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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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白斜睨了自己的護衛龍一眼,“清醒點容拓,走獸部落有多大難道你不知道嗎?每天送一頭野獸算什么?難道你不送他們就全餓死了不成?這僅僅是對你的懲罰而已?!?/br> 我就是要敲打敲打你…… “可是——”容拓仍舊是不服氣,但又不敢再多說什么,只能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他還想回圣湖去生活呢,總是一條龍住在地下暗河,要多可憐就有多多可憐。 希圖倒是高興極了,他趴在小白龍懷里,從他肩膀上探出個腦袋來,時不時朝著后面的青龍扮鬼臉,心情實在是不錯。 而容拓自然把全部都看在了眼里,他雖然生氣、卻也明白自己的確不應該總是跟個幼崽過不去,那樣其實也沒什么意思。 敖白快步往圣湖走,他心里還記掛著剛才送回去的祭司,有點擔心對方是否愿意幫忙。 ——海神保佑,希望塔愿意幫我們,紀墨的情況不能缺少祭司。 ※※※ 西海 這段時間,敖沐先是心癢,然后是手上癢、接著腳也癢,最后渾身上下都癢。 “也不知道那條青龍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贝乞园祖滩话灿謶嵑薜卣f,她也是動心了。 敖沐壓低聲音說:“無風不起浪,聽他說不像是假的。呵呵~我雖然是救了他容尼的命,但如果他敢騙我,我同樣可以隨時收回他的小命!” 白嫣咬牙說:“如果容尼所言非虛,那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呢?我真是想不到,小白居然、居然、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天……我早就知道,他不可能是普通的王族龍……”說到最后時,這條雌蛟的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光彩。 敖沐斜眼看她、嗤笑道:“得了,我們上次已經徹底跟敖白撕破了臉皮,我說你這“早就知道”未免也來得太晚了些吧?” 第90章 你是人魚,我怎么幫? “青哲,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希圖呢?你不是跟我說他也在這兒嗎?”塔憂心忡忡地問。 屋子里的火塘燒得很旺,前后門那兒都放置了簡單的屏風,門是虛虛掩上的,窗緊閉,屋子里非常暖和。 青哲給老祭司遞了杯熱水,示意其先喝了暖暖身子,他將木墩往前挪了挪,和族親挨得很近。 這樣的場合,敖泱自然不會進來晃悠,他留在了外面的觀景臺上,不時地眺望一下遠處的密林,或者是掃視一下圣湖四周的情況。 “塔祭司,您先喝口熱水,不著急啊,無論您想知道什么,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青哲溫和地笑著說,見到了久違的族人,心情肯定是愉快的。 “唉~這都是些什么事啊?!彼鄲赖貒@息搖著頭,慢慢地捧著竹筒喝熱水。 青哲聽到族親的抱怨后,尷尬地低下了頭,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挺灑脫的,可因為待會兒要回答的問題有些是他難以開口的,所以有點惶恐。 “塔祭司,我母父獸父他們……還好嗎?部落里一切都還好吧?”青哲非常羞愧地小聲問。 老祭祀聞言重重地將竹筒擱在了旁邊的臺子上,壓低聲音訓斥道:“虧你還記得你是有母父獸父的?獸神節那天你突然失蹤之后,你的母父獸父著急得跟什么似的,還要幫你照顧希圖,他們真是命苦啊,一把年紀了還總是要為你cao心!之前你跟希格過不下去了、他們得幫著你渡過難關,后來你跟希圖來了圣湖、他們又是牽腸掛肚,如今又是怎么回事?