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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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他是不是著了魔!”程夫人的氣勢絲毫未減,“現在我唯一的兒子沒了,你拿什么賠給我。你為了外面的那些野女人,弄的我兒子現在沒了!” 程老爺子氣道,“米瑤的事情是意外,再說她也沒干什么,都是以前的顧惜自己在外頭亂交往人。讓人抓住把柄也怪不得別人?!?/br> “那避孕環的事情到底是誰告訴你的?你在網上看到的,還是有人告訴你的?你成天都不上網,誰敢告訴你那個?” 程老爺子嘴一動。 程夫人就說,“你別拿糊弄外人的糊弄我!米家告訴你的吧,你就由著她興風作浪?!?/br> 程老爺子怒道,“你不是也給他養了一個,五十步笑百步,虧你笑的出來。你要是安心教養兒子,何至于他幾歲你就跑了。你教養過他一天沒有?” 程思和程進默默退了出去,合上了門。 程思說,“mac已經帶她去做手術了,顧念那里,琦爺的那筆錢,顧念主動退了回來。顧小姐的其他房產和公司,都留給了顧念?!?/br> “給她說清楚沒有,她那個jiejie整容完回來,讓她可別隨便相信人?!?/br> 程思說,“那就是別人家的事情了,咱們管不著。就是你別再難過了?!?/br> “我知道,那些師父都說,哥是兩年前就應該死的人……”程進抬手抹掉眼淚。 程思說,“當時挖琦爺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不對勁,你也說過,怎么可能挖出來,那么高的土,對胸腔的壓迫,也夠把人壓死了?!彼钌铣踢M的肩膀,“也許他能多得這兩年,真是因為顧西?!?/br> 門一開,程夫人大步走了出來。 對他們說,“他暈了?!?/br> 網上多了一則不顯眼的新聞。 大年初四,帝景城清晨發生車禍,年輕男子沖下大橋,橋欄桿穿破車玻璃,他被卡在車內死亡,據說此人背景顯赫,英年早逝。其父驚聞噩耗,幾日后也身亡。 程進程思接管程家。 ****** 顧西拿起一盞燈,白色磨砂的,她說,“這個就可以,要兩盞,幫我配好燈泡?!?/br> “我先給你試試?!钡曛鹘舆^。 “買的這么快,不再看看?!倍字哪凶诱酒饋?。 顧西拿起旁邊的彩燈,“小東,今天幾號?” “12月12呀?!?/br> “雙12不做活動嗎?”顧西問店主? “雙12是什么?”店主反問她。 顧西一想,雙12過幾年才有,她說,“沒有,就是想個辦法讓人花錢的意思?!?/br> “有男朋友,當然是男朋友花錢?!钡曛骺粗厣系哪泻⒄f。 顧西笑起來,“我們是鄰居?!?/br> 蘇小東也笑著站起來。 老板連說抱歉,“白白凈凈的,也挺配,挺配?!?/br> 蘇小東去旁邊看燈。 顧西透著玻璃看他,忽然發現,自己現在真的很多優勢,就像,她知道這個蘇小東,后來認識了一個特別瘋的女孩子,一會拉著他去看世界,一會拉著他做生意,折騰了幾年,把蘇小東和他mama的家當都折騰光了,然后那女孩和別的男人出國了。 后來,自己搬走后,蘇小東都躲著總不敢見面,顧西開水廠之前,隱隱聽人說過。他后來開車又壓死了人。 越來越點背。 顧西把手上的彩燈遞給老板,“這個也包上,快要過圣誕了?!?/br> 老板說,“我這還有沒擺的,貴一點,但是更好看,你要看看不?” “好呀?!?/br> 老板彎腰在抽屜下面找,“呦,咋沒見。等等——”他拿起桌上電話,問那邊,“我下面放的那一箱子燈呢——你拿回家干啥?” 老板掛上電話,抱歉地對顧西說,“我媳婦不知道給拿家去了,要不你明天來,那些,都比這個好看,你看看你長這么好看,得用點好的?!?/br> 顧西笑著說,“那好,可我明天不能來,家里還在裝修呢,如果我沒記錯,明天開始要弄臥室,回頭我再來拿吧?!?/br> “行,行!”老板把那兩盞燈還有燈泡遞給蘇小東。 倆人從里面走出來,顧西又買了兩個花瓶。這個燈具市場屬于綜合的,還有工藝品。 她走到樓梯那邊,看到遠處幾間玻璃房都掛著裝飾畫。 “咱們去看看?!彼f。 蘇小東把燈換了下手,“你還喜歡畫?以前怎么沒發現?” 顧西說,“嗯,才喜歡的?!?