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書迷正在閱讀:為禍、對你寵不完(娛樂圈)、重生之爭霸娛樂圈、傘(高人氣文)、掌上明珠(作者:盛世清歌)、逆神[快穿]、謀國、重生極權皇后、朝思暮嘗、陰客
這一切只發生在幾個眨眼的時間內。 “發生什么事情了?”敖泱第一時間拉開了門、詫異地問:“紀墨他怎么了?”剛才我打開門看時你們倆不是還濃情蜜意地擁抱著嗎?轉眼間怎么成這樣了? 手腕上的巨痛緩過去之后,紀墨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肚子開始不舒服了,一抽一抽的隱隱作痛,并且那癥狀還有加重的趨勢。 剛才雖然勉強沒有讓肚子直接撞上地板,但狠狠地顛了一下是肯定的。 “紀墨摔了一跤,塔祭司呢?”敖白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隨即焦急地詢問老祭司的蹤影。 “怎么回事?立刻把他抱進去!”匆匆穿好衣服快步走出來的塔指揮道,“敖白,紀墨這是怎么了?” “紀墨在外面摔了一跤,沒有直接撞到肚子,他說手腕痛?!卑桨拙o張得說話都不是平時的腔調和節奏了,他飛快地將伴侶抱進了臥室,小心平放在床上。 這種情況塔畢竟見得多了,他冷靜地安排:“讓青哲燒點兒水,準備些食物和干凈衣服,去把窗關緊了、蒙上獸皮,搬個燒得旺旺的小火塘進來,放在門后,別靠床太近了?!?/br> “好、好、好!”敖白答應了幾下,眼睛卻粘在了床上的紀墨那兒,一時間竟然不大能邁得動腿。 “還不快去!”塔用力拍了一下敖白的胳膊,厲聲呵斥催促。 敖白這才猛然喘息了一下,僵著一張臉飛快地跑出去了。 “還需要什么?”敖泱快手地將窗子關好,蒙上獸皮之后轉身詢問。 塔頭也不抬地說:“你出去,讓青哲盡快進來幫我?!?/br> 敖泱點頭,大步走了出去,眉頭也是忍不住地擰緊:剛才在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這個木屋紀墨天天上來溜達、又有敖白護著,從來沒出過意外的,怎么今天就摔倒了? 此時,青哲也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從房間里跑出來了,這樣冷的天大家都起得晚,都美美地窩冬呢。 蒙頭大睡的他是被敖白大力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 “紀墨摔倒了?怎么這樣不小心呢?”青哲攏了一下衣服,同樣是驚慌失措的樣子。 “塔祭司讓燒點兒水,還要食物和干凈衣服、小火塘,幫幫忙好嗎?”敖白語速極快地復述,一邊就快手快腳地從雜物間搬了個備用的石質小火塘出來了,忙忙地從客廳的大火塘那兒撥弄炭火和干柴,嘴唇抿得很緊、手指在微微地顫抖。 青哲聽完之后無頭蒼蠅似的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后才跑過去開始準備燒水。 “青哲,你進去幫忙吧,外面的事情我和敖白來做?!卑姐蟀才诺?。 “哦、哦,好!我這就進去?!鼻嗾芤慌念~頭,又急急地起身跑進了內室,他心說:——想來也是,這里就自己還算有點兒經驗、方便進去打下手,剩下的不是小獸人就是龍,他們手腳粗重,幫不上忙的。 小白龍本來天生就懼熱不懼寒,烤火時從來都是往后坐、對喝熱湯吃熟食也沒有什么興趣,此時卻像完全不怕火那樣,點燃小火塘時就差直接上手去抓了。 此時 “啊~~~!”里間傳來紀墨的一記聲音劈裂的痛叫,聽得人心臟一陣緊縮。 敖白又是猛然喘息了幾下、神色痛苦,手上“啪嗒”一聲硬是捏斷了一根干柴。 “別怕,有祭司幫忙,會順利的?!卑姐笠贿厽?,一邊安慰道,“你要快點,屋里冷需要火塘?!?/br> “嗯!”敖白又極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飛快地點燃了一個燃燒得紅彤彤的小火塘,端起來就往內室而去。 敖泱迅速罵道:“連獸皮都不包一下,你那爪子不想要了嗎?” 本來石質火塘是有倆耳朵狀手柄的,搬動時一般是拿塊獸皮裹著搬。 “沒事,剛燒起來的不燙?!卑桨最^也不回地說,他感覺自己的神智和身體已經完全分割成兩部分了:身體在忙碌地完成祭司的各項命令、神智卻已經徹底被里間伴侶的慘叫嗚咽聲所攫奪。 