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風祭夜被告知要在第二天和蕭韌熙就去搶奪那顆珠子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沒嚇掉出來。嘴里含的一口湯直接噴出來了。 薛鋒一看,立即嫌棄的扭過頭,“小侯爺,您能注意點形象和品位嗎?您這樣亂噴實在是太太失禮了!” 風祭夜咳嗽了兩聲,臉色憋的通紅,抬起頭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二少爺,這能怪我嗎?一整天到現在才吃飯,然后您就來告訴我這噎死人的消息!我這還什么都沒準備呢,這明天要是輸了,算誰的??!” “你要準備什么???”薛鋒一臉好奇的又扭頭盯著風祭夜,“刀,斧子,弓箭,還是幫手?” “心情!我要準備心情!”風祭夜煩躁的站起來開始在薛鋒面前亂晃,“你不懂,和蕭韌熙對決最重要的不是你武功高低,而是心理要過關。這貨狡詐多端,要是沒有做好萬全的心里準備,是很難在精神上取得優勢的,如果精神上沒有優勢,那你動作上就沒有優勢,如果動作……” “行!你好好準備心情吧!”薛鋒說著,直接站了起來,“記住,明早辰時三刻在擎天崖下見!” 說完,薛鋒瀟灑的轉身離去。 風祭夜一看薛鋒走了,趕緊對手下揮了一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給蕭韌熙的茶里、水里,井里都行,下瀉藥!越多越好!” 手下立時為難的看著風祭夜,苦澀的小聲說道:“爺,這事咱也不是沒干過?!可是,真沒機會??!那蕭韌熙比猴還精,他手下的那個踏文簡直和狗崽子似的,鼻子靈著呢。別說下藥,只要咱們一靠近,他就肯定能知道!根本沒機會嘛!” “廢物!” 風祭夜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然后煩躁的掐著腰在屋里來回溜達,“下不了藥?這事還挺難辦!色誘肯定是不行了,蕭韌熙那貨就是唐僧轉世,除了福九別人連看都不看一眼。這怎么整,才能讓他明天手軟腿軟的上不了陣呢?!” 屬下看見風祭夜鬧心,也皺著眉頭摸著下巴,假裝和他一起鬧心。 “爺,要不派人行刺一次呢?殺不了他,嚇唬他一下也行??!” “你豬???”風祭夜沒好氣的罵道,“這是什么地方?這是皇上的行宮!你弄個行刺,蕭韌熙沒怎么樣,爺倒被皇上給抓起來了!下次說話之前,能不能用用腦!” 說著,風祭夜恨不得把手下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都說他老是被蕭韌熙算計,有這樣的下屬,想贏都費勁! 琢磨了半天,風祭夜盯著桌上的東西,忽然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鬼鬼的笑了起來。 “你去,請薛家七少爺和八少爺過來,就說我要請他們去打獵!” 屬下一愣,雖然不知道風祭夜要干什么,但是卻絲毫也不敢多問。趕緊跑出去找薛冰和薛文。 薛冰本來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風家兄妹,這成親的事堵在他心里,還不舒服著呢。 但是薛文卻非常想出來打獵,這本來是攢好了力氣,打算好好玩一趟呢,結果被幼詩的事一鬧騰,什么都干成。 這一聽風祭夜要請他們去偷偷打獵,真是又刺激又好玩,便慫恿薛冰一起去。 薛冰也是個閑不住的主,開始還能忍得住,被薛文說了兩句,便也動心了。 最后,兩個人瞞著家里人,各自帶著弓箭和自己的貼身屬下一起偷偷溜出來,和風祭夜去打獵去了。 因為天色稍微有些晚了,看的并不是太清楚,他們也不敢鬧的動靜太大,便在不太深的地方摸黑打獵。 饒是如此,依然是收獲頗豐。 兩只兔子,一只小鹿,還有三只狍子。 縱情跑了一會,三個人都心里很是興奮,興高采烈的拿著獵物往回走。 “這么著,好不容易弄回來點野味,咱們也別顯得太小氣。大的你們兩個就留著。這兔子就收拾收拾,給蕭韌熙送過去,讓他也嘗嘗兩位小爺的手段。免得他下次還敢隨便在你們面前裝成熟?!?/br> “對!有道理!”