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啦啦啦,啦啦啦,星期五又來了,攢文的親們,趕緊都趕緊看吧,要不后面的精彩就丟了??! 坐等票票砸我! 正文、第029章 幼詩之死 雷霆之怒,重于萬鈞。 晏澈徹底被激怒了。 憤怒在他的胸膛里燃燒翻騰,恥辱像是一條銀鞭一樣不斷的抽打著他的內心。 他想要爆發,想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都焚燒。胸口上不斷涌起的疼痛,刮著嗓子,似乎下一秒一口血就能噴濺而出一樣。 將屋子里所有東西都砸的稀碎之后,便再也沒有人敢靠近一步。 所有人都在屋外靜靜的跪著。 只有劉忠一個人,低頭垂腰的站在屋里最遠的一個角落,隨時等待晏澈的吩咐。 晏澈一個人呆呆的坐在中間的軟榻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碎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有那雙青筋暴露、消瘦異常的手能讓人看得出來,此時已經到了他忍耐的極限,爆發的邊緣。 福九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闖了進來。 本來福九是跑著進來的,進來一看外面屋子里跪了滿地的人,一個急剎車便停住了。 完了,姨丈一定是在生氣,否則怎么會所有人都在罰跪。 福九也不說話,而是立時變成躡手躡腳的小狐貍,縮著小手,踮著腳尖,出溜出溜的往里蹭。 蹭到門邊的時候,也自覺多留了一個心眼,勾到門邊上,先探著腦袋往里看。 先是看到滿地碎片,然后抬頭往上瞅,果然看見晏澈滿臉陰郁的坐在中間。 福九有點為難,這是進不進去??? 外面幼詩那邊被抬回去后,被小方太醫一頓神扎,才算是醒了過來。 結果知道發生的事后,先是慘叫了一聲,然后發了瘋的要去上吊,結果上吊不成又割腕,還是皇后給強制的給控制住了。 結果她一探腦袋要去看幼詩的時候,幼詩就如同受了刺激的猛獸一樣,不但對她破口咒罵,更是要死要活的沖過來要殺了她,嚇得福九都不敢過去了。 等她退出來之后,就聽見皇后娘娘厲聲的將幼詩一頓呵斥。 福九本來想偷聽來著,結果被鴛鴦給拉走了。 等皇后說完了之后,幼詩開始是放聲大哭,然后又放聲大笑,最后就見人就咬,不但咬別人還咬自己。 下面人的人都嚇壞了,偷偷的說幼詩看著是瘋了。 最后連小方太醫都給咬了。 里面鬧得要死要活的,外面看時辰眼看要到了大典開始的時間。 此時瑤華、瑤塵都已經知道這邊發生的事了。 尤其是瑤塵,簡直臉都綠了,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是給薛福九下的媚藥,怎么被幼詩自己喝下去了?更關鍵的是,她怎么會和尹照落在同一個地方? 要說幼詩會和尹照有私情,那是打死誰也不相信的事,可是,這件不可能的事卻偏偏發生了,這其中的詭譎怕是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 瑤塵看見福九好好的站在外面,還好事的想要往里面打探。不自覺的心里緊繃著的那根弦就松了下來:還好,幼詩是把自己給害了,否則要真是薛福九出現了意外,豈不是將他也給害了?萬幸,萬幸。 瑤華完全不知道這其中的風云暗涌,只是想著,因為幼詩的事,不但所有的慶典必須取消,同時,這將是整個王朝最大的恥辱,他不知道要是晏澈知道了會是什么樣子,他的身體能不能扛過這一次的風暴。 蕭韌熙和風祭夜兩個人也都在后面跟進來,站著,俯首低眉的,都和沒事人似的。 只是偶爾傳來幼詩的慘叫讓兩個人心里都覺得很痛快。 蘇舞月派人看住幼詩,自己便趕緊走了出來,和瑤華一起商量后面的事要怎么處理。 此時,動靜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臉,肯定是徹底丟盡了,唯一要處理的就是晏澈那一關要怎么過。 