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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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出聲,把顧西身上的睡衣拉下,弄平整,擺弄她摟上自己,他才從旁邊的床頭柜里,拿出一個a4的文件夾,從里面拿出兩張毛邊手工的信紙來。 上面有寫了一半的信。 是給顧西的,他順著往下寫: “也許咱們以前,確實有過相遇…… 我現在才明白這種心情,父母已知自己將去,家有三歲孩童,擔憂記掛,寧可身受焚身之苦,換其平安一生,但都無能為力之感…… 上面那些是以后歷年金融大事記錄,比咱們電腦里,我留給你的那份更加詳細。是我最近一段時間重新總結的。 萬一, 我一時醒不來,你拿著這些消息,分階段給那七個股票經紀……或者偶爾用一次。 或者干脆別用……你不懂這些,別弄巧成拙。 ……夫妻情重,只能求你幫我照顧好自己……千萬別” 程琦的筆停了下來,覺得心潮起伏難耐,最近,他越來越覺得不安……以前的事情,無比清晰在他腦海里。 他現在和程進親近,可認識顧西是顧惜的那段時候,他和程進并不親近。 所以縱然他和程進的關系,也是慢慢來的。 還有,他揉了揉眉頭。 特別是顧西說過“世紀基金”之后,令他心里不勝惶恐。因為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地想到,“不喜歡的東西,扔給老三就行?!?/br> 那句話和感覺一樣,突如其來,令他心里說不出的害怕。 他把紙和筆都放在床頭柜上,抬手摟過顧西,她已經睡實在,沉甸甸地被自己摟進懷里,想一個隨時可以被人揉圓搓扁的小人。 他一下又一下的輕吻著她……心里是滿滿地擔憂,他可憐的顧西,如果他不在,誰照顧她。他可憐的顧西,如果他不在,18歲的他,對著她。 她看著自己愛的人,曾經最親的人,卻對面不相識,她該多難過。 程琦想到,如果折壽可以讓他多陪顧西幾年也行。然后他悲哀地發現,縱然想折壽,他都沒有! 一個人,絕望到什么境地,才會想到折壽。 一個人,絕望到何種時候,才會想折壽,都沒有壽可以折? 算了,他和自己說,今天新婚,明天再想這些。 ****** 朦朦朧朧地醒來,脹痛難受,青春期的早晨,每天都是這樣…… 小程琦迷迷糊糊,覺得右側有旖旎香軟,他的身體比腦子熟練一萬倍地過去,摟上,把那旖旎香軟摟進了懷里……真舒服呀,和枕頭的感覺一點不同。 他腦子還沒過來,身體就習慣成自然。 本能如此猛烈無可救藥,比他理智清醒更快。 今天的枕頭格外不同,抱著有溫暖的幸福感,好像只要抱著這枕頭,就別無所求。 又或者那感覺是,只要和這個枕頭一起,干什么都愿意。 但這是枕頭嗎? 他一個激靈睜開眼,天地渾然變色。 壓的不是枕頭,是一個女的! 他一把推開,女人睡在床中間,他掛在床邊睡,身后就虛空,再這么一推,他一下掉到地上坐倒。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然而那女人也極驚覺地一下坐起,她轉身,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水盈盈。 ☆、第237章 臥室華麗,半圓的闊頂,圈著中世紀壁畫,粉色,天藍,兩種色調。臥室睡床的左右,各有一個科林斯式樣的立柱,白色,柱頭向下的渦旋裝飾,垂下白色紗,如同神殿般的幻境。 他抓緊身上的床單,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他們”住這么闊氣的地方? 剛剛千鈞一發之刻,少男的羞澀,還令他沒忘記扯住床上的床單。 