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從上次她算是發現了,俞囡沁就是個小孩脾氣,別人有的她也要有,半點虧吃不得,而這次,反正她織圍脖也沒花什么時間,給秦媽織的時候,順帶隨手就給她倆一人織了一條,果然,看吧,現在派上用場了。 “嗷嗚......”接過圍脖,俞囡沁歡騰的在鐘琳大床上快樂的滾來滾去。 看她那傻樣,秦旦旦、鐘琳連連嘴角抽搐。 鬧完就算,三人講起正事,俞囡沁將自己與秦旦旦合作開公司的事情告訴鐘琳,講了她們的公司主要產銷美容護膚品這塊的主要營銷方向,秦旦旦提供配方,算技術入股,她自己投入資金,也是入股,現在的意思是帶上好姐妹,有錢一起掙,發財一起享! “怎么樣,我們可就等你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哦?!”說完口干舌燥的灌了杯水,俞囡沁挑挑眉。 秦旦旦好笑的戳了戳她,同樣一臉期望的看向鐘琳。 被兩雙亮晶晶飽含熱意的眼睛注視著,鐘琳心中酸澀,看看秦旦旦,又看看俞囡沁,默默點點頭,吸了吸鼻子,豪邁一笑,“有掙錢機會,咱三姐妹當然齊頭并進咯,你倆都加入了,還能差了我?五年后福布斯排行榜可就是我們姐妹的天下咯!” 三人抱作一團齊齊笑出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管他什么福布斯的,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啦! 簽好合約,大家都放下了心,和好姐妹們的一陣笑鬧,鐘琳也仿佛渾身充滿了力氣,下了床換好衣服就要帶秦旦旦兩人參觀。 秦旦旦皺眉,有些不贊同,“你這病還沒好呢,等下次有機會再參觀也沒什么?!?/br> 俞囡沁欲言又止,最后也點點頭,“旦旦說的沒錯,你身體要緊?!笨磶浉缫矝]有她姐妹重要啊。 好似恢復了所有的神采,鐘琳爽利一笑,“我就是個小感冒,早沒事了,骨頭懶才在床上多躺了兩天,你們真以為我多大病痛吶!走走走,費什么話,你們第一次來我家,姐怎么也要表示一番吧!” 見她已經堅持這樣說了,秦旦旦和俞囡沁也只好隨她,鐘琳興致勃勃的帶著兩個好姐妹參觀自家的莊園。 這時兩人才知道,原來這一大片茗仕莊園都是鐘琳家的,俞囡沁發出驚嘆,“這里雖然是郊區,但梁城的房價我也算知曉一二的,你們家能買到這么一大塊地也太有錢了吧!” 哼哼哼,誰說她家是梁城首富來著,她家再有錢也買不起這樣一個山頭呀,嗚嗚嗚,姐們家好有錢! 鐘琳哂笑,“這地早幾百年就我們家的了,看見沒,旁邊的那些空地,沒開發的,也是我們家的?!?/br> 她指著遠處的幾個小山坡,瞬間有種暴發戶上身的錯覺。 不過她也沒說錯,這地很早以前就被國家撥給了鐘氏,真金白銀卻是沒出半分,但付出了或者貢獻了什么身為鐘氏子孫,鐘琳也知道,不過這些涉及到家族,跟好姐妹實在講不了。 “嚶嚶嚶,土豪求包養!”俞囡沁錢奴上身,一雙眼看向鐘琳亮晶晶。 而秦旦旦,就是無盡的羨慕啊羨慕啊,好像要好像要...... “咳咳,”鐘琳假意咳了幾聲打斷好友們無限的遐思,領著她們隨處邊走邊逛。 這時,迎面走來幾個少男少女,皆是一身練功服,英姿颯爽。 鐘琳眉頭一皺,轉身就要帶秦旦旦兩人走。 然而有些事終究不能如愿。 只見一鵝蛋臉少女笑瞇瞇攔住三人,看向鐘琳,語帶幸災樂禍故作責備的呵斥道,“鐘琳你可是嫡系鐘氏子孫,怎么能忘了‘武學重地旁人勿進’這個禁令呢,你將外人帶進我們鐘氏內門重地,到底是何居心?!” 