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書迷正在閱讀:為禍、對你寵不完(娛樂圈)、重生之爭霸娛樂圈、傘(高人氣文)、掌上明珠(作者:盛世清歌)、逆神[快穿]、謀國、重生極權皇后、朝思暮嘗、陰客
“我們出發吧,你要緊緊地跟著我?!卑桨装寻閭H拉起來,倆人迅速撥開荒草叢鉆了進去。 此時還是清早,由于他們特意挑選了一條沒有足跡的方向避開可能會出現的陸地獸人走,那荒草叢差不多有兩個敖白那么高,走在里面格外的悶熱難受,各種昆蟲的鳴叫聲回響在耳邊,讓人聽了心里陡然生發出焦躁感,更別提裸露在外的皮膚不停被鋒利的鋸齒狀草葉所劃破的紅腫麻癢感覺了。 走不了多久,兩個海洋獸人就流了滿身的汗,尤其是敖白。 因為紀墨的雙臂使不上勁,所以都是敖白走在前面開路、在糾結纏繞密集生長的草叢中強行穿過去,紀墨緊隨其后,努力穩住身體、走好每一步,爭取不讓敖白分心照顧自己。 太陽漸漸的升高了,他們終于在繞了一個大圈子之后離開了讓人抓狂的荒草叢。 夫夫倆重新蹲了下來,休息片刻。 “來,你坐在我的腿上?!卑桨渍业搅艘粔K平整的石頭坐上去,順手把伴侶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熱嗎?會頭暈嗎?”紀墨從背著的袋子里取出個巨大的竹筒,里面灌滿了海水,塞到敖白的手里,“喝點水吧,你的汗已經把頭發給打濕了?!?/br> 敖白接過來,先放到了紀墨的唇邊:“你先喝,我不頭暈,就是太熱了而已?!?/br> 我的人魚現在連雙手捧著竹筒舉高喝水都做不到了,受傷的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覺得萬分的沮喪難過——敖白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閃爍出彩色的光,眼神清澈又深沉,像西西里海美麗的水一樣。 他幫紀墨把粘在臉頰上的黑發全部撥到后面去,輕聲地說:“你累了嗎?要不要靠著我休息一會?” “我不累?!奔o墨搖搖頭,出了一身的汗,感覺渾身的暢快,他又催促敖白喝水。 既然是身處原是叢林,那肯定不會渴死,帶點海水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休息片刻之后,他們把水全部分著喝完,把沉重的竹筒丟掉,因為高大的叢林已經近在眼前了。 人跡罕至的密林,充足的陽光、豐富的降水,造就了非常美的景色。 幾人合抱的大樹舉目皆是,熱情的大紅葉子藤蔓密密實實地爬了大樹滿身,結出了鮮艷的小紅果子,散發出成熟的果香,引來了無數小型的蜂鳥忙著采擷啄食。 樹木太高、枝葉太茂盛了,把陽光盡數攔截,地面十分的清幽。 紀墨靠自己已經無法行走,因為地面上要么鋪著厚厚的枯枝敗葉,深一腳淺一腳的充滿變數、要么就是長滿了青苔的滑溜溜枯木與石頭,他的雙手舉不起來,沒法保持平衡。 敖白單手環住伴侶的手臂帶著他走,倆人慢慢地按照既定的方向前進。 “你看啊紀墨,那花實在是太臭了?!卑桨子孟掳统笄胺綋P了揚。 那里有一顆躺著的朽木,估計是挨了蟲蟻吞噬吧,轟然倒下后,天空在那里撕開了一個口子,有陽光傾灑下來,照亮了不大的一片區域。 枯木旁邊生長著一株約莫兩米高的植物,葉子像芭蕉、但比芭蕉短得多,不過三四片葉子,腦袋上頂著一朵艷麗的大紅花,就兩瓣而已,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臭味,rou眼就可以看打花瓣內部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硬刺了。 “它應該是吃rou的,有蟲子小鳥什么的掉進去之后,花瓣就會合上?!奔o墨忍耐著那刺鼻的惡臭味解釋。 敖白想了想,隨手撿起根枯枝輕輕丟了進去,那大紅花立刻就開始飛快地閉合了,花瓣輕輕地顫抖起來。 “海神啊~”敖白十分驚奇的感慨了一聲。 紀墨小聲說:“它既然知道捕捉、就肯定會分辨獵物?!?/br> 果然,沒多久之后,那大紅花又把枯枝一點一點地“吐”了出來。 借機見識了密林中的食rou植物后,倆人才又繼續往前走。 “紀墨,我感覺到那個方向有水的氣息?!卑桨子昧Π寻閭H抱起來,小心地越過一道橫在面前的枯木說。 “嗯,我們小心點,這附近連足跡都沒發現一個,挺奇怪的?!?/br> “也許、是因為,嗯是因為這里是西西里海附近吧,陸地獸人不愿意過來?!卑桨撞聹y道。 他干脆把紀墨單手托著抱起來了,因為這里是一小片比較空曠的地方,腳底下全是青苔和枯葉,青苔都吸滿了水,一踩上去就是一腳的水,軟綿綿、涼絲絲、滑溜溜的,那感覺十分詭異。 不久之后,敖白正硬著頭皮又一腳踩在一塊青苔上時,腳底下突然發出了一陣咕嘟咕嘟的聲音,還冒出了一串的水泡,他的小腿立刻就陷進去了。 紀墨看到后眼睛瞇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大喊:“敖白快往后退!這是沼澤!” 第54章 藏身溪流·我想舔一舔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這片不大的遍布青苔落葉的沼澤地仿佛是被敖白踩下去的那幾腳給喚醒了似的,一扯一大片,全都開始像沸騰了似的冒泡,在靜謐的原始叢林間顯得十分的滲人。 敖白也知道了不對勁,他原意就是想后退的,誰知往前誤踩的那一腳幾乎是瞬間就淹沒到了他的膝蓋,加上他還抱著紀墨,所以重心不穩之下他們倆反而是往前面撲倒了。 “啊~!”說時遲、那時快,敖白在撲倒的瞬間硬是盡全力扭了一下腰,把手上的伴侶往右后方甩了出去。 臥槽! 紀墨在緊急關頭被敖白給摔回了安全的硬地面,他是肩膀著地的,痛得臉色發白倒抽涼氣,等他一咕嚕爬起來之后,發現前方那發育得太過成熟的沼澤已經把敖白給飛快地吞下去一半了。 敖白此時非常狼狽非常危險。 他是側身摔倒在了咕嘟冒泡的沼澤地之上,右腳早已經被吞沒、沼澤淹沒到了大腿根,右手在跌倒時下意識撐了一把,所以也飛快的被沼澤給吞到了肩膀處,所以他只能極力抬高脖子。 “紀墨別過來,這里非常危險!”敖白大聲警告著,這吼聲驚醒了急得失去理智的紀墨,讓他停下了本來已經抓住敖白的腳準備往后拖的動作。 ——這樣不行!我現在根本拖不動他,還會害得他的腦袋更快地陷進沼澤里面去…… “敖白你千萬不要亂動!”紀墨被那沼澤吞噬的速度給嚇得臉色發白,他飛快地四下張望了一下之后:霧艸這救命的時候居然連合適的藤蔓和棍子都沒有?! 紀墨著急的原地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個圈之后,眼睛一亮、看到了長在沼澤邊上的幾棵手腕粗細、三四米高的小樹,他立刻沖過去挑了一棵最高的,用力一踹、而后干脆整個人粗暴地壓上去,硬是用蠻力折斷了這棵小樹,然后讓它倒在了敖白的身邊。 “敖白!來、快抓住它!”紀墨越是著急、就越是恨自己的胳膊抬不起來使不上勁,他整個人坐在樹根折斷但未離斷的前方、用力抓緊,用自身的體重固定這根救命的小樹。 敖白此時的下巴已經被淹沒,他心里也感到恐懼,因為他之前從來沒有面臨過這種威脅,幸虧紀墨弄倒的小樹來得還算及時,他松了口大氣、用左手一把揪住了,然后慢慢地用力,讓身體坐起來。 紀墨固定著小樹緊張地指揮著:“別慌、別急!