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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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繼續憤怒:“難道西西里就不是東海的了?就算你是西西里的王,但別忘了,你還是家里的王子!我的族民難道不也是你的族民嗎?敖白,如今你骨頭硬了,人魚族長求到你眼前你都不愿理會了?” 敖白都被罵得有些懵了,板著臉一言不發。他們父子間的相處經常都是劍拔弩張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小龍原本正將那金絲兜拖著游來游去,又拿給容拓他們看,向叔叔們展示自己的新玩具,突然聽到龍王的怒罵聲,小龍被嚇了一跳,就近迅速游到了敖白的身邊。 敖白順手摟住了孩子。 “爸爸!爸爸!呀!”小龍揮著爪子,想讓紀墨游過來。 “沒事,玩你的,不是罵你?!奔o墨安撫了幾句。 龍王聽到后,覺得自己發脾氣嚇到幼龍也不好,這才將余下的斥罵給咽了下去,改為怒瞪著敖白。 紀墨有些摸清楚了龍王的性格,他謹慎地開口,解釋道:“父王息怒,我想您是誤會了,只要事關東海,敖白怎么可能不理呢?他要是不肯管的話肖族長也不會在這里了。敖白雖然是王子,但您才是龍王啊,這些大事理應由您來定奪?!?/br> 龍王瞇著眼睛打量紀墨,維持生氣的表情。 這時,外面又闖進來了一條龍,是心急火燎的敖瀚。 “敖白呢?敖白!”敖瀚厲聲呼喚,一進門就直奔敖白而去 第127章 這條人魚刺痛他的心·遲來的醒悟 敖瀚心急火燎的,一頭撞了進來,后面跟著的護衛龍被甩了老遠一段距離。 “敖白呢?”敖瀚一進來就高聲喊,瞬間定睛看清楚大殿的情況之后,立刻直奔坐在龍王下首的敖白而去,“敖白!” “出什么事情了嗎?急成這樣!”龍王看見長子居然像沒有看到自己在場一樣,招呼也沒有一個,瞬間就不高興了。 紀墨看著不妥,也匆匆起身游到了伴侶的身邊,容拓黑洲等龍更是早已經嚴陣以待。 “是啊王兄,您這是來找敖白的嗎?”紀墨戒備地問。 因為護心血藥引一事,兩兄弟極其伴侶之間的關系、紀墨跟龍王龍后之后的關系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可惜有些時候不能徹底鬧翻,至少也要維持表面的交情。 敖瀚臉上的急切十分明顯,他確實已經昏了頭,這才懊惱地發覺自己沒有給龍王見禮。 “父、父王,是我著急了,您怎么也在這兒?”敖瀚氣促地說,當看到了紀墨游過來之后,他的眼睛又是一亮,剛想說些什么—— 但敖白早已站了起來,將懷里的小龍交給伴侶,他自己上前,擋在了前面,沉聲問:“王兄,究竟出什么事了?” 紀墨的心早已經狂跳:臥槽!他該不會是為了小灃來的吧?難道早上送過去的果脯小灃吃了沒效果?或者說不但沒有效果、病情還加重了? 雖然在交出果脯之前就思考了種種可能的后果,但真被事主找上家門時,穿越魚還是很忐忑不安的:糟了,難道真的是果脯出了問題?海神明鑒啊,我們真的只是出于好心而已啊…… 龍王原本放松的表情也隱去,臉色‘唰’一下變了,顯然他跟紀墨想到同一件事上去了。 