曾經拍攝過的古槐樹下面,古槐樹流著血,上面的鐘馗樹瘤被一把無形的刀給割破了。就在樹瘤被割破的當口,他忽然覺得自己腳腕一緊。 低頭一看,卻是一只青白的手從泥土里伸了出來,抓住了他的腿,緊接著,一個女人的頭也從泥土里冒出來。這就是那個每晚在春夢中和自己糾纏的女人。 她慢慢從土里往外爬,臉上的rou一寸寸撕裂,最后變成了一張極度恐怖的臉。然后她將黃耀祖壓在了地上,開始親吻他,沒親吻一次,就會有一塊rou被吸下來。 夢里,黃耀祖甚至感到了一陣清晰的疼痛,整個晚上,他就這樣被一塊塊咬著rou。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時,黃耀祖大汗淋漓,他到浴室照鏡子時,發現自己的臉色很難看,最恐怖的是,他看到自己身上,有一塊塊青色的痕跡,密密麻麻的,仿佛快要腐爛的尸體。 這些痕跡是怎么來的? 黃耀祖打了個寒顫,終于開始去聯想一些他從前根本不相信的事情。 思來想去,他經過熟人的推薦,找了一位所謂的大師。 譚刃說過,在這個圈子里,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懂得韜光養晦,很少會有人將自己暴露在大眾之中,他找了個所謂的大師,確實有那么兩把刷子,但道行畢竟低了。 那大師在他的酒店轉了一圈之后,很快找到了問題的結癥點。原來,他們之前砍的那棵槐樹是有講究的,而槐樹的底下,更是大有乾坤。 !! 第23章 挖尸 槐,左邊是木,右邊是鬼,意為鬼在樹下住。 槐樹是一種陰氣很重的樹,最忌諱種植在家或者墳頭。種在家院會影響氣運,甚至招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而種在墳頭,會集聚陰煞之氣,使得墳冢中的尸體,很容易產生尸變,也就是我們俗稱的詐尸或者僵尸。 當然,圈內的人更喜歡叫它們‘咸魚’或者‘毛尸’。 而那古槐樹上有個酷似鐘馗的樹瘤,其實這并非是天然形成的,應該是過去有人在這古槐上施展過術法,在古樹上刻了個鐘馗像,天長日久,古樹自我修復,就形成了這樣一個樹瘤。樹瘤子,就好比人動手術后形成的蜈蚣疤一樣。 鐘馗,民間供奉它為鎮宅之神,因為它能吃鬼鎮鬼,而在古槐上刻鐘馗像,樹前還有石鼎祭祀,這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一個可能,那就是古槐之下,很可能鎮壓著什么邪祟之物。 古時候,肯定是有高人指導村民將之埋在古槐下,刻上鐘馗像祭祀,鎮壓妖物。 而現在,黃耀祖將古槐給砍了,這古槐下埋著的東西,就出來作祟了。 那個大師如此一番說道,將黃耀祖嚇的不輕,但到底是受過現代教育的,最初的驚恐過后,他立刻求大師指點迷津。那大師雖然有兩把刷子,但其實功夫也不深,也就是個半桶水,不知深淺,以為自己能降服那地下埋著的東西,當即便讓黃耀祖找人來挖。 本來修建酒店就是要打地基的,再這么挖,足足挖了有十多米深,還真挖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具黑漆漆的棺材,埋在土里也不知多少年月,挖出來時,竟然噌亮如新。 這棺材,只有普通棺材的一半長,像是小孩兒的棺木,但若是是小孩兒的又似乎要顯得寬大很多。 莫非,這里面裝的是個半大小的胖子? 難道就是這胖子在作祟? 挖出這么個棺材,黃耀祖嚇的不輕,對鬼神之說也開始相信起來。他撤退了來挖土的人,又多給了些錢讓他們嚴守口風,不要在外亂說,畢竟從酒店里挖出棺材,是件很晦氣的事,傳出去,以后誰還來??? 須臾,這院子里就剩下他和那大師了。 黃耀祖問:”接下來該怎么辦?“ 那大師繞著棺材走了一圈,說:“看樣子作祟的應該是只毛尸,去拿汽油來,在棺材頂上鑿洞,將汽油灌下去,然后點火從內開始燒?!秉S耀祖連忙親自去弄汽油。