你自己說,現在究竟算怎么回事!” 老祭祀的話,簡直就像一根根尖銳的刺那樣,將青哲的心瞬間戳出了十個八個窟窿,汨汨地滲著血。 青哲慚愧得頭都抬不起來,因為塔說的都是事實,他無法反駁。這就是他在敖泱的事情上一直猶豫不決的原因,目前海陸兩族的形勢注定他無法做出兩全其美的選擇來。 在有些事情上,他不是個孝順的孩子。 “塔祭司,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好——”青哲臉色蒼白、勉強鎮定下來回答。 這時,一直守在外面的敖泱推門走了進來,相當有魄力的將全部責任扛下:“別怪青哲,不關他的事,獸神節那天,是我潛入你們部落,把他搶了過來,你想罵就罵我吧,我就是你們口中的惡龍敖泱?!?/br> 老祭司倏然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望著對面的那個高大結實的陌生獸人,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對方。 “你、你就是惡龍?” 敖泱坦然點頭,“是的,我就是惡龍,當初希圖就是被我強行扣留下來的,青哲也是?!?/br> 老祭司飽經風霜,他很快就看出來了敖泱看著青哲時那不正常的眼神,再扭頭看向青哲時,塔不敢相信地發現自己部落里的雌性居然也沒什么受到強迫不甘或者屈辱的表情?! 我的獸神??!惡龍和陸地雌性嗎? “青哲,你、你不會是……?嗯?你是瘋了嗎?”塔在震驚之下忍不住提高聲音質問。 敖泱的眼神非常懇切,他期待地看著心儀的雌性。 青哲來回看了看,重點是注視了一下那條沉默的龍,最后勇敢地挺直了腰,抬頭堅定地回答:“塔祭司,是的,就是您想象的那樣!我、我以后就在這里生活了?!?/br> “獸神啊,青哲,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老祭司拖著青哲后退了幾步,拔高了聲音顫抖著問,他從來沒有想象過居然會有陸地雌性敢決定跟惡龍在一起生活。 敖泱則是滿意極了,一貫棱角分明、自帶凌厲氣勢的臉都柔和了下來,眉骨上的傷疤都顯得不那么兇狠了。 “塔祭司是吧?你不要再為難青哲了,他在這里有我照顧?!卑姐箅y得帶著笑意說著軟話。 老祭司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意外至極的消息,仍舊是拽著青哲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心急、卻沒有辦法逃脫。 “一定是你強迫青哲的對嗎?青哲怎么可能看上惡龍呢?”塔厲聲呵斥。 “塔祭司,您先別激動,咱們坐下慢慢說好嗎?”青哲央求道。 這時,對面的臥室門被“哐當”一聲打開了,紀墨探出半個身子來,他穿著寬松的衣服,沒有裹上披風,睡眼惺忪、困倦地詢問:“怎么這么吵?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敖白今天出去辦事,自然不放心將伴侶獨自留在湖底家中,因此他起床的時候就順便把紀墨給帶到了木屋里,讓他繼續睡回籠覺,像這樣下雪的天,孕魚可以一覺睡到中午時分。 “紀墨,清醒一點,穿好衣服再出來,這個就是敖白給你請回來的祭司了?!卑姐蟮匦χ榻B,他明顯發現對面那條人魚的眼神都還是迷迷糊糊的、沒有焦距。 哦,原來是祭司啊。 什么?這就是敖白請來的祭司嗎?就是醫生?產科醫生? 穿越魚猛的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一把將手上的門板往后一推,又是“咣當”的一大聲,他快步走了出來,直接握住了老祭司的手搖晃了幾下,熱情洋溢地說:“您好啊,原來您就是塔祭司啊,坐坐坐、快請坐下說話!來來來、您坐這!我總聽青哲提起您,他說啊您就是走獸部落最厲害、最善良、最仁心仁術的祭司啦!