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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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傻龍的心思又怎么能瞞得過地球穿越魚呢? 紀墨依言走過去蹲下觀看,敖白看著伴侶的笑臉果然更加的高興了,他輕輕掀開硨磲,露出潔白的硨磲rou和其中孕育的珍珠。 “哇~敖白你真厲害!剛好咱們家還缺幾顆珠子,這幾顆可以鑲嵌在門口,這樣晚上咱們家就會亮堂堂的啦?!奔o墨大力夸贊伴侶。 于是敖白立刻動手、努力地清理著硨磲內部,恨不得下一秒就弄干凈了搬回家擺放起來。 他們離海島灌木叢還有挺大一段距離,敖白正側身對著灌木叢忙碌著、紀墨親密自然地緊緊挨過去,拍拍敖白的肩膀朗聲說:“肚子好餓啊,我們先去找點吃的吧,然后回家休息一會,下午再上岸來收拾這些?!?/br> 敖白聞言抬頭、有些不舍地放開了手里的硨磲,不過他的人魚說肚子餓了,所以應該立刻帶著他回家吃東西才對,他一把抱起紀墨,“好、這就帶你回家。下午別上岸,島上的風實在太大了,你是人魚,皮膚會受不了的?!?/br> “噯真頭疼,折騰了一個上午也沒弄出個背心來!” “沒關系,沒有背心也可以?!?/br> “那怎么行?” “……”遠遠的,還傳來了倆人的交談。 處于強勁海洋季風下風處的灌木叢深處的凹洞里,隱蔽已久的虎族幼崽希圖頭上的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地顫動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再一次往自己身上抹了許多遮掩氣味的草汁,緩慢地匍匐前進。 ※※※ 紀墨故意找借口帶著敖白離開沙灘后,立刻又悄悄地繞了一個彎,倆人潛伏在沙灘盡頭的一片亂礁里,靜靜地等待著。 人魚用氣音說:“聽我說啊,后面的灌木叢好像有東西?!?/br> 敖白驚訝之余立即嚴肅起來,“對不起!我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我確定這附近只有我們兩個水族獸人,這個島離西西里大陸也還有一段距離,難道陸地獸人已經不怕海了?真是意外?!彪y道、他們是打紀墨的主意?想抓人魚回去挑釁威脅我? 紀墨趕緊安撫他:“別急,也許是我聽錯了,這個島非常安靜,可能只是島上的動物在跑動吧,我們看看就知道了?!?/br> 然而、事實卻令白龍火冒三丈。 他們離開后許久,就在人魚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疑神疑鬼準備回家時,敖白卻制止了他,堅持繼續等待著。 太陽升到了正當空,海島上全部的生物都懨懨的、躲進了叢林間休憩;如果是平時的話,白龍也會帶著人魚回到舒適的家中午睡的。 可是現在、現在,在敖白怒瞪的眼神和紀墨驚訝的眼神中,遠處沙灘后面的灌木叢中迅速鉆出來一個身形修長硬瘦的少年,渾身都是蜜色的皮膚,腰間隨意裹著一塊獸皮,頭發是黑色的,眼睛警惕又兇狠——最讓紀墨驚呆的是,那少年頭上居然有毛茸茸的耳朵、身后居然有靈活的尾巴。 希圖冒險潛入危機四伏的水族獸人地盤中,想盡辦法遮掩了自己身上的氣味,又剛好借了單一季風的幫助,成功登上了這座海島,當時敖白已經出發去巡視封海了,沙灘上只有紀墨獨自待著。 “那個雌性就是人魚吧?應該就是了,看起來很柔弱的樣子??墒撬砩蠋е陌閭H的味道非常霸道強大,如果被他伴侶發現,我肯定會被撕成碎片。怎么辦?”希圖其實已經在暗處觀察了紀墨很久,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堆珍珠。 ——他迫切地需要珍珠,他的母父病得快死了。 好幾次都鼓起了勇氣,想迅速跳出去發動攻擊將人魚制服,搶走幾顆珍珠,可看著紀墨那悠閑自在、嘴里噙著笑、甚至一直小聲唱著好聽的歌,手里忙著縫制衣物的樣子,這個年幼的虎族幼崽又下不了手。 ——不、我那樣做是不對的,那是屬于他的珍珠、那是個雌性。也許我應該好好走出去跟他商量,請求他送給我幾顆,或者用食物跟他換也行。 