由于挖棺材的事兒,所以黃耀祖今天修業,整個酒店里,除了他就是那位大師。他去弄汽油,變剩下那大師一個人守在棺材邊上。 誰知,等他將汽油弄回來時一看,卻發現大師沒影兒了。 這時,黃耀祖才發現,天上不知何時,集聚起了厚重的陰云,仿佛要下雨似的,將太陽光給嚴嚴實實的擋住了。酒店占地面積大,又沒有工作人員,外界的車水馬龍,似乎都被隔絕在酒店之外,霎時間,黃耀祖有種自己被孤立起來的感覺,似乎天地間就剩下自己和眼前的這具棺材。 他有些頭皮發麻,壯著膽子喊那大師的名字。 他以為大師是去上廁所去了,喊了幾聲沒人回答,便站在一邊安心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大師還是不見蹤影,天氣卻顯得更加陰暗,黑云低垂,透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黃耀祖心慌意亂,眼神游弋,他察覺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但一時又不能確定。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那黑漆漆的棺材邊上,有一絲鮮紅色的東西。 之前他曾經仔細的觀察著這具棺材,當時并沒有看到過這個痕跡,那么,這是哪兒來的?疑惑之下,黃耀祖靠近棺材,湊的近了,他才猛然意識到,那紅色的印記,竟然是血! 新鮮的血! 由于時間的原因,血液已經凝固,血跡從棺材邊緣,一直延伸到了棺材內部。 黃耀祖只覺得雙腿發軟,他下意識的想跑,想離這個棺材遠一點,但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動不了了。仿佛有什么無形的力量在壓制著自己。黃耀祖艱難的掙扎著,掙扎中,那黑漆漆的棺材內部,忽然響起了有節奏的敲擊聲,似乎有什么東西,就要從里面出來一樣。 “砰、砰、砰?!?/br> 伴隨著這陣聲音,黃耀祖的心臟也跟著跳動起來,渾身的血液加速流動著,然后,他眼睜睜的看著棺材板慢慢的被頂動起來,然后一只青白的、皮包著骨頭的手,從棺材邊緣伸了出來。 那只手上,長著一層紅色的絨毛,指甲青黑發紫,足足有十多厘米長。 手指掙扎著,刮著棺材板,然后那只手,猛地揪住了黃耀祖的衣領,緊接著,整個棺材板就打開了。打開的一剎那,他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毛尸,而是首先看到了自己請來的那個大師。 大師仰面躺在棺材里,七孔都是血,眼睛瞪的大大的,而他的肚子……完全被豁開了。那只手,就是從大師的身下探出來的,也就是說,那只紅毛尸就在下面。 下一秒,黃耀祖也被拉進了棺材里,然后棺材板猛地被蓋上了。 之前說過,那棺材比較小,成人是躺不進去的,而黃耀祖在那一刻,身體就仿佛被什么東西給控制住了,不由自主的便配合著,身體卷曲了起來。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棺材短而寬。 躺在棺材里的,或許不是個胖子,而是個蜷曲起來的成年人。 倒入棺材的剎那,黃耀祖和大師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嘴唇,剛好和大師挨在了一起,對方鼻孔和嘴里冒出來的血,全部涂抹在了自己的嘴上。他試著動,但一個棺材里,塞入了三個人,已經非常擠了,他的后背就緊挨著棺材板,而他的肚子,則和大師剖開的肚子緊貼在一起。 那是個夏天,他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衫,他可以清晰的聞道棺材里濃烈的血腥味兒,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大師肚子里柔軟的腸道和內臟,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肚子里那些液體,透過襯衫濡濕著自己的皮膚。 