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他也早就知道秦浩熙在找有關紡織機械的書籍圖紙還有材料,卻沒想到是為家中的meimei帶的。 歸國起了興趣到秦家一看,見了那位所謂的meimei心中大失所望。單從言行舉止就能看出對方明顯是那種舊式教育的女子,不要說圖紙了,封景菘懷疑她是不是看得懂那些外文。一想到秦浩熙在英格蘭課余時間花了那么多心血找來的東西居然是交給這樣的一個人,心中就覺得十分不值。 秦雨鸞聽出對方語氣中的不屑,心中大怒,但是也明白是對方不清楚情況,又是純粹的為二哥著想,心中的怒氣也平復了下去,可是語氣仍舊不好,有些僵硬的說道:“二哥有封先生這樣的好友,實在是一大幸事?!?/br> 此時也已經到了秦家的大門口,秦雨鸞自然不再相送,不動聲色的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已經柔和了下來:“雨鸞在此祝封先生一路平安了?!?/br> 因著封景菘是貴客,秦家的兩扇大門都是打開了的。封景菘瞧著她態度的前后變化有些奇怪,眼中有著晦暗莫名的光彩,半響后冷冷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兩個親衛官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們兩知道封景菘的行事十分極端暴烈,加之周身的氣勢很容易讓人害怕驚懼。剛剛便時刻盯著,就怕將這位大小姐給惹哭了讓三少動怒。畢竟再他們看來這種大宅門里面養出來的大家小姐最是麻煩,一言不合便要尋死逆活。 還好這位秦小姐十分忍得住,好像也并不害怕三少的樣子,這倒是讓他們心中驚異。 秦雨鸞既然之前保持了十分之好的涵養,自然不會在最后出了差錯,直到對方所有的人都上了車之后,才有些陰郁的說道:“關門?!?/br> ☆、37|第 37 章 封景菘來江城安縣不過半日而已,送了東西后便帶著一眾親衛浩浩蕩蕩的回南。傅元姝在江城不曾聽過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家兒子什么時候認識了這等人物??茨侨舜┲鴺邮綉撌擒娭兄?,且應身處高位,秦家豪富卻與軍zheng沒什么關系,當即就去信娘家詢問,不知對方是何方神圣。 傅元姝的娘家當年跟隨憲宗皇帝與西太后博弈爭斗,導致傅家嫡系遭受打壓而不興,憲宗皇帝成功掌權之后,自然會重用這些患難與共的舊部。秦雨鸞的舅舅傅子銘現在還身居要職,擔任一市之長,掌有實權,用老一輩的話來說也稱得上一方巡撫了。家中子女也個有出息,蒸蒸日上,調查個把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傅元姝心中掛了一件事,青葉姑姑也將大小姐說的話轉達給夫人,眉眼之間仍有憂色,她道:“大小姐不過雙十年華,奴婢那日聽她言語之間好似再無嫁她人的打算,談起那位封先生便面色不悅?!?/br> 傅元姝將緊蹙著眉頭,將口中的茶葉沫子吐了出來,說道:“此事無需再提,那位封先生也不過幫了一個小忙,引薦兩人相識而已,和嫁人牽扯在一起像什么話,難不成還要把秦家嫡出的女兒上趕著送出去?!?/br> 青葉一凜,心中明白夫人不知為何對對方沒了好印象,面色仍舊有些為難道:“可是大小姐的婚事?” 傅元姝將茶盞摔放置桌上,面色有些不渝:“這次的茶火候炒過了,下次不必用了,老爺和大少爺那邊準備的也拿去換了?!苯又诺溃骸凹奕耸桥说牡诙紊?,錯了一次,難道在錯一次不成,那事過去才多久,雨鸞想不開也是正常的,日后就好了?!?