敖瀚好不容易才喘勻了氣,這段日子因為愛子的怪病,他作為父親,已經忙得焦頭爛額、顧此失彼;又因為擔憂著伴侶敖襄的身心健康,他已經是心力交瘁,身體衰弱,一下子猛然從新龍宮游到舊龍宮、心肺就已經吃不消了。 “敖白,你跟我回去一趟,大祭司有事情要問你?!卑藉プ×诵值艿氖?,立刻就往外拖。 紀墨急了,飛快阻攔,問:“王兄,你先把話說明白啊,大祭司叫敖白過去做什么?” 龍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臺子,喝道:“你說吧,小灃怎么了?” 敖瀚的表情十分奇怪:既看不出痛失愛子的悲切和絕望憤怒、也看不出愛子病愈的欣喜若狂。 “父王,您先別急,小灃那兒有大祭司守著呢,眼下他不能離開,所以我來找敖白過去一趟?!?/br> “哼,那個白爍!還西海大祭司呢,算了,你們兄弟倆去吧。記住了,有話好好說,別讓我看到什么不好的來!”龍王一揮手,警告了兩個孩子一番之后,算是放了行。 敖瀚立刻又開始用力拖著幼弟往外邊游。 敖白心里也知道,過去多半是為了小灃的病,但既然父王親自開了口,那自己就不會有事。敖白匆匆回頭交代了伴侶幾句:“紀墨,我跟王兄過去看看,你留下來,跟父王他們繼續聊?!比缓笥洲D頭囑咐同伴們:“容拓黑洲,這里就交給你們了?!?/br> 容拓立刻點頭,用行動表明了自己值得托付的一面:他從角落里游了過來,守在了紀墨身后。 “爸爸???!”小龍趴在紀墨肩上,看著父親要出去,他急忙伸出爪子去夠、又提醒紀墨快跟上。 “沂兒,你要聽話!”此時,敖白已經游出了門外,只給小龍留下一句話。 紀墨心神不寧地目送兩條龍離開,隨手撫摸著孩子的脊背,安撫他:“沒事,你父親一會兒就回來了?!?/br> 小龍扭動著想掙脫,他想游到門口去瞧瞧。 “咳咳!”龍王重重咳嗽了一下,瞬間拉回了所有海族的注意力。 紀墨回過神來,看著上首的東海龍王,總覺得對方高深莫測、喜怒無常,言行舉止皆有深意,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 “他們是兄弟,你不用擔心?!饼埻醪淮鬂M意,生硬地說。 此時在場敢跟龍王對話的也就只有紀墨了,而紀墨當然不會讓龍王自言自語。 “嗯,父王說得對?!钡o墨談性甚不濃,回答得也有些敷衍。 “呵?你果然覺得我說得對?”龍王傲然昂頭,俯視著人魚問。 “是啊?!奔o墨嘆息道,“父王怎么可能不對呢? 小龍掙扎了幾下之后,黑洲悄悄上前,紀墨松了手,黑洲掏出了他之前捕捉到的夜光蟹,那淡藍色混著淡粉色和碧綠色的典雅神秘光澤,很快就轉移了小小幼龍的注意力。 龍王斜斜后靠在椅子上,臉上不再是之前逗弄小孫兒時的慈祥和藹,他冷冷掃視了一遍下面的其他三條人魚,絲毫不帶感情地命令紀墨:“他們的訴求我明白了,讓他們先下去吧?!庇行┰?,我想私下里問問你。 自從龍王進來之后,人魚族長就再也沒敢開口說一句話,他規規矩矩地低頭彎腰、保持著臣服的姿勢;而紀洋和藍因為是紀墨的父母,當然有幾分臉面,因此仍舊是坐在紀墨身邊的。 龍王的逐客令一下,紀墨心里嘆了口氣,面對這個世界、此時東海的龍王,他只能迂回,不可能對著干。 “肖族長,父親、母親,您三位先到后面休息一下好嗎?咱們晚點兒再聊,唉,真是不好意思了?!奔o墨小聲歉意地說。 “沒關系沒關系,應該的!”人魚族長如蒙大赦,點頭如搗蒜,“應該的!”他一早就想離開了,在這里待著簡直喘不過氣。 紀洋和藍也是松了一口氣,主動起身站在了老族長的身邊。 