今天真是謝謝您了,愿意過來幫我,唉~說實話我最近擔憂得都吃不下睡不著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老祭祀剛看清了紀墨的長相、又很快被對方明顯凸起的肚子給吸引住了,身為祭司的習慣使然,他當然不會去推搡責罵一個孕育了幼崽的雌性。 何況紀墨又是天生的自來熟性格,有說有笑、又是感謝又是感慨的,硬是把老祭司給送回了火塘邊坐下,然后去倒了熱水遞過去,繼續握著對方的手開始噓寒問暖。 敖泱和青哲同時松了口氣。 他們也早就發現了,有的時候特別窘迫的處境,都能叫紀墨給三言兩語給揭過去。 老祭司被按坐著,幾次想站起來再發作惡龍和青哲,但都沒能成功,因為坐在他旁邊的雌性實在是太太太熱情開朗了,愣是將他積攢起來的怒火給一點一點地壓下去了。 “……今天外面又下雪了???哎呀真是凍得夠嗆!塔祭司您穿得可不多啊,我進去給您拿件外套出來,等著我啊?!奔o墨寒暄了一大通之后,僅著單衣的他才覺得周身發冷,他自然地摸了摸老祭司身上單薄的獸皮襖子,略顯吃力地站起來準備回屋去拿衣服。 “你起身的時候不能彎腰低頭,得扶著后腰、微微抬高上半身,這樣會舒服一些,動作要慢,幼崽禁不住大動作的顛?!绷晳T使然,雖然臉色還是不好看,但塔已經自然而然地指點著紀墨不合理的一舉一動。 紀墨感激地笑笑,依言站起來,惆悵地說:“謝謝您了啊,唉~我家離這里很遠,這又是第一個孩子……唉~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我的伴侶也不會貿然將您請過來……” “那個藍眼睛的獸人是你的伴侶?哼~他可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有禮貌,我就不是被請過來的!”老祭司余怒未消地說。 “呃~”紀墨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說:“您如果是說那個銀白頭發藍眼睛獸人的話,那確實是我的伴侶,他叫敖白??瓤取桨啄贻p不懂事,如果有失禮的地方,我先替他向您道個歉,實在是對不起。不過放心,等他回來、我一定會好好地說他,讓他親自給您道歉!”紀墨慷慨作大義凜然(大義滅親)狀,非常嚴肅地承諾。 可惜了,半開的門又灌進來一陣夾著雪的寒風,凍得穿越魚一個哆嗦,那正直的眉眼硬是被刮得擰了起來。 老祭司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當然也清楚眼前的年輕雌性是在耍寶賣乖,但架不住年紀大了、竟格外偏愛這嘴甜乖巧恭敬愛笑的一套,塔負手長身站立,既然紀墨給足了自己面子,他也不好再強行發怒。 “行了,你趕緊進去穿衣服吧,我確實見不得孕育幼崽的雌性受苦,這點就當是你贏了?!彼]好氣地說。 紀墨樂呵呵地說:“什么贏不贏的,全是因為您心善、心慈,青哲他就特別敬重您,我聽說啊,走獸部落一多半的幼崽都是塔祭司接生的,實在是難得,我特別佩服……” 誰不喜歡聽別人夸自己???絕大多數人都是喜歡的。 所以,老祭司的臉繃了又繃、冷了又冷,最終還是緩和了下來,似笑非笑地望著穿越魚。 “嘿嘿嘿……”紀墨笑得很無辜,一副無比崇拜敬佩的模樣。 青哲在旁陪伴,也被紀墨的古靈精怪性格所折服。 “這條人魚啊,還真是……”敖泱抱著手臂,笑著輕聲說。 這時,紀墨已經進去穿衣服了,青哲看著時間,開始準備午飯。 塔聽到敖泱的話之后楞了很久,悄悄地拍了一下青哲的肩膀,拿下巴往旁邊臥室點了點、皺眉問:“他、是條人魚?海洋里的人魚嗎?跟龍是同族的那種人魚?” 青哲小心地笑了笑,打量著對方的神色回答:“是啊,他叫紀墨,確實是條人魚?!?/br> 這個可不能瞞,請祭司過來就是幫忙接生的,種族不一樣怎么瞞? 老祭司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不等對方再問,青哲索性一口氣介紹完畢:“紀墨的伴侶,就是您剛才見過的獸人敖白,他、他也是龍?!?/br> “什么?他也是龍?”