敖泱拎著石鍋,飛快地沖出去外面想取點兒湖水進來燒開時,結果他也差點被外面靠近石屋右窗的大片大片薄冰所滑倒。 他心里一震、眼睛立刻望向了那間屋的窗戶。 里面正心虛窺視著的容拓立刻矮身、從窗臺邊挪開,背靠著墻壁,心“砰砰砰砰”跳得連成了一串,幾乎分不出間隔。 敖泱心里有了底,他冷哼一聲,先過去邊上打了水進去燒,決定有空了再去收拾那條一天不闖禍就吃不下魚蝦的青龍。 “哎呀~怎么了?誰在叫?這聲音真可怕!”床上的希圖被一聲格外尖銳的慘叫所驚醒,小虎崽一下子從獸皮褥子里鉆了出來,輕巧地跳到地上驚訝地問。 本來他是挺警覺的,奈何昨晚和容拓玩鬧到了后半夜才睡下。 “紀墨?獸神啊是紀墨的聲音,他怎么了?”小虎崽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之后就受到了驚嚇,他望著站在窗戶旁邊的容拓問。 “我、我也是剛醒,不大清楚?!比萃芈曇麸h忽地回答,“好像是紀墨的孩子要出生了吧?!?/br> 小虎崽大為吃驚:“什么?哇~~~!終于要出生了嗎?我等很久了啊?!闭f完之后,他就興奮地從臥室里飛竄了出去,差點撞到敖白的腿。 而他的舍友容拓,雖然老早就知道了外面的情況、心里也想著出去看看,但他又怕挨揍甚至被敖白給打死,此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子里來來回回地踱步。 “敖白,紀墨的幼崽生出來了嗎?”希圖扒著小白龍的腿問。 “沒有,暫時還沒有?!卑桨字敝钡罔圃陂T外,兩手死死握拳,咬著牙、從牙縫里出聲回答。 在旁邊做早餐的敖泱招呼道:“希圖,你過來,別打擾他?!?/br> 小虎崽蹦蹦跳跳地走過去,壓低聲音又問:“紀墨他什么時候能把幼崽給生出來?” 敖泱隨手在湯鍋里丟進去一把蝦,粗魯地翻攪了幾下。 “這個不一定,祭司才知道?!?/br> 希圖不知道清早時發生的意外,他兀自興奮地蹦跶著:“哈哈哈~所以我很快就會有一個新朋友了是嗎?如果是龍的話我可以帶著他在湖里游,如果是人魚的話我可以請他吃果脯啊哈哈哈~” 敖泱眼尾一挑,敏銳地捕捉到了通往后觀景臺的門縫隙里光線一明然后一暗、一暗然后又是一明。 “希圖,幫我看著火,這個湯紀墨和他的幼崽待會兒要喝,你要是肚子餓了就自己烤蝦烤rou吃?!卑姐蠓峙淞艘豁椚蝿战o激動莫名的小虎崽。 “好!沒有問題,就讓我來熬湯吧!”希圖嚴肅認真地蹲在了火塘前,雖然時不時還打幾個呵欠,但即將見到新朋友的期待卻支撐住了困倦不已的他。 敖泱站起來往后觀景臺走,路過守門的敖白時,他用力拍打了一下兄弟的肩膀,以給他傳達一些無言的支持。 “大哥,幫我問問他,先別動手,問清楚了之后我想親自動手?!卑桨纵p聲說,他也往后門那兒掃了一眼。 小白龍也已經注意到了那兒的異樣。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經過,但從眾人的表現和對容拓的了解上就可以得知,外面地板上的冰層跟青龍絕對脫不了干系! 否則以容拓的性格,他第一時間就得沖出來問東問西“湊熱鬧”了。 兄弟倆有著天生深厚的奇妙默契,敖泱點點頭:“知道,我去看看?!?/br> 敖白神色冷峻地緊閉了一下眼睛、許久之后才用力睜開,聽著里面伴侶時不時地痛苦嗚咽實在是心痛如刀絞,完全無法分心去處理其它事情。 如果不是塔強硬驅趕礙手礙腳的孕夫家屬、話又說得特別重的話,敖白根本就不愿意出來。 ※※※ 敖泱動作輕巧地推開門,然后反手關上,靜靜地站著。 容拓被嚇了一大跳,直接彈了起來,立刻跑到了欄桿的旁邊、作勢想要跳進湖里躲起來。 他剛才正趴在地板上,幻化出龍爪、拼命地去清理那一大片的冰層。 容拓神色焦急又惶恐緊張,此時看到敖泱明顯來者不善的樣子,他快要被嚇跑了。 “我、我……”容拓咽了咽唾沫,哭喪著臉說不出話來。 敖泱負手慢慢走過去,低頭審視地板冰層的清理情況,末了、腳尖一點靠近欄桿的一塊,指出道:“這里還沒有清理?!?/br> 容拓當然知道了,他剛才就是清理到那個位置時被打斷的。 “嗯?”敖泱挑眉,怒氣緩慢地上升中。 “大王子,我、我、我本來就是出來清理的,你不能打我……當然也不能趕我走!”容拓緊張地說。 雖然他如今投靠了敖白、變成了西西里海的龍,但對于敖泱他是從心底里敬佩,這一聲“大王子”喊得是心悅誠服、畢恭畢敬的。 敖泱狠狠一拳砸到欄桿上,怒目而視、壓低聲音訓斥道:“我懶得揍你,趕緊滾過來給我清理干凈了!難道你還想讓紀墨再摔一次嗎?嗯?” 