/br> 這些興趣愛好都可以傳染,以前她來過這燈具市場不知多少次,從來沒有看過一眼。 蘇小東問,“這種東西都花錢,你裝修的錢湊齊了?” 顧西停住,想了兩秒,想起來,她這個時候的確是錢有些緊,這房子是回國前,她買的期房,所以回來之后才住進去慢慢裝。 裝修都是分段來,倒不是她沒錢,而是錢存了定期,分了幾張存單,一個月只能取一張。 她笑起來,以前的自己可真有意思。 她說,“放心吧。我現在不怕損失那一點點利息了,畢竟時間也是錢?!?/br> 蘇小東跟上,奇怪地打量她。 顧西的眼神已經挪到畫上,那紅色的,紫色的,大朵絢爛的牡丹,俗艷的顏色,卻畫的熱鬧。另一幅,荷花淺淺,水中映出倒影……她腳步挪了一步,一只小鳥停在蘆葦上,嘴上卻叼著一支麥稈。小黑眼珠帶著玩世不恭。 “噗——”她一下笑了,“這風格,倒是令我響起一個人?!?/br> “想起誰?”旁邊多個搭話的。 顧西回頭說,“也是位藝術家——”她的話卡殼了,看著面前穿盤口衣服的男人,年紀不大,圓臉,手上捧著一個為了彰顯氣質的紫砂壺道具。 “方……方畢純!”顧西上下打量他。 年輕的方畢純面露喜色,“你認識我?” 顧西由衷地說,“我見過你的作品?!?/br> “真的?”方畢純一點沒有后世的做派,非常驚喜,“在這里見的,還是別人那里?” 顧西打量了一下這窮酸地方,這種散租的大廈,什么商家都有。她要說在外頭見的,那就太假了。她說,“在這兒見過,之前我來看過?!?/br> 方畢純抬手,摸摸頭頂,“是嗎?那我怎么沒印象,這么漂亮的姑娘來,怎么能沒印象?!?/br> 顧西心情復雜地看著他,相見不相識,原來方畢純以前也來過平城,她柔聲問,“你還畫貓嗎?” 方畢純說,“畫呀?!彼叩揭贿?,“原來你真的來過,這邊……這邊都是貓?!?/br> 顧西走過去,透過上面的窗子頂,看到外面飄起了大雪。 一瞬間,她的心里也像下了雪。 世界已經變了,連方畢純也變了…… 她越翻,心越涼,都是躺著的,坐著的,戲耍的,正常的貓。 直到翻到最后一張,一只貓立著,手里端著一碗飯 她想到自己和程琦的家,被方畢純被迫掛上去的那只貓,眼淚涌了出來。 以后,他還會被程琦發現,并且捧上別人無法想象的位置。 如今,他卻和自己是一樣的潦倒。 眼淚落了下來,掉在地上。 她如果從今天開始就交好方畢純,等上幾年,也許就能見他了吧? 可是見了呢…… 和今天和方畢純一樣,只有自己一個人擁有記憶。 她閉上眼,把眼淚擠回去。 那她寧可一輩子不再見程琦,也不想看到他眼中陌生的目光。 “怎么了?”旁邊的方畢純都愣了,那明晃晃的眼淚珠子掉在水泥地上。 顧西松開那畫框說,“沒什么,我太喜歡這貓了,看著高興?!?/br> “真的?!”方畢純像遇上了知己,“沒人欣賞你不知道?!彼涯钱嫵槌鰜?,“你看看多有創意,端著個金飯碗,人模狗樣的?!?/br> 顧西笑著點頭,眼淚又落下來,她說,“你幫我簽個名可以嗎?在那畫上,這幅我要了?!?/br> 方畢純看了她一會,眼中沒了驚喜,也沒了莫名其妙。 “上面有簽名,就在貓抱的飯碗上?!彼f,用牛皮紙包的很慢。 顧西指著旁邊的那副鳥,“這個叼麥稈的鳥我也要?!?/br> 方畢純看她一眼,把那鳥提了過來。 他說,“一副大,一副小,你給八百就行了?!?/br> 顧西的錢包差點掉地上,“多少?” 方畢純幫繩子的手停下,解釋說,“其實我一副要價就八百,兩幅收了你一副的錢,小的算是送的,你看你,喜歡的都哭了。真沒有和你多要?!?/br> 顧西連忙搖頭,“不……不是那個意思?!?/br> 她點了錢,不好意思直接給方畢純,放在桌上,“您點點?!庇植凰佬牡貑?,“你,一個星期現在賣出去幾幅?” 方畢純說,“不一定,有時候一兩幅,有什么一天賣兩幅?!?/br> 顧西說,“那沒有人賞識你,幫你開個畫展,運作一下嗎?” 方畢純把錢放進抽屜,沒有點,“那得有貴人,有些人一輩子都沒。你以后喜歡什么畫就過來,我朋友多,你喜歡什么作品都有,仿古的字畫都有?!?/br> 顧西點點頭,略苦澀地說,“一定會的?!倍笥终f,“你以后一定會找到賞識你的人?!?/br> “承您貴言?!狈疆吋兿氚旬嫿o她,一看,她都沒辦法拿了。 旁邊的男勞動力手上提著燈。 顧西也會省事,提議說,“要不你先幫我放著,過兩天我要來拿燈,然后一起拿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