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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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瘋狂的念頭跳了出來: ——把它拔了吧!毀了它! 肖佑緊張又慶幸,惶恐又愧疚,他想: 反正紀墨他們也不知道,這株毒龍果藤真的不應該出現在西西里海島上,它的存在會嚴重阻撓西西里海族跟我們部落之間的合作! 一旦敖白他們不再需要跟我們部落換龍果,那我跟他們之間的合作該怎么辦?我必須得借助他們的力量、殺弗萊報仇的…… 肖佑心如亂麻,眼神一時間狠絕果敢,一時間愧疚心虛。 但是,他們有恩于我、救了我的命,如果我私底下拔毀了他們家的毒龍果藤,實在是、實在是……唉…… 雛鷹在石頭上走來走去,心煩意亂,陷入萬分艱難的抉擇中,再也沒有心思練習飛翔。 怎么辦吶怎么辦? 肖佑嘀嘀咕咕,嘟嘟囔囔,一直猶豫徘徊到日落時分,才猛然醒轉:糟糕!天快黑了,我得趕緊下山去,他們待會兒該給我送食物了……唉,他們每天都會送食物上島…… 愁腸百結,肖佑離開前,苦著臉認認真真掃視了幾遍周圍的環境,牢牢記住了這個位置,然后才匆匆忙忙飛下山去。 下山期間,肖佑實在是心慌又心虛,還特別著急,生怕晚回家被海族們詢問原因,他憋足一口勁飛快往山下飛,幾次差點撞樹或跌落,但卻不敢停下來休息。 最后,他終于趕在太陽徹底落山前回到了木屋后面的小樹林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渾身軟綿綿,大汗淋漓。 然而,就在肖佑松了口氣時,他原本應該跳到下一棵樹上去的,但由于體力不支、松懈大意,他摔了下去。 “?。。?!”肖佑從樹上跌落地面,中途摔在很多的枝椏上,下意識大叫,幾經努力抓握,卻始終沒有成功,“嘩啦、咔嚓”幾聲過后,他側身摔倒在了地上。 “嗚嗚嗚……”肖佑驚魂甫定,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忍不住小聲哭泣起來,他又餓又累,身上又被尖銳的枝椏刮傷了幾處,火辣辣的疼。 肖佑先是極力克制隱忍,小聲哭泣,然后又實在忍不住,悲從心來,因為他忍不住開始思念死去的親人們,繼而嚎啕大哭:“嗚嗚嗚我、我掉下樹了嗚嗚嗚……” 不管了,反正島上就我一個,哭就哭吧,沒誰看得到。 肖佑沮喪孤獨又傷心,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哭。 就在這時,外面沙灘上突然傳來嘹亮的呼喊聲:“肖佑!肖佑!” 這是容拓的聲音,他單手抱著小海鹿,另一只手提了一串魚蝦,懷里還塞著一小包rou干——是珍貴的、紀墨從陸地上背回來的、青哲制作的陸地風味的rou干。 “哼哼哼?”小海鹿學著容拓,也東張西望,煞有介事地發出單音節疑問。 “你個臭小子!”容拓低頭見了笑罵,他提點孩子道:“革革,待會兒看到了肖佑,你就把rou干送給他,記住了嗎?昨天要是沒有他,你個不省心的淘氣包還不知道得遇到什么危險!你究竟知道錯了沒?” 小海鹿愜意地趴在容拓肘彎里,瞇著眼睛,懵懵懂懂地去啃咬包著rou干的獸皮,根本不知錯在哪里。 “肖佑,出來吃晚餐了!”容拓已經走到了小木屋前面,中氣十足地喊,他大大咧咧推門進去,把食物放到里面桌上,沒看到雛鷹后,又轉身出去,有些納悶地站著。 是他?是敖沂說的那個容叔叔?小怪物的父親? 肖佑趴在林地上,早已經收起了哭聲,還極力忍住抽噎,他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辦。 最后,還是容拓循著肖佑控制不住的抽噎聲找了過去,他在昏暗的小樹林地上,看到了趴著抽噎的雛鷹。 “哎,你這是怎么了?”容拓大步走過去,彎腰一把抱起了雛鷹,皺眉往外面走。 “喂?肖佑?”容拓把雛鷹帶到了外面沙灘上,那兒還勉強看得清,容拓把雛鷹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了然問道:“怎么受的傷?你是不是從樹上摔下來了???” 肖佑覺得很難堪,他立刻反駁道:“不是,我、我是雄鷹,怎么可能從樹上摔下來呢?” “哈哈哈哈哈~”回答雛鷹的,是容拓爽朗促狹的大笑聲,這廝一貫如此,大大咧咧,狂狷粗獷,幸虧容革革乖巧穩重,否則他定是撫養不了的。 “你、你不準笑我!”肖佑更加尷尬,抽噎著大聲阻止,此時近距離對視,他完全看清了容拓的臉——尤其是他的獨眼。 容拓看著異常要強的小鷹、分明是掉下樹摔傷還不準人說的窘迫模樣,他覺得更好笑了,心里又哈哈哈笑了個前仰后合,但還好,他嘴上勉強忍住了。 “咳咳咳~”容拓夸張地清了清嗓子,把掙扎著要下地玩的小海鹿放下,讓他自由漫步,然后把rou干拿出來,在肖佑面前晃晃,說:“喏,這個是你們陸地的rou干,給你吃,你肯定喜歡的吧?” 那久違的rou香太美味,肖佑忍不住深呼吸,但沒有吭聲,戒備地把容拓看著。 小海鹿搖搖擺擺地走,他好奇走到趴著的雛鷹身邊,抬腿輕輕戳了戳肖佑,說:“哼?”意思是:你趴著做什么?快起來走走啊。 “嘿嘿嘿!”容拓立刻制止,“容革革,你干嘛呢?不能踢!”說著就把孩子給抱了回來。 肖佑下意識說:“他沒踢我?!?/br> “噯,容革昨天幸虧有你照顧,謝了啊,革革太小,他是偷溜上島玩的,把我的弟兄們嚇得不行,為了找他,把西西里海都翻了個底朝天……”容拓一邊說,一邊重新把兩個孩子抱起來,回到木屋去。 肖佑渾身僵硬,不敢亂動,他已經死死地記住了、關于容拓是條獨眼龍的事實。 “我說你也不用那么著急嘛,飛又不是一下子就能學會的,慢慢來,遲早會飛的。今天從樹上摔下來幸好沒出大事,但萬一傷筋動骨就糟了……”容拓快言快語,翻出隔壁木屋里放著的草藥,手腳麻利地給肖佑處理傷口。 小海鹿被放在桌子上,他偷偷走到桌沿,好奇探頭往下看,還試探著抬了抬腿。 一直保持沉默的肖佑看到忍不住了,他提醒道:“喂,不能跳,你會摔斷腿的!” 容拓扭頭看到,連忙一把將小海鹿拖回來,讓他站在桌子中間,頭疼商量道:“革革,你先安靜待著行么?亞父忙著呢?!?/br> “亞父?”肖佑疑惑問。 容拓戲謔道:“難道你看著容革長得像龍???他是海鹿。不過,也是我的孩子,這孩子很聰明,又膽大,這些完全像我,哎,簡直沒得說嘛,海神真是英明,讓我和革革做了父子,哈哈哈~” 膽大?如果你真是我部落傳說中的那一條獨眼青龍,那你確實膽大! 肖佑瞇起眼睛,鷹爪緩緩磨動著。 恰好此時,容拓彎腰低頭,準備幫雛鷹處理左側翅膀上的擦傷,完好的一側眼睛就在肖佑的攻擊范圍之內 第167章 考驗·一大波雌性的誘惑 肖佑渾身緊繃,并且控制不住有些發抖,慌亂地看看容拓的獨眼,然后又看看容拓完好的眼睛。 雛鷹畢竟是雛鷹,心性尚十分柔軟純良。 “很痛是嗎?”容拓頭也不抬地忙碌著,不過他察覺到了肖佑的顫抖,遂安慰道:“忍忍,痛你就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br> 肖佑下意識拒絕:“我才不哭!” 容拓又哈哈大笑,笑完了感慨說:“你真有意思,很像我小時候。不過,有的時候也沒必要把自己活得這么累,你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br> 此時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木屋里面十分昏暗,容拓剛好擋在門口,暗淡金色的殘陽籠罩著他,褐色短發凌亂翹起,不拘一格,打著朦朧的一層光。 容拓粗手笨腳地把藥粉撒到雛鷹的傷口上,還要分神看著好奇心旺盛四處搗蛋的容革革,高大強壯的身形高高低低、騰挪轉換,帶動著木屋內的光線明明滅滅,搖搖悠悠。 肖佑看著看著,突然就泄氣了,變得十分茫然,溫順的任由獨眼龍幫自己包扎傷口。 片刻后,容拓滿意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說:“行啦,就這么著,我包得不錯吧?你還覺得哪兒疼不?” 肖佑點點頭,又搖搖頭,沉默不說話。 容拓一手按住歡快鬧騰的小海鹿,一手頗有些苦惱地撓頭,低頭看著不吭聲的倔強可憐小鷹,想了想,把rou干打開,推到小鷹跟前,催促道:“你吃吧,喜歡的話我再想辦法弄一些來……咳咳,對了,那個、那個謝謝你啊,幫忙照顧我家革革。容革還小,不懂事,不過我已經訓過他了?!?/br> “他不是你親生的,你為什么對他這么好?”肖佑不解地問,他忍不住想:殺害我族人的惡龍應該不是這個姓容的吧?他看起來挺好,連沒有血緣關系的容革革都能當做親生的一樣照顧。 “哦,你說這個啊?!比萃厮实匦?,“剛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一切都是海神的英明安排,革革他命里就該是我的孩子,沒有為什么?!?/br> 肖佑落寞孤寂的點頭,說:“我知道了。其實你們都不用謝我,容革革他昨天就是上來曬太陽而已,沒有亂跑?!?/br> “不管怎么說,都應該謝謝你?!比萃毓麛嘁粨]手,豪邁地說。 小海鹿看著沒誰注意自己,他悄悄走到rou干旁邊,好奇低頭去聞了聞,完了又想抬腿踢著玩——他這個年紀,正是對整個世界充滿好奇心的時候,什么都想去探索一番。 “革革,那是吃的rou干,不是玩具吶?!比萃刳s忙又重新將孩子拖了回來,這次是直接抱在懷里,好一頓寵溺的大力揉搓,佯怒地訓他。 “嗚嗚嗚!