所有人都相信事情鬧得這么大,晏澈肯定是已經知道了,從里面傳出的消息也證實了這一點。 可是從晏澈現在的狀態分析來看,誰去都沒個好。 本來蘇舞月要過去,但是瑤華死活不讓,連蕭韌熙也說,此時皇上盛怒中,很難不將怒火牽扯到別人。 尤其是皇后,越是親近的人就越會受牽連。 正當大家都愁眉不展的時候,福九忽然探頭過來說:“要不我去吧!沒事的,姨丈不會打我屁股的!” 于是乎,福九就被派到行宮上書房來了,因為確實,晏澈打誰都肯定不會打福九。 福九把著門口東瞄瞄,西瞅瞅,最后終于在最邊上的角落找到了劉忠。 “公公!公公!劉公公!這!” 福九自覺很小聲的朝著劉忠擺手。 給劉忠嚇得啊,趕緊小心的蹭出來,著急的低聲說道:“誒呦我的小祖宗,您怎么這時候來了?快別進去!皇上正氣著呢!” “我看出來了!”福九一副“我很有眼力見”的樣子,然后接著小聲說道:“就因為姨丈在生氣,我才想問問你,姨丈為什么生氣了?還有,他什么時候能氣完???我找他老人家還有事呢!” “我怎么知道皇上什么時候能消氣???”劉忠對福九的問題一向都有點哭笑不得,“反正現在肯定是不行!” “那怎么辦???太子哥哥和姨母那邊都很著急的等我回話呢。幼詩成年禮的時間馬上要到了,這大典開始沒有公主怎么行???……” 這邊正說著,里面忽然又傳出來咣當一聲,顯然是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 福九嚇了一跳,好事的趕緊探頭去看——晏澈手邊的小桌子被扔到了地上。 “噓——” 劉忠一邊著急的做手勢一邊趕緊將福九往外拉拉,離門口遠點。 “我的大小姐,您還沒看出來嗎?千萬別在皇上面前提三公主的事!皇上正怒著呢!”劉忠連比劃帶眼神的小聲提醒福九。 福九也著急起來,跺著腳,著急的小聲說:“可是外面實在太著急了!時辰就要到了??!” “那也不行!您就等等吧,啊,乖!” 說完,劉忠也管不了福九了,轉身就往里走。 福九看著劉忠的背影,又想了想外面等著的一大群人,咬了咬牙,也不管劉忠的警告,忽然朝前跑去,繞過劉忠,一下子就沖了進去,直接跑到晏澈身邊。 劉忠要嚇死了,但是卻終究還晚了一步,他伸出手,連福九身后的風都沒抓到。 福九跑到晏澈身邊,深吸口氣,平復一下微喘的胸膛,慢慢的湊到晏澈跟前,小心翼翼的跪在晏澈的腳邊,抬起頭,聲音極輕的喊了一聲:“姨丈?姨丈?是我,福九!” 晏澈似乎直到此時才看到福九,微微轉動眼神,目光呆滯而森冷的看著面前的福九。 “姨丈,你怎么了?生氣了嗎?”福九看著晏澈,雖然有點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擔心,小心的伸出手將晏澈的手輕輕拉住,“姨丈,你別生氣,你身體不好,要是氣壞了我會難過的!” 看著盯著福九半天才慢慢反應過來,握著福九的手喃喃自語:“難過?——姨丈不難過!” “姨丈,我說的是我難過,我!”說著,福九指了指自己,“你別難過,也別生氣。我知道幼詩的事讓你很生氣,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小方太醫說,她可能是有點沖動!” 晏澈一聽,立時哈哈揚天長笑了起來,然后一下低下頭,眼里開始充血的冷冷說道:“她沖動?朕的臉都讓她給沖動沒了!朕的江山都要讓她給沖動倒了!” 說著,晏澈又發狂起來,將后面的一個靠墊繞過福九給給狠狠扔出去了。 福九嚇的一閉眼睛。 良久,才睜開一只眼睛探查一下情況,發現晏澈又開始發呆了,才繼續拉著晏澈的一只手安慰道:“姨丈,您說的可不對。我老祖說了,咱們這是鐵打的江山,祖宗護佑著呢!您是明君,是真龍天子,是有上天神明保佑的,怎么能讓幼詩給沖動倒了呢?您不可以隨便冤枉人的,這樣不好!” 劉忠本來聽福九勸的很是順耳,結果最后一句,差點沒哭了:這小祖宗,這都什么時候了,她還能批評皇上?真是,膽子大的沒邊了! 