一點一點的來啊,敖白,你的左腳可以用力地撐住、配合你的手?!?/br> “對、很好,就是這樣,你不要怕,我會拉住你的……”紀墨看著伴侶的上半身逐漸地脫離了沼澤,心里總算是沒有那么的擔心了。 敖白咬著牙、屏住呼吸,繃緊身體,用左腳和左手作為支點,慢慢地轉過身來之后,終于右手也脫離了那些散發著惡臭味的泥潭,兩只手一起抓住樹枝,那速度就快了,他的左腳始終都不敢放松、一直繃得很直。 “別松手、撲過來!”紀墨看著距離差不多后,對著敖白作了一個飛撲的手勢,然后拼命地往后面拉小樹。 撲通~ 敖白渾身都是黑色的腐泥,倒在了紀墨的身上。 夫夫倆抱著喘息,你拍拍我、我拍拍你,心跳得飛快,感受成功脫險的心情。 “紀墨,你剛才救了我?!卑桨追藗€身,把伴侶放到自己的身上。 “你這條傻龍,明明是你先把我丟出來了啊?!奔o墨心疼地看著敖白一貫干凈飄逸的銀發此時被沼澤地里淤積的黑泥給糊成一團。 “海神啊~這里的水氣迷惑了我?!卑桨桌閭H站起來,十分后怕地看著前面重新恢復了平靜的青苔地。 紀墨安慰他:“沒事的,這里確實有不少的水,不然也無法形成沼澤,地勢太低洼了。敖白,我們往上走吧,上游的水應該是流到這里之后被前面的陡坡給擋住了,長時間浸泡淤積變成了一個爛泥塘,哎呀~” 幸虧我們只踩錯了一步、幸虧邊上長著小樹、幸虧我們都沒事,要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一條龍一條人魚雙雙喪命于西西里大陸的沼澤里?哎呀~敖白有些難以忍受地屏住呼吸,他身上全是腐殖的黑泥。不用說,沼澤里面肯定有無數小動物的尸體,混合著泥、水、枯枝敗葉一起慢慢地腐爛、混成一體——我的海神啊…… “我們走吧?!卑桨咨炝松焓?,卻有些尷尬、不大敢抱紀墨。 我身上實在是太臭了。 紀墨知道自己在密林中就是個人形的包袱,他主動往敖白身邊靠過去,“沒事,我身上也沾了不少的泥,等一下找到溪流我們一起好好洗洗就行了?!?/br> 敖白這才重新把紀墨給抱了起來,他的手臂力量足夠強壯,身材又足夠的高大,因此人魚可以放心地坐在他的一條胳膊上,負責觀察四周的環境。 又走了好一會兒之后,地形的變化證實了紀墨的猜測。 “你看,剛才我們就是從那一個洞里爬上來的?!卑桨渍驹谏焦鹊倪吘壨绿魍麆偛拍瞧訚傻?。 紀墨糾正:“那不叫洞,就是一個大型的凹地、洼地、山谷。噯~真是奇怪,剛才走在下面時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br> 敖白抱著伴侶繼續小心地穿行在異常茂盛的叢林藤蔓之間。 這里的空氣濕度實在是太高了,舉目望去到處都是一片深深淺淺的綠色、夾雜著斑斑點點的枯黃,寒季到了,不少樹上都結了果子,熟透后掉落了滿地;陽光全部被參天大樹的樹冠層所攔截,下面壓抑又沉悶,一點也不舒服。樹冠和地面,完全是兩個世界的感覺。 紀墨不由得想起一個笑話:住在地上的螞蟻問樹冠層的小鳥:嘿~伙計,你們那兒的空氣和陽光怎么樣???我們這兒天天都是陰天和霧霾呢,哎呦呦…… “紀墨,我這次可以確定了,前面真的是有條小溪或者小河?!卑桨缀V定地說。 紀墨非常振奮地問:“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我們都很久沒有喝水了啊,你的嘴唇都有些干了?!?/br> 興許是因為自身是海洋獸人的原因吧,夫夫倆踏上陸地暴露在空氣中就會飛快的流失水分,拼命地流汗。 不久之后,前方傳來的嘩啦啦歡快流動的水聲就連紀墨都聽到了。 “哇~聽那水聲那么巨大,估計水量挺充沛的!”紀墨抻長了脖子往前眺望。 