手一指,果然是一塊寫著‘禁地’兩字的碑石。 內心無語,秦旦旦瞥了眼幾個人模人樣來找茬的攪屎棍,冷漠的站在一邊。 鐘琳皺眉,“鐘語你說什么屁話呢,我們不過就是路過,誰要進禁地了!” 禁地是鐘家除長老外任何人不得踏足半步的地方,今天但凡被鐘語抓住半分把柄,鐘琳以后在家族就不用混日子了,更別說爭取家主的位置! 鐘語惡毒的心思可想而知。 ☆、家族事多 鐘語身邊的幾個少男少女各自對視一眼,其中離她最近的一個女生輕輕扯住了鐘語的胳膊。 “你現在還沒進去不過是被我們逮了個正著,要我們沒來,你不就帶你兩個好姐妹進去了嗎,你還敢狡辯,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 “我什么心思,你給我把話講清楚!”鐘琳怒目而視,她的朋友還在身邊,還能容忍鐘語這個賤人亂潑狗屎! 甩開旁邊少女的手臂,鐘語仰著頭,冷聲諷刺,“禁地是鐘氏武學精髓所在,你今天分明就是想要自己的兩個姐妹打掩護,好讓你偷盜里面的武學經典,你這個卑鄙小人!” 其他幾個少男少女或多或少有點看好戲的成分,見兩人如此叫囂也只小聲談論,用惡意嘲諷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掃射,根本沒有一點同為一個家族人的友愛之心。 秦旦旦冷凝的眼神直視那個口口聲聲理直氣壯誣陷鐘琳的少女,不及落冠,卻已心思如此歹毒。 “你自己心思齷齪,肖想禁地秘籍已久,還敢污蔑我鐘琳,今天我就替五長老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還敢再隨地噴糞!” 一把抽出腰間的長鞭,鐘琳鞭帶厲風像冰棱一樣甩向鐘語。 鐘語猝不及防,尖叫一聲被打中胳膊,瞬間臉色猙獰,同樣抽出軟劍撲向鐘琳。 兩人長鞭對軟劍,你來我往,看似不分上下,其實鐘語被鐘琳死死壓制住抽打,看她那齜牙咧嘴的蠢樣,就知道被鐘琳痛抽了好幾鞭。 俞囡沁看不懂門道,非常擔心,“這可怎么辦,那女人拿的是劍,鐘琳一根鞭子能打過嗎?”隨后又愣了愣,問秦旦旦,“旦旦,鐘琳什么時候在腰上系了根鞭子?” 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瞥了她一眼,秦旦旦心想,鐘琳出門的時候就戴著了,這妮子自己光顧著樂呵呵馬上就能看帥哥哪里注意到這些。 “別擔心,鐘琳武力值遠高于那個女人,隨時都可以結束爭斗,現在不過是耍著那個蠢貨玩呢?!毙÷暟参苛司?。 別以為她秦旦旦不會武功就看不懂套路,身為一個合格的姨娘細作,還是在癡愛武林功法家藏無數秘籍的齊王府里,江湖秘籍武功寶典什么的,她秦姨娘是時常當消遣看個樂呵的好伐! 果然,不到片刻,或許也是鐘琳終于抽爽了,神清氣爽的停了手,對著狼狽的鐘語哼了一聲,“以后再敢亂嚼舌頭根,看我不拔了你滿嘴牙!” 拔舌頭什么的太血腥,打碎了牙還是可以鑲的。 討了一頓打,那幾個少男少女頓時安靜了下來,一起扶起鐘語,灰溜溜的走人。 “鐘琳大姐,你可真是太帥了!”俞囡沁一臉夸張的崇拜,撲向鐘琳,語帶自豪,“你那鞭子揮的,虎虎生威啊,帥死了!” 收起長鞭,一戳她的腦門,鐘琳笑笑,隨后又無聲嘆息一聲。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過是帶兩個朋友參觀就能引得他人陷害,鐘家一看水就頗深,鐘琳這個爽直利索的妹紙也不知是不是后悔生成了鐘家人。 “我們先回去吧?!