薛文一拍大腿就覺得這事靠譜,“七哥,我和你說,蕭韌熙那小子我已經看不順眼好幾天了,一天天的沒事就圍著我們小九轉。今晚咱們就請他吃兔rou,順便教育教育他!哼!” 薛冰也是滿心歡喜,點了點頭,“行!一會咱們就去找他。正好把兔子烤了,味道肯定特別好!你看這只,長的好肥!” 說著,薛冰將自己手里的兔子舉起來滿意的轉圈看了一遍。 風祭夜立時湊過去,“你們打算在哪烤兔子???你可別和我說是你們住的院子里!那小九要是看見你們敢烤兔子,那還不得委屈到皇上那去???皇上現在心里正煩著,你們這不是找不自在呢嗎?” 薛冰和薛文對看了一眼,同時點頭。 薛文拍了拍風祭夜的肩膀,有點訴苦的說道:“你是不知道啊,自從小九長大了,我們真是什么野味都碰不到了,兔子,狗,連狐貍,她都不讓碰一下!真是憋死了!” 風祭夜閃動了一下眼神,趕緊說道:“所以啊,今天這兔子你們就不能拿那去。就在這,就地搞定!咱們一只,剩下一只就給蕭韌熙拿過去,真是便宜他了!” “行!就這么辦!”薛文越聽越叫好,這刺激的事情都多長時間沒玩過了,“我現在想招去弄點酒去!” “還用想招?小五,去,領著兩位薛爺去咱們的酒室,喜歡哪個搬哪個!記住,管夠!隨便!”風祭夜極其大方的對著薛冰和薛文擺手,一副土豪的樣子。 薛冰露齒憨憨一笑,薛文卻特豪爽的拍了拍風祭夜的肩膀:“講究!夠仗義!” 說完,也不等風祭夜說話,拉著薛冰就和小五一起去取酒。 邊走還邊對薛冰說:“七哥,你這個大舅哥對你真不錯!襲月這門親感覺咱們還是賺了的!” “你閉嘴!” “哈哈哈哈——”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就走了。 風祭夜一看兩個人走了,立時對屬下小聲吼道:“快!快!快把那橘子都扒開!趕緊的,把橘子汁給我涂滿兔子,然后用鹽把味道填滿??禳c,快點!” 兔子和橘子一起吃,一定會導致嚴重的腹瀉。 現在蕭韌熙不能吃橘子,但是只要把橘子汁全都涂滿兔子,想必那效果也是蠻*的。 風祭夜為了算計蕭韌熙也算是不遺余力了。 等薛文和薛冰捧著酒壇回來的時候,風祭夜早已毀尸滅跡了。 三個人捧著酒壇,伴著香噴噴的兔rou,痛快的喝了一頓。真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良辰美景一點沒浪費。 等吃飽喝足了,風祭夜特別吩咐屬下用上好的荷葉將兔rou包起來遞給薛冰和薛文,讓他們務必用這只兔子將蕭韌熙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 薛文拍胸脯保證,這次一定要教育好蕭韌熙那個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自己比人家大多少。 風祭夜微笑著將兩人送上馬,眼看兩個人快馬加鞭去給蕭韌熙送禮。 最后,才忍不住揚天長笑,蕭韌熙,你就是活鬼這次也一定猜不到,小侯爺這次給你下了什么絆子。 薛冰和薛文到蕭家別院的時候,長輩們都已經休息了。他們也不驚動別人,直接讓人帶著去找蕭韌熙。 蕭韌熙倒是還沒睡,正在看著手頭的折子。 晏澈心情不好,折子就都堆在了瑤華的案頭。 瑤華看的時間長眼睛就疼,最后就都堆到蕭韌熙的書桌上來了。 薛冰提溜著兔子趾高氣昂的放在蕭韌熙的面前,告訴他這是他今晚的戰利品,特意來給他分享。 蕭韌熙打開一看,香氣立時撲面而來。 薛文就趁著蕭韌熙一愣的瞬間,開始哇啦哇啦的述說兩人黑夜中打獵多么的百發百中,要是以后蕭韌熙再不尊重七爺、八爺,那以后肯定就有他好瞧的。 “七哥,你這深更半夜的去打獵,也不怕被皇上知道打屁股?”蕭韌熙哭笑不得的看著兩人。 “怕什么?男子漢大丈夫本來就應該縱馬豪飲。你說你,年紀雖不大,和老頭子似的,想的還不少!行啦,別說別的,趕緊趁熱吃,一會涼了。順便再喝兩杯?!毖Ρ呎f,邊去蕭韌熙的屋里找酒找杯子,“我和你說,風祭夜那別的不行,但是這酒確實是沒得說!” 蕭韌熙一聽,立時疑惑的問道:“風祭夜也去打獵了?” “對??!本來就是他找我們去打獵的??!” 說著,薛文聲情并茂的將三個人打獵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主要內容都集中在兩位小薛爺的勇猛上。 