晏澈聽完福九的話,內心的痛苦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渠道一樣,不由得便低下頭,用手將自己的臉捂上,“朕今天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還配做什么真龍天子!” “姨丈,你為什么要怎么說?不穿衣服丟人的也不是你,你為什么不配做真龍天子?”福九著急的拉住晏澈的胳膊:“在我心里,姨丈是世上最好的皇帝,又仁慈,又善良,對所有人都很好。也不像史書里寫的那些皇上一樣,又好色又不務朝政。您看,您都病成這個樣子還要給幼詩辦成人禮,也是天下最好的爹爹了。你為什么要讓自己難過,我不想姨丈難過!” 說著,福九竟然開始抽泣起來,好像做錯事是她一樣,想到幼詩剛才罵自己,不由得就更是委屈,哭的更惹人憐了。 晏澈見福九哭了,便將自己的手拿下來。 盯著面前哭得傷心的小人,長嘆一聲,用自己的袖子給福九擦了把眼淚,“做錯的也不是你,你哭什么?看姨丈還不夠煩心嗎?” “姨丈難過我也難過!”福九開始抽噠噠的說自己的委屈,“剛才幼詩也不喜歡我了,讓我去死!姨丈你也不理我,是不是你也不喜歡我了?我知道我沒做錯,但是我心里還是難過!可是,我又不想去死,怎么辦?姨丈,我好像更難過了!” 說著,福九哭的就更是梨花帶雨了。 晏澈瞇著眼睛危險的問了一句:“幼詩竟然讓你去死?” 福九點點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不喜歡我了!剛才還好好的,現在什么都不好了!幼詩不好了,你也不好了,姨母和太子哥哥在外面急得都快哭了,也不好了,我感覺我好像更不好了!姨丈,腫麼辦?” 說著,福九自動找安慰的靠在晏澈的懷里,抓著衣襟死也不放手。 晏澈伸出手,心疼的將福九的腦袋摟住,聽著她的哭聲,心里感覺像是被針扎一樣,想到自己的屈辱與艱難,忍不住掉下一滴眼淚,抱著福九,竟顯得說不出的孤單與難過。 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痛哭,場面分外感人。 劉忠對這種劇情反轉表示很無力。 哭了一會,晏澈忽然感覺到心口有些發痛,將福九推開,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福九趕緊的給他敲后背,順便摸了一把自己的眼淚,著急的說道:“姨丈,你別哭了,也別著急生氣了,我不哭了!我乖乖的,一定不像幼詩那樣惹你生氣!” 結果,晏澈一聽幼詩兩個字,咳嗽的就更厲害了。 福九趕緊將晏澈給扶住,將旁邊的茶盞遞給他,“姨丈,姨丈,你別生氣,我再也不說那誰誰了!而且,欺負那誰誰的也已經被殺了,這就不算太丟人了。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會收拾那些壞人的!” 邊說著,福九邊扶著晏澈躺下,看了一眼四周,床上已經什么都沒有了,趕緊跑到最近的地方抓起地上的軟墊拿過來給晏澈靠上。 “人在做,天在看!……” 晏澈躺在床上喃喃的念叨著福九的這句話。 隨著福九的一頓折騰,憋在晏澈心中的那團火也算是發了出來,現在他慢慢的冷靜下來,開始想以后的事情了。 晏澈微微轉頭看著福九,眼神一晃一晃的,深深淺淺的讓人看不明白。 “小九,你真的相信有老天爺嗎?”晏澈輕輕的問。 “相信??!”福九邊給晏澈找被子邊頭也不抬的說道:“姨丈,你不是也相信嗎?要不干嗎賜我天賜福女的牌子!我可現在都帶著呢!” 說著,福九給晏澈小心的蓋好被子,然后坐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淚眼未干的看著他。 “所以要是朕送走了朕的兒女,老天爺也不會怪罪了?因為這都是他老人家的安排,命數到了,誰也強求不來是嗎?” 晏澈說著,眼神便茫然的看著天棚,不知道是在問福九還是在問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