紀墨再次歉意一笑,隨后請小龜管家帶著三條人魚下去安頓。 “哼!”龍王冷眼看著,再次發出了不明意義的一哼。 “爸爸~”小龍恢復了活潑,又拖著那金絲兜到處游,他應該是覺得金絲兜劃過海水的聲音奇妙好聽,所以才孜孜不倦地游了一圈又一圈,每當經過紀墨眼前時,就歡快地喊一聲。 “嗯,不要閉著眼睛游,當心撞墻上去了?!奔o墨好笑地提醒。 龍王看人魚并沒有接自己帶著嫌棄的冷哼一招,也沒有立刻生氣,而是饒有興致地問:“你這條人魚叫什么名字來著?看來沂兒很依賴你啊?!?/br> 紀墨公式化地勾起嘴角微笑,再次自我介紹道:“我叫紀墨。沂兒是我的孩子,他不依賴我還能依賴誰?” “哦,紀墨?!饼埻跄盍艘槐?,而后忽然俯身、手掌撐著臺子,目光銳利地盯著人魚,似笑非笑地說:“紀墨,我看不僅沂兒依賴你,連我家那傻龍敖白也很看重你啊,你還真是了不得!” 紀墨謙虛地笑了笑,說:“父王過譽了,我只是普通的人魚而已。您說敖白是傻龍?唉,看來您的確是十分了解敖白。我跟敖白結侶到現在,發現只要誰對他好三分、那傻龍就回以九分十分!敖白很重情義,說到底還是父王教子有方?!?/br> 龍王撇撇嘴,反正這里也沒有外龍,說什么都不怕。 “嘖,你倒是會說話,配敖白還挺不錯,敖白十天說的話也沒有你一天多?!饼埻跻允持篙p輕敲擊臺子,慢條斯理地‘夸’人魚。 紀墨也只能保持微笑了,雖然他心里一直在咆哮。 “你跟我說說,敖白去西西里也有一段時間了,那兒有什么變化沒有?”龍王用閑聊拉扯家常的語氣,問起了封海大事。 紀墨立刻打起了精神,抬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龍王的表情,但有機會說還是要好好說的。 “父王果真仁厚!怪不得在封海時,敖白整天提起您——” “提起我?”龍王隨口打斷,挑眉嗤笑,“他整天都念叨我什么呢?” 紀墨說話總是被打斷,氣著氣著居然不氣了,他好整以暇地接著往下說:“是這樣的父王,我雖然一貫仰慕六王子,但之前從來沒有跟他相處過,我真是想不到,原來王子居然是這樣的——” 龍王再次隨口打斷,“是怎樣的?敖白讓你失望了嗎?” 紀墨毫不在意,繼續按著自己的想法說:“父王誤會了,敖白從來沒有令我失望過,他只是一次次讓我感到驚訝而已。自從當初離開東海龍宮前往西西里海,敖白就沒有放松過一天,您知道的,無論是沿途、還是到了封海,兇鯊毒物都是那么多,如果他不打起精神,估計我早已經填鯊魚肚子了??上?,碰到的危險那么多,都是他擋住了,這方面我幫不上他的忙。因此您夸我了不得,我確實是受之有愧?!?/br> 龍王的臉色又沉了下去,連促狹的淡笑都沒有了,一言不發地盯著人魚看。 紀墨繼續說:“……雖然吃了很多苦,但我們還是到了西西里海,那時敖白總是天一亮就獨自去巡海,累得游不動了才回來。其實我很生氣,因為如果一旦被鯊魚偷襲的話,無力搏斗他就只有死,我讓敖白先別去巡海,可是他有自己的堅持,這點我勸不動他?!?/br> “唉~”龍王心里的嘆息一個不小心,從嘴里發了出來,但他仍然沒有說什么。 “后來就只能隨他了?!奔o墨無奈聳肩,“我讓他別那么拼命,但敖白說了:不敢辜負父王您的信任,不敢讓西西里失守,都是東海的水,他不敢松懈,怕自己辱沒了東海龍族的名聲?!?