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她聽到他輕蔑一笑:“若不然,他死定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_(:3」∠)_明天要出門辦點事,不知道幾點能到家 于是先請個假 下一章發出來之前,本章所有的評論送20 幣的紅包 _(:3」∠)_后天見…… 73|逃離 阿追在臥房里干坐了一天,又干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踏出房門的時候,入目所見是澄澈明朗的一片藍天,澄澈得連一絲云煙都見不到。 但……大概是心緒低沉時看什么都是可悲的,望著這一片晴好站了一會兒,竟涌出了眼淚來。 是她棋差一招! 來弦國時她特意沒有帶太多人,蘇鸞是因為與她同為弦國人才一道回來的。除此之外,只有蘇洌在她離開朝麓城后追了出來,其他的,就連蘇洌的親meimei銜雪都乖乖跟著阿婭和鈴朵回南束去了。 她是知道這一趟危險,不想牽連旁人,現在也仍是這樣想。她只是后悔,為什么沒有帶烏村的人來。 哪怕只有一個最末流的小邪巫…… 她都可以讓嬴煥生不如死! 等她擦干眼淚不再沉浸于這種悲哀的時候,抬眼恰看見有人從不遠處的月門小跑著進來。 阿追冷著張臉等著,胡滌跑到近前作揖:“國巫……” 她不作反應,只等他主動說。胡滌頭都不敢抬,就這么維持著“揖”告訴她:“國巫,主上說要在昱京多留些時日,但出征沒帶宮人,這邊國府的人又用著不放心,有些近前的事得靠您……靠您……” 阿追眉頭一挑:“他就不怕我拼個魚死網破,毒死他?” 胡滌不敢回話。 阿追銀牙狠咬著瞪了他半天,一口氣到底咽了下去。 懷哥哥還有阿鸞、蘇洌都在戚王手里。她就算真有本事毒死他,他手下的人也立時三刻就能把他們弄死。 所以他有恃無恐。 她只又說了一句:“等我盥洗?!?/br> . 弦國國府已盡數被戚軍占下,弦公原本的住處,現下便是戚王在住。 國府里四處都是士兵,原本的下人都暫且給鎖了。連帶著一起看押起來的還有昱京的達官顯貴,大多鎖在了各自的府里,但也有一些因反抗得太厲害,當街就砍了。 國都就這樣在一夜之間易了主,快得讓人應接不暇,卻又沒有掀起什么大反應來…… 說沒有大反應好像也不對。稍細些看,昱京的街面、乃至整個弦國的街面,都變得死氣沉沉的。涼風在街道間刮出的嗖嗖的風聲,刮得猛時,能將街頭支著的涼棚掀翻,但卻沒有人會出來查看。 整座昱京城,寂靜得像是一座巨大的墓冢, 嬴煥在房中靜聽完剛趕至昱京的幾位將軍的稟話,聽得門聲抬頭看去,就見胡滌與阿追一道來了。 阿追有些木訥地走到他跟前,他脧她一眼,胡滌低眉順眼地遞了玄霜給她。 要她研墨。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嬴煥眼皮微抬,視線也停在她面上。二人對視得好像連周遭的的氛圍都跟著冷凝下來,三五步外站著的幾個將領互相看看,猶豫要不要先告退? 阿追終于在案桌側邊跪坐下來,墨塊落盡硯臺里“嗒”地一響,緊接著清水傾進去,玄霜與墨塊磨出的聲音低啞卻不難聽。 嬴煥靜看了她磨墨的手一會兒,忽地無心再跟將領們說話:“先退下吧?!?/br> 將軍們如蒙大赦地立刻抱拳告退,可算可以從這冷得可怕的書房里逃走了。 于是書房也變得死寂一片,變得像是這巨大墓冢中的一間墓室。 她磨好墨便放下玄霜,嬴煥注視了她黯淡無光的眼底一會兒,輕笑:“本王的鎧甲該洗了,你去吧?!?/br> 半晌沒聽到應話,又過了片刻,卻是直接聽到了聲房門關上的輕響。 嬴煥驀地抬頭,見她果然離開了,不禁一陣愕然。怔了會兒,心底的惱怒又愈涌愈烈。 還真是能屈能伸! 他咬著牙壓住懊惱:“找人去看著些?!?/br> 阿追跟著宦侍往洗衣的地方走,每每一抬頭看見頭上的陽光明媚,都感覺好像是老天也在有意嘲諷她似的。 這陽光照得她神思恍然,克制不住地胡思亂想,想和姜懷的一點一滴、想在軍營里和嬴煥一起對付甘凡的事、想他在幻境里說的承諾……她甚至想到了失憶那陣子的各種過往,她還是“太史令”時的喜怒哀樂。 但不論想什么,最后都轉成了嬴煥昨天冷淡的面孔,讓她在艷陽底下打寒噤。 滿心的憋屈無處發泄,待得那一身鎧甲送到她手里的時候,阿追就把火氣盡數發泄到了鎧甲上。 一柄毛刷握在手里,被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往上刷,來看著她的宦侍連勸了幾次“輕點”“這樣要磨出印了”也不見她聽。 那宦侍就有些氣了,一擼袖子:“你怎么回事?主上怪罪下來你擔著我擔著?” “啪”地一聲,銀甲重重地砸進水盆里,濺了他一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