黃耀祖想吐,張嘴欲嘔,但他一張嘴,一條濕滑濕滑的東西,就進入了他的嘴里。 那是一條舌頭。 當然不會是大師的舌頭。 黃耀祖那一瞬間,惡心的渾身都在發抖,他吐出來的東西,全部被對方的舌頭給鉤了過去,這讓他想起了每天晚上做的夢,夢里的那個看不清臉的女人最后總是變成一個惡鬼。 是她,就是她。 雖然沒有看見這個毛尸的真正面目,但黃耀祖可以肯定,每晚入夢來和自己糾纏的,就是棺材里這個東西。 他掙扎著,試圖將那條舌頭吐出去,但那根舌頭卻伸進了食道,咽喉,胃里。 你做過胃鏡嗎? 沒錯,就是那種感覺,有什么東西,被強制性的探入了你的內臟里。 當然,那條舌頭很軟,比起做胃鏡來,它的進入似乎沒那么難受。 但那種濕軟黏糊,散發著腐敗惡臭的味道和觸感,卻讓人足以崩潰。 它要干什么? 這時,黃耀祖仿佛聽見耳邊有一個聲音在跟自己說話,確切的說,那個聲音是從他腦海深處響起的:“謝謝你放我出來?!?/br> “可是你為什么要害我呢?” “我們每晚在一起,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黃耀祖瞪大眼,黑暗中,明明沒有光,但他發現自己的眼睛忽然可以看到東西了,他看到一張長毛紅毛的臉和自己的臉貼在一起,對方的舌頭不停的往肚子里鉆,一雙青色的眼珠子中間有白色的瞳仁,那對眼睛,就那么近距離的盯著自己。 最后是怎么樣的,黃耀祖不清楚,因為他最后已經暈過去了。 醒來時,他發現,被挖的土已經被回填了,棺材也不見了,自己的身上全都是泥,而時間,已經從昨天中午,到了第二天早晨。也就是說,自己整整暈過去了一晚上。 最奇特的是,自己手里還拿著鏟子。 難道是那個東西,cao控自己將土給回填了? 黃耀祖摸了摸自己的臉,轉過頭哇哇大吐,他吐出來了很多帶著紅毛的粘液。 回到房間后,他洗了個熱水澡,匆匆離開酒店,那個鬼地方,他再也不想待了。 !! 第24章 起因 在外面躲了一天,終究還是不能一直游蕩,恰好黃爺又打了電話催促回家,黃耀祖便回了一趟家,也就是那一次,讓黃爺發現了不對勁,但當時還沒有那么嚴重。 第二天,黃耀祖還是回了酒店,那么多人等著開業,難不成要將那酒店就此落鎖?這顯然不可能,對付酒店里的東西,始終得拿出一個對策來??墒?,連那個大師都已經遭了橫禍,自己還能怎么辦? 況且,這酒店現在顯然已經鬧起了‘毛尸’,萬一這毛尸又對酒店里的客人下手怎么辦? 莫非,這酒店只能關門大吉? 這才開業沒有一個多月,而且酒店此次的投入也是很大的,事先還做了很多宣傳,假如直接關門大吉,不管是從經濟上還是門面上,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以后老黃家要不要在深圳這地方混了?只怕說出去,都要讓同行笑掉大牙。 黃耀祖休息的一晚,內心的恐懼稍稍退去,便琢磨著得想個辦法將那毛尸給除了。他開始四下里打聽有在這方面的有能之士,當時譚刃還沒有開這家事務所,確切的說,還沒來深圳這個地方。 不過那會兒,周玄業已經在深圳闖蕩了,黃耀祖打聽到了周玄業這兒。 周玄業擅長煉尸走尸之術,毛尸也是尸,只要是尸,他就有辦法收拾。 不過尸也是分等級的,尸變過后的尸體,身上長毛,指甲發硬,死而不僵,從顏色區分,有白毛、黑毛、綠毛、紫毛、紅毛、旱魃、魁拔的說法。 這尸變中,最低等的是白毛,白毛是尸變的初期形成的毛尸,再往后,長成黑毛,渾身就堅硬如鐵,尋常刀劍難以損傷。而綠毛尸,則是一種渾身帶毒的毛尸,紫毛則被稱為紫金剛,一雙手削鐵如泥,身體堅硬度,連現代的子彈都難以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