/br> 龍王慢慢低頭,收回了撐在臺子上的手掌,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父王,我說的這些,您相信嗎?”紀墨沒有抱著什么期待地問,不是為了他自己,只是為了他家那奔波勞累的小白龍。 龍王閉著眼睛,雙手攏著,靜默又肅穆。 好半晌,龍王才重新睜開眼睛,重新打量了一下黑尾人魚和歡快游動的小孫兒,笑著搖搖頭,慢慢起身,惆悵又無奈地長嘆,說:“信,怎么不信?紀墨,你要清楚:敖白他先是我的孩子,然后才是你的伴侶!難道我會不了解他嗎?剛才我就說了,敖白是傻龍,這可不是開玩笑,他從小就傻,木愣木愣的,不懂得主動開口、不會撒嬌,難過了也是躲起來哭……唉喲……” 龍王站著,背挺得不是那么直,看著敖沂、瞇著眼睛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紀墨也站了起來,更加悲哀和惆悵,輕聲說:“是啊,父王說得都對。敖白他也知道自己不夠好,所以他心甘情愿前往東海最偏僻的角落、誓要永久為父王鎮守西西里,不想再讓您和母后傷神煩惱了?!?/br> 龍王倏然睜開眼睛,戾氣十足地瞪著人魚,一瞬間竟然爆發了殺意。 容拓立即察覺到了,緊張地游到紀墨身邊保護著。 紀墨這次沒有回避對方的眼神,而是平靜地對視。 只有小龍仍舊玩得高興,他恰好從大殿另一頭迅速俯沖下來,抓著金絲兜,飛快從紀墨身前掠過,清脆地大喊一聲:“爸爸!”然后又靈活地一個轉身,再次笑著從紀墨身前掠過,同時不忘又打了個招呼。 于是,龍王眼前就閃過了兩次小孫兒的身影,那白色的鱗片混著金色一縷,閃爍又活力十足。 最終,龍王慢慢隱去了殺意,表情變得極為冷漠,這才是他本來的面貌。 “紀墨,我再問你?!饼埻醮怪燮?,“這次回家,究竟是誰提出來的?” 穿越魚看著明顯變得懊悔的老龍王,不知怎么的,他的心情控制不住變好了:為什么?當然是為了敖白:當看到一個父親后悔曾經冷暴力對待孩子時,雖然已經于事無補,但這態度至少是糾正過來了。 “紀墨?”龍王沒等到回答,威脅十足地再次開口。 這回,變成是紀墨似笑非笑了,語氣卻十分輕快懇切,一口咬定說:“哦,您說這次回家?當然是敖白提出來的啊,敖白一早就想回來看看,剛好沂兒也長大了些,所以我們就回來了?!?/br> 龍王根本不信,他再了解幼子不過,只是不可否認,聽著紀墨那樣回答時,他心里還是忍不住高興的。 這時,小龍躲到了大殿的一根柱子后面,只探出個腦袋來,稚嫩童真的聲音清脆地呼喊:“爸爸?” 紀墨扭頭看去,寵愛地笑著招手,回應道:“怎么了?你游得不累啊,就不能歇會兒嗎?” 龍王沉默地看著笑得眉眼彎彎的小孫兒,忽然想起了記憶深處的另一條小白龍:也是銀白的鱗片、冰藍色的眸子,總是怯生生地躲在柱子后面或者角落里,看到自己出現時眼睛一亮、滿懷濡慕之情,小聲喊“父王~”…… 老龍王恍惚地甩甩腦袋,絞盡腦汁地繼續想:那時我是怎么做的來著?哦,對了,我還有瀚兒,瀚兒活潑外向、早慧又懂事,我當然是更喜歡他啊……那敖白呢? 龍王強迫自己停止回憶,僵硬漠然地站著。 “嘿~寶貝兒你別游了成么?爸爸要被你晃暈了!?!碑敯揭试俅斡芜^時,紀墨實在看不下去了,迅速出手、一把將其抱住,無奈又寵溺地哄勸。 小龍還以為這是追逐游戲,又是叫又是笑,靈活地掙扎了幾下就脫身了,引著紀墨追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