蕭韌熙聽完,心里不由得冷冷一笑:風祭夜這個貨,深更半夜的不養足體力應付明天的比試,竟然有閑心去找薛冰和薛文去打獵?還主動說要給自己也留一只兔子。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要是沒做手腳,簡直鬼都不信。 眼睛轉了轉,蕭韌熙毫不動聲色,轉過頭為難的看了眼身后案子上一大摞奏折,為難的說道:“我也想和兩位哥哥好好喝個痛快!可是,你們看,那么多的奏折還沒有批,要是今天完不成,明天太子那邊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br> 說著,停頓了一下,看了眼薛冰和薛文,緊接著說道:“要不,你們替我批,我去喝個痛快!我看這事行!” 說著,就要回身去取奏折。 “停!”薛冰趕緊大吼一聲,并且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這么高大上的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吧。事關國家大事,我們可幫不了你!還是你自己來吧。是吧,老八?” “對,對!你可不能辜負太子的期望,一定要好好努力。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了!” 說著,薛文拉著薛冰就要往外跑。 “誒,等等!”蕭韌熙趕緊又將兩人攔住,將桌上那只兔子包吧包吧塞到薛文手里,轉身又去書案底下拿出一小壇酒,“七哥,你們把兔子拿回去,就著這壇三十年的陳年花雕,那滋味?!?/br> 說著,蕭韌熙故意做出流口水的樣子。 薛文一聽有好酒,趕緊捧了過來,還順便和薛冰一起聞了一下。 香味四溢,果然是好酒。 “中,你的孝心我們就領了?!闭f著,薛文抱著酒壇子和蕭韌熙笑了一下,便和薛冰拿著兔子趕緊溜了,生怕蕭韌熙將他們留下一起批奏折。 蕭韌熙看著兩人,不由得哈哈大笑出來:明天等薛冰手腳酸軟的時候就知道他這個大舅哥到底給了他什么好東西了。 想到風祭夜再一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蕭韌熙開心的簡直能跳起來。 第二天。 所有人都已經知道薛家老太爺要親自招重孫女婿,有了皇上的許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這是變相在把這次的秋獵繼續下去。讓皇上的面子都好看點。 而幼詩的遺體早上一大早就被運回到宮里了。 按照嚴格的規制,除了幼詩自己待過的院子,其他地方無需按照大喪裝扮,除非有皇上的特別批示,才能按國葬大禮規格進行入葬。 可顯然,晏澈一點這種想法都沒有。 所以,隨著幼詩遺體的離開,園子里似乎又恢復了生息。 雖然不能大張旗鼓的擺陣勢,但是因為晏澈也要來看,所以也比平日里要熱鬧許多。 幾乎這次所有來行宮的官員一大早都準時準點的出現在擎天崖下,臉上帶著笑容的互相猜度著到底哪個青年才俊能得到這顆明珠。 而外藩的使節也是不肯錯過這次機會,尤其是蘇緹,更是一大早就來了,找好位置,神定氣閑的坐在一邊喝茶聊天。 蕭韌熙騎著馬來的時候,春風滿面,玉馬少年,真是說不出的青春風流。 而風祭夜身穿一身白衣,輕巧乘馬而來的時候則眉角妖艷,雙目含情,那長相之妖冶,容顏之俊美,簡直比女子更要奪人心魄。 兩個人下馬之后,微笑著和兩邊人打了招呼。 此時薛家人和皇上都還沒有到。 趁著人多之際,蕭韌熙和風祭夜一邊對著外人笑,一邊擠著牙縫在輕聲低語。 “聽說你昨晚也去打獵了?”蕭韌熙一邊對遠處的監察御史微笑點頭,一邊對風祭夜輕聲咬牙說話。 “嗯,昨晚的兔rou好吃嗎?”風祭夜想到這件事,笑得就更像狐貍精了。 蕭韌熙笑得連含蓄都不會了,“好吃!味道好極了,只是不知道,薛冰和薛文吃了之后會什么感覺?會不會今天找你來算賬!” 風祭夜立時一個笑容僵硬在臉上,緩緩轉過頭,死盯著蕭韌熙:“昨天的兔rou你沒吃?” “沒吃!”蕭韌熙又淡定又無辜的搖頭。 “你送給薛冰和薛文了?”風祭夜盯著蕭韌熙,簡直眼睛里要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