就在他打定了主意準備出去跟紀墨商量時,遠處傳來的敖白的龍嘯徹底嚇壞了他:那是龍嗎?那就是兇狠冷血暴虐的龍嗎?獸神啊…… 慌忙撤退中,希圖不小心踩斷了好幾根樹枝,一直退回到了最初潛伏的凹洞中,壓低身子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 紀墨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少年直奔著那堆珍珠而去,急急忙忙地拿起了幾顆、小心地裝進了他背著的獸皮布袋里——再反應過來時,敖白已經飛快地用水簾將他保護了起來、隨后果斷地沖了過去,冷靜將少年制服后干脆地拋進了瀉湖中。 ——果然、果然!果然是西西里大陸的卑劣陸地獸人!海神保佑,幸好我的伴侶警覺,不然肯定已經被抓走面臨死亡威脅了。 敖白一陣陣的后怕,他警惕地望著海島上的密林,提防著其可能跟著來的同伙們。 希圖絕望地被扔進了寬闊的瀉湖中,他會游水、不然也過不來這海島,他在海水中迅速變身為半大的老虎,決定拼死一戰,他想帶著救命的珍珠活著回去見母父…… 作者有話要說: 龍魚的鄰居們閃亮登場啦,海陸相連、怎么可能一輩子不往來呢? 第29章 山的那邊·西西里以東(下) 敖白和紀墨謹慎地停留在外海中,方便發現什么敵情可以隨時迅速地朝深海撤退,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啊,整個西西里海就敖白這一條龍加紀墨這一條戰五渣魚。 他們倆正跟瀉湖中的一只瑟瑟發抖的黑色犬科動物對峙,場面看起來非常凝重。 “嗷嗚~~~嗚嗚~~~~”希圖發出充滿勇氣與敵意的低吼,他極力回憶著他獸父的威猛無敵,強迫自己昂首挺胸地面對著強敵,哪怕他已經控制不住恐懼在顫抖。 “嘿敖白,他這是準備要打架的意思嗎?”紀墨納悶地問,此時他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那大貓崽炸毛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眼前那渾身濕淋淋的貓科動物是人變的,這是怎么樣奇異的一個世界! “是的,他非常憤怒?!倍疫€怕得要命。敖白回答,他冷靜地觀察著自己的俘虜。 紀墨有點無奈:“他憤怒什么???我們還沒有生他的氣呢。敖白,我們得好好問一問他?!?/br> 有很多話都要問清楚,比如他是誰?怎么來到這座海島的?有沒有同伴?為什么偷珍珠?是不是針對我們來的?有沒有可怕的陰謀? 敖白同意地緩緩點頭,他的成年龍形異常的威猛:高高仰起頭,盯著希圖看的眸子里充滿了絕對的威壓和震懾。 最后,紀墨看著那黑崽子泡在瀉湖里一直在發抖、實在是不忍,就安排希圖趴在剛好露出海面的一小塊珊瑚礁上,開始嚴肅的審問。 ※※※ 西西里海洋獸人和西西里陸地獸人開始對話。 “你是誰?為什么要來拿我的珍珠?”紀墨跟敖白并肩而立,納悶地問。畢竟之前他看到對方的人形只是個小少年,因此也不忍心過于苛刻,甚至沒有用“偷”字。 希圖沮喪絕望地趴在礁石上,渾身毛發盡濕、不停發抖,看起來異常瘦小,他是在閉目等死——西西里大陸的傳說中,被龍抓住的話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而且邪惡的龍族還喜歡殘忍地折磨俘虜。 敖白看到這個敢跑到自己地盤搗亂、還差點傷害到自己伴侶的陸地獸人不言不語用沉默反抗的樣子,冷哼了一聲,龍爪朝對方探了過去。 紀墨連忙截住、抱在懷里。他看到那貓科動物在驚恐地顫抖著,仿佛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一般,頓時覺得挺莫名其妙的:我們也沒怎么著你啊,至于嚇成這樣?你剛才不是表現得挺勇猛的嗎? “嘿、小子,你聽不懂我說話嗎?”紀墨再次耐心發問,畢竟這是他和敖白來到西西里海之后碰到的第一個陸地獸人,還不知是敵是友。 希圖偷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那脾氣很好的人魚雌性,隨即立刻閉上眼睛,黑色毛皮掩蓋了他的臉紅:這個人魚雌性為什么沒有穿衣服?