/br> 青葉知道此話不宜再提,便低頭揭了過去,將府中的一些事宜向她稟告,還將下午宴請劉家太太的單子給了她看。 傅元姝拿過單子一看,點了點頭說道:“就按這些辦,還有,浩然前些日子見過劉小姐,有說過什么嗎?這門親事是給他找到,我們點頭了,也要他滿意才行?!?/br> 青葉笑了:“您和老夫人親自點頭的,大少爺肯定喜歡?!?/br> 傅元姝不可置否道:“等他回來讓他來正院,還有,那個王妙秋近來如何?” 青葉有些躊躇,稟道:“那位王小姐奴婢還真是看不明白,按理說出身風塵的女子遇到依靠更加會牢牢把住??墒墙諄泶笊贍斠h親的事也不曾瞞著,她卻仍舊如往常沒什么不同,也不曾鬧過。要說不一樣,奴婢倒是覺得,她有些畏懼大小姐?!?/br> 傅元姝不解道:“畏懼雨鸞?” 青葉同樣莫名,不敢肯定道:“奴婢也不太敢確定?!?/br> 王妙秋還真是有些害怕秦家這位大小姐的,對于秦家二小姐離家出走之事,她心中本就有懷疑,又在秦浩然的一番威脅下更加確定了此事是她挑唆作梗。兵不見血的就將與自己作對的庶妹開除族譜,又將對方的姨娘關到佛堂中不見天日,秦家還人人夸她良善。這種手段她是見了對方就繞道走的,更不用說開始時存的一兩分輕視了,簡直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只是不巧,劉家母女下午上門做客的時候偏偏見了見到了這位王小姐,她們早就知道了要議親的秦大少身邊有一位紅顏知己,自然臉上有些不好。 王妙秋一愣神自然也知道對方是誰了的,那個看了她一眼就轉過頭的女子就是劉小姐了。雖然心中沒有想過要名分,可是看到跟了這么久的枕邊人一個解釋都沒有的就要成婚,心中不由有些酸澀。 那劉小姐容貌中上卻比不過她,而且稍有豐滿,恐怕不是秦浩然喜歡的,心中又有些自傷,除了出身,她哪點又不如這些人。 劉家母女被領著往正院里去了,進了廳之后傅元姝忙叫她們坐下,看著有些羞澀的劉小姐叫她上前,握著她的手笑道:“劉夫人好福氣,這孩子一看就討人喜歡?!?/br> 劉夫人笑的眉不見眼:“您可別夸她,這丫頭可不經夸,鬧起來能煩的你頭疼?!?/br> 傅元姝拉了她坐到自己身邊說道:“這樣才好呢?不像我家雨鸞,文文靜靜的憋不出幾個字來?!闭f到秦雨鸞又向身邊的大丫頭問道:“差人去問問,大小姐怎么還不來?” 劉夫人心中不以為然,她的女兒和秦家大小姐怎么一樣,秦家大小姐已經是離過婚的人了,要是不文靜惹來非議怎么辦?但是女兒要是嫁到了秦家也是要在對方手上討生活的,因此臉上并無表現,反而恭維道:“聽說大小姐才色無雙,可要開開眼界,讓曼云好好學學?!?/br> 劉家小姐全名劉曼云,要是秦大少不反對,以后,她十有八jiu就是秦雨鸞的大嫂了。 青竹剛出去就見去請大小姐的人回來了,聽了對方的低語后點了點頭,掀開了簾子回到了廳里,對傅元姝說道:“不巧,大小姐在半個時辰之前已經去了工廠?!?/br> 傅元姝奇道:“元旦還未置,說不準還有一場雪可以下,好端端的她去工廠干什么?” “奴婢不知?!鼻嘀竦椭^回道。 傅元姝揮手讓她退下,劉家母女聽了她們的話心中大驚,劉太太驚訝的事對方不過是個歸家的姑奶奶,居然還插手了家中的產業。那這繼承如何算的,難道不是交給嫡長子。劉小姐卻是好奇對方是個怎么樣的人,有這樣的能耐,心中卻是有一兩分忐忑的。 其實秦雨鸞在紡織廠歇業之日并沒有閑著,廠房是要好好裝修的,還要劃分不同的車間,整個工廠的格局被她改了大半,相較之前更讓人覺得規范。 即使是在冬日開工,吃不飽穿不暖的人這么多,也有很多人為了生計來干活。請的工人不止每餐能吃飽,每次還必有葷食,晚上下工后還能帶兩個大饅頭回家。同樣是力氣活,相比碼頭上一天七個小錢好了太多了,所以干活的人并不敢偷懶,很快,秦家的紡織廠變得煥然一新。 