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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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白點頭,他過去拉開了兄長家的木屋,紀墨熟門熟路地走進去,找到青哲特意放在桌面上的火石,還有他們用剩下的干柴。 沒過多久,在原先的火塘位置,在小龍的歡呼拍爪雀躍聲中,火苗竄了起來,敖白不甚熟練地往上添柴,篝火很快熊熊燃燒了起來。 “呀呀呀~爸爸!爸爸你快來!我、我好燙??!”小龍探身樂了半晌,然后著急大喊。 紀墨趕緊把孩子往回拽,哭笑不得地提醒他:“傻小子,那是因為你靠得太近了!還有,那叫熱,不叫燙?!?/br> 在小樹林里待著的肖佑看得清楚,他鄙夷地想:真笨啊,敖沂你是想跳進火坑嗎?龍小時候這么笨的? 他們順手帶了幾條魚上來,敖白烤魚手藝相當一般般,勝在態度一絲不茍,十分認真。 紀墨對于烹飪也沒有什么天賦,他拿出青哲留下的調料竹筒,像模像樣地撒撒撒。 烤魚的香味慢慢彌漫開來,十分具有誘惑力。 肖佑在樹上忍不住咽口水,慢慢就站不住了,他今天心情很糟糕,并沒有吃晚餐。 恰好此時,小龍問:“爸爸,鷹呢?他不吃嗎?” 紀墨不動,眼睛往后看,耳朵豎起來,果然,又聽到了后面樹林傳來翅膀的撲扇聲。 敖白頭也不抬,朗聲說:“肖佑,你下來吧,我可以幫你報仇?!?/br> 第163章 海島夜話·狡猾鷹與笨小龍 “什么?你幫我報仇?”雛鷹乍然聽到差點從樹上摔下來,幸虧他及時反應過來,奮力張開雙翼撲扇了幾下,又前后左右搖晃了一陣子才重新站穩。 敖白鎮定自若地烤魚,就好像剛才說出要幫肖佑報仇的龍不是他一樣。 紀墨聽到后面樹林里傳來的“嘩啦嘩啦”、“撲撲撲”的動靜,他有些擔心,站起來回頭看,揚聲詢問:“肖佑?你沒事吧?” 小龍也扭頭看,喊:“爸爸,鷹掉下來了嗎?” “才沒有!”后面的肖佑立刻回答,他嚴肅地說:“敖沂,雄鷹怎么可能從樹上掉下來呢?這就像你不會被水淹死一樣?!?/br> 小龍一天天的長大,說話越來越流利,此時他已經知道回答:“是呀,我是龍,不會淹死,我哥哥也不會,鷹才會淹死的?!?/br> “……”肖佑再次無言以對,他慢慢從樹上跳下來,朝溫暖明亮的火塘走去,雖然他肚子非常餓,但肖佑沒有看烤魚,而是期待地看著敖白。 ——這個西西里海的龍王真的愿意幫我報仇嗎?他會提出什么樣的條件?是我可以做到的嗎? 不得不說,肖佑不僅早慧,而且早熟,天生的七巧玲瓏心,立刻就能想明白海族不可能無緣無故幫助自己——憑什么呢?是吧,我可是鷹族,跟他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小龍卻還弄不清楚他們心里的彎彎繞,小家伙友好地揮舞著爪子,奶聲奶氣地邀請:“鷹,你過來呀,我爸爸烤魚,一起吃嗎?” “我叫肖佑,你可以叫我哥哥?!毙び尤滩蛔√嵝训?,他慢慢走出來,鷹眼在黑暗里亮閃閃,銳利有神。 孰料,小龍卻忙不迭地搖頭,說:“哥哥不在,他回家了,你是鷹,不是哥哥?!?/br> 在白金小龍的心目中,希圖竟然成為了有且只有的哥哥,連敖灃都只能叫王兄的。 “沂兒,希圖是哥哥沒錯,但只要年紀比你大,都可以喊哥哥,就是一個禮貌的稱呼而已,你明白嗎?”對于孩子的執念,紀墨和敖白解釋過多次,卻始終沒能糾正,紀墨十分的無奈。 “不要,不行的?!毙↓埖膽B度少有的堅持,跟他平時樂呵呵笑瞇瞇的樣子完全不同,他伸出爪子扶著紀墨的臉,嚴肅地說:“爸爸,哥哥回家啦,沒有哥哥了啊?!?/br> 肖佑特意走到敖白對面蹲坐著,圓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著敖白,嘴上說:“算啦,不肯叫哥哥,那你就叫我肖佑吧,沒關系的?!?