他長得真好看,皮膚真白…… 不過很快的,他就忍不住睜開眼睛盯著那強大兇狠的白龍看。 吼~~~ 被敵人瞪視、白龍本能的充滿威脅地朝虎崽吼了一聲,希圖條件反射地再次閉上眼睛繼續發抖:他準備要把我撕碎吃掉了嗎? “好吧。如果你不肯說的話,那我回家了,你們倆自己解決?!奔o墨從希圖的眼神中發現他是能聽懂水族語言的,所以他狡黠地笑著說了一句,果然那黑漆漆的小家伙立刻就驚恐地睜開了眼睛,濕漉漉圓溜溜的眼睛中帶有祈求。 “不~別走……”希圖十分明確地知道,如果不是這個善良的人魚雌性攔住了白龍的話,他一定沒有現在好過的。 ——雖然音調有所出入,但不妨妨礙溝通,陸地海洋本來就是挨著的一個整體,說不定很久很久之前雙方關系很不錯呢。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在裝傻!說吧,你是誰?為什么到島上來?哦、忘了告訴你,這片海是屬于敖白的?!奔o墨非常清楚,既然這是尊崇實力的世界,那地盤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獸人的一半是人另一半可是獸,這個世界還講究不了那么多謙讓。 “我叫希圖,是西西里東大陸虎族部落的獸人。來這里是為了、為了找珍珠?!毕D回答的時候,規規矩矩地將目光放到了遠處的海面上。 紀墨此時已經可以自由地控制尾巴和腿了,入水后肯定還是尾巴比較方便的。他驚訝地小幅度甩了甩尾巴說:“西西里東大陸?難道還有西西里西大陸?你要珍珠做什么?”嘖嘖嘖~看來西西里大陸也不是鐵板一塊,社會的發展與文明進步總是少不了矛盾與戰爭。 希圖點點頭:“是的?!彪S后又哀傷痛苦地說:“我的母父生病了、病得很重,珍珠可以救他的命。求求你,給我幾顆吧,希圖可以用自己的一切來交換、包括生命!”這個機敏狡猾的虎族小崽子,此時已經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了人魚雌性身上,極力表現著自己的弱小與無助。 敖白不屑地看著俘虜的小伎倆,緊緊地圈住自己的伴侶待在安全的外海中,如果不是要問問清楚,他一定不會這么客氣地對待這個敢私自登上西西里海島、還鬼鬼祟祟偷東西的陸地獸人的。 紀墨皺眉想:珍珠除了制作首飾和磨成粉末美容養顏之外還能治病救人嗎?甚至是救命?不過中醫里好像會用珍珠入藥,還是說、這個世界的珍珠有神奇的功效? 他沒有再細問,準備一會兒跟敖白商量商量。 “那你的……母父現在病得怎么樣了?你們來了幾個人?怎么過來的?希圖,不要撒謊!不要拿你母父的性命開玩笑!”紀墨緊緊地盯著趴在礁石上的小虎崽,語氣變得嚴厲了起來。他可不想剛和白龍在西西里海安頓下來,就要和西西里大陸的獸人們對上。敖白剛剛化形、一切都處于摸索試探當中。 希圖把胸脯一挺,誠懇地說:“只有我一個人來,真的!我抱著一根枯木,游了一天一夜才找到珍珠島?!蹦┝擞纸辜钡卣f:“我的母父已經病得很重了,我離開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已經看不見??墒强ɡ锼辉敢饽贸稣渲榫任夷父?!他說喪失生育能力的雌性不值得浪費寶貴的珍珠?!闭f到這里,希圖的眼睛里充滿了恨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卡里是誰?你的爸爸、我是說你母父的伴侶呢?”紀墨繼續追問下去。不管真真假假,他和敖白以后就要生活在這里了,對于西西里大陸中的獸人鄰居們總不能一無所知。 “卡里是族長的伴侶。我的獸父已經死了,死在一次和西西里西大陸的戰斗中。所以我的母父只有我,部落不愿意幫我們?!毕D突然低落起來,耷拉著耳朵耷拉著尾巴,完全沒有剛才炸毛的暴躁攻擊性。 地球穿越魚愣了一下,根據對方的回答已經不由自主地腦補出了一部“英勇獸人抗敵不幸犧牲、徒留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的電影。 紀墨糾結地撓了撓自己的腦門、清了清嗓子,“你、你先別難過,這事兒先放著、我知道了,我先再問問你其它的?!比绻阈枰闹皇瞧胀ㄕ渲榈脑?,那我家里有很多啊。 又問了老半天,直到紀墨再也想不出更多的問題時,他抬頭看看敖白,用眼神問:大概就問出這些了,咱們該怎么做才妥當? 