工廠中的幾個主事亦步亦趨的跟在秦雨鸞身后,見她一路走來,對一些不滿意的地方指出來,此時她就說道:“紡織廠用水費,也容易流出,不及時流掉也許會有事故,車間這條道需得加一道小渠,好讓水能夠流出去?!?/br> 幾人點點頭,很快又有人將這一筆添上,車間看完了秦雨鸞又問:“我的辦公室如何了?” 王廠長點頭道:“大小姐的辦公室是最先裝修好的,這邊走?!蓖鯊S長這些日子其實并不待在工廠中,是接了電話聽到秦雨鸞來了才匆匆趕來的。但是他對廠中的一切進度都了然于心,倒是非常負責。 秦雨鸞的辦公室并不小,是原先的王廠長的辦公室,一切都是照她的意思改動的。她點了點頭走到了左側的一處說道:“此處添一張寬一米五,長兩米的桌子,桌上不準有任何花紋,須非常平穩?!?/br> 王廠長不解道:“之前大小姐有有過吩咐,廠房中需有一間辦公室置放這些桌子,鑰匙還不得交給他人,不知作何用處?!?/br> 秦雨鸞四下看了看再無不妥說道:“王廠長日后就知道了?!?/br> 幾日過去,秦雨鸞一樣樣的審視后,萬事具備,只待天氣變暖紡織廠便可開工了。 廠中的幾位主事還在為工廠是否能夠順利開工惶惶不安,萬一失敗那么大的成本投進去豈不血本無歸。 幾人卻不知道秦雨鸞心中真正想著的是有朝一日能夠造出出自己的機器,而不是單純的開工。其實無論是她定做圖紙,桌子,還是托遠在英格蘭的二哥帶回一些書籍和工具,都彰顯著她的野心,卻無一人敢往上面而想,除了那個聽了她一眼之語就前往北平求學的荊修文。 又過了幾人,傅元姝去信給兄長詢問的事情終于有些回復,她放下信件,心中對對方當日的不滿也去掉了。早就覺得封景菘應該身處高位,卻不知道對方是這樣的出身。 封景菘是封大帥的第三子,說道大帥就不得不提華國的局勢了,當年憲宗登基之后內憂外患,很是動蕩了一陣子。亂世出梟雄,倒真是出現了幾個了不得的人物,跟著憲宗帝的有,后來者居上的也有。 而動蕩不安下華南地區的整個軍quan就是在封大帥的手里,封大帥是憲宗一脈,對憲宗皇帝很是信服,也很受對方信任。于是憲宗便將發展最快,最重要地區的軍quan交到了他的手上,當年德軍侵華之時,雖說憲宗陛下親征,但是真正的統帥還是封大帥。 信中還說到了封大帥三子中第三子性情最為乖戾,十二歲時就能開槍殺人,上學之時就能從學校里溜出去偷上戰場前線,還受了傷。后來被忍無可忍的封大帥扔出了國才聽不到他的消息,不由追問傅元姝為何詢問此人,要知道對方歸國半個月都沒。 看到這里傅元姝就想嘆氣,還好當初安穩的將對方送出去了,早早的將那個想法給掐了,不然了惹怒了對方可如何是好。 ☆、38|第 38 章 秦家大少爺和劉家小姐的婚事就這么定了下來,秦雨鸞知道的時候,兩家已經交換了庚帖,對了生辰八字,連良辰吉日都選好了。秦府已經開始準備相關事宜了,大冬天傅元姝還托人在外地買了兩只活雁,一雄一雌,好好養著,半個月后便上門提親,因為兩家都辦的著急,五月劉小姐就直接進門了。 秦雨鸞正捻了一塊酸角糕放到嘴里,酸甜的味道在嘴里炸開,聽了表情倒有一兩分的空白。好一會才緩過來問道:“哥哥見了那劉家小姐才幾面,名字性情都不一定知道,怎么就這么草率就決定了娶她進門?” 她吃的這酸角糕聽說是在杭州的舅舅家捎來的,據說是云南那邊帶回來的。秦雨鸞在的后世交通發達,吃遍天南地北全國各地都不難,在這里姑且也稱得上是個稀罕物,捎來的也只有一小袋,說是直接吃或者做糕點都好。 只不過一袋酸角用去了,做出來的糕點也沒有多少,只不過晶瑩剔透,顯得倒是喜人。秦老夫人不愛酸的,便送到了前院秦老爺和大少爺那里。后院也只有正房和秦雨鸞這里有了,俱是一小碟。 白術見大小姐只用了小半塊就不吃了,便絞了帕子給秦雨鸞擦手,聽了她的話倒是奇道:“男婚女嫁不都是這樣,大少爺前幾年成婚的時候也沒有見過大少奶奶幾面,婚后也是琴瑟和鳴,夫妻恩愛。