/br> 敖白依次翻動著架子上的幾條魚,微笑著說:“敖沂還小,很多都還不懂,比不得你聰明?!?/br> 肖佑看著小龍在敖白懷里舒服窩著的樣子,忍不住想起從前,他站在父親肩頭撒嬌鬧騰、對著家人毫無顧慮地鬧別扭……奈何,那些都只能在夢中重溫了。 “沒有,敖沂很好?!毙び尤套⌒乃峥酀?,安慰道:“你們倆這么厲害,敖沂一定不會笨的?!毙び佑衷谛睦镅a充了下半句:唔,也許龍小時候是比較笨的吧,說不定長大就變聰明了。 紀墨看懂了雛鷹羨慕黯然的眼神,他連忙從架子上取下一條烤好的魚,掰開它、露出白嫩散發著香味的魚rou,放到一塊干凈石板上,招呼道:“魚烤好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樣,我們很少生火烤rou吃的,肖佑,你來嘗嘗?!?/br> 敖白一本正經地表示:“那條不好吃不要勉強,架子上還有很多,總有一兩條是能吃的?!?/br> “爸爸,我呢?”小龍看著紀墨細心照顧肖佑吃魚,他傻眼了,磨著爪子、小小聲地提醒。 敖白挑挑揀揀一番,取下一條魚,說:“來,沂兒,你吃這條?!?/br> “……好?!毙↓堄智那拿榱艘谎奂o墨,頗有些接受不能地吃起了敖白喂進嘴里的魚rou。 海島上晚風徐徐吹拂,涼意沁人,幸虧有熊熊燃燒的火堆,照亮了沙灘一角,驅散了夜晚的寒意。 “謝謝?!毙び虞p聲道謝,他的頭一直低著,吃著紀墨剝好的去了刺的魚rou,自從家破人亡后,肖佑很是吃了一段擔驚受怕、顛沛流離、食不果腹的苦頭,并且他明白,今后都只有他自己一個了。 敖白一邊喂孩子吃烤魚,一邊主動提起:“肖佑,弗萊是我們家的死敵,非死不可的那種?!?/br> “!”肖佑立刻抬頭,打起了精神盯著敖白,“非死不可的死敵?” 敖白點頭,神色冷峻地說:“你沒聽說過嗎?我的伴侶曾經被你的族人抓去關了幾天,如果不是紀墨一再堅持,我也做不到跟猛禽部落談合作——太難了,我心里非常難受?!?/br> 如果不是顧及到自己是西西里海的龍王、如果不是伴侶態度強硬,敖白根本不愿意跟猛禽部落接觸。 肖佑不安地挪動了幾下,飛快眨眨眼睛,誠懇地說:“你說的那些我不清楚。只知道祖父和父親、叔伯們非常憎恨龍族,聽說我們部落的雌性和幼崽被獨眼惡龍殺害了很多,部落受到了沉重的打擊,祖父有段時間總是唉聲嘆氣?!?/br> 紀墨了然,清楚肖佑說的是什么,敖白一挑眉,看向雛鷹的眼神總是有幾分贊賞之意——嗯,你倒是機靈,知道該拿什么話來堵我。 但是,容拓跟猛禽部落之間,又是另一番的恩怨了。 “事出有因,種下惡因必得惡果,誰都逃不過?!卑桨灼胶偷乇硎?,“但我的伴侶絕對是無辜的。當初我們剛來西西里海,你們部落的弗萊卑鄙地偷襲了紀墨,并且重傷了他,我拼死追趕,僥幸在石灣海灘救回了他,如果當時沒有救回紀墨,后果不堪設想?!?/br> 肖佑再度不安地變換了個站姿,訥訥地說:“弗萊確實該死,就算我們部落缺珍珠,也不應該偷襲傷害人魚啊,獸神不允許的?!?/br> 紀墨雖然心塞塞,但他沒有昏頭,無奈提醒道:“就算弗萊該死,也不關肖佑的事,他那時應該才剛出生不久吧?跟他毫無關系的?!?/br> 肖佑感激地看了看為自己解圍的紀墨:他沒法否認自己的出身,也不可能猛烈批判鞭撻自己的祖父、父親和叔伯們——因為他們大多已經死去,說什么都沒用了。 “肖佑,你覺得海陸兩族應該斗個你死我活嗎?”敖白看著肖佑,正色發問,竟然是把他當作是一個成年鷹人來對待的。 “我——”肖佑被問住了,他是被祖父嚴格管教長大的,耳濡目染都是土生土長陸地獸人的看法,肖佑畢竟還只是雛鷹,沒有完全屬于他自己的想法。 “不急,你先吃烤魚吧?!