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小廣告】 阿簫的讀者□□群 群號:373422582 入群附加消息請寫阿簫任意一篇文的角色名 昵稱 入群后需向管理員提交訂閱記錄,盜版讀者恕不歡迎 #可能請假的前一天發群號,我是作死找催更么……##深思了起來# 76|僵持 不大的一方屋子陷在僵持的氛圍里。 阿追被頭痛擾著,持著剪刀的手顫抖不止,剪刀的尖就觸在喉間,直讓人害怕她哪一下顫得厲害了,便會就此命隕。 二人對峙須臾未言,唯她不穩的呼吸聲清晰可見。 阿追終于長長地吁了口氣:“戚王殿下,有一件事你聽好……” 嬴煥的視線不敢從她頸間的剪刀上挪開,點頭:“你說?!?/br> “你拿著我的軟肋,你盡可以隨意欺我?!彼骂M微揚,定在他面上的目光帶著幾許清冷的傲氣,“用不著事后再來‘關心’一番?!?/br> 她切著齒卻沒抑住一聲嘲諷的笑音,“關心”之前分明是隱去了個“假惺惺的”。 阿追靜了兩息緩了緩頭痛,又平淡道:“反正是我有求于你,你要怎樣,我總歸是要聽的?!?/br> 她有足夠的清醒來接受目下為保姜懷的命而受制于他的境遇,只是覺得這虛情假意的做法實在教人惡心! 她言罷便不再理他,略作思忖,將剪刀從頸邊移開放回柜面上,復又緩緩氣息,挪下榻去撿那藥丸。暗紅的藥丸在滾落時沾了些許灰塵,像是蒙了一層薄霧,阿追用手指輕擦著,忽地身子一旋,被緊緊抱住。 “阿追……!”他的氣息也發著虛,“阿追,我不是有心要傷你,我……” “是不是有意,你都已經做了?!彼裏o甚回應地任由他攬著,仍只端詳著手里的藥丸,“戚王殿下是聰明人,我若此時強顏歡笑殿下也不會信,所以不如容我把話說得明白些?” 她的視線稍抬了抬,黯淡地停在他面上:“我不喜歡殿下了,殿下您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我在殿下心里大抵也算不上什么。有些事便省了吧,何必那么庸人自擾?” 她說著,將那藥丸送入口中,甜味與淺淡的清香一起彌漫開,毫不委婉地再度提醒她:再甜也是藥,是藥三分毒。 他早已害得她每半個月便要服這“三分毒”一次,仍放任自己去喜歡他,根本就是她瘋魔了! “上將軍……上將軍!”外面倏然傳來一疊聲的疾呼,阿追暗驚間一掙,嬴煥剛一松力,她已轉頭跑了出去。 晌午的陽光將院中照得一片明亮,阿追剛到門口便看到雁逸倒在地上,圍過去的眾人手忙腳亂。他臉色慘白得不正常,半邊身子都被血染紅了,血涌得最厲害的地方幾乎在衣料上洇出了一片小洼。 她痛感剛緩下來的頭中被這片血色沖得直一陣嗡鳴,踉踉蹌蹌地沖出去,失措地跌跪在雁逸身邊,被他觸目驚心的傷口嚇得腦中盡是空白:“上將軍……” 雁逸眼皮動了動,手抬起來,阿追趕忙握住。他手里握著個什么東西,被滑膩的血液包裹著,她慌亂地看看,才見是個已辨不出本來顏色的錦盒。 “藥?!毖阋萃铝艘粋€字就再無聲響,他的手失力的那一瞬,阿追終于大哭出聲! “上將軍!”她嗓音嘶啞地緊攥著他的手,愈攥愈盡,他卻沒有半分反應。一時間院子里更亂了,有人在旁邊勸、有人想將她拉開,許多語聲在她耳邊翻著,混亂一片。 而后一切混亂突然都弱了下去,阿追耳邊一空,眼前也一片黑暗。 . 國府中前所未有地沉寂下來,便是在那晚夜襲之后,也并沒有過這樣的沉寂。 戚王仍是用著弦國國府的前半,后半不知怎的突然盡數還給了國巫,連服侍的人都歸還了回去,只有護衛還是戚軍。 大多數人不知其間發生了什么,只覺國巫平白蒸發了三日又回來了,上將軍昏迷不醒命懸一線。又見他在國巫的院中養傷,便有些猜測化作傳言流傳開來。有人說國巫是被不肯就范的弦國舊臣挾持,上將軍舍命去救,才受此重傷;也有人說國巫原是探到了些敵情又不確信,未免打草驚蛇便孤身一人去查個究竟,結果半截遇了險事,正逢上將軍路過,舍命去救,受了重傷。 兩樣傳得最廣的說法歸根結底都落在了阿追遇險、雁逸“舍命去救”而后負傷上,真相如何被蓋得嚴嚴實實。 阿追卻并無心去探究這些。從回來開始,醫官們已經進進出出四五日了,戚國的、弦國的,甚至還有那位神醫,都在盡力救人??裳阋菥褪沁t遲不醒,除卻呼吸以外,再沒有其他動靜。 終于在今日早上,神醫親口告訴她說:“還請國巫做好準備,莫太傷心。上將軍很可能……很可能是醒不過來了?!?/br> 心下已陰霾了多日后,這句話仍如同一道霹靂,劈得她喘不上氣來。 此后她就一直坐在榻邊看著他,連日來自言自語的勸慰變得毫無用處,阿追覺得腦子里空蕩蕩的。 這種空蕩與昔日得知嬴煥遇險時不一樣,那時她雖也驚恐萬分,但因知道自己還能與邪巫較量一場,便還有一股自信支撐著她,讓她滿心想的都是要救他。 但現在,她只覺束手無策,只恨自己是個巫師而不是醫官,不僅幫不了他,甚至連他現下是怎樣的境況都不太懂。 這讓她怕極了,讓她覺得連骨縫里都只剩下孤零零的害怕。她不敢多想雁逸如果死了要怎么辦,卻又忍不住每時每刻都墜在這種想法里。 身后傳來腳步聲,阿追后脊一緊,卻沒回頭。 她提著心聽著,響聲很快止了,能聽出來者落座的細微動靜,然后悄然無聲。 他應是又去案邊坐著了,近幾日都是這樣。他每日都會來,卻哪次也沒說什么。其間只有一天叫出了一聲“阿追”,但等她稍偏過頭去等他的話的時候,過了許久才等到一聲嘆息,他還是什么也未說。 這日看來又是沒話。阿追便樂得視他為無物,見雁逸嘴唇隱有些顯干,就端起旁邊的水碗,舀水來喂他。 嬴煥靜看著,遲疑了許久,終于開口:“阿追?!?/br> 阿追的手一停,而后放下水碗。雖沒有轉身的意思,也顯已在聽他說話了。 “神醫稟的話,我聽說了?!彼穆曇舭l著虛,既不敢看阿追也不敢看雁逸,“如若救不回來……” “如若救不回來,我給他陪葬,可以么?”她平靜地問道,輕描淡寫的口氣像是薄薄的刀片。 嬴煥一顫:“你聽我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