鼻氐┑┨嶙h,鐘琳無奈點頭,經過這一遭,她也沒了帶自己好朋友參觀的興味,再來幾個這樣找麻煩的,真把玩樂變成活受罪就沒意思了。 一番掃興過后,俞囡沁也沒了欣賞美男的興趣,三人手拉手往回走。 來了半天沒見著鐘琳的父母,秦旦旦和俞囡沁也不多嘴,在林叔的招待下快快樂樂與鐘琳共進了一頓美味的午餐。 午餐很豐富,秦旦旦有些吃撐了,捧著杯熱茶坐一邊聽俞囡沁和鐘琳打來鬧去。 頭一轉,不經意間又看見了墻壁上掛著的那把令她擁有莫名熟悉感,冥思苦想很久也沒琢磨透的劍。 鐘琳帶著笑意轉頭看秦旦旦,隨著她的視線看去,楞了一下,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們鐘家的家傳寶劍,聽說從曾曾曾...祖父那里就保存下來了,名副其實的古董?!?/br> 俞囡沁湊過來,驚嘆,“哇塞,還真是古董啊,而且還是家傳寶劍,不簡單啊,哎,我說你們家到底是什么來頭,古武世家?飛檐走壁?”說著比劃兩下。 鐘琳一甩利落的短發,聳聳肩說,“沒你想那么神秘,就是世代傳下來的一些強身健體的功法罷了,那些個什么飛檐走壁你是小說看多了吧!” 秦旦旦望著寶劍出神,其實飛檐走壁......并不是神話。 “你們家的家傳寶劍就大刺刺的放在客廳,是不是太自信了?”秦旦旦問,“不怕別人偷嗎?” 鐘琳擺擺手,滿不在乎的樣子,“這把劍拿出去也就幾百萬的樣子,不過是我們鐘家家主擁有的憑證而顯得不一般罷了,而且茗仕莊園的安保系統沒你們想得那么簡單,哪個小偷會傻的冒著得罪鐘家的危險來偷這么一把破劍!” “破劍?”不是說家傳寶貝嗎,怎么轉眼又成破劍了。 鐘琳見她感興趣,嘻嘻一笑,大長腿一邁,走幾步,爬上高臺,輕而易舉就將寶劍拿了下來,甩甩胳膊志得意滿的向秦旦旦兩人示意。 劍被鐘琳握在手里,說是寶劍,其實外形還是頗有幾分那么回事的,上面繪有復雜精細的紋路,還鑲嵌了紅色耀眼的寶石,外表看起來非常華麗有氣勢。 “真好看,”俞囡沁輕輕碰了下劍柄,好奇的問,“這劍能□□嗎?”看劍鞘這么華麗,有點心癢癢它劍身的模樣。 哪知鐘琳遺憾的搖頭,竊笑道,“不能哦,我們家這把劍這么幾代傳下來已經沒有人能打開了,所以說,它就是個擺設,誰搶了去都沒用?!?/br> “???”俞囡沁遺憾的嘟嘴,窩去,這什么破劍,跟個玩具沒啥兩樣嘛,怪不得鐘家都不怕人偷。 其實不是的,秦旦旦坐在沙發上,微微笑了,近身看到這把劍的第一眼她就想起了,因為這把劍其實是她還在齊王府時隨手賞給下屬的一把劍。 當時她一個沒靠身的女人剛入齊王府,地位低下,遭遇到的齊王那些侍妾們的擠銳陷害數不勝數,而她本身又是周王的細作,不敢張揚大手腳動作,舉步維艱,處境著實不易,是一個有些呆頭呆腦的侍衛常常接濟私下幫助她才得以挺過那段艱難的日子。 事后她感激那個侍衛在她最困難時施以的援手,不僅請求齊王賜予了他一把寶劍還把自己最得力的侍女賜予她為妻,那夫婦倆從此成了她的心腹,直到最后都忠心于她。 只是不知道她死了之后,他們怎么樣了。 目光移向鐘琳,秦旦旦心里一驚,目光都無法移開了,驚詫之后又很是喜悅,是了,她怎么忘了鐘琳的長相跟她的那位侍女其實足有五分相像呢,遺憾的是她到現在才發現這個真相! 不得不感嘆,或許,這也是她為什么這么容易就接受了鐘琳成為好朋友的原因吧。 說起來鐘琳跟她那個侍女那么相像,想來武藝上的天賦也應該差不到哪去。 莊園里,另一棟簡樸的別墅里,鐘語還有那個將秦旦旦兩人帶進來的高壯青年面對面坐著,神情慍怒。 “怎么回事,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跟鐘琳正面起沖突,你是腦子進水了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是想要讓我的臉面被踩盡嗎?!” 鐘語噘著嘴,委屈又倔強,“我就看不得她那傲慢的樣子,憑什么她隨隨便便就能得到家主的指點,長老們給她指點,練功房里最好的資源也先她用,一樣是鐘氏子孫,憑什么她這么優待而我們只能自己下苦功夫!” 高壯青年站起身,氣勢逼人,冷哼,“憑什么,就憑她是家主的獨生女,下一任家主最有利的競爭者!” 一反常態的沉穩正直,高裝青年也就是鐘語的哥哥鐘言,神色猙獰恐怖,暴滿青筋的拳頭死死握住書桌一角,仿佛想要捏碎的干凈,他的心里極其憤恨不滿,要不是鐘琳有這樣一個強有力的身份,他也不會這么被動! 鐘語身為鐘言唯一的親meimei,從小在哥哥的疼寵下長大,突然間哥哥爆發出如此可怖的臉色,看在眼中心里也不禁害怕,縮了縮脖子,片刻后想到鐘琳嫡子嫡孫的血統,又忍不住惡毒的埋怨。 “哥哥功夫比她厲害,且受眾多弟子擁戴,難道就因為我們父親不是家主,就活該一直被鐘琳那個賤人搶走風頭死死壓制住嗎?!” 鐘言身為五長老的孫子,比鐘琳要大五歲,從小天賦卓越,被寄予家族厚望,是這一代弟子中當之無愧的的佼佼者,領頭羊,也是下任家主鐘琳最有利的競爭者。 相比起鐘言,鐘琳的優勢極其薄弱,即便同樣是武學天才,在前有鐘言耀眼注目的光芒之下,卻并不能令人贊嘆,何況最關鍵的她還是一個女孩,盡管鐘家并沒有女子不能繼承家主之位的傳統,但她的性別依然為她的競爭造成很大的阻力,而如果一年之后與鐘言的比武她不能完勝,即便是現任家住唯一的女兒這樣不一般的身份,也改變不了她被逐出家族的殘酷命運。 這也是為什么幾乎每個星期鐘琳都耗費在武館里,而不像其他富二代學生一樣游玩作樂,她不是不想玩,她是根本沒有時間,她父親不允許,她更不允許自己將來有一天被狼狽的逐出家門!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何況登上家主之位代表的并不僅僅是地位的一步登天,更是因為只有家主才能進入鐘氏禁地,而鐘氏禁地,是每一個鐘家弟子夢寐以求的武學殿堂! 鐘言自視甚高,根本瞧不起身為女孩子的鐘琳,對她唯一的感覺大概就是感慨她投了個好胎,有個當家主的父親,其他的,鐘言覺得鐘琳什么都不如自己。 看不上這個堂妹是一回事,但自家meimei公然挑釁家主的女兒卻令他很是不悅,并不是怕鐘琳報復或者怎樣,只是幾位長老如今皆看好他下任家主的繼承,一年后的比賽甚至可有可無,然而到了這個地步,反而更不能惹出什么事來,更要與現任家主一家打好關系,就算不那么親熱,但也不能讓meimei三五不時找鐘琳的麻煩。 “現在忍一時不算什么,等哥哥當上家主自替你好好教訓那丫頭,但現在,”看向meimei,鐘言厲聲厲色,嚴詞警告,“絕不能讓他人覺得我們仗勢欺人,以免到時候現任家主發難,不僅我們理虧,我繼承人的位置也可能難保!” 鐘語不服氣,但在鐘言狠厲的眼神下,嚇得只好低下頭乖乖點頭。 撫著疼痛的胳膊,她心里卻惡毒兇狠的發誓,等哥哥當上家主,一定要讓鐘琳那個賤人生不如死! ☆、坦白 下午秦旦旦、俞囡沁與鐘琳揮手告別,約定好第二天去秦旦旦家取配方,俞囡沁讓司機將秦旦旦送回家便歡快的離開了。 秦媽正在做壽司,聽到門鈴響急急忙忙打開門,只見穿著大紅羽絨服緊緊裹著毛線圍巾只露出一張粉白小臉的秦旦旦凍紅了鼻子站在門口。