而床上的人,也因為被自己拽走了床單,所以也醒了。 床頭高闊描金,像帝王寶座。她就坐在那兒,一堆凌亂的真絲床品間,長發很黑很亮,直直地順在臉兩側。 縱然是這樣慌亂剛起床,那頭發都齊整的不可思議。 她身上是比杏色淺的一種顏色的睡裙,吊帶的,看上去卻典雅又線條優美…… 這樣彎腿坐在床上,露出的小腿,腳腕細白,一個坐姿,都像是為他量身定制,他最喜歡的那個樣子 他的心狂亂地跳,能從胸腔嗓子蹦出來。呼吸困難,耳邊無聲,全宇宙沒有顏色, 就只有她,瞪著大眼睛,水盈盈,如同真正秀美絕倫的粉彩瓷器,端正放著,不用打燈就能奪人心魄。 世上沒有最好的,只有最對胃口的。 所以覺得美,是對自己的審美。 這女人是那個人的,自然是符合他的審美,縱然是自己,也被培養著正在符合這審美, 一瞬間的認知如同有驚濤駭浪劈中天靈蓋。 好像,一直想的東西既然成了真 又像,一直的噩夢終于成了真 □□控? 或者被控制? 被掠奪的感覺瘋涌而來…… 他憤怒,悲憤,還沒想到如何是好。 她卻動了,轉身,細長的手指伸過去,從旁邊抽出幾張紙,輕而白的紙,滑過空氣,他直愣愣看著她,看她,掀一點點裙子,熟門熟路把自己腿中間的東西擦去…… 那東西又粘又多,她擦了幾下,沒有擦干凈。 她又溫柔轉身,抽出幾張…… 整個過程,她沒有抬頭。 熟門熟路而駕輕就熟,好像她做過好多次。 眉眼溫柔無雙,動作輕柔,他能想象那動作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少年一秒鐘已經無地自容, 剛剛那一飛沖天的感覺都再回來,那不是單純的“爽”,那與眾不同的“枕頭”,抱著有溫暖的幸福感,好像只要抱著那“枕頭”,就別無所求。 又或者那感覺是,只要和那“枕頭”一起,干什么都愿意。 心里的真實想法其實是,……意猶未盡,好想,好想,再來一次。 他剛剛和她……做了? 她抬手指了指,頭也不抬地說:“洗手間在那兒?!?/br> 他沒辦法開口,也沒法面對這場景。扯著床單往洗手間去。 隨即又出來, 她原姿勢坐在床上,頭依舊沒抬,手又指了一下,“衣服在衣柜里?!?/br> 他沖過去,沒開衣柜,卻看到旁邊的婚紗禮服。 婚紗! 禮服! 他怔愣窒息了幾秒…… 在自己的世界打了個輪回之后, 他覺得,以后再也沒事情可以打倒他了! 顧西看他盯著那婚紗,好像一秒被定住,頓覺頭疼欲裂,躺下蒙上被子,只恨不能從來沒醒來。 小程琦從柜里拿了衣服,回身看她已經把自己蒙進被子里,他也松了一口氣…… 沖往洗手間,路過床的時候, 一眼看到床頭柜鋼筆下壓的毛邊紙,是自己的筆跡, “愛妻顧西……” 他想也沒想,拿起那紙塞進了西裝口袋。 浴室里 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又一想,看了看垃圾桶,很干凈,沒有用過的什么東西。 那他們……那他自己,剛剛進去了沒?還是那是她的腿? 這是他的第一次,他真的覺得很崩潰。 他使勁系著皮帶,這種情況,他也不能和她去吵架,都不知道剛剛是不是……啊……他內心承受不住了。 一分鐘不能呆,一秒鐘不敢多想。 一拉開門,看到自己的護照在正對的邊桌上,他很肯定剛剛護照沒有在這里。拿著護照,他看了一眼臥室大床的方向,當然墻擋著什么也看不到,她也無法面對他…… 他拿起護照,一看下面還有卡,他愣了一下,拿起卡和護照甩門而去。 富麗堂皇的大屋,轉彎掛著幾幅十七世紀的名畫。 再一轉 巨大的描金鏡,上面映出一副畫,他回頭,看到那描金畫框里,畫的依舊是十七世紀風格油畫,上面的女人提著輕紗的長裙,維多利亞時期貴小姐的樣子,畫上的女人卻是剛剛床上的那一個。 輕盈美麗。 把她放在一堆名畫中間,或者在自己心里,那些名畫也只是為了陪襯她的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