只可惜大少奶奶沒有福氣?!卑仔g說的是秦浩然的原配。 盲婚啞嫁,夫妻恩愛的能有幾對,秦雨鸞聽得一哂,要真是如此,王妙秋又是如何來的,只不過這表情一閃而逝,白術也以為是自己眼睛一花,看錯了。 秦雨鸞擦了手將帕子扔到桌上,有些漫不經心道:“那位王小姐如何了?” 白術的表情有些八卦,但提起王妙秋又有些輕慢的不以為然,她說道:“小姐,您不知道今兒個我去廚房那王小姐做了什么,她直接在前院里就跟大少爺起了爭執,簡直是丟死人了?!苯又钟行┠氐溃骸爱敃r大少爺臉色可難看了,盯著王小姐的樣子像是要吃人一樣,奴婢也不敢接近,后來大少爺直接將王小姐拖回了松園?!?/br> 秦雨鸞有些想嘆氣,覺得那位王小姐又何必,之前沒名沒分的跟著大哥難道就想不到這一天。她指著桌上的酸角糕說道:“剩下的你們拿去分了吧!”然后站了起來,“都怪我這幾日忙昏了頭,連大哥定親到今日才知道,可是我的不是了,可要去給大哥道喜?!?/br> 白術先是謝了賞,又欲言欲止,想說大少爺還在氣頭上,看著秦雨鸞的樣子還是點點頭,大少爺和小姐一向兄妹情深,還不至于將氣發到大小姐身上。只是連忙那件雪花白薄羊毛披風拿來披到了她身上,說道:“剛剛外面還下了雨,地上還是濕的呢,小姐可要換鞋?” “不用了,小心點便是了?!鼻赜犒[仰頭,讓白術將披風的扣子扣好,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裙擺,就往屋外走去。腳剛踏出門才發現雨已經停了,只不過彎角檐瓦上還有淅瀝瀝的雨水落下,花壇里的一些青草已經冒頭了,有些還帶著細碎的水珠,倒是顯得更加翠綠了,萬物復蘇,嚴冬已經過去了。 秦雨鸞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混合這青草和泥土好聞的氣味,頓時覺得心中的一口郁氣都吐了出去,心情也明媚起來了。 白術和白薇如往常一樣跟在她后面,白薇見了便笑了:“小姐這幾人被一些瑣事忙的頭疼,今日可算松快了一些?!?/br> 秦雨鸞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脖子道:“人到用時方恨少,我現在就缺人才和貼身秘書,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可不得我親自來了嗎?” 白薇有些黯然,腳下的步伐都慢了幾分:“都是奴婢們沒用,不能給小姐分憂?!?/br> 秦雨鸞輕笑一聲:“這與你們有何干,你們自有有你們的長處?!?/br> 雖然大小姐是這么說了,可是白術白薇對視了一眼,心中還是沉甸甸的,大小姐在后宅的時間越來越少,倒是顯得她們越發空閑了。但也毫無辦法,秦雨鸞出門并不是兩人都帶去的,往往只帶一個,去了也只能關心小姐是否磕著碰著了,是否餓了渴了,只能可著勁的將竹苑打理好。 秦雨鸞到了松園的時候,并沒有見到王妙秋,估計是在自己房中,只見到秦浩然客廳的沙發上,一口一口喝著悶酒。 秦雨鸞就笑了,示意白術白薇站在外面,人還未進聲先至:“meimei聽了大哥的好消息,正想給大哥來道喜,誰知道是見了一張鐘馗臉,好讓meimei知道是誰讓大哥不開心了?,meimei好給你出頭?!?/br> 說大哥是鐘馗臉秦雨鸞純粹是埋汰他呢?秦浩然常年在外做生意,也走了不少地方,體能自然不會差,身體也很強壯,長的也是眉目方剛,雙眼有神,怎么也不能和鐘馗扯上邊。 秦浩然的酒還好咽了下去,不然指定得噴出來,但還是黑了臉,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將酒杯放到茶幾上。沒好氣道:“你能給我出什么頭,外面下著雨呢,怎么就這么過來了?” 