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美?”狐容清麗的笑?!巴ê永锒际且恍┎豢虾让掀艤煌度氲墓砘?,這些鬼魂在里面一呆就是一千年,其中怨氣沖天,又怎么會美?” “什么?”柳橙低頭望去,發現忘川河上隱約似乎有許多詭異的黑氣源源不斷的冒出,那就是怨氣嗎? “我們趕緊離開這里!”柳橙拉著狐容就往前走,這次她沒有直接握他的人,而是牽著他的衣袖。 走了幾步,柳橙看到橋的盡頭右邊臺子上有一張桌子,桌上擺著一個水壺。桌子旁邊站著一位蒙著面紗的婦人,她正一碗接著一碗從水壺中倒水給誰喝,而這水壺里的水,似乎永遠都倒不盡。 柳橙知道,這婦人就是孟婆,她大概是在給往生者喝孟婆湯。只是柳橙看不到這些往生者,也就是鬼。 她想到一個問題,直至到現在,她只看到了兩個“人”,也就是孟婆與剛才那個老人,而那些實打實的鬼,她完全看不到。是不是說明孟婆和那個老人根本就不是鬼?是神仙? 當他們從孟婆身前路過,而孟婆卻沒有任何反應時,柳橙不由的疑惑了,她問狐容?!盀槭裁次覀兡茈S意在鬼界走動?隨意過……” 此時狐容走到了左邊一塊白色大石頭旁,這石頭有柳橙那么高。他執著清吟笛在上面游走著,面容隨和悠然,不知道是在想著什么。 柳橙也走了過去,問:“這是三生石嗎?”說罷便伸手去摸,好似很稀奇的樣子?!翱偹阌龅讲惶膳碌膫髡f之物了?!?/br> 狐容看著她,眸色有些幽暗了起來,他意味不明的喊了聲?!傲?!”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語調似乎與平時說話有些不太一樣。 “嗯?”柳橙茫然的抬頭看著他,就在他的眼中劃過熟悉的幽光時,她的神色呆滯了一些,而后只是定定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屎太稀直起了腦袋,來回看了看他們,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么情況??床欢餍跃筒豢?,它郁悶的“嗯嗚”了一聲,腦袋拉了下去,選擇不去看他們“深情款款”的對視,免得心塞。 一直看著柳橙眼睛的狐容突然微微瞇起眼,倒是奇怪,她腦中竟然幾乎是空的,什么都沒有。這似乎不合常理。 當他收回自己的目光時,柳橙回了神,目光變得清明起來。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略郁悶道:“我怎么感覺我的眼睛有些酸呢?” “嗯嗚……”屎太稀發出郁悶聲,好似在說:你當然會眼酸,剛才看美男時,眼睛都直成了那樣。沒出息! “走吧!”狐容隨和的扔下了兩個字,繼續往前走。 柳橙揉了揉眼睛,趕緊跟上了他。 再往前走了一會兒,他們到了冥府前。 柳橙歪頭看著上頭的字,疑惑道:“那上面寫的什么?是冥府么?可是不對??!那上面似乎是三個字?!?/br> 狐容看向她?!斑@是冥文,閻羅殿?!壁じ贿^是俗稱。雖說陽間沒什么人認識冥文,但閻羅殿三個字卻算的上是常識,尤其是在非人間。 柳橙不認識這三個字,實屬是讓他很意外。 “原來是這樣??!”柳橙跟著他一道往里走。冥府的氣氛與黃泉路上完全不一樣,里面就真如煉獄一般,周圍都是火紅一片,許多綁著鎖鏈的臺子與柱子,整個明府構造比較復雜,一路走過去都不一樣。由于柳橙看不見鬼,就只覺四面八方都是可怕的鎖鏈聲、哭聲、嚎叫聲…… 柳橙立刻抓緊狐容的衣袖,害怕的幾乎想要掉頭就跑。她問:“為什么我們能自由的在鬼界走動?鬼界就這么沒有規矩嗎?” 狐容勾唇道:“出去了再告訴你?!鼻疤崾腔亓岁栭g她還聽的到的話。 柳橙抬頭看著狐容絕色的臉,不由的產生了別樣的感覺,她總覺得他并不像她所看到的那樣。她似乎有一種他高深莫測到極點的直覺。 狐容感覺到她的目光,他眸光一動,側頭微垂著腦袋回了她一記微笑。 柳橙扯了扯嘴角,轉過頭小心翼翼的繼續與他一道往前走。她不知道鬼王與各種鬼差在不在,因為她看不到。 事實上,鬼界除了剛才她看到的那兩位,其他者全是鬼魂,包括鬼王。若是沒有狐容幫忙在她的眼上施法,她不可能看到,除非對方像永溟城的鬼一般幻化成了“人”。 冥府很大很長,好一陣子過后他們才來到了冥府的最后頭,也就是六道輪回前。 “一、二、三、四、五、六,剛好六道,這大概就是六道輪回吧?”柳橙好奇的來回看了看那些深不見底的幻光旋渦,連沒有恐高癥的她看了,都不由的心臟懸了起來?!昂每膳碌臉幼??!彼s緊貼近了狐容,生怕自己意外掉下去。 其實看不見周圍的鬼也好,這樣就如入了無人之地,倒也自在。 狐容看著她,絕美的臉上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奇美,卻也似乎奇惡,含著一絲得逞般。 柳橙吞了吞口水,睜大眼睛,問道:“這分別是六道中哪……”突然,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胳膊,拖著她往其中一道口跳了下去。 “啊……”柳橙的驚叫聲隱沒在輪回道里。 第12章 變臉 柳橙只覺得自己似乎下墜了好久,心臟仿若浮空般缺氧,腦袋如被無形的力量擠壓著,拉扯著。但又似乎只是一瞬間,而在這一瞬卻過的無比長,無比難熬。腦袋似乎是混亂的,又似乎是空白的。她分不清什么是感想,也分不清空間與時間的概念,也更分不清自己是誰,自己在干嘛,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只有無盡的恐懼,無盡的迷茫,無盡的缺氧…… 數不盡的恐慌! 或許是剛脫離了輪回道,就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腦袋立刻正常,腦中并浮現一個定了型的感想。 她想……這就是死亡的感受,是靈魂被撕扯的感受。 靈魂被撕扯時,一點都不疼,但卻是對心與腦袋的煎熬。若是可以選擇,恐怕切膚之痛也比那感受好過許多倍。 輪回的旋渦幻光已不在,現下所處的地方是生機一片,處處鳥語花香,千姿百媚。不遠處坐落著高山與瀑布,另外一頭悠遠廣闊的花海,隱約中遠處似乎有條河。而河的那頭是什么,就很難再看到了。 不過狐容可沒心情欣賞這些,也沒心情計較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他負手而立,手執清吟笛,依舊風姿卓越。只是那臉色,卻是比以往要蒼白了許多。本是紅潤光澤的唇瓣隱約有些干裂。 但他也沒有心情管自己的身體狀況,只是抿著嘴凝視著躺在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柳橙,眸子深不見底,黝黑一片。 由于這處似乎是一個花谷,處處都是各式各種的花兒。所以昏迷的柳橙壓塌了不少本該嬌艷盛開的鮮花,而她的身旁與身上都落了不少花瓣,令她整個人看起來竟是難得的恬靜與清麗。 竟像是……花中睡美人。 原來,她靜下來的時候也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狐容可不是在欣賞她的美麗,他活了這么多年,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更何況他對女人沒有絲毫興趣。 無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