奔o墨豁達地說,“什么樣的陸地獸人我們都見過了,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不過,肖佑啊,你如今就在海族的地盤上待著,也見過了那么多的龍,難道你覺得我們都該死嗎?還是說我們的存在傷害到了陸地獸人?” “不!沒有!”肖佑下意識地搖頭否認,“你、你們挺好的,愿意救我、收留我、還每天給我送食物,我、我不是忘恩負義的雄鷹,獸神也不會庇護忘恩負義的獸人……但、但是,部落里……我——” 雛鷹瞇著眼睛,抬起翅膀尖兒撓撓頭,明顯十分的困惑,因為有些事情他還沒有想通。 “肖佑,你記著?!卑桨讎烂C總結道:“弗萊是我們家的死敵——但是,他也只是我們家的死敵,不是整個西西里海的,我身為龍王,不能為了報私仇、拖著全部族民上岸去找弗萊麻煩,你聽清楚了嗎?” 紀墨松了口氣,心想還好,你條小白龍總算是有理智的,只要你不會瘋狂、不管不顧地采取報復行動,那我就不阻攔你了。 “我聽清楚了?!毙び诱J真點頭,稚嫩的聲音忐忑地問:“所以,你想跟我合作對嗎?” 敖白莞爾,扭頭看向了伴侶,溫和問:“紀墨,你說好嗎?我這次非常冷靜?!?/br> 切~你都把話放出去了才來問我,無非就是怕我不同意罷了。 紀墨腹誹歸腹誹,不過還是認真地考慮了起來:唔,報仇也是應該的。弗萊那廝太不靠譜,他做了猛禽部落的族長,始終是個大隱患,我們需要的是長期穩定的合作,既然走獸部落已經被南海龍族先占了去,我們必須抓緊猛禽部落這條線! 最重要的是,弗萊那一輩的陸地獸人對海族的偏見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改變,但肖佑還小,他更有可能客觀冷靜地看待海陸兩族之間的關系——打打殺殺、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龍果和珍珠能夠建立起海陸之間合作的橋梁,這絕對是好事啊。 雖然肖佑還小,但他不像是扶不起的阿斗,從大局考慮,幫助他是有利于西西里海的。 想通了之后,紀墨微笑著說:“肖佑,想扳倒弗萊可不簡單吶,他既然能當上族長,豈是容易對付的?” “可弗萊也是你們的死敵,他死了,對我們都有好處!”肖佑不愧是老肖族長教出來的,一張口就是無法辯駁的提醒。 紀墨忍笑,嘴上卻漫不經心地說:“但是,你是必須得報仇,我們卻可以慢慢來,甚至為了顧全大局還可以放棄報仇,你可以嗎?” “我——”當然不行了!弗萊必須死!肖佑被噎住,卻不愿落了下風,鼓瞪著大眼睛,急得不行。 敖白低頭看了看窩在自己懷中、抱著尾巴認真吃烤魚的小龍,寵愛的笑笑,然后抬頭說:“肖佑,真要合作的話,我們這邊有三個條件?!?/br> 第164章 我喜歡你們家小王子 肖佑立刻問:“什么條件?你說,只要我能做得到!”他迫切地需要報仇,只要一想到死于非命的親人,肖佑就寢食難安、恨意滔天,不然他也不會天天刻苦地鍛煉、對自己要求那么嚴苛,無非就是為了報仇而已。 為死去的親人報仇,讓該死的弗萊付出應有的代價!這是支撐著肖佑好好活下去的信念。 “紀墨,你先說一個?!卑桨仔湃蔚乜粗閭H,夫夫之間默契十足,想法往往能不謀而合。 “我???行吧,我想想?!奔o墨笑了笑,他看著篝火沉思了許久,然后緩緩提出:“先說個前提吧,如果我們聯合扳倒了弗萊、報了仇,你得想辦法當上猛禽部落的族長,肖佑,我知道這也是你的目標,對嗎?” “當然!”肖佑不愧是猛禽的后代,他絲毫不虛讓,挺起胸膛傲然說:“猛禽猛禽、勇猛無敵才能服眾,我的父親原本是部落第一勇士,卻死在了弗萊的詭計之下,我祖父為部落辛苦cao勞大半輩子,卻不得安然終老,還有我的母父他們……所以,只要努力成為最強大的雄鷹,我就能當上族長!” 紀墨撫掌而笑,夸道:“好!你是個有志向的,先預祝你成功?!?/br> “謝謝?!毙び右槐菊浀氐乐x,又解釋道:“在我們部落,凡是成年的雄鷹都必須進行比斗,然后劃分為不同等級的勇士。