塔的表情更加震驚了,剛才被紀墨插科打諢攪散的對海族的戒備和敵意又重新升了上來,他痛心疾首地說:“青哲,你為什么跟這么多異族混在一起?多危險,惡龍發起怒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這時敖泱已經又出去眺望透氣了,他擔心著還沒有回來的敖白他們幾個。 “塔祭司,他們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海族也不一定全是不好的?!鼻嗾芄淖阌職?,小聲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真是糊涂了!”塔壓低聲音罵,“我們跟海族之間的仇恨是多久以前就存在的了?惡龍之前囚禁了你的幼崽、挾持了你,難道還不足以讓你清醒嗎?其實咱們部落的勇士一直都在想辦法屠龍的,只不過為了部落的穩定沒有告知族人罷了,你知道咱們部落有多少勇士是死在惡龍爪子里的嗎?” 屠龍的事情之前在走獸部落是個秘密,但祭司肯定一開始就知道的,因為受傷的獸人都需要由他們救治。 青哲再次被殘酷的事實所擊倒、再次無法辯解。只能說:“我知道,敖泱跟前來屠龍的勇士們發生過很多次的沖突,雙方都有傷亡,但敖泱的性格我已經很清楚,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傷害哪個陸地獸人,敖泱他真的不像傳說中那樣兇殘暴戾——” “你給我閉嘴!”塔迅速打斷,“青哲,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問你一句:你跟惡龍在一起,是想拋棄部落、舍棄親人和朋友嗎?” “我……”青哲痛苦地扭頭,嘴張了又張,這下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要逃離這里回家嗎?你不要你的母父獸父了嗎?”塔痛心地又問。 “那不可能,我永遠是母父獸父的孩子,不管我在哪里、跟誰一起生活!”青哲這下迅速回頭,緊張地大聲說。 幸好,紀墨又走了出來,胳膊上還真的搭了一件厚實的外套。 “來、塔祭司,您快披上吧,外面又開始風夾雪了,陰沉沉的可嚇人?!?/br> “人魚,你不用急著討好我,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幫海族雌性生幼崽?!彼毖缘?,他并沒有伸手接過那件外套。 黯然傷神了片刻之后,紀墨硬是將外套塞進了對方的懷里,豁達地說:“嗯,我知道了,您放心,我們不會強迫您的。放松點,就當是來這里探望青哲吧,你們不是同族嗎?不用管我,就當我是個來蹭飯的好了?!?/br> 要說穿越魚真的不在乎,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眼下明顯不能再步步緊逼了,以退為進更為妥當。 果然,塔聽到紀墨這樣說,再看看眼前的人魚明顯落寞難過、卻勉強微笑的樣子,他也不忍心再多說些什么來強調雙方的敵對立場。 “你、你們海族自己的祭司呢?”塔別扭地詢問。 紀墨無奈地說:“他們都在家里,離這里遠著呢?!?/br> “那你家的長輩就沒有給你準備妥當嗎?論理說孕育幼崽的雌性應該得到更多的關心?!彼Р粷M地說。 “雖然長輩離得遠,但敖白很關心我啊?!碧岬竭@個紀墨就真是滿足地笑了,“他從來比我還要緊張,因為這里沒有祭司,他就去請了您過來……唉~怪不得他,都怪我?!?/br> 老祭司更加不滿了,不解地問:“怪你?怪你什么?”難道一個獸人不應該用心照顧自己的伴侶和未出生的幼崽嗎?那種狠心冷血的獸人怎么配成為獸父! 紀墨一聲長嘆,手上習慣性地揪玩著披風上的絨毛,“敖白他做得已經很好了,確實怪我,因為身邊沒有祭司,我很害怕孩子不能順利出生,有的時候想著想著,連覺都睡不著……敖白就是因為看到我這個樣子,您現在才會來到這里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