哼~”小海鹿掙扎著喊,有恃無恐地撒嬌,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 肖佑看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別開臉,閉上眼睛,故作堅強地說:“謝謝你今天幫了我,你們回去吧,我要休息了?!?/br> 容拓暗中吁了口氣,臉上依舊布滿笑容,點頭道:“行啊?!彼f完四下里一張望,走到角落里拿了個椰子,掰開放在雛鷹跟前,再把吃的也拿過來堆放著,最后說:“那你吃完了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有空再來看你?!?/br> 肖佑輕輕頷首,他低著頭,豎起耳朵,聽著獨眼龍抱著小怪物走出去,居然還記得幫忙關門。 “吱嘎”一聲,木門被關上,完全隔絕了光線。 良久過后,天徹底黑了,雛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唉,獸神啊……”肖佑輕聲嘆息,他開始后悔,后悔今天為什么要飛到山上水潭去,導致發現了毒龍果。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肖佑寧愿不知道這件事。 ※※※ 此時,離開海島的容拓心急火燎地游到了龍王家里,紀墨不在,他領著黑修去清點庫房物資了,幸好敖白在,他忙完了早一步回來,正在利索地收拾新家。 “……我可以確定,肖佑他肯定是發現山上水潭的那株龍果藤了,那味道十分明顯,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情!”容拓的表情懊惱又慚愧,他指天劃地地發誓:“您讓我盯著那棵龍果藤,我真的上山看了好幾次,但前幾次它都是死的啊,枯黃的一堆!怎么突然間就死而復活還結果了呢?難道山上不止一棵龍果藤嗎?” 敖白皺眉,沉吟許久,緩緩搖頭說:“目前就發現了那一棵,至于這島上還有沒有更多的,這個不好說?!?/br> “那該怎么辦?”容拓煩惱地詢問,“我沒有聲張,想著先回來告訴您?!?/br> 是的,容拓身為改造龍,對龍果的氣味一樣很敏感,他剛才和肖佑挨得那么近,聞了個一清二楚。但容拓雖然意外驚訝,卻不知道該拿肖佑怎么辦,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你做得很好?!卑桨孜⑿χ隙?,“這樣吧,先讓黑汀他們將海島禁區范圍擴大一倍,理由是島上住著危險猛禽,嚴格阻止我父王的手下靠近;還有,我會跟父王說,他也可以隨我們前去與猛禽部落交易,今后換回來的龍果,就存放在島上?!?/br> 容拓答應下來,然后小心翼翼地問:“那,肖佑呢?” 敖白溫和一笑,說:“先別點破,給他時間考慮,看看他會怎么做。難道你不好奇嗎?” “呃~”容拓撓撓頭,老實承認道:“挺好奇的。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認出了龍果,可他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是啊,為什么呢?”敖白也問,他耐心地點撥自己的護衛龍領隊,“容拓,你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你是此時的肖佑,你會怎么做呢?” “我?”容拓絞盡腦汁地思考許久,最后脫口而出:“我會拔掉那顆龍果藤!” ——唔,如果我是肖佑的話,肯定不希望西西里海島有龍果了。一旦海島上就長著龍果,那西西里海和猛禽部落之間還有合作的必要嗎? 敖白點頭,說:“這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是最有利于肖佑的。不過,具體還要看肖佑的品性——這是個好機會,能幫助咱們徹底看清真實的肖佑?!?/br> 西西里海龍王心想:既然你肖佑跟我們談了合作,茲事體大,我必須多方面的了解你。 容拓了然點頭,“也是。不過,今天看肖佑他還是很為難的,還從樹上摔了下來……哎,也不容易啊?!?/br> “你不是已經幫他包扎傷口了嗎?”敖白有些感興趣地問,又感慨道:“容拓,你變了?!?/br> 容拓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后苦笑著說:“唉,我也是——” 正好這時,紀墨帶著小龍忙完回家了。 “呀呀呀!回來啦!”小龍剛游到門口就高興大喊,“爸爸,這是新家嗎?新的嗎?” 緊接著紀墨雖疲憊但難掩欣喜的聲音傳來,他愉快地說:“是啊,這就是咱們的新家!沂兒,你喜歡嗎?以后就住這兒了?!?/br> 小龍抱著尾巴翻滾,笑瞇瞇地說:“喜歡,都喜歡,全部家都喜歡。爸爸,還可以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