敖白加快了腳步,此時他最迫切的想法就是跳到水里好好洗一洗泡一泡,身上粘乎乎的臭泥讓他快要崩潰了。 紀墨的眼睛里突然閃過了一串艷麗的色彩,他立即追蹤著去看:“小心啊敖白,那里有條蛇,還不小,一看就是身帶劇毒!” 順著伴侶的手指看過去,敖白也發現了倒掛在前面不遠處的那條紅黑環狀混雜、約莫有他胳膊那么粗的蛇,它正纏繞在樹干上緩緩地蠕動著,冷清的無機質的眼珠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夫夫倆。 “嗯,它現在非常冷靜?!卑桨淄O履_步觀察感受了片刻之后,頗為滿意地說。 ——海里的軟骨長蛇見到我全部都會逃走的,雖然你是陸地上的蛇,不過還挺識相的。 紀墨跟那蛇眼對視了好久,確實也沒有感受到對方有攻擊的意圖,不過他抱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想法,還是謹慎地說:“我們繞一繞吧,別跟它靠得太近?!?/br>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那條色彩鮮艷的蛇就突然大動起來了,它哧溜哧溜地扭動著身體爬上了樹,然后又從這棵樹溜到另一棵樹上去了,飛快地消失在了倆人的視線里。 “別怕紀墨,它是聰明的一條蛇?!卑桨纵p松地笑著說,邁開大步繼續往前走。 “也許是因為它剛捕獵吃飽了吧……看到地上的蹄印了嗎敖白?我們走的應該是獸道?!奔o墨哭笑不得地猜測。 他們正在穿梭在一條隱秘在灌木叢中的小徑上,有明顯的痕跡延伸到了前方傳來的水聲嘩啦啦處,地上有不少清晰的野獸的蹄印,雜亂無章的一通亂踩,什么形狀的都有。 敖白撥開前面的荊棘,無奈地說:“走這條路的野獸肯定又胖又矮,不然怎么上面的藤蔓都沒有被打穿呢?” 紀墨低頭看,樂了:果然那不起眼的小徑只是在敖白的大腿下方才有個圓洞行的通道,上面是茂盛的藤蔓枝葉和荊棘,掩蓋得好好的。 “低頭、趴下吧紀墨?!卑桨卓粗矍暗膸Т痰奶俾诎閭H道,他不希望那些該死的刺劃破伴侶的皮膚。 “噓~我們小聲點敖白,誰知道附近有沒有正埋伏著捕獵的陸地獸人呢?”紀墨疑神疑鬼地東張西望,可惜他對密林打獵一無所知,他也不知道如今陸地獸人的捕獵范圍是在哪兒、都喜歡用的什么方法。 敖白同樣小聲回答:“別怕,這里的水聲這么大,我們又是在下游,就算有陸地獸人,也不會先聽到我們說話的?!?/br> 不多時,在撥開了一大片微微枯黃的草叢之后,一條水量充沛、奔騰而下的溪流出現在倆人面前。 青苔遍布、水生植物依舊青翠茂盛、往上看去散落著無數的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溪石、還有三三兩兩倒下的朽木,有的橫在溪面上,有的倒臥在溪水中。因為是從高處往低處流淌,所以激流四濺、白色的水花盛開,那些細小的水珠已經飄灑到了夫夫倆的皮膚上,格外的舒服。 “沒人吧?我沒有看到有人,你有發現什么嗎敖白?”紀墨兩眼放光地盯著溪流,又強行冷靜下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他們仍舊隱蔽在草叢中喂蚊蟲,敖白又靜靜地等待了很久,確定這周圍沒有什么異常之后才抱著紀墨迅速地跳進了溪流中。 “哇~真涼快??!”紀墨埋頭潛下水里去,洗涮去了身上的灰塵臭泥和汗漬。 他們躲在約莫一米多深的溪水中,水流太急,差點把他們倆給沖下去了,敖白帶著紀墨找到一處前面是石壁、后面有溪石的拐彎平靜水流處,倆人一同愜意地倒在了溪水中,渾身上下舒服到了每一個毛細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