敖白溫柔地蹭了蹭自己的伴侶、示意他放心,隨后輕輕將其放到身邊的海里。緊接著神速出爪,輕松將趴在礁石上的小虎崽希圖拎到高處—— 那小黑虎崽立刻發出一聲崩潰驚恐至極的哀叫、身軀胡亂地扭動、四肢拼命掙扎、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看把那小虎崽給弄得…… 第30章 “嗷嗚~~嗷嗚~~嗚嗚嗚……”希圖在驚恐崩潰當中,不知不覺地喊出的是虎族獸語:不、不要、別殺我,我回不去的話母父會傷心死的…… ——在這之前,希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是英勇無敵的虎族獸人,雖然他還沒有成年。自從獸父離開之后,他的母父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幾乎是一蹶不振,并且染上了重病,只有珍珠才能醫治。 可是、可是部落里掌管著珍珠的族長伴侶卡里硬是不給,理由是他的母父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所以不應該服用寶貴的珍珠,他也是為了虎族部落的其他雌性幼崽們著想、不能隨隨便便浪費救命珍珠等等。 ——就在這一次次的奔走哀求失敗的過程中,希圖慢慢地就長大了,人也變得堅強了很多。 紀墨看到嚇了一跳、急忙去拽敖白的爪子,后者再次低頭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這才安靜下來,放心讓伴侶處理此事。 “安靜!”敖白威嚴地喝令一直在掙扎哀叫的小黑虎崽,其實他剛才聽了之后,感覺這小崽子如果沒撒謊的話那還是不錯的:孝順、有勇有謀,作為幼崽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 希圖的眼睛不爭氣地開始又熱又燙、他知道自己丟臉地哭了,頓時更加劇烈地掙扎起來,同時不忘緊張地去尋找那個人魚雌性的身影,盼望著對方會再一次攔下白龍。 “別怕,希圖?!奔o墨安撫性地喊了一聲,他明顯感覺到敖白并沒有表現出殺意,充其量只是在威脅而已。 ——唉~這個陸地獸人的幼崽可真能哭,以后我的小龍小人魚一定不能是這樣的。 敖白有些無奈地搖晃了一下希圖,再次開口時聲音不由得緩和了幾分:“你究竟哭什么?我們并沒有傷害你,安靜?!比绻瞧渌凝堊宕×四?,哪里愿意聽你說這么多話啊,一早撕碎了丟進海里喂鯊魚了,你可是有錯在先的。 希圖哆哆嗦嗦地說:“如果、如果你真的要殺我的話,可不可以先送我幾顆珍珠,我送回去給我母父之后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的,到時候你再殺我行嗎?” 紀墨的心里話差一點脫口而出:好了別害怕了,沒人想殺你,我們又不是殺人狂,怎么可能因為幾顆珍珠這點小事就要你的命??! 此時已經是下午了,三人都是饑腸轆轆地逗留在淺海處風吹日曬。 “聽著,你剛才所說的最好全部都是實話,否則珍珠你一顆也別想得到!西西里海永遠不會歡迎一個卑鄙說謊的陸地獸人,我的伴侶非常善良、愿意給你一次機會,所以你最好不要試圖傷害欺騙他?!?/br> 希圖的眼神驚慌地閃爍了一下、慢慢停止了掙扎。 緊接著敖白又萬分嚴肅地補充:“如果你敢撒謊的話,那就最好祈禱你和你的親人朋友們以后都身體健康、用不上珍珠吧?!卑桨装严D舉高到和自己視線平齊的位置,一字一句地盯著對方的眼睛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希圖悄悄別開了視線、不敢去看敖白的眼睛。 紀墨也溫和地勸了一句:“說謊可不是好孩子,我相信你的母父也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對嗎?” ——噯~在荒蕪人煙的大海上過了這么久,除了敖白之外還是第一次碰上個會說話的獸人呢,還是個很有孝心又非常有意思的小老虎。對了、老虎狡猾嗎?不對,老虎又不是狐貍,應該是挺霸氣不屑于說謊的,怎么說也是萬獸之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