秦雨鸞斜睨了他一眼,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道:“還下著雨呢?早停了,”眼睛看了眼玻璃茶幾上的紅酒,拿過一個新杯子倒出一杯搖晃了幾圈,湊到鼻尖聞了聞,濃郁的酒香在胸腔中蕩開。 秦浩然以為她要喝,連忙阻止她,說道:“這酒度數不低,我怕你喝醉了?!?/br> 秦雨鸞很順從的就將酒杯放回茶幾上,“大哥這兒好酒不少?!?/br> 秦浩然哭笑不得:“你向來滴酒不沾,就知道它是好酒了?” “想來大哥這兒必然沒有差的,”接著哎呀一聲:“差點忘了正事,meimei是來給大哥道喜的?!?/br> 秦浩然心里并沒有松快,將秦雨鸞倒出的那杯酒拿過來一口就喝了,同樣埋汰道:“哪有像你這樣空手來道喜的?!?/br> 秦雨鸞笑嘻嘻:“meimei的一腔真心都在心里的?!?/br> 秦浩然牛飲一般的將那杯紅酒和了,嗤笑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說話。 秦雨鸞湊近了一點,低聲問道:“大哥見過未來大嫂了嗎?是不是很合心意?!?/br> “見過了,還行?!鼻睾迫谎隹吭谏嘲l上,他喝了不少酒,此時酒意有些上來了,身體有些發熱,伸手解開了襯衫上最上面的一個扣子,才好過了一些。 秦雨鸞看著他不以為然的樣子,心中有些發酸,不知道是為那位劉小姐還是為自己的大哥,便問道:“那大嫂叫什么名?” 秦浩然一噎,半響才答道:“你大嫂姓劉?!?/br> 秦雨鸞卻不依不饒:“劉什么?高不高啊,漂不漂亮?” 秦浩然直起身體看了眼自己的meimei,果然在她眼里看到了狡黠的樣子,正襟危坐道:“問什么問,等她過門了不就知道了?” 秦雨鸞喪氣著臉,才問道:“那大哥喜不喜歡她?” 秦浩然敲了敲她的腦袋:“不害臊,這哪是你一個姑娘家該問的?!闭f道這里自己猛然停住了,想起了他這位meimei是嫁過一次人的,怕戳中了她的傷心事,又道:“才見了兩次,哪來的喜不喜歡?!?/br> 秦雨鸞并沒覺得剛剛秦浩然說的話有什么不對,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就說道:“大哥你知道的,要是你不喜歡,奶奶和娘都不會勉強你的?!?/br> 秦浩然從茶幾上拿出一只卷煙,剛咬在嘴里用火柴點上,才發現meimei坐在這里抽煙并不合適,將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他道:“哪有那么多喜歡不喜歡的,娶誰不是娶,像你哥這樣的,真正的名媛不一定看得上,半新不舊的內心彎彎道道又多,還不如娶個像娘一樣的女子?!闭f道這里又嘆了口氣:“難得娘和奶奶高興,況且我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是出了意外,你侄子都該四歲了,不能在等了?!?/br> 秦雨鸞知道他是想起了因為難產一尸兩命的前大嫂,心中不太好受,眼睛有些發酸,還是忍不住問道:“但是那位妙秋小姐?”說實話,在秦雨鸞看來,這對大哥不公平,對那位妙秋小姐和劉小姐有談的上公平嗎?但是她也知道,別人想的和她想的未必一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一提到王妙秋秦浩然就冷哼一聲:“她是心大了?!?/br> 心大了?秦雨鸞有些莫名,難道那位王妙秋還想嫁個大哥做妻子不成,要是兩情相悅她自然是贊成的,可是那位王妙秋活脫脫一副交際花的樣子,誰能看的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