誰都可以挑戰族長,不過族長會先派出他身邊的大勇士迎戰,挑戰者要打敗所有大勇士之后,才有資格跟族長比斗?!?/br> 紀墨聽完,感慨道:“真不容易,王座下皆是鮮血淋漓、白骨森森?!辈贿^,他頓了頓又不解地問:“嗯?難道弗萊有能力打贏你祖父身邊的全部大勇士?” 一說起這個,肖佑就明顯氣憤了,他沉痛地說:“因為我還小,具體過程并不太清楚,事發突然,祖父只匆匆忙忙提了幾句,他說弗萊暗中攜帶了迷幻草,在比斗中使這些陰損不入流的手段,不然他怎么可能贏?” 敖白冷靜質疑道:“不止是迷幻草吧?弗萊不可能單打獨斗,這種大事,他必定是有同伙的——且容我說句實話,如果你的族人能輕易被弗萊挑唆收買,那說明部落本來就是不夠團結的?!?/br> “我——”肖佑再次被噎住,無法反駁,因為敖白提出的那些,正是他祖父一直以來發愁的、是猛禽部落發展過程中一直存在的弊端,老族長一直致力于消除,卻總是收效甚微,最終導致了肖氏家族的悲慘落敗。 “來來來,吃魚,邊吃邊聊,涼了就不好吃了?!奔o墨笑著打了個圓場,提醒道;“當好一個部落的族長哪有那么容易?肖佑,你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啊?!?/br> 肖佑畢竟只是雛鷹,他慢慢低頭,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從傲氣自信變得有些頹喪泄氣。 “咦?吃魚呀,你們不吃嗎?”小龍已經被敖白喂著吃完了一條烤魚,滿足地吁了口氣,終于有空抬頭看了看。 “嗯,我們也吃的,沂兒,你喝點兒水?!卑桨诇睾突貞?。 紀墨沉吟不語,輕輕握著小龍的尾巴,無意識地撫摸著。 敖白也不催促,轉而掰開了個椰子,接著喂小龍喝椰子汁,耐心十足,雖然他經常板起臉訓孩子,但那都是因為愛之深責之切罷了。 良久,肖佑最終堅決地說:“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但弗萊絕對不會是一個稱職的族長,他會把部落帶入深淵的,我必須阻止他?!?/br> 這只雛鷹,完全是按照一個優秀族長的方式培養長大的,并且他吸收轉化得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極有可能順利成為族長——但是現在,他卻變成了一個孤兒,失去了家族的所有助力,前景渺茫。 任何時代任何地方,想成功都不會是容易的,都需要足夠的支撐和扶持。 “……肖佑,你別想那么多,至少你現在還太小了,首要任務應該是照顧好你自己?!奔o墨建議道,他總覺得太早熟的孩子不好,小小年紀老氣橫秋的,一點孩子樣都沒有,讓人看了心疼。 “是呀,不要想多,你吃椰子嗎?”恰好此時,小龍挖了塊椰子rou出來,大方地送到雛鷹眼前。 肖佑毫不猶豫地張嘴吃掉,這種舉動是謹小慎微的他極少出現的,吃完后肖佑忍不住問紀墨:“合作的條件究竟是什么?您考慮好了嗎?” “哦,考慮好了?!奔o墨回神,爽朗一笑,探身先跟伴侶咬了半晌耳朵,敖白剛聽完訝異挑挑眉,然后很快釋然了,輕輕點頭,表示他沒有異議。 肖佑努力豎起耳朵聽,然而島上風大,始終聽不清楚。 “咳咳~”紀墨和敖白商量完畢后,他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雛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肖佑啊,我們的意思是這樣的:合作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我們都會盡力而為,但我們畢竟是海族,不可能冒險深入古木森林,這點希望你能理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