容拓抹了一把臉,心一橫、小心翼翼地挪過去了,警惕的把敖泱給望著。 “磨蹭什么?趕緊的!”敖泱氣不打一處來,拎著容拓的胳膊把他摔到冰塊那個位置去,無可奈何地罵:“我再說一次我不會揍你,但你必須把整件事老老實實地解釋清楚:這些冰是不是你弄出來的?怎么弄出來的?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時 “啊啊啊~~~~!我真的受不了了……”里面又傳來了紀墨完全變調嘶啞絕望的呼喊。 然后是塔的訓斥聲:“受不了也得受著!想當母父從來沒有那么容易,忍一忍!相信我,等幼崽生下來以后,我保證你會覺得今天受的全部痛都是值得的!” 中間還夾雜著青哲的安慰:“紀墨,忍一忍,聽祭司的話。你想想你的幼崽是多么想出來看看你、看看他的獸父、看看這個世界啊,再忍一忍就好了?!?/br> …… 容拓被敖泱拎著胳膊摔到墻角時,本能的手抱頭縮著,聽見里面紀墨發出的可憐動靜,他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備受煎熬。 “大王子,我向海神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想讓紀墨摔倒的!”容拓緊張地解釋著,“這些冰塊不是我弄的,哦不、應該算是我弄出來的——” 敖泱咬牙打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給我好好說話!” 你這一條永遠欠收拾的闖禍精龍! 容拓被訓得不敢抬頭,“是、是我弄的。昨晚我很晚都睡不著,希圖也是,我們就鬧著玩……我從窗口那兒,在湖里引了水簾上來潑希圖,因為他咬我,興許、興許在鬧著玩的時候,不小心把水撒在這地板上了,還、還有點多,因為我們鬧了很久,然后水就、就結冰了……” 說到最后時,青龍委屈郁悶得頭不敢抬起來,心里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倒霉極了:明明自己一點惡意都沒有的,居然也讓紀墨摔了一跤、還摔出了這樣嚴重的后果。 敖泱抱著手臂,頭疼地看著容拓,實在不知道該拿什么話訓他才好。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希圖,我們真的只是鬧著玩而已,哪里知道會讓紀墨摔倒了呢?要說我是故意的、那絕對不可能,我圖的什么???紀墨是咱們海族的雌性,又孕育著咱們龍族的后代,我容拓沒有那么糊涂?!豹氀矍帻埥辜钡胤直嬷?。 這事兒確實不好解釋。 現在就要看紀墨能不能順利平安地生下孩子了,如果哪方出點什么岔子的話,敖白絕對會發瘋——尤其是紀墨,如果紀墨出了什么意外的話,容拓感覺自己絕對會被敖白失手打死的。 “行了,你先趕緊把這所有的冰清理了,然后向海神祈禱紀墨母子平安吧,否則誰也保不住你!”敖泱更是心知肚明,他撂下提醒之后,甩手進了屋。 剩下容拓一條龍待在外面的寒風中,繼續清理冰層,心里不斷地在抱怨自己的倒霉,明明想好好生活的卻還是出了這件事。 ※※※ 敖泱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小虎崽非?;炭值谋砬?,那渾身的毛發都被紀墨的叫聲給嚇得發抖。 “敖泱,紀墨他、他……?”希圖已經不敢靠近敖白了,因為小白龍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怕,他只好去問敖泱。 “沒事,雌性生幼崽都是這樣,當初你的母父也是這樣生下你的?!卑姐笕嗔艘话研』⑨痰哪X袋,摟著他安慰道。 “不是吧?好可怕啊?!毕D蜷縮起來、躲在敖泱的身后,敬畏地說。 “嗯,所以你得對你的母父好一點?!卑姐笊袂榛秀钡靥嵝?。 ——是啊,你們都有需要孝順的母親,而我卻沒有,因為我的母親覺得我的存在是個大麻煩、迫不及待地把我給舍棄了。 “我一定會一直對母父好的!”小虎崽暗中握爪、進一步堅定了要做一個聽話幼崽的決心。 ※※※ 痛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痛不欲生、痛徹心扉,每一秒都難熬。 紀墨覺得自己此時應該就是奄奄一息的模樣,